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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凝亏欠你的情,你亏欠他的命,你们就算扯平了。”说罢他轻缓却有力的移开了女子的手,转头就走。
也许那些人说的没错,他是无情,但他并非有意。
他只是不想说夸张的情话,不想说肉麻的海誓山盟。不管是与亲人、朋友还是任何人相处,他认为最主要的都是真实的性情,而不是甜言蜜语。只是他到最后才明白,原来这般想的人竟是如此的少,包括妻子在内。
“等等!你别走!”女子脚下一个踉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泣诉:“清凝!你去哪?不要离开我!”
小姑娘抱着皮球忽然也害怕的抽涕起来;“爹爹,你又要走了吗?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陪我玩了,你还是不要我吗?”
沈昙只为孩子的哭声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小丫头一眼,流露出歉意的笑容:“小络是个好孩子,可惜我是个坏爹爹,配不上小络,不过我相信小络现在一定是在哪里幸福的生活着。”
无论是幻境还是真实,是痛苦还是欢乐,是仙真还是凡人,过去的一切已成定局,不可更改;渺茫的未来则以过去为源头,不可捉摸;只有现在,实在而可靠。而他的现在,已经不是与她们共有的了。
旧梦延续到现在,已成新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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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火墙横隔在沈昙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回头望去,只是一会的时间而已,府邸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又是阵法在作祟。
这一路上他遇见了不少人,有认识的,也有脸熟却记不起来的,不过加起来能让他不皱眉头想起些乌七八糟回忆的人,真是没几个,而最让他感到郁闷的,无疑就是周升之了。
说来好笑,要不是逍遥子带着他去见过那两人的墓,他都不知道与他妻子私通的男人究竟是谁,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总低眉顺眼态度谦恭让他几乎没有印象的男子。而正是这个人,这个出身贫寒的云游道士,一举登上相位名留青史,还对妻子爱若至宝。若是看到他们俩婚后如胶似漆的样子,或许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吧。
所以当时砸毁墓碑的那股子无名邪火,他自己都说不清仅仅是因为怨恨妻子的不忠,还是嫉妒周升之,又或者是为了自己如此滑稽可笑结局的无地自容。
“看来你自己也很清楚嘛,沈大人,你那不可一世的人生,不过就是为了成全别人的命运而已。”一个轻浮的声音忽然自火墙对面响起,沈昙猛的抬头望去,只见张枭羽摆着那副幸灾乐祸的面孔,悠闲的看着自己。
“是……你?”沈昙一震,虽说这是在阵法之中,但张枭羽道行高深,因此他并不确定对方到底是幻影还是真身。
“当然是在下啊”张枭羽笑着耸耸肩,“听说你进了回光洞,我就来看看了,这洞有点意思,想必让沈大人想起了很多愉快的往昔吧……”他仿佛无所不知似的侃侃而谈,“其实我还跟着周升之去给你吊唁呢,我看好像也没几个人真心为你难过。也是,若不是畏惧你的背景与门弟,谁能受得了你那横冲直闯的脾气?”
“你这个混蛋!”沈昙低吼着想要冲过火墙,那火焰却像活着似的挡住他的去路,映射着张枭羽的脸越发得意。
“哎呀呀,你气我也没用啊,我与周升之签定契约完全是秉公执事”张枭羽极为无辜的说道:“他的命格就是治世能臣,必然是要与你妻子相识相爱然后由她推荐入仕的,所以你这个碍事的蝼蚁只好去死了。”说罢他伸手一弹,一道光柱瞬间穿透沈昙,让他的外表融雪似的消退,又露出那副残破腐朽的骸骨。
蝼蚁……又是蝼蚁!
沈昙眼看着身上的法术消失,不由的想到当初与张枭羽相遇时的情景。那时他沦入鬼道,终于也能看见一直隐在周升之身边的张枭羽,而那家伙就是现在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轻蔑的说着“认命吧,蝼蚁。”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命!”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不管对着的是不是幻像,能把张枭羽挫骨扬灰的话都很不错。
沈昙下意识的发动气诀振臂一挥,说来也怪,刚刚还阻止他前进的火墙居然又红海开道似的分了开来,张枭羽一瞬间也露出诧异的神色,而他就趁这个时机扑上去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也许你说的没错,混蛋!可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这关你什么事!你要是执行公务就老老实实的给我闭着嘴执行去!”看着自己苍白的骨头在张枭羽脖子上掐出深深的紫痕来,沈昙不可抑制加重了力道。
“放手!你在干吗?”张枭羽震惊的看着沈昙。老实说,他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倒是很不寻常,可沈昙正在干着千年来都梦寐以求想干的事,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奇怪之处。
“我在干吗?你说我在干吗。”
“你个死兔子!你疯啦?”一个不同与张枭羽的声音忽然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随后沈昙感到太阳穴被一下子重击,让他整个人都向侧面撞去,脖子仿佛都发出了咔喳咔喳的声音。
“呼……你发什么神经啊!你想掐死我吗!”摇曳不定的火把光晕下,童焱一边喘着粗气的揉着脖子,一边对跌坐在地的沈昙大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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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童焱也解释不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之,当她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趴着的地方离她掉落之前的地点,没有任何空间上的差别——亦即是说,她其实压根没有离开过原地?!
“搞什么飞机啊?”童焱郁闷以极的揉了揉被冷硬的岩石咯疼了的脸,瞥了眼依旧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结晶石壁,继续向前走去。
此后的一路上再也没发生任何一件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了,走到最后她发现路的尽头是一扇双开的雕花木门,轻轻一推即开,门内仅是一个布置的很简单的斋房。
这斋房很显然还处于溶洞内部,因为它没有透光的窗口而是用大量的烛光照明。不过除此以外,倒也没什么其他不可捉摸的地方,想来就是之前那位领路人所说的“休息处”了吧。
难道说……自己就这样通过了检验?!这试炼是不是也太简单了点?
童焱枯坐在椅子上,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没有任何让她苦恼、痛苦的事情发生,也没出现影视上常见的诱惑事件,除了有点莫名其妙的沈昙以外,她居然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莫非我已经根正苗红到一丁点心魔都没有了?”童焱不禁自言自语道。虽然话讲得连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可否则还能怎么解释呢?
这么想着,她换了个坐姿盯着自己刚才通过的那道门。这房内连着两道门,其中一个已经被自己推开,还有一个紧闭着的……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通往沈昙所选择的那条路吧。
话说……那兔子也不知道正在干什么呢?
随着注意力的转移,童焱暂时抛开了自己的困惑,一心一意像想起了沈昙可能遇到的种种状况。那家伙活了那么长时间,心里藏着不少事,脾气跟自己这个五讲四美好青年又没得比,八成要被虐的死去活来的吧!
她做这番假想,本来是为了幸灾乐祸,可没想到想到最后,自己竟然有点坐立不安起来,时不时的瞅两眼那扇关闭着的木门:还不开……还没开吗?这屋子里也没有个计时的东西,童焱只觉的自己都快等成一块化石了,沈昙依然没有出现,她终于有点坐不住了。
童焱四下一瞄,来迎接的人也同样不见踪影,于是她走到那扇门前,做了半天心里建防,最终深深呼吸了一口,一鼓作气推开了那扇门。
没有暗器、没有上锁,吱呀一声响,木门应声而开,露出那端幽深的隧道。这隧道也与童焱所走过的那条如出一辙:隔着一定的距离就点着一把篝火,跃动着橘色的火苗,随着湿冷的风气左右扭动着……
童焱就这样对着那条隧道,愣愣的站着。她正在想——想过去所看过的任何可供参考的资料。貌似没在哪里见过走完隧道又走进去的,可从理论上来说,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沈昙应该就在这条路的某段里,自己如果进去的话,是不是就会碰到他了呢?
结果在能想出个所以然之前,童焱就迈出了脚步。因为她知道凭自己那贫瘠的想象力也想不出什么锦囊妙计来,反正这洞也奈何不了她不是?
于是,最后就发生了如上事件。在童焱一路风平浪静的逆向前行之后,她终于欣喜的发现了火把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刚想上去招呼那人,沈昙却先发一步噌的就窜到了自己的面前,二话不说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副掐死她而后快的架势。
“咳咳,你……你脑子被门夹了啊!”气急之余,童焱也不管沈昙听没听过“被门夹”一说,直接吼了出来。
沈昙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爬了起来,只是茫然的看着童焱,带着浓重的怀疑色彩,“姜……姜焱?”
“废话!否则还是谁啊?”
沈昙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四周,一副没睡醒的表情,接着回头又来了一句:“真的是你?”
童焱翻了个白眼,“你要不要来摸摸看是真是假?”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沈昙真的走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扬手就在她脸上狠狠拧了一下,痛的她一步跳出老远,又惊又怒,“你干吗呢!要掐掐你自己去啊!”
沈昙倒没有多少愧色,还保持着双手捏童焱脸颊的姿态,半晌后终于全身放松吐出一口起来,“真的是真人啊……”
呔!欺人太甚啊!童焱心里泪花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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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刚才到底为什么掐我脖子啊?”跟在沈昙后面朝休息室走去,童焱仍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沈昙始终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被问的烦了就回答一句:“对不起,在幻境里看错人了。”
你……你说的可真轻巧!童焱呛的一哽,不甘心的追问:“那你到底把我看成谁啦?什么人跟你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这关你……”刚想本能的回一句“关你什么事”,沈昙却忽然顿住了,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他面色缓了缓说道:“都是些旧事,跟你没关系。”
开玩笑!没被别人害死倒差点被自己人掐死,她怎么可能不问清楚点!但还没等童焱开口,沈昙却先换了个话题:“对了,你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半天没等到你,就来找你了啊!”童焱胸一挺,一副你看我多仗义的神情。
沈昙只一顿,“等我?难道你已经去过尽头了?”
面对他疑惑的表情,童焱更得意了:“那是!我一向光明磊落,自然很快就走到休息的斋房去了。”
“难道你没遇到法阵?”
“法阵?”
“就是说你难道没看到什么奇异的景象吗?”沈昙加重语气问道。什么光明磊落,他可完全不信这种说法,这世上有人心里一点秘密都没有吗?除非是天生痴呆吧。
他这么一提醒,童焱倒想起差点因被沈昙掐而忘掉的奇遇了,立刻兴冲冲的汇报道:“当然有!当然有!说起来还都是你害的啊!……”吧啦吧啦,把自己怎么看见沈昙,怎么坠入幻境,又怎么怎么的经历重复了一遍——不过略去了沈昙肉麻兮兮的各种表现。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她总结陈词的一问。
沈昙一直静静的在听着,这时抬起头来回望童焱,“也就是说你没有见到任何跟你过去有关的事情?”
“可不是嘛。”童焱点了点头,自从七峰山上沈昙将她“穿越时空之门”的说法踩在脚下后,童焱再没有跟他提过任何有关家乡的事情,但这不妨碍她表示自己没见到亲朋好友,反而在幻境里见到了一群不相干的东西。
“而且我还会送你回去?”沈昙再次提问,其后低囔道:“我做过这种事吗?”
“你说……我这是不是预见未来了?”童焱一直听的聚精会神,这时忍不住插了一句。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内心期望,那样的话不就说明她回家有望了嘛!
“不会……”沈昙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妄想,“此法阵旨在祸乱人心,单纯的展示过去或未来有什么意义?再说让凡人预知未来是禁术,断不会轻易施展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童焱蔫蔫的问道。
沈昙则悠悠看了她一眼,大约自己也觉得心里那个疑惑问起来很蠢,可这傻丫头却未必干不出来。“你……你是不是其实干过这些事,只不过是忘了而已?”
“什么?你说啥!”童焱先是一惊,随即大怒,这摆明了侮辱她智商啊!“我又不是傻子!真有这种好事我怎么会忘啦!你什么时候送过我回家?你说啊!”
本来也就没有把握的沈昙被问的无话可说,而且他确实没干过这件事,就算阵法是为了迷惑童焱的心而造出的假像,怎么看起来对她也完全没起作用呢?可是随着可能的因素被一个个的排除掉,他也想不出什么其它的解释了。
童焱不悦的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