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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幼年时对我那般好,我许下回来娶你的誓言时,你也没有反对。你既然默认,便是我林逸轩的女人。
唯一的。一生一世。
逸轩,你怎就这么傻。
风过庭院,带不走半点哀伤。
各人有各人的痛苦,谁也无法替谁弥补。
楼上另外的两个人,正靠在窗边喝茶。不经意瞥过那相拥的二人,眼底均是瞬间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却也不多说。
静默许久,凌傲尘才端起面前的茶盏对坐在正对面的沈慕飞道:“以茶代酒,跟沈门主陪个不是,这几天多有得罪。”
沈慕飞与她碰杯,微微一笑:“凌姑娘言重。”
清脆的碰撞声,击碎一时的沉闷。
翌日,至尊阁众人与龙庭门一道前往血夜山。
一路平稳,两日之后,众人到达血夜山下。
血夜山位于苍梧郡以北二十里地,并非多么壮丽的高山,较之三山五岳,矮了不止一大截,但滇南湿润多雨,山顶之上也是每日云环雾绕的。魔宫,现在应称之为星辰宫,就立于血夜山之巅,视野极好。内功强悍的人,可以看见五里之外的情况。鬼瞳无聊,就搬了副桌椅,烧了壶好酒,桌上摆几盘新鲜的点心,每天坐在悬崖边的凉亭里看着山下来来往往的江湖人。
离血夜山盛宴还有十几天的时间,现在很多江湖人士已经陆续赶往。按照星辰宫的规矩,是不许外人进入的。故而血夜山周边那些早些年盖得别院派上了用场。别院就在山脚,全部用篱笆围起来,门口的地方立着块石碑,上书两个字:客苑。
魔宫门众都在血夜山五里处等候江湖众人,来一批就带进客苑。
王婷和至尊阁众人被安排在东苑,沈慕飞和龙庭门被安排在东北苑。其他门派都是两三个同住一苑,独独这两家单住,看来魔宫给足了面子。
龙庭门是江湖新起之秀,这几年来势不可挡;而至尊阁素来神秘,惹人非议。这两派结伴来到血夜山,更是惹人注目。好在这两处院落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本就如此,竟然独立于客苑之内,不与其他院落相连,倒也清静。
王婷到达血夜山下时,抬头望了一眼不见山顶的血夜山,眼底闪过高深莫测地光彩,面无表情。
沈慕飞自然也看了看山顶,只是嘴角带笑。
躲在山顶观望的鬼瞳,登时一个激灵。
不行了不行了,厉害角色来了,再看下去会不会这双眼睛啊。
南瑾和萍儿带人分好房间后,王婷便道自己沿途劳累先去休息,嘱咐萍儿莫让闲杂人等来打扰。
萍儿自打来到血夜山,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草草就应下了。
王婷看她一眼,叹息着回到房间,关好房门,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长卿,边给他倒茶边漫不经心道:“怎么这么快便来了?”
长卿面有倦意,眉头微皱:“我是半路折返的。”
王婷的手一顿:“出了何事?”
长卿叹息:“杜蘅飞鸽传书,说琥珀和连翘失踪了。”
王婷吃惊地看过去:“琥珀个连翘?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也怪白薇,前些天在他们面前说了血夜山盛宴之事,还将你会来的消息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两日相思和杜蘅忙得紧,没顾得上他们,结果人就溜了。这两个小机灵鬼,想你想得紧,十有□是来寻你了。”长卿揉着酸胀的眉心,“杜蘅托了相思沿安立路寻找,白薇照着去路去寻,我先来跟你打个招呼。”
“都是我的错,这么久不去看他们。”
长卿摇头:“你是有事在身,也莫要太过担心。两个孩子不傻,临行前带了一大堆毒药和药材,何况这两年的武功不是白学的。”
王婷面带隐忧:“可毕竟只是孩子。”
“你专心对付魔宫和龙庭门,那两个混小孩迟早会找到的,我先走了。”
王婷点头的时候,长卿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是多事之秋啊。
山间小路上,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在匆忙地赶路。一前一后,一男一女。
小女孩体力不好,眼看跟前面的人差出一大截了,忍不住冲前面喊道:“死琥珀,你慢点,倒是等等我啊!”
叫琥珀的小孩这才停下,转身不耐烦地看着小女孩:“笨连翘!让你平时不好好练功,吃到苦头了吧!活该!”
连翘瞪大了眼:“臭琥珀烂琥珀,我是女孩子,你敢不敢说的再狠一点!”
琥珀望天叹息:“我没心情跟你扯皮,赶紧走了,让师兄师姐们逮住,你还想不想活了。赶紧找到婷儿姐姐,咱们也好有个靠山。”
连翘撅嘴:“就你聪明就你心急,我也想早点看见婷儿姐姐啊。”
“呵呵~~~~”
听到声音,两人异口同声冲对方喊道:
“你笑什么!”
琥珀小心翼翼地看着连翘,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你笑的?”
连翘立马摇头:“我没笑!”
两个孩子眼对眼,傻傻地看着对方。琥珀最先反应过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连翘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悄悄挪到琥珀跟前,做贼心虚地低声问道:“你也听见了?”
琥珀瞪着眼点点头。
连翘左右瞟了瞟,小声问:“怎么办?”
“怎么办?……跑呗!”
话没说完,人已经撒丫子就蹿出去了!
连翘急忙追上去:“你个没良心的,你倒是等等我啊,要死一块死——”
十六章
琥珀和连翘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沿着小路就开始飞奔逃命,跑了大概一炷香后,两个孩子累的几乎站不住,气喘吁吁地扶着树看对方。
琥珀:“怎么样……追上来没?”
连翘:“不,不知道啊!”
“几天不见,跑得倒是快了啊~~~~嗯哼?小师弟小师妹,累着没?”
琥珀确认一般看着连翘:“我是不是跑太快了,都幻听了?”
连翘瞪他一眼,欲哭无泪:“幻听个屁!被追上了!”
两人刷的抬头望向扶着的大树顶上,就见稀疏地树干上坐着个妃色衣裳的女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那女子眉眼精致,下巴尖尖,小巧的鼻子如华玉精心琢磨而成。眼神清冷,鬓发垂下遮掩住眼角眉梢,浑身上下透着股孤高冷傲的气质。这女子此刻正坐在细细地树枝上,俯瞰着底下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琥珀看见她,下的浑身一个哆嗦:“相、相、相、相思师姐……”
女子淡漠地眼扫向连翘,连翘赶紧站好,乖乖叫道:“相思师姐。”
暗骂自己,个不争气的!
相思嘴角一挑:“怎么着?还要不要跑啊?你们平时在谷里不是能翻天覆地么,这才跑了二里地,怎么也累不着是吧?”
琥珀嘴角一抽,赶紧道:“师姐我们错了!”
相思看着他们,淡淡道:“你们犯错了么?我怎么不知?其实你们也没错,就是偷偷离开药王谷,害的杜蘅和长卿担心,害的白薇连夜赶路,害的我不能呆在院子里养毒蜂,害的药王谷上上下下鸡飞狗跳——而已啊。”
连翘撇嘴:“可是我们想见婷儿姐姐,你们都不准!”
琥珀嘴硬道:“长卿师哥和白薇师姐不是常常去找婷儿姐姐么!”
相思纤长的手指微微抬起,她仔细瞧着指甲上的蔻丹,仿佛不在意那两个孩子:“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我们师兄妹几个打小宠着疼着,捧在手心里,并不代表你们就能随便犯错,而且还是这等愚蠢的错。我们见她,是帮她是做正事,是救她的命,你们两个乳臭未干,文不成武不就,倒是说说,你们去找她能帮到她什么?”
连翘和琥珀语塞。
相思见两人不说话了,继续道:“咱们所有人都亏欠着婷儿一条命,也都知道她人好,所以处处顾念着,想帮衬着。婷儿她命不久矣,我也明白你们的心情,可这都不能成为你们犯错的理由。”
连翘听罢,突然嘴一撇,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抹眼泪边哭号:“我就是要见婷儿姐姐,就是要见!我即便是没本事,婷儿姐姐也永远不会像你们一样嫌弃我!呜呜呜呜呜……婷儿姐姐……”
相思额头青筋直蹦:“闭嘴!我最讨厌小孩子哭了!”
连翘却不停,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别哭的跟婷儿死了似的,再哭,我立刻带你们回药王谷,我可有的是办法把你们弄回去。”相思话音才落,连翘就抽抽搭搭地停下来了。
相思白他们一眼:“我们也没说不让见,杜蘅也知道你们想婷儿想得紧,说是这次就遂了你们的愿,托我带你们去趟血夜山,跟她见上一面。不过……”相思跳下大树,轻飘飘地落在二人跟前,嫣然一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去之后,将前些天你们长卿师哥教的《道德经》每人抄上一千遍,咱们这件事就算完了,否则,哼哼——”
琥珀连翘:“……”
可不可以不写啊啊啊啊——
入夜之后,血夜山下还是很清凉的。
王婷自打晚饭之后,就没再看萍儿。她独自走到院里的小树丛边,低声叫了声:“夜鸩。”
夜鸩单膝跪地,拱手施礼:“夫人有何吩咐?”
王婷抬手捻住脸颊旁的一节树枝,淡淡道:“你去查查,魔宫今次到底都请了哪些江湖大派,还有天狼门最近的动向,两日之内给我回复。”
“夜鸩遵命!”
夜深露重,寂静的院子里只剩她一个,看着乱糟糟的花枝不语。王婷扭头看了眼暗沉沉的山顶,闭闭眼,整理了一下乱纷纷的思绪,转身回屋。
往事,果然谁也逃不开。
算算日子,再有两天就是十五了。今夜的月格外明亮而清冷。
月至中天,光华倾泻而下,映得空旷的星辰宫地面犹如铺了一层寒霜。身着也行西的蒙面女子,快速地在空中划过,犹如流星一闪即逝。跳过一处处院落和楼阁,最后停在一处写着“诸神宫”的大屋外。
女子停了片刻,便身形一纵越墙而入。
她轻轻松松地过了院墙,却在落地的刹那忽感一阵疾风扑面而来,迅速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就避开那柄长剑,同时脚尖借力,迅速向上翻去。刚才攻击她的长剑已经落入突然出现的男子手中,男子丝毫不拖泥带水,持剑就刺过去。
女子才顿住身形,正在下落,见状冷笑一声,手指探向腰间,转眼间从腰带下面抽出一条长鞭甩向男子,直甩中男子的长剑,又快又狠,真的持剑之人手心火辣辣地疼,立刻收剑。但女子不依不饶,再甩鞭子直接缠上男子的手。
两人同时落地,但女子明显是赢了。
女子收回长鞭,冷笑:“你武功退步了,鬼瞳,亏你还是三魔神之首的天神宫主!”
站在正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来人的,正是鬼瞳。
这妖媚似的男子,此刻在朦胧的月光下,更显鬼魅。听见女子的声音,鬼瞳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成浓浓的笑意:“啊呀是你啊,你竟然肯回来了?啧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险些没认出来,稀客稀客啊……”
“几年不见,我成了你鬼瞳的稀客,你变化也不小啊。”女子的声音里带了笑意,“越来越漂亮了。”
鬼瞳额上青筋一蹦,咬牙一字一顿:“你知道我最恨别人说我像女人漂亮之类的了,一回来就触我霉头!”
女子嘿嘿一乐:“本来就长得好看,不夸你不埋汰人才了。”
鬼瞳知道再扯下去就没完了,便直接问道:“你到底是为何而来?上次我在神兵山庄看见你,你不是撒丫子就跑的么跟见了鬼似的,躲我跟躲瘟疫一样,今次怎么想到自己回来了?”
“我不肯认你,是怕暴露身份,你也知道,想杀我的人有多少。而且……”女子也不笑了,淡淡开口,“我的目的,你应该最清楚。如今魔宫既然易主,应该把那混蛋交出来了吧?”
鬼瞳看了她半晌,摇摇头:“时机未到。”
女子慢慢卷着鞭子,缓缓道:“诸神宫不是说能进就能进的地方,即使你贵为三神之首,若是我猜得不错……”女子说着瞥向他,却不再说下去。
“你永远都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也是最识大体的。”鬼瞳归剑入鞘,转身看她,“你猜的到这一层,也就应该知道,留着那人还是有些用处的。你切放心,五天之后就是魔宫盛宴,届时一切如你所愿。但是现在,你不能动他。”
“好,我信你一回。”女子看向鬼瞳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你也知道,我生平最厌恶别人欺我瞒我。若是你骗我,管你是谁!”
鬼瞳点头:“你且放心,我鬼瞳一诺千金。”
次日清晨,萍儿来伺候王婷洗漱。
王婷不问萍儿昨夜去了何处,萍儿也不说,两人心照不宣,似乎心里都有底。
这沉默一直持续到早饭过后,王婷遣了南瑾去打听清风军李鼎寒的住处,然后领着萍儿回了屋。南瑾临走前,还特意看了眼不寻常的萍儿。
王婷处理暗卫们送来的信函,萍儿在一旁研磨。
萍儿是不是抬头看一眼认真的王婷,突然道:“大小姐,你不问我昨夜去了何处吗?”
王婷的笔尖一顿,道:“各人有各人的不便,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能强求你。”
“我……”
“婷儿啊!”
萍儿话未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她嘴角一抽,看向突然出现在屋里的白薇,张口就道:“白薇姑娘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