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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妹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连声安慰道“我懂,我懂,我们尽力而为,实在要打架,那时候咱们再打,咱们打架是为了救人,不算什么!”
普世叹口气,点了点头。五妹淡淡一笑,却见普世臂上衣衫上破了一道,鲜血湿了出来,急道“你怎么受了伤?”
普世笑道“适才打架的时候一个酒保过来,眼见躲不过,我推了他一把,不小心就被那人划了一剑。”五妹皱眉瞪了他一眼,普世呵呵一笑,地下头来。
五妹自怀里掏出金疮药,问小二要了热水裹伤布,但见那伤口并不深,略微包扎了,才放了心。
晚饭时分,普世见那六个人还是六个人,眼见并未离开客栈,这才放心吃了饭。
待得也见时分,普世听得门外有人轻轻呼吸,凝神听时,来着似乎不止一人,待要起身查看时却觉浑身酸麻,动不了身。普世心里一惊,但见窗外火光一闪,有人举火往里瞧了一瞧,便从门里进来了。
普世待要叫醒五妹时,却发觉自己连话也说不出去,这一惊是吓出一声冷汗来。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五妹便转醒过来,眼见地上站了六个人,正是白天的那六个人,火把明晃晃的照过来,心里一惊,失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却是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不由吃了一惊。崔千笑道“这两个小贼,妄为拾月洞的人,妄图掘人坟墓,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我们便料理了他们!”
孙昇点了点头,瞧一眼身边的慕容贤,见他满脸微笑,心里一冷,冷笑一声,道“正是这样!”说着便往两人靠近。
五妹听不懂他说什么,但随即便恍然,心里叫了一声,好毒,嘴里却说不出话来。低头瞧普世时,见他随睁着双目,但是一动不动,便和死了一般。不由着急。
孙昇见他瞧向普世,笑道“他是活不成了,你也一样,这都是你们自作孽,违背武林正道,自甘堕落,勾结邪魔的下场。”
五妹怒极,待要跃下床来和这些人拼一场的时候,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连动也动不来。
孙昇笑道“我看姑娘姿色不错,要是像他那样儿就可惜了,便想带你回去,好好关照你!”
五妹一颗心只觉掉进了冰库里,脑袋里一片空白,抬头把众人瞧了一遍,心道“此时是断无脱身之法的,与其在他身边受辱,不如就此死了算了,就此死了,也还是和普世死在一起的。”但一时年纪父母兄妹,不禁两行眼泪簌簌落下。孙昇笑道“你别伤心,我好好儿待你。”说着伸出手来,便拟在走上两步便能摸到五妹脸庞。
五妹心一横,倒头便向床沿撞去。
眼见五妹这一撞,晕死过去,孙昇嘿嘿笑了两声,转身道“到底冷香门的毒药不错,这下总算除了这碍眼的小子了!”
慕容贤拱手道“孙先生见笑了,还是孙先生的计谋好,否则留着这小子,日后定然碍手碍脚。”
两人恭维了一番,慕容贤笑道“带他们走,还有事儿要做呢!”
众人正要上前拉起普世和五妹,崔千惊呼一声,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孙昇慕容贤铁剪子和慕容贤门下的两个人一起看时,只见崔千脖颈上一道血迹,却是还有一口气在,但已是气息奄奄。
慕容贤惊呼一声,抬头看时,门口立着那先前骑马的汉子,他正在拿着一块丝绢,轻轻擦拭一把匕首上的血迹,见慕容贤看过来,他扬了扬眉,叹道“崔千果然好手段,居然能逃过一死!”
这人没人认识,但他手里那把匕首大家都认识,孙昇惊道“胭脂公子!”
那汉子笑了笑,弯腰行了礼,和声道“正是在下,先行有礼了。”他这番礼数周到,神态和蔼,哪里像是适才动手杀过人的样子,更不像是能一张口就说出“崔千果然好手段,居然能逃过一死的”的人,但事实就是这样,五个人有目共睹。
慕容贤冷冷道“是你!”那声音里有着无比的怨恨,仿佛说话间就要把啖其肉饮其血一般。
胭脂和善的笑了笑,道“是我。”他虽生的魁梧,但这一笑却是极其可亲。慕容贤往后退了一步,胭脂依旧倚在门边,笑道“这里热闹的很,叫人连觉也不想睡了,只想来凑凑热闹。”说着眼光从众人脸上一扫而过,那慕容贤门下的两个年轻弟子先沉不住气,喝了一声,拔剑便往胭脂刺去。
胭脂嘿嘿两声冷笑,身形一闪,扑通扑通两声响,那两个年轻弟子都已经倒在了地上,铁剪子看见这般手法,想起几年前他拾月洞前显得功夫,不由心里生寒,待要溜走却是脚下如定住了般动也动不了。
胭脂冷冷一笑,对着孙昇慕容贤铁剪子叫道“打吧!”
孙昇见到了这样的地步,那是非打不可了,望了一眼慕容贤,便揉身扑上。胭脂见他使得是同归于尽的招数,身子轻轻拔起,往里一窜,肩膀一撞,却把铁剪子撞向了孙昇,铁剪子见孙昇掌低风声呼呼,自是不敢硬接,虽见孙昇满身破绽,却是无法攻破,心里一急,当下也顾不得身份,身子一矮,就着地面滚了出去,孙昇那一掌劈在门上,只把一扇门记得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胭脂看准孙昇还未收掌之极,身影一闪,已自在他脖子里划了一刀。
铁剪子既然滚出了这个圈子,岂有再回来的道理,赶忙手脚并用逃了出去。
胭脂并不理会,只和慕容贤两人对峙。慕容贤武功高强他并不敢大意,但慕容贤见过身手,也只自己持重,不敢贸然进攻。两人在黑夜路凝视着。
胭脂哼了一声,喝道“滚!”
慕容贤气得瞪眼,怒道“你滚!”
胭脂仰头哈哈笑了几声,飞刀脱手,慕容贤知道这刀的厉害,赶忙凝神躲避,岂知那刀飞到半道掠过他脖颈便又转了圈返了回来,慕容贤大吃一惊,赶忙避闪,才让过飞刀,却觉面前呼吸一滞,胭脂手握胭脂切,抵在他脖颈处,冷笑道“我知道未必打得过你,可是你怕死,那边只能输!”
慕容贤处在这样的境地,还有什么话说,胭脂冷笑道“不杀你也好,你告诉我,给普世下了什么药?”
慕容贤冷笑道“好,我就告诉你,孔雀胆和鹤顶红。”胭脂扬扬嘴角冷冷一笑,喝道“滚!”
这次慕容贤没冒出一句“你滚”,却是转身出了门,忽听铮铮两声,两枚透骨钉打在了墙上。慕容贤一惊回头,却听胭脂冷笑道“你还真是老了,我在屋顶呢!”
慕容贤即已失了算,再回去也是无益,恨恨走了。
待慕容贤走的远了,跃下屋顶来,秉烛看时,只见普世脸色青绿,眉心隐隐有一丝黑气,可见中毒已深了。再看五妹时虽是晕了过去但并无大碍。
他提着两人,找了辆骡车,载着两人往悠然居而去。
普世即中了孔雀胆和鹤顶红,自然是除了石心便无人能救的了,她即与两人相识,便担起了这项事务。
她自己也是暗暗奇怪的,往年时候,杀人如麻,从来不觉什么,救人却是少有的事,现今突然发起了慈悲的心肠,非但放了慕容贤,还救了普世。她与普世,相交并不深。但他和绍柏相交深,绍柏往往谈及普世是有几分敬服之情的。何况这两个人,曾经在漠北冒着生命危险救过芷兰——她的师姐。
啊,什么时候她也成了这样一个愿意好心热场,还愿意与人沾亲带故,知恩图报的人了!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呀!
赶了半日的路,五妹悠悠转醒,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如今身在车上,细细思量,只以为是被孙昇给掠了去,不由着急,但看普世闭目躺在自己身边,气息幽幽,命在旦夕。五妹心一横,只想,如今先拼得一拼,倘若是脱了魔掌便好,实在不济,死了,那也是和普世一起,也没什么可怨的了!
心想想定,偷眼打量外面的情况。车门外一人冷冷道“醒了就安分点儿,看好你身边的那个人,别叫他先死了!”
五妹听着人声音生疏,并不像是那六人中的人,心里不由疑惑,朗声问道“请问阁下是谁,要带我们去哪了?”
胭脂冷笑道“去断肠崖找神医!”
五妹啊了一声,道“神医石心,你这是要就我们么?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了!只是断肠崖远在千里,何况那里没人接应,我们是进不去的啊!”
胭脂笑道“我认得石心。”他认得石心,那是因为聂绍柏的缘故,想起来,她也少不得一笑。
五妹叹了口气,道“只怕普世难以支撑,他现在,现在就如同死了是一般的……”说着已经哽咽。
胭脂向来冷心冷面,这时心里尚想着怎样自己是怎样与石心相识的,忽而听五妹声音哽咽,竟也止不住心里一番难过。忽而发觉自己失态,便又冷冷道“那也只能看他运数,我已封了他周身大穴,暂时死不了!”
五妹默默不再言语。
第三十七章 绿其衣兮黄其裳
胭脂载着五妹普世一路往断肠崖上赶去,但见普世伤势沉重,五妹郁郁寡欢,自己便也是一腔坏心情。
她除了与绍柏石心相处时间较长之外,鲜于旁人接触,一年四季有三季半漂泊在外,厮杀拼斗见得多了,见过的血比眼泪多,一般死在她手下的人,是没有时间流泪的。这时候见五妹愁肠百结也是无法劝解,只是凝神赶路,夜里变运功帮普世逼毒,好叫他多活几日。
普世一路上不睁眼不说话,吃饭更是妄想,只五妹喂她几口汤水,勉力活着,精神却是一日比一日差了。
这日眼看普世气息奄奄,五妹垂泪半晌,仰天长叹,要胭脂驾车到了市集,买了些麻药,便与胭脂驾车继续往断肠崖赶去。
普世中毒已过七日,眼看是要不活了,五妹横一横心,叫胭脂停车。
胭脂依言停了车,五妹把普世从车上抱下来,哭道“你既救了我们,还请你救到底。”说着便向胭脂拜去。胭脂侧身让开,心里惊疑,不知她要干什么。
五妹叹道“这般下去只怕他还没到断肠崖便要死了,我……我听说吸吮毒血有时能去尽毒质,我,我……”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胭脂听了一惊,喝道“你要吸毒血?”五妹苍白着脸色点点头道“此去断肠崖只怕还得七八天的路程,到那时候他只怕早死了。我若是吸了毒血,就是不能救活他,只怕他是能支撑到那时候去,至于我,就看老天爷了……”
胭脂这半生都是杀人,哪里见过五妹这样泰然舍生救人的,心里不禁凌然,却是不知从何劝起,木然点点头,道“竟料想不到你夫妻这般情深意重!”
五妹脸上一红,苦笑一声道“我们,哪里是夫妻?他是少林的弟子啊!我这是……这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他,我也不知道我算是什么……”
胭脂愣一愣,心道,他俩同食同宿,竟不是夫妻!这……岂不是毁了五妹一世的清誉。
五妹见她脸色几转,嫣然笑道“什么夫妻名分不过是虚名罢了,我……我们这般和和乐乐,就算不是夫妻,那也是极好的。”胭脂点点头。心里却是思量不明白。
她这半生除了杀戮漂泊,便是冷眼鞭子,这世上之前待她和颜悦色亲她爱她的人只有幽兰谷中的师姐一人,后来遇上了绍柏,啊,也许绍柏算一个,但他对人人都是和颜悦色的,那算不得,算不得。
还有个石心,也是极其和颜悦色的,只是她心里清楚石心心里是没有半分感情的,那不算。
她尚在思量,那边五妹已经喂了普世麻药,划开他手臂开始吸血了。只见五妹涂在地上的血竟是青绿色,隐隐有股腥臭的味道。
地上已被五妹吐了一大滩血,血色才渐渐露出点红色,五妹却是渐渐冷汗潸然,已然不支了。
胭脂素日眼里死人活人是没什么分别的,这时候看时,心里倒不愿意五妹就此死了,心想,这血也吸得差不多了,再吸下去,只怕五妹就要小命不保了,忙给普世止了血,给五妹喂了枚接百毒的药丸,把两人抱上了车,赶路疾驰。
晚间时分,五妹与普世两两昏迷,胭脂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两个人,心想虽是一顿不吃饿不死人,但是普世失血过多,五妹又是毒入体内,没有体力是断然不行的,只得叫了两碗汤,可是她何曾干过这等事,拙脚笨手,两碗汤只把一碗倒在了外面,半碗倒在了两人衣襟上,剩下半碗才勉强喂进两人嘴里。她气恼的丢了碗,呆坐在车厢里,忽而眼眶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忽听帘外一个人叫了声“初秋。”那声音爱恋温柔,似是月光一般流进胭脂心里,胭脂一推车门,便见骡车外楚楚站着一个人,白衣翩翩,便似姮娥一般,不是师姐芷兰是谁。
胭脂又惊又喜,那挂在眼角的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芷兰微微一笑道“瞧你,怎么哭了!”说着抬起芊芊素手,伸手要抹干胭脂脸上的泪痕。胭脂发觉自己失态,忙偏过脸去,躲开了。
芷兰手伸在半空,温柔道“师姐跟前也这样么?我……我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