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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喜欢那个白非寒,可是,毕竟他是袖姨的儿子,她总不好在做母亲的面前编派人家儿子不是之处吧!
“是不是寒儿做了什么?”
李盈袖大胆的猜测,她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可能性。
“袖姨,我们别谈那些扫兴的事了!”丹雪皱了一下眉头。
这下,李盈袖再怎么不明白,也知道会让丹雪有这个表情的一定是寒儿了。看样子,丹雪对寒儿可不是普通的厌恶而已。
“是不是寒儿做错了什么?你告诉袖姨,袖姨让他跟你道歉。”李盈袖拉起丹雪的手,对她承诺的说。
“像他那种人,霸道又不可一世,要他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没兴趣听他那没有诚意的话。”
她才不屑他的道歉,反正她和他的梁子是结定了。
“我是寒儿亲生的娘,他什么脾气袖姨会不知道吗?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袖姨先跟你陪个不是,你就别跟寒儿计较了。”李盈袖拧起了秀眉,儿子是自己生的,什么样的性子她也清楚得很。
“袖姨,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根本不需要替他道歉的。”丹雪急急的说。
她没有想让袖姨不高兴的意思,只是,一提起那个白非寒,她心中就有气。
“不!其实寒儿会这个样子,袖姨也要负很大的责任。”李盈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袖姨太懦弱,寒儿今天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那是他天生的,怎么能怪你!”丹雪不赞同的说。“寒儿这个样子不能怪他的,如果他的个性不这么强,那他根本没有办法活到今天,而这全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李盈袖说着眼泪就滴了下来,吓得一向看不得人哭的丹雪一下子慌了手脚。
“袖姨,你别这样了,大不了我以后不说了。”她拿出手绢,急急的递给正在垂泪的李盈袖。
“寒儿他爹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我和他爹的事你大概也有耳闻了。”她接过丹雪的手绢,轻轻拭着颊上的泪珠。
丹雪点点头,她待在白虎寨这些日子,当然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李盈袖当年是江南的第一美女,恰巧被到江南的白定威看上,就一把抢回白虎寨做押寨夫人。
“我一直很怕寨儿他爹,所以,什么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烟儿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她爹也比较不管她,可是寒儿是个男孩,从小他爹就要求寒儿要和他一样,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拿、去抢,如果寒儿不遵从,就是一顿毒打。”李盈袖一提起往事,就不由得红了双眼。
“最可怕的事,他竟把寒儿一个没几岁大的小孩丢出寨子,要他独立生活三个月。我一直不知道寒儿是怎么活过来的,在山寨中,他是寨主的儿子,虽然他爹凶,至少其它的人还是很尊敬他,可是他一出了山寨,对外面的人来说,他只是一个失去倚靠的强盗儿子。
“三个月后,寒儿回来了,全身是伤,但仍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在这三个月里曾经发生什么事。如果我是个强硬一点的母亲,或许寒儿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所以,寒儿会有这样的个性,我这个母亲要负很大的责任。”
李盈袖努力的想改变丹雪对白非寒的印象,她祈求的握着丹雪的手,“你就看在袖姨的份上,别和寒儿生气了,好吗?”
难怪白非寒对“土匪头子”这四个字的反应这么激烈,是不是有可能,他诓骗她的那一次,讲的也有几分是事实呢?
“好吧!最多我不理他就是了。”
丹雪耸耸肩,反正他也承诺要将白虎镜给她,就当还他一个人情,放过他好了,否则,她没毒死他就算便宜他了。“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心肠的女孩。”李盈袖放心的笑了笑。
“别说我好心肠。”
丹雪扮了个鬼脸,好象这是什么可怕的字眼。“我只不过是看在袖姨,还有白虎镜的份上,跟心肠好不好是没什么关联的。”她硬着嘴说。
李盈袖早知道丹雪是个刀子口、豆腐心的女孩,就这么一句称赞的话都会让她不自在个好半天。
她好笑的摇摇头,但是,旋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颦起了双眉。“你说什么白虎镜?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称?”李盈袖好是不解的问。
丹雪一下子睁大双眼,她找了这么久,问了这么多人,就是没想到要问袖姨。
“当年,我曾听寒儿的爹提起过,白虎镜本是白虎寨的信物,但是,好象是寒儿他曾祖父说,镜同‘尽’音,是不好的兆头,而白虎寨其实并不是镜子,只是块如拳头般大小,白得会照出形状的石头,所以后来就改叫雪石了。”李盈袖就她的记忆说。
难怪她找了老半天,只差没把白虎寨给掀了过来,就是没有白虎镜的下落,原来白虎镜早就改了名字。
“谢谢袖姨!”丹雪高兴的说。
知道了白虎镜是真的在白虎寨,再加上白非寒的承诺,看来,得到白虎镜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了。
谢天谢地,现在,她总算可以放心了!第六章
白虎寨的西翼后方是一个断崖,因为人迹少至,所以杂草丛生,不过,相对的来说,也长了许多丹雪用得着的草药,所以,她有事没事就跑到那里“寻宝”。“啊!找到了!”
丹雪扬着头,终于在崖边的一捆大树上看到她遍寻不着的龙鳞根,她高兴的跳了起来。
上回她不经意的在这里找到一株凤尾蕨时,她就知道这附近一定会有龙鳞角,因为这两种植物是相生相伴的。
“你在做什么?”
李鸿义的声音从丹雪的背后出现,虽然他虚长了丹雪几岁,不过,仍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所以玩心也重了些,虽然三番四次让丹雪整得毫无招架之力,可是对丹雪仍没有一点戒心,反倒觉得丹雪那种无恶意的整人方式实在有趣。
不知道如果他想学学她那些招式的话,她肯不肯教呢?
丹雪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身在心中盘算要怎么爬上这几丈高的大树,好把上面的龙鳞根给采下来。
“教教我整人的法子,好吗?”李鸿义仍不死心的说。
这下倒引起了丹雪的注意,只见她又转过身看着李鸿义,细细的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想整人?”她挑起了一边眉头问。
李鸿义赶紧点点头,“你还没来白虎寨之前,这里就属我最会整人,可是你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我甘拜下风,你就教教我吧!”
丹雪转了一下眼珠子,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心有算计的笑容。
“你不怕我整你?”她故意吓李鸿义。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整人,而且,你整人整得无伤大雅,我觉得这才是整人的最高境界。”李鸿义一脸崇拜的说。听他说的,好象他多了解丹雪的行为模式似的,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喜欢整人之人,必有不按理出牌的个性,更何况是像丹雪这种整人专家。
“你这句话应该去说给白非寒听,而且,你说我不会无缘无故整人,那你现在正踩在我要采的药草上,构不构不成我整人的动机呢?”丹雪口气问得很是随意,可是,投给他的眼神却是十足十的具有杀伤力。
这下可把李鸿义吓得连忙跳开,嘴上更是不停的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丹雪看他又叫又跳的样子,当下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这个样子简直绝透了,活像只踏在热铁板上的山猴子。
“别跳了!下次话不要说得太满,要是我这么容易让你预测得到的话,那还有什么好玩的?”她得意的笑笑。
李鸿义不明所以的往他脚下一看,除了一堆泥土外,哪有什么草药?看来,他又被整了。他叹口气笑笑的摇摇头:“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丹雪看看他,对他的反应有点不解,她倒很少看到被整了还不生气的人。“你比起你表哥好多了,要是换了他,大概会把我的脖子拧成两段。这样好了,你真的想学?”
她的眼睛又骨碌碌的转,要是李鸿义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么了解丹雪,他应该知道,这表示丹雪一定又在打在什么鬼主意了。
“当然!”李鸿义猛的点头,一脸的渴望。
“好!那我有件事要你帮我做,如果你帮我做到了,那我就教你,如何?”丹雪笑得好甜……“好”可怕的“甜”。
李鸿义一心只想学丹雪整人的法子,便急急的问:“什么事?”
“你看到树上那捆有三岔叶,而且叶边泛红,茎上有刺的植物吗?你若是能帮我摘下来的话……”
丹雪的话还没有讲完,李鸿义就连忙打断她的话。“这有什么难的!”他说着,一提气就跃起了几丈高,在瞬间就采下了龙鳞根递到了丹雪面前。
“不是我自夸,虽然我的轻功比不上我表哥,可是在江湖上也是属一属二的。”
李鸿义好是得意的说,一连被丹雪整了几次,现在总算可以在她面前露一手,他怎么不得意洋洋呢?
不过,看来丹雪并没有如李鸿义想的那么感动,她反倒皱起了眉头,脸色异常难看的说:“天哪!你怎么不等我把话说完?”
“有什么不对吗?”李鸿义一看丹雪的脸色,心中也不由得不安了起来,难不成他的鲁莽又坏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这种龙鳞根是天下难求的解毒药,不过,它的毒性也是世间少见的,如果用手直接接触它,不出三天,那个地方就会长出像龙鳞的斑纹,等到龙纹布满全身,那就无药可救了。”丹雪急急的说。
“什么!”李鸿义看着手中的龙鳞根,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丹雪,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把手上的龙鳞根甩开,然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看着丹雪。“怎么办?”
“这个嘛……”丹雪咬着下唇迟疑的说。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连姑姑的病你都治得好了。”李鸿义着急的大声说,他还年轻,他可不要全身长满了奇怪的东西而死。
“你放心好了,你不会有事的。”她拍拍李鸿义的肩膀安慰的说。
“真的?”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天公疼憨人,像你这么笨,死不了的。”
丹雪笑笑的走到李鸿义的面前,弯腰捡起那棵被他像烫手山芋般丢掉的龙鳞根,然后不慌不忙的放回了她腰间的药袋里。李鸿义这才知道,他又被整了,想来,刚刚那些话,十成十是丹雪顺口胡诌的,而他还傻傻的被她吓个半死。
“又被整了?你是名医,开个药治治我吧!”他一脸失望、可怜的说。不过,听他话的意思,看来他还不死心嘛!
“你没听过治标、治本、不治笨吗?你的笨病,我可没法医。”丹雪耸耸肩。
她的嘴巴就是那么坏,改不了。
亏得李鸿义还这么好脾气,他只是耸耸肩,半自嘲的笑着:“那我岂不是是无药可救了?”
说真格的,丹雪只是嘴巴坏了点,但她倒也不会存心伤人,看到李鸿义脸上的失望,她也有点内疚。
“你别伤心,反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笨吾笨以及人之笨,比你笨的人多的是,他们都能活得好好的,你担心个什么劲?”
这就是丹雪安慰人家的说法,难怪她的外号会是鬼见愁,就连安慰人家,她的话听起来还是满损人的。
“天!你真的不教我吗?”
这回换是李鸿义抱着肚子笑了起来,他像是不可抑止的猛笑个不停。“好一句笨吾笨以及人之笨,孟子听了都会在棺材里吐血。”
丹雪看了眼好象一点朼不被她的话影响的李鸿义,对他倒是有了点好感。
“我很少遇到像你这种听了我的话,还能这么不以为意的人,我交你这个朋友了。”她伸出一只手,对笑个不停的李鸿义说。
原先被她损得凄凄惨惨,却仍笑得乐不可支的李鸿义,这下面对丹雪的突然示友好而愣在当场,不敢相信的瞪着她伸在他面前的手。
“看来你不笨嘛!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孺子可教也。不过你放心,这次不是整你,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赏个脸吧!”丹雪的个性一向直来直往的,这也是她为什么老是口无遮拦的原因。“好啊!”李鸿义这下也笑开来了,对于这个很不一样的女孩,能交这个朋友可是他的运气。
“我的朋友都叫我丹雪。”丹雪微微一笑。
“丹雪!”李鸿义连忙点点头。“那你是否答应教我了?”
“你刚刚不就上过一课了?”丹雪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好一会儿,李鸿义才明白丹雪话中的意思,看来,他刚刚的被整事件,就是丹雪教他的第一课。
丹雪一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聪明!”她点点头嘉许了一声。“好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我和小婉儿、青青那些小孩子还有约呢!
没空陪你了。”
丹雪口中的小婉儿和青青,都是山寨里的小孩子,虽然她在寨中是出了名的会整人,可是小孩子们好象还是很喜欢她,老是缠着她陪她们玩。
“他们找你做什么?”李鸿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