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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翳-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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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停靠在了九江浔阳,莫残和金丹子下船买了辆马车然后直奔赣西南而去。
数日后,山势渐渐高企,道路两侧茂林修竹,溪水潺潺鸟语花香,景色十分的秀丽。
向路人打听后得知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庾岭北驿,距金丹子所说的梅岭镇不远了。
“‘阳月南飞雁,传闻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唉,八十年后故地重游,却已是两眼空空什么也看不见了。”马车内,金丹子兀自伤感不已。
“金丹子,你以前来过这里?”莫残问道。
“是啊,每年北雁南归到这里便不再过岭,山岭之上多生梅花,因此当地人也叫‘梅岭’。脚下的石砌驿道北接大庾县城,南达广东南雄,梅岭镇也是赣粤两地的要隘关口,我们正是要去那里。”
“你说有重石的人就住在梅岭么?”
“嗯,他原名梅久霖,当年是梅岭镇的一户没落财主,也是个康熙年间的举人,尤痴南宋陆游的‘钗头凤’词,所以改称‘梅放翁’,久而久之乡里人便尊其为‘梅翁’了,他便是银丹子的爹。”
“哦,怪不得这么有把握呢,原来是你的岳父大人啊。”莫残恍然大悟道。
金丹子尴尬的笑了笑:“难说,当年银丹子是被老夫拐走的,她爹梅翁那时差点气吐了血。”
“不对,”莫残拍拍脑袋,“金丹子一百多岁,银丹子大概也差不多,她的爹爹应该早就没啦。”
“迂腐之极,谁说银丹子年龄差不多,告诉你,老夫当年正好一个甲子六十岁,银丹子只得十六岁,你说梅翁现在有多大?”
“八十岁。”莫残掐指算了算。
“对了。”
“既然梅翁家里有重石,你和银丹子以前就从来没有用它练过什么吗?”莫残不解的问道。
“唉,世间上除了葛洪的那只飞云鼎,再没有任何一只炼丹炉能够熔化得了重石,所以还是等于没用。”金丹子解释说。
山峦间的梅花树越来越多,最后漫山遍野直至天际,由于庾岭山区气温较为寒冷,尽管花期时节已过但枝头依然还留有个别的残花,红白相间点缀着青葱的山野,给人以苍凉孤寂失意的感觉。
进得镇来,沿着一条小溪前行,梅花树丛的掩映下有一座颇大的青砖布瓦翘檐的老宅院,廊下张灯结彩,门扉上贴着两个大红“喜”字,宾客们穿红戴绿进进出出,原来梅翁家里在办喜事。
“这户人家中有嫁娶之事么?”莫残拉住路人问道。
“当然又是梅翁啦,瞧瞧人家八十老翁年年换新人,这已是娶第十八房小妾了。”那人啧啧笑着走开了。
“这老东西好不要脸,年岁这么大还娶这么多女人,真替银丹子害臊。”金丹子在车里嘀咕着。
莫残跳上车解开包袱,从纸袋里抽出一张银票,然后背上了包袱和药箱。
“你在干嘛?”金丹子问。
“人家在办喜事,我们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嗯,想得周到,该去见见这老东西了。”金丹子在莫残的搀扶下走进了梅宅。
大门口有梅府的管家在收礼,一见递过来的银票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宾客们随礼都是几十文钱,最多不过一两碎银而已,这俩外乡人一出手竟然是一千两的银票。
“贵客,请跟我来。”管家慌忙起身,毕恭毕敬的领他俩来到了前厅之内。
堂中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并生有两道长长寿眉的清瘦老者,皮枯骨干满脸的皱纹,身穿着一件大红新郎礼服正在打着瞌睡。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字画,都是南宋大诗人陆游的名句,正面是一幅陆放翁的《沈园折梅图》,楹联为其著名的《梅花绝句》: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前一放翁。
管家手持银票在老者旁边耳语了几句然后离开了。
“贵客从何而来,出手如此阔绰,不知有何见教啊?”枯瘦老者见钱眼开,态度恭敬和客气。
“小婿金丹子拜见岳父大人。”金丹子似乎极不情愿的开口说道。
“什么!”老者腾的站起来,诧异的打量着他,“你是金丹子?”
“正是小婿。”
“哈哈哈,果真是金丹子,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怪样子?眼睛也瞎了,报应啊。”梅翁开怀大笑。

第四十八章 梅翁

金丹子尴尬无比,只能陪着干笑两声。“当年你千方百计拐走了我的女儿,一别四十年而不能相见,就如同南宋放翁与唐婉一般,‘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棉。此生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怅然。’”
果然是个陆游痴,莫残心想。
“小婿一直对银儿关爱有加,只是她自己耽于修道而不愿意离开鸡足山,所以金丹子独自前来探望您老人家。”
莫残听着感觉十分的别扭,一百零五岁的人管八十岁叫老人家。
“哼,‘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你是怎么弄成瞎子的?而且武功内力全失形同废人。”梅翁说话毫不掩饰其厌恶之情。
“江湖之上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金丹子淡淡说道。
此刻,院外忽然传来了唢呐乐声,同时鞭炮齐鸣,吵闹之声不绝于耳,有人高喊着:“新娘子到啦。”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就装做是外乡宾客在边上吃酒去吧。”梅翁说罢随即换上一副笑脸匆匆跑出去了。
莫残挺替心高气傲的金丹子难过,毕竟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如此的被人谪损想必是不好受,但他当年六十岁时拐走了人家十六岁的女儿,放在谁身上也都会不高兴的。
“走吧,我俩喝酒去。”金丹子无所谓的说道。
他俩坐在了院子里最靠边的桌子旁,同桌的都是梅岭镇的本地乡民老表,众人看到金丹子的模样都十分好奇。
婚礼进行的很快,因为是纳妾所以不像明媒正娶妻子那般的隆重,送入洞房后梅翁便出来给宾客们敬酒。
莫残心中有些犯疑,看那个蒙红色盖头的新娘子步履蹒跚的样子,难道是有病么。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暗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梅翁今日八十高龄纳第十八房妾,试问这世间能有几人?”梅翁满面春风的举着酒杯得意说道。
“无人能及,无人敢及。”宾客们七嘴八舌赞颂着。
“真是臭不要脸。”金丹子哼了一声。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莫残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感到很好笑。
“诸位宾客,梅翁大喜之日特作诗一首已飨来宾,‘妻走妾来群芳妒,梅翁梅开十八度。老梅年年发新枝,梅岭梅树梅花赋。’大家以为如何?”
“好诗,真的是好诗啊。”有人拍起手来。
“梅翁十八年来一年一娶妾,难得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真是令人羡慕啊。”还有人恭维道。
同桌之人都在抿着嘴偷着乐,并小声嘀咕着:“十八年来总是同一首诗,去年梅开十七度,今年十八度,明年十九度……”
一老者几乎笑出声来:“春天娶妾,腊月办丧,这些女人们怎么都瞎了眼。”
“什么娶妾办丧?”莫残问道。
老者打量了下莫残,说道:“你俩是外乡人吧,怪不得不知道,凡是春天里嫁入梅家,每至岁末也就死了,腊月里送殡过后春天来了再娶,是咱这梅花岭一大趣闻,老表们也乐得个开心看热闹。”
“都病死了吗?”
“谁知道。”老者摇了摇头
“怪事……”金丹子蹙起了眉头。
“哪儿怪了?”莫残问。
“梅翁向来不识武功,怎么能一眼就看出来老夫的武功和内力全失了呢?”
是哦,普通人的确是看不出别人武功高低或是有无内力的,金丹子的话引起了莫残的警觉,他抬眼望去感觉梅翁的言语举止好像是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年年死妾的这种事儿实在是让人费解。
梅翁已经开始一桌桌的敬酒了,当他来到自己的这一桌时,莫残睁开了摄魂眼,盯着梅翁的双瞳看进去,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那两根白色长眉下的双瞳深处果然有东西。
“金丹子,他已经不是梅翁了。”等梅翁走远了,莫残悄悄的对金丹子说。
“不是梅翁是什么?”金丹子诧异道。
“是一株梅花树。”
“什么?”
“梅翁已经被一株千年老梅花树给附身了。”莫残解释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莫残,你觉得自己能对付得了这个树妖么?”
莫残想起了扬州瘦西湖中的那只老蟾蜍喷毒液杀死阎或的惨状,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凡是修炼千年都会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不知道这梅翁有什么妖术,知己而不知彼,我没有把握能赢他。”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试试用点银两能否将重石买下来,然后赶去罗浮山炼飞云鼎才是正事。”金丹子说道。
“好吧。”莫残心想若是花个几千两银票买到重石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酒席散去,客人们也陆陆续续走了,金丹子和莫残回到了前厅落座。
“金丹子,这孩子是谁,不会是你和银儿的吧。”梅翁坐在太师椅上望着莫残问道。
“当然不,他只是我江湖上的一个朋友而已。”
“你们显然不是来贺喜或是探望梅翁的,那么重返梅花岭究竟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买下你的那袋子重石。”金丹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重石?”梅翁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缓缓说道,“金丹子,看样子你现在很有钱了,一出手就是一千两。这四十多年来你从未孝敬过梅翁,想买重石的话先拿出两万两银票出来吧。”
“什么,两万两?岳父大人想钱想疯了吧。”金丹子硬是憋住火没发作。
“哼,少了一万五千两就甭想。”梅翁拉下脸来。
坏了,莫残后悔进门时给了那张千两银票,江湖上不能露富的古训怎么忘了呢,如今人家狮子大开口了,那些钱是要留给爹娘的,决不能花在这个梅翁的身上。
金丹子淡淡说道:“如此大桩的买卖总得先让小婿先验下货吧。”
“先看钱后验货,这是规矩,哪知道你到底有没有钱。”梅翁一口拒绝了。

第四十九章 重石

“这……”金丹子一时语塞,本想试探一下重石是否仍在梅翁手里,不曾想却被他一句话就给挤兑住了。
“钱在这里请过目吧。”莫残明白金丹子的用意,于是随手解开包袱打开装钱的纸包,点出了一万五千两银票。
这下子不但是梅翁目瞪口呆,连金丹子也是大吃了一惊。
“真,真的是银票,”梅翁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那好,你们等着我去取重石来。”
待梅翁走后,金丹子愕然的问道:“莫残,你从哪儿弄来了这么多钱?”
莫残笑了笑:“说来话长,这些银票要带回家给爹娘养老的。”
不多时,梅翁抱着一个沉甸甸的褐色小木箱回到了前厅放在了桌上,然后掏出钥匙开启铜锁轻轻的掀起了箱盖。
箱子里盛有大半箱银白色小如沙子的颗粒,散发着幽幽的光泽。金丹子伸手抓出一些在掌心里搓了搓,说道:“不错,这正是重石。”
“那么就成交了。”梅翁伸手去拿银票但没抓着,那一沓银票已经被莫残收起来了。
“我们还没还价呢。”莫残说道。
“还价?说吧,还多少?”梅翁急切的问道。
“这半箱重石,我们付给你两千两。”莫残心想无论如何也要给爹娘多留一些。
梅翁一听就发火了,不满的嚷道:“既然你们讨价还价,梅翁也得重新出价,一万五不卖了,最少也得一万九千两。”
看样子他是瞄准了纸包里的钱,决意要全部席卷而去。
这时,金丹子开口说道:“岳父,至于价钱嘛我们还要考虑商议一下,毕竟是个大数目,不如这样吧,明日再给你答复。”
“随便了,没有一万九别想拿走一粒重石,镇上有一家小客栈自己去吧,不要住在我家里,哼。”梅翁“嘭”的摔上了箱盖落了锁,然后抱起来转往内堂而去。
金丹子迅速的打了个手势,莫残站起身悄悄的跟在了梅翁的身后,看着他走进了门楣上拴着红绸的新房。
“东西在新房内。”莫残回来小声说道。
“夜里再下手。”金丹子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夜幕降临了,小客栈的房间里金丹子和衣躺在床上,他俩商议好了,若是能偷出重石就连夜开溜。
“这个梅翁每年娶妾可能也和沈一郎同样是要汲取少女的阴精,否则不会每年都死掉一个人,真是太残忍了。”莫残想起那只老蟾蜍忍不住的说道。
“也怪那些女人贪图富贵,知道之前娶的妾活不过年,却仍然愿意嫁给这么个老家伙,又能怪谁呢?”
“我要是能炼制出个专门收服妖魔鬼怪的法宝就好了。”
“那你就把重石弄回来吧,今夜老夫也不歇息了,就在这屋里坐等你的消息。”
莫残从纸袋里抽出两千两银票,既然拿了人家的重石,也按还价时的数目把钱给梅翁丢下,毕竟他还是金丹子的岳丈银丹子的爹。
约莫到了子时,莫残悄悄的溜出了客栈直接奔梅宅而去。隐匿在夜幕下的老宅内一片寂静,偶尔听见几声“唧唧”虫鸣,整个梅岭镇都已沉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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