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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根。”
莫残笑了笑:“好啊,洞洞也应该多添样法器了。”
触须也放入了鼎中,莫残又将那枚黑蝙蝠妖丹配合几味土金属性的真药,准备炼制一丸丹药,试着增加自己的真气波能量。
小山鬼点火生炉,趁着莫残不备又把牠心爱的铜镜塞入了小飞云鼎中。炉火熊熊燃烧起来,要连续文武火反复炼制七天,他俩轮流看炉,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几天里,莫残从小山鬼的背篓中取出上次在暹罗山甘烹用过的太岁壁、铜钟馗、八卦牌、安忍水、六帝尺、九星化煞钱、铜葫芦和那尊泰山石敢当共八样风水道具,在青蛇谷外山腰附近琢磨着布下了障眼术。由于地形地貌的不同,他又砍了一些树木并堆砌了山石,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才最终将山洞遮蔽了起来。现在从上山的路上望过去已经看不到山洞入口了,映入眼帘的只有树林与茂密的灌木丛。
这里是青儿的家,决不允许外人进谷去骚扰,莫残想。
七日之期已至,莫残和小山鬼焦急的守在小飞云鼎旁,炉火撤去后环绕小鼎的五色灵气也渐渐敛入鼎身,莫残小心翼翼的揭开了鼎盖。
但见鼎内灵光闪动,那片人面狼蛛炼制的“真武护身符”上散发着乌光,摄魂眼中可以见到其表面裹有灵气层,只不过已经缩小到了只有手掌心般大。莫残托在手中可以感受到符箓中蕴含的浑厚灵气,一只灵界蜘蛛的硬甲就如此不同,若是远古异兽身上的宝贝可就更加多了。
小山鬼伸出毛茸茸的大手进鼎里摸出了他那面小铜镜,这次镜子表面为古铜色,比上回好看的多了,牠赶紧面对镜子试着梳理毛发,自己感觉十分的满意。
火蜈蚣的触须也变细变短了,由原来手指粗缩成了与筷子相若,长度也只剩下一尺左右,呈枣红色且灵气十足。莫残拿起来不经意一甩“啪”的一声,凌空将房间内木墙壁上抽出了深约寸许的一道沟,好家伙,这东西这么厉害,竟可以隔空伤人。
“洞洞,这蜈蚣鞭咱俩一人一根。”莫残递给小山鬼。
“嗬嗬,嗬嗬。”洞洞双手各托着铜镜和枣红色的蜈蚣鞭,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咧开了大嘴在一个劲儿高兴得傻笑。
丹药也炼制成功了,大小如普通药丸成纯黑色,闻着有一丝的土腥气,莫残就手就吞服了下去,只要能有助于增加真气波就行。
“洞洞,可以收拾东西了,我们启程前往终南山。”莫残吩咐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老子化胡说
终南山,《长安县志》中记载:“终南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此山又名“地肺山”,灵气充沛,使得终南历代多隐士。
这一日黄昏时分,莫残与小山鬼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终南山下。
夕阳西下,望着眼前烟霭笼罩的绵延数百里群山,要到哪儿去找他们呢?而且枋长老既然要躲到这终南山中练功,就是要避开世人的瞩目,所以定然会尽量隐匿自己的行踪,如此一来打听寻找起来则更加不容易了。
两人在山脚下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洗漱完毕后下楼吃晚饭。大堂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大都是一些远道而来的云游僧人与道士,其中有吃素的,也有开怀畅饮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挑了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刚坐下,殷勤的店家小二就马上跑过来了。
“客官也是上山看辩经会的吧,马上要到二月十五降圣节了,终南山上面很是热闹。”小二热情的介绍说。
莫残在真武道观待过知道降圣节是道家始祖老子的诞辰日,唐朝皇帝姓李,自称是老子的后裔并尊其为圣祖,唐玄宗开元三年诏以二月十五日为玄元节,后唐武宗敕为降圣节,从那时开始,中原道观每逢这一天都举行隆重的纪念仪式。
“前不久可否有一群红衣头陀经过这里?”莫残询问。
小二想了想说道:“三三两两的云游和尚倒是不少,但客官说的红衣头陀却未曾见过。”目光瞥了一眼蒙着面罩的小山鬼。
两人匆匆吃了饭便上楼回客房歇息了。
莫残夜里又练了一会儿功。自从服用了黑蝙蝠妖丹炼制的丹药以后,自己发出的真气波明显的增强。现在已经可以将一盆凉水加热到烫手的程度了。
次日清早,两人结帐离开了客栈,并准备了些食物在背篓里。
“洞洞,我们只管往那些山高林密和人烟稀少的地方去找,看看运气如何了。”莫残与小山鬼背着竹篓沿着北麓山道一路寻上去。
初春时节,山中野杏花已含苞待放,路边地头的青草已经冒绿,沿途有零星的云游道士以及僧人也在登山而行。老子祠说经台的辩经会,吸引了来自中原各地的僧人道士。莫残决定先去说经台那儿看看,或许能够探访到枋长老他们的线索。
行了大半个时辰,前面的古柏树下出现了几座庙宇,蓝色琉璃瓦歇山顶很是气派,这便是人们说的老子祠了。远远望见殿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僧侣以及束髻的道人,还有一些衣着朴素的山中隐士。据店小二介绍终南山全境大概有万名隐士之多。
老子说经台相传是他讲授《道德经》之地,主要殿堂有老子祠、斗姥殿、救苦殿和灵官殿,旁边的配殿是太白殿和四圣殿。山门的两侧建有钟鼓二楼,门前石阶盘道蜿蜒而至台顶,不远处有一石砌泉池,名为“上善池”。
原来每年的降圣节前几日。终南山说经台都有四方僧道自行来此辩经,唇枪舌剑言语犀利,但往往结果都是不欢而散。
莫残站在屋檐下,目光在场内搜寻着,小山鬼依旧是面罩蒙面身背竹篓肩挎弓箭。像是一名地道的江湖人士。
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道士正在侃侃而谈,说到激动之处竟然泪涕横流。引起了莫残的好奇,于是凑近细听。
“道经云,‘老子西出关,之天竺罗卫国,国王夫人名曰净妙,老子因其昼寝,乘日精入净妙口中,后年四月初八夜半时,剖左腋而生,坠地即行七步,于是佛教兴焉。’正所谓‘七步生莲’,若是当年没有老子化胡,哪来的释迦牟尼,也就没有了天竺佛教,中原唯有黄老之术矣。”
“是啊,‘老子入夷狄为浮屠’,化胡成佛,真的是千古美谈啊。”道士们纷纷附和着。
一个长须老僧面红耳赤的高声叫道:“施主大谬,谬之千里。佛祖乃是乘六牙白象,托胎于摩耶夫人,于四月初八自其右肋出生。坠地伊始便周行七步,步步生莲,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环顾四方,做狮子吼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跟你们的老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有不少僧人齐诵佛号。
另一身披黄袈裟的和尚开口道:“荒谬之极,佛陀诞于周襄王三十年,而老子则生于周灵王泄心元年,比佛陀整整晚了五十一年,这老子又是如何前去天竺迦毗罗卫国的呢?”
中年道士随即争辩道:“释迦牟尼佛陀的确切出生日期古天竺典籍并没有明确记载,共有六十种说法,相差百年之多。南齐僧伽跋陀罗所译《善见律毗婆沙》之‘众圣点记’中已经确认佛陀生于周灵王泄心七年,灭于楚惠王三年,比孔子早逝七年。”
“哈哈哈,”白须老僧大笑道,“即便如此,老子年长佛陀七岁,又如何骑着青牛出函谷关千里迢迢赶赴天竺呢?莫不是他七岁便已著书《道德经》,而且谙熟男女之事了。”
众僧闻言喜笑颜开,各个点头称是。
“非也,非也,《史记》中记载孔子三十四岁时专程去周向老子请教有关古礼之事,据此推算出老子诞日绝不会迟于周简王六年,也就是说比佛陀年长起码十五六年以上。”有道士引经据典的反驳说道。
“难道说十五六岁就出关来天竺了么?”和尚说。
“老子是圣人,十五六岁懂得男女情事有什么好奇怪的?”道士答。
此话一出引起了人们哄笑声,释道两方的人随即面红耳赤的争执不休。
莫残第一次听到“老子化胡说”的典故,感觉十分新奇。
一名老道士插言道:“如今你们这些佛门弟子良莠不齐,据佛经记载,当年佛陀力辩外道之时,婆罗门对其言道,‘此时我无奈何于你,但千年之后我的徒子魔孙将会穿上你们的衣服拿上你们的经典、衣钵,混入你们的队伍来将佛教彻底摧毁。’当时佛陀听罢,默不作声,黯然垂泪。今日在场的僧人只知道在这里空谈,却不为佛陀分忧,真的是丢脸之极。”
“善哉,善哉。”有僧人诵道。
此刻,有一位黑髯老隐士上前打圆场,说道:“‘老子化胡说’已经争辩了一千多年,时至今日依然各执己见未有结论。以老夫看来,当年佛教自天竺传入中原伊始,自附于黄帝、老子,也曾宣扬过佛道同源和老子转生论。概因当时道教黄老之术在中原根深蒂固,为求得汉人接受来自异族的佛教,实属不得已才创立此说,但事实证明非常有效,此后佛教得以在民间迅速的传播开来。所谓老子西出阳关,经西域到达天竺化身为佛来教化胡人,实在是查无实据,尽管老子后来下落不知所踪,但也无法确认他本人就是释迦牟尼佛。”
“此话还颇有些道理。”有人赞许道。
这时候,人们的话题又转向了老子的最后下落上了。
“《史记》中记载函谷关令尹喜求老子著书,于是老子写下了五千字的《道德经》后出关西行,不知所踪。有人推测是去了西域,也有人说他隐居起来了,若是能够弄清楚他骑着青牛究竟去哪儿了,‘化胡’一说才能有最终的定论。”那位黑髯老隐士继续说道。
人们随后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当然是去灵界了。”人群里有人说道,声音虽不大但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目光望去只见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
莫残当时脱口而出,随后自觉不妥便转身走开,与小山鬼一道沿着山路攀登而去。
“小兄弟请留步。”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莫残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黑髯老隐士。
老隐士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莫残,问道:“小兄弟年岁不大,但语出惊人,老夫想再问一句,你说老子去了灵界可有什么凭据?”
“老子是两千多年以前的人了,那时候尘世灵气远比现在充足,史书记载他活了两百多岁,有这么长的时间若是还去不了灵界,那岂非枉叫道家始祖了么?连始祖都飞升不了,后世道家还修道做什么?”莫残回答说。
“哈哈,”黑髯老隐士闻言呵呵笑了起来,“小兄弟思维独特,有意思,老夫黑髯翁甄无名,交个朋友如何?”
“我叫莫残,是来终南山寻友的。”
“终南山方圆数百里,隐士不下万人,但真正的修行人并不多,老夫山中隐居数十年,但凡有点道行的都略知一二,不知要寻的是哪一位?”
“是刚刚才来到终南山不久的,可能甄先生不会认得。”
“嗯,此地光隐秘的山谷就有百余条之多,找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不如先去寒舍逗留,待老夫想想办法帮你寻人如何?”
莫残想想也有道理,否则自己没目标的山里乱转,找到的希望十分渺茫。
“也好,打扰甄先生了。”
两人跟随着黑髯翁一道往山中而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终南山隐士
静谧的山谷,一条碎石小道蜿蜒入内,阳坡的路旁已有野花早发,嫩黄的蒲公英,白色的荠菜花一簇簇的,初春时节,乡土气息令人痴醉。
三间简陋的茅屋,檐下挂着玉米与干菜,一条清澈的小溪在屋前流过,青石板横于其上。旁边有一小块菜圃,绿油油的菠菜、青葱和小白菜,隐居的生活看似惬意恬适。
入得屋内,堂前贴着一幅草书,为唐代诗人杜荀鹤的《题江寺禅和》:“江寺禅僧似悟禅,坏衣芒履住茅轩。懒求施主修真像,翻说经文是妄言。出浦钓船惊宿雁,伐岩樵斧迸寒猿。行人莫问师宗旨,眼不浮华耳不喧。”
“莫老弟,老夫在这茅屋中隐居近四十年,悠闲自得,不拘礼数,你俩也请随意好了。”甄无名说道。
听到这话,小山鬼马上摘下了面罩,冷不丁吓了甄无名一跳,但随即呵呵笑道:“这位兄弟生得好威猛啊。”
“是吗?”小山鬼闻言认为是在夸牠,于是高兴的自报家门说,“我叫洞洞。”
甄无名捋髯含笑说道:“莫老弟非但见识不凡,连同行之伴儿都不寻常,老夫今日眼界大开。”
“甄先生,终南山中这么多隐士从何而来?”莫残不解的问道。
甄无名颇不以为然:“终南山的隐士不下万人,但真隐者寥寥可数,大都是沽名钓誉的假隐。”
“假隐,那又是为何?”
“假隐者。如半官半隐,唐代王维既拿官饷又隐居便是;忽官忽隐。明初王蒙明末董其昌做几年官又去隐居,朝廷应召又出来做一阵子,看形势不好便再去隐居;明隐实官,南朝齐梁时的陶弘景隐居山中,人称‘陶隐士’,朝中每逢大事还要来向他请教,誉为‘山中宰相’;以隐求官,如唐代卢藏用。中进士后先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