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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里满满的挑衅,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凌傲尘:“……”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个面瘫!
马车并不宽大,王婷跟两个孩子坐进去后,相思也立马钻了进去,这下只能再进去一人。萍儿左右看了看,明智地选择跟车夫一块赶车。凌傲尘瞪了半晌,最后也没进去,跳上就近的一匹马,傲视众人。
车队再次启程。
两个孩子很是开心滴围着王婷,讲述最近发生在自己周围的趣事,拼命想逗王婷笑一笑。
相思凉凉地看着,一语不发。
好半晌,两个孩子受不住颠簸开始犯困。王婷才腾出时间来问相思:“你向来雷打不动,即便药王谷被夷为平地你也肯定只呆在蜂屋里,若是单单为了找寻琥珀和连翘,我怕是不会信的。”
相思面无表情,忽地一撇嘴:“杜蘅说,这次当是他求我的。你也知道,杜蘅都来求了,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王婷失笑,眼里全是无奈。
这个相思啊,旁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尘沙,只有那叫杜蘅的男子才是一切。
并非说她无情,而是这世上单单只为某一个而活的,已经少之甚少。这样子,却也让人有几分的艳羡。
“那杜蘅呢?”
“说是你的药快用完了,他正在加紧配制,大概过几天就来。”相思说着,突然伸手,“我给你把脉。”
王婷一愣:“长卿已经把过脉。”
相思眉梢一挑:“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医术在长卿之上,他天天习武,跟白薇一样,早就荒废许久,哪有我精湛。”
王婷无奈地伸手过去。片刻后,相思收回手,沉思片刻:“果真没有异象,看来杜蘅的药果然厉害,啊,不愧是杜蘅。”
王婷无可奈何。
之后便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王婷问道长卿和白薇的近况,相思说两人暂且先回了建康,届时再见。
一路无话,七日之后,他们到达了建阳城。
至尊阁众人和相思琥珀连翘,仍住在上次的客栈里。
王婷领着萍儿和几个护卫跟李鼎寒去了清风山庄。
看门的小童见李鼎寒回来,高兴地将人迎进了山庄。看见随后跟着的王婷等人后,脆生生地对李鼎寒道:“先生,就是这位姑娘上次来找您。”
李鼎寒摸摸他的头,说自己知道了,就领着众人进庄。
萍儿跟护卫们等在前院的花厅,谢云蕴懂事地领着一帮下人给众人看茶。可至尊阁的护卫都被训练过,外面的东西没有夫人允许是绝不会乱动的。谢云蕴又连吃一堆闭门羹,脸黑的可以跟过低媲美。
而王婷跟着李鼎寒娴熟地穿过种满绿竹和玉兰的小路,径直来到后院。
推开有些迟钝的房门,两人遮住脸阻挡迎面扑来的厚重灰尘。王婷看着房间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桌椅和床铺,又瞧了瞧屋顶积着蜘蛛网,感慨道:“真的是很久没人来过了啊,也不知能不能找得到。”
李鼎寒眉峰微蹙:“我明明嘱托过云蕴要每月打扫一次的!”
王婷无奈,怪不得了。
她也不嫌脏,抬脚就往里走,却被李鼎寒一下拽住胳膊。她转头看去,那男子皱眉道:“还是让下人收拾一下,顺便把东西清理出来你再找,弄脏你的衣服便不好了。”
“你知道的,凡是力所能及我变绝不求人。”王婷挣开钳制自己的手,毫不在意地一笑,也不再理会李鼎寒,扭身便进去了。
李鼎寒失神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半天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进去了。
半个时辰后,王婷终于在墙角的箱子里找到了盛着焰灵珠的小布袋。她摸着珠子,淡淡地笑了。
院子里,草草梳洗了一下的两人喝着谢云蕴端来的茶。
谢云蕴上完茶,就被李鼎寒支开。
两人都不擅言辞,干坐了一炷香,竟然没说一句话。最后还是王婷打破了平静:“清风君与谢姑娘可是打算成亲了。”
李鼎寒淡漠着一张脸:“我何时说过要娶她。”
王婷叹息着摇摇头:“婷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清风君,若是心里没有谢姑娘,就早些放她离开吧。”王婷平静地道,“谢姑娘她,守了你十几年,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全都放在了你身上,你如此不屑一顾,当真是叫人心寒。她为了留住你的心,做出许多不该做的事。一个女人家,为了你改变至此,你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李鼎寒眼眸微眯:“她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王婷却是摇头,继续道:“女人家,都是这么死心眼,不听到喜欢的人亲口拒绝,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希望。而那么一丝希望,她们就会幻想。所以为了谢姑娘,也为了你自己,请清风君考虑一下婷儿的话。”
李鼎寒看了她许久,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玩笑,半晌后才点头。
王婷安心地一笑。
李鼎寒道:“跟我说说,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还有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有怎么回事?”王婷啜了口茶,淡淡答道,“当年我被人贩子擒住,他们打算将我卖的远一点,就翻山越岭,却不曾想在中途我失足坠崖,落入千寻深渊,后来被崖底的河流冲进了一处山谷,为高人所救。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仅没有丧命,还习得一身好武功。”
李鼎寒看着她一字一顿问道:“是事实么?”
王婷点头。
的确是事实,只是她没有告诉他,她堂堂武林世家之后为何会被三教九流抓住;她没告诉他,救她的是什么人;她没告诉他,在那几年,每日每夜所受的折磨与苦难;她没告诉他,她真的真的已经,再也没有以后。
王婷看了眼天色,顺便将涌起的泪水压回眼眶,起身道:“天色不早,婷儿这便告辞。”
李鼎寒刚想起身,却听那女子道:“先生不必相送。”
李鼎寒浑身一僵,这是见面以后,她第一次称呼自己先生。
王婷的脚步声响起,而他就像受了蛊惑一样,真的一点也动不了。
随之响起的,是那女子随风远去的声音:“十年前,我因爱慕先生,被父亲责怪。可父亲毕竟疼爱我,将我送来清风山庄随先生习武。那时年少,以为喜欢一个人便是一切,却不曾想这里有位谢姑娘,为了先生心狠手辣。我哪次被欺负,先生即便看到也视若无睹。我真真是寒心,可心底仍旧有着一份念想……直到我离开清风山庄,遇上许多事,而你却再未找过我,我才直到,我不过是先生眼里的一粒尘沙,我终于是死心了……
“我如今,是真的再也没有念想了,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先生。自此后……便与君,成陌路。”
卷二:龙庭起落
二十三
王婷离开之后,李鼎寒独自坐在庭院里,想了很多很多。
十年前的他,正值热血少年时期,醉心武学和剑法,对旁的事几乎从不顾及。他自创清风剑法,闯荡江湖之际又得神兵山庄庄主王龙赏识,成为忘年之交,还助他建立清风山庄,名噪一方。
不久后,家族人将他青梅竹马的谢云蕴送来,跟他作伴。他不以为意,只当山庄里多出一张嘴吃饭、多占一个房间而已。他也明白家里的意思,可是两个人自小一块儿长大,他对那个假仁假义、表里不一的谢云蕴,着实没有半分念想。
再之后不久,王庄主将长女王婷送了来,请他代为管教,教授剑法和武艺。他至今也记得第一次见到那孩子时的情景,其实十四岁已经不算孩子了,而且王婷自小稳重内敛,天生带着股让人敬重的气势。她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懂事地跟自己问好。
自此后,他却鲜少与她相处,因为那小小的女子身上携带着让人心安的气质。他怕自己若是沉溺,便再也没有习武的心思。
他自然知道谢云蕴暗地里欺负她的事情,他从不插手,是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直到王婷失踪,他才意识到,事态已经脱轨。
可事已至此,再去责怪谁也已经来不及,他便信了谢云蕴胡诌的借口,给神兵山庄送了信。庄主面上不计较,可是私下里已经不想再理会清风山庄。
而那个孩子,也渐渐变成回忆的一角,被尘封。直至那日在血夜山的重逢,他埋藏在心底的感情霎时间呼啸而出。
十年过去,她长大成人,越发温婉动人。不同于谢云蕴的假意逢迎,她是真的善解人意。忍不住一次两次地去找她,可她已经变了。进退有度的态度,即便强势如他也无可奈何。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曾经如此的爱慕过自己。
原来自己,是真的错过了。
错失的永远追不回,也罢,便到此为止吧。
微风拂过,竹林里传来一阵阵簌簌地竹叶摩挲声,如泣如诉。
王婷独自走在来时的小路上,温顺的头发和衣袂被风扬起,眼角晶莹的泪被风扫落。
她在那个叫李鼎寒男子身上,寄托了少年时期最美好的幻想和全部的依恋,然后被他亲手打碎。如今十年过去,这人已近而立之年,英挺依旧,潇洒依旧,薄情依旧,甚至还多了分沉稳和内敛。
可她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去。
她再不转身。
王婷走出小竹林后,撞上了迎面过来的谢云蕴。谢云蕴一脸阴狠,看见王婷,快步上前,抬手就朝着她的脸狠狠煽了过来!这疯狂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的半分温柔贤淑可言。
王婷唇角一勾,长袖一挥,便将谢云蕴的掌力化解顺势一推,将人推到在地。冷冷看着眼前狼狈的女子:“谢姑娘,别来无恙。”
谢云蕴气的浑身发抖,恨恨地看着她,站起身来,指着她破口骂道:“王婷,你安的什么心!你竟然让鼎寒赶我走!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跟十年前一样,仍旧不要脸的小狐狸精!”
王婷眸光一寒:“谢云蕴,我告诉你,当年我不与你计较,是因为你对先生来说毕竟不同,你陪着先生这么多年,我怜惜你。你我楚河汉界,互不干扰,可你偏要置我于死地才肯罢休!当年你让人将我抓走,还妄想杀我,就因为你,我这辈子都已经被毁了!你如今的心肠越发狠毒,早已不配呆在他身边!”
说话间,语气骤然变得深入骨髓的冷,她走近谢云蕴,盯着那张脸,一字一顿道:“我王婷,生平最不喜与人结怨,而你谢云蕴,是第一个让我恨的想要挫骨扬灰之人!”
那语气恨的,仿佛真要把眼前的人剥皮拆骨才肯罢休。
谢云蕴生生打了个寒颤。
直到王婷离开许久,她才缓缓瘫软在地。
眼泪汩汩而下:“不甘心,我不甘心……王婷我恨你,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是你让我我这么不好过,都是你的错!”
你当年死了多好,干干净净地死了,鼎寒他就是我一个人的!
半个月后,至尊阁众人返回建康城。
林逸轩才到建康,就被北方天阁的副阁主泪流满面地求着回去处理重大事宜。林逸轩万分不愿地在城门口跟王婷道别后,便回返了。
到了建康果然就见到了白薇和长卿,两人已经在城里的朔月客栈待了好几天。相思也不想跟她回至尊阁,说是嫌那个地方太乌烟瘴气。王婷拿了泫灵珠后,将琥珀连翘留下,让他们好好照顾着,自己有空闲就过来。
两个孩子含着两泡眼泪,目送她离开。
他们不是伤感离别,而是身后另外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神。
白薇阴测测地叫了声:“琥、珀~~~连、翘~~~”
长卿不言语,嘴角却破天荒地挂着冷笑。
琥珀、连翘:“……”救命啊,婷儿姐姐——
相思满意地喝着茶,嗯,不错,这小小客栈竟然有这样的好茶叶。
回去的路上,没了林逸轩和相思那个碍眼的,凌傲尘别提多畅快了。
王婷回到至尊阁,第一件事就是见夜鸩。
书房的门紧闭,夜鸩跪在地上,细细禀报最近探查到的消息。
王婷想了片刻,问道:“除了我交代的事外,最近可还有其他任务?”
“启禀夫人,没有。”
“那么从今日起,所有暗探集中探查两件事。”王婷看着夜鸩,无比认真地道,“第一,全力查找金之硫灵珠的下落;其次,彻查定北侯秦思远。”
“定北侯之事,上次在查星辰宫盛宴之时,暗探曾留意过。”夜鸩答道,“定北侯此人异常神秘,鲜少在人前露面,即便见人也要戴着面具,甚至在朝堂上亦是如此,故而几乎无人知晓他的长相。其侯位是世袭而来,其父是当年北战突厥鼎鼎有名的秦佐大将军。定北侯前些年并不在京城,是四年前才回去承袭父位的。”
王婷轻轻敲着桌面,失神地自语:“四年前,又是四年前……”
许久,待她回过神后,才吩咐夜鸩下去。
她打开桌上的两个檀木盒子之一,取出发着黄色光芒的珠子边上的那张纸,静静地盯着上面的字。
不出三月,武林大乱。
她疲惫的合上眼,久久不想睁开。
孤身一人的战场,果然黑暗又无助。未知的以后,却还是要必须走下去。
王婷来到后山墓穴,穿过复杂的墓道,到达秦风的墓室。
寒冷依旧。
她走到棺椁正前方,打开摆在正前方的精致石盒。盒子里雕琢着五个精巧的孔洞,其中一个已经放了一颗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