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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思忖半晌,道:“近些时间至尊阁也无甚大事,我倒是真有空,便替娘亲走这一遭吧。只是如此一来,风儿便要麻烦娘亲再照顾一段时日。”
王夫人当晚胃口很是不好,饭也没吃几口,就回房了。
王婷和萍儿给秦若风喂完饭,就让萍儿把孩子领去哄睡了。
阿紫却非要缠着王婷一起睡,给她讲讲去魔宫遇上的种种见闻。
深夜,万籁俱寂。
她轻轻拍着身旁已经睡着的阿紫,心思百转。
周定安,她尚记得,父亲和母亲很喜欢那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周大人也喜欢自己,若非她去清风山庄习武,恐怕现在两家都要结成亲家了。这也是父母所期盼的,最适合她的生活,做个大户人家的少夫人,安心地相夫教子。可是,从她离开神兵山庄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错轨。
她失去了过去,丢掉了以后,狼狈不堪。
二十七
周定安的婚期定在下个月,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况且豫州距洛阳不甚遥远,王婷便在神兵山庄多留了两天,好好陪了陪秦若风和阿紫。
第三日,她又踏上去洛阳的马车。
才出豫州城,暗探便送来情报。
王婷知道事情紧急,否则暗探不会擅自露面。她让人将马车停在大陆边,吩咐护卫们在附近看守,自己便随暗探去了道旁的树林里。
暗探将手中的拿着的卷宗嫁给她,道:“这是南阁主遣暗探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如今南方武林一夜之间剧变,形式极端不容乐观。南阁主马不停蹄赶回南方天阁后,日夜不休彻查此事,于日前只查出一些眉目,尽在夫人手里的卷宗上,请夫人过目。”
王婷却没当即打开查看,而是问道:“夜鸩呢?”
暗探道:“夜鸩首领正在赶往蜀中,查探关于这次事件的详情。”
“还有蜀中之事?”
“正是,蜀中一些依附西方天阁的门派帮主也失踪了,凌阁主飞鸽传书给夜鸩首领,将具体事项交代清楚。”
王婷眉梢一挑:“如此说来,其实蜀中的形势也不大好,只是都被凌姐姐压下来了。”
“是。”
王婷点头:“你可退下了。”
“属下告辞!”
王婷回到马车,靠在萍儿给她垫好的软垫上,翻开手里的卷宗。
萍儿也不打扰,安静地在一旁煮茶。
卷宗也不多,她翻了一会就看完了。越往下看,眉头锁得越深,最后将卷宗甩到案桌上,闭目沉思。
萍儿体贴地递上晾好的茶,问道:“大小姐出了何事?”
王婷慢慢喝了口茶,才道:“这江湖要变天了。这卷宗是南瑾呈上来的,他说南方一带武林,大部分门派的掌门一夜之间无故失踪,各门派群龙无首,已经开始发生争夺帮主位子的大混乱,如今南方武林就是一个乱。南瑾将各派失踪者列了一份名单,这名单我倒是熟悉。”
萍儿疑惑:“此话怎讲?”
王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名单,与上次前往星辰宫赴宴的名单极其相似。”
萍儿诧异:“大小姐怀疑,这次事情是星辰宫所为?”
王婷扭头,自言自语道:“谁知道呢。蜀中和南方出了相同的事,蜀中有凌姐姐坐镇,将事端暂时压下来。可南瑾那个笨小子,就是没这么好的能耐。说起来,南方武林较之蜀中大了不少,依附南方天阁的也少,也的确不能怪南瑾。”
萍儿也不插嘴。
三天后的下午,王婷到达京都洛阳。而后,直奔京城一品楼。
掌柜一眼就认出了王婷,可毕竟见过不少大世面,也不敢多说话,马上命人准备好上等客房,让小二将人引了过去。
王婷一直在房里处理至尊阁送来的大小事务,直到天黑萍儿来催促,她才去雅间吃饭。上楼的时候遇上了掌柜,掌柜客气地跟她问好,王婷却是笑笑:“掌柜不必客气,王婷当初在此还多亏掌柜的照顾。”
掌柜擦汗:“小的汗颜,不敢不敢。”
王婷也不多说,跟着萍儿径自上了楼。
雅间里,却不止萍儿一个人,桌边还坐着个穿着赭色衣衫的男子。见人来到,男子起身恭敬地行礼:“百里琪拜见夫人。”
王婷点头坐到一边:“百里楼主多礼了,在这一品楼毕竟你才是主。”
百里琪一笑:“夫人客气,在下再是主也是至尊阁的下属。上次夫人突然离去,也没跟在下说一声,在下深感不安啊。”
王婷但笑不语,许久才客气地道:“百里楼主请坐下说话。”
百里琪也不说话,径自坐下。
王婷取来茶壶,亲自给她倒了杯水,才道:“百里楼主生性高傲,肯屈尊加入至尊阁,婷儿万分感激。楼主消息灵通,胜过任何一个江湖组织,但轻易不肯透露。婷儿亲自到此,不知楼主可明白婷儿的诚意。”
百里琪点头:“在下自然知道,夫人这话言重了,傲尘给在下来过信,她嘱咐过我,凡是夫人之事定会竭尽全力。”
翌日一早,王婷带上王夫人临行前给的礼盒前往周府。
周府公子即将大婚,门里门外都透着喜庆之意。
王婷不习惯坐轿,走过去的时候看到高墙和大门上张灯结彩。门口站着下人,见到人就迎上来。
“姑娘可是来贺喜的?可有请帖?”
王婷一笑,对跟在一旁的萍儿点点头。萍儿拿出请帖递上前,下人看罢,对另外一人低声耳语了了一阵,那人点头就赶紧跑进府里。这人赶紧赔笑道:“原来是神兵山庄的大小姐,老爷和少爷特意交代过,若是神兵山庄的贵客到来,便立刻请去后堂,小姐请随我来。”
那人接过萍儿抱着的礼盒,将人迎进去。
王婷跟着人到了后院,却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立在不远处的四角凉亭下,闻声望过来的人竟是多日不见的沈慕飞。
萍儿疾走两步,凑到王婷耳边:“是沈门主。”
“我看到了。”王婷点点头,抬眼看过去。
两人的目光相遇,只是相互点了点头。
周大人和周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在屋门口寒暄几句后,赶紧将人迎进花厅。
各自落座,丫鬟看茶。
周大人官至尚书,却没有一点官架子,待人甚是和善。
王婷起身拱手道:“周大人实在对不住,家父这些年来身体一直欠佳,家母琐事缠身,故而令公子的成亲礼便要缺席了。婷儿代表他们跟周大人说声抱歉,特意奉上厚礼聊表歉意。”
在旁的人赶紧将礼盒送上来,萍儿打开,露出放在大红绸缎上的一对玉如意。
周大人忙道:“婷儿言重,这么些年了老朽也没去看望过王兄,虽然平日里信件来往,但终是不及老朽万分之一的心意。”
王婷微笑:“周大人乃国之重臣,父亲自然明白您的苦衷。”
周大人点头,在旁的周夫人温柔地看着王婷,欣慰道:“十几年不见了,婷儿越发出落得温柔娴淑,我听说你已经成亲了,夫家对你可好?你说当初我就觉得这孩子特别顺眼,你要是嫁给我们家定安,该是多好啊……”
王婷礼貌地道:“多谢夫人关心,婷儿这些年很好。夫人说笑,定安如今不是也要成亲了么,夫人该为他高兴。”
周夫人叹息着:“终是可惜了呀。”
周大人道:“定安先下不再府里,陪他未婚妻子去街上了,晚些时候才能见到,你放心,他一回来我就让他去见你。他这次成亲,把以前的那些好友都叫了来,婷儿可以好好跟他们叙叙旧。定安的未婚妻子婷儿也一定认识,韩暮雪你可还记得?”
王婷一愣:“记得,也是一位大人的千金。”
周大人点头:“暮雪父亲现今是礼部尚书,两个人青梅竹马,而且年纪都已不小,我跟韩兄一合计,这不久结成亲家了,两个孩子倒也没反对。”
几人在厅里寒暄一阵,各自散去。
周大人已经在后院给王婷备好厢房,王婷顺水推舟也就住下了。
王婷和萍儿收拾妥当后,沈慕飞竟然过来了。那男子站在院门口,微微一笑,看着有些发愣的王婷,举了举手里的食盒。
“王姑娘,别来无恙。”
两人就拿了棋盘,坐在院里的一棵树下下棋。
萍儿给两人倒好茶,将沈慕飞带来的小点心摆在旁边。看了看满眼乱如麻的棋子,随口问道:“沈门主为何会在周府?”
沈慕飞看了正在思虑下一步的王婷,忍不住调侃萍儿:“那阮姑娘又为何会来洛阳?我以为阮姑娘只喜欢待在建康。”
萍儿听到“阮姑娘”这个称呼,忍不住嘴角一抽。看了王婷一眼,见她没反应,就答道:“大小姐跟周公子是儿时的玩伴,周公子成亲,理所当然要邀请大小姐观礼的。”
“哦——”沈慕飞唇角一勾,“真是巧了,那位要跟周公子成亲的姑娘,正是在下唯一的师妹。师父已故,在下自然要亲眼看着小师妹成亲,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啪”清脆的一声,王婷一子落下,抬头微笑道:“沈门主,你输了。”
沈慕飞看着已被逼至死路的黑子,无奈地摇摇头,道:“王姑娘棋艺高超,在下甘拜下风。”
王婷边收拾棋盘边道:“沈门主心不在焉,这棋肯定是要输的。”
沈慕飞点头:“在下进来想的事情的确多了些,可也巧了正好跟至尊阁有关,不知王姑娘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王婷的动作一顿:“沈门主请便。”
“前些日子,有一个叫东方天阁的门派向我龙庭门递来帖子,说是想借一臂之力,铲除至尊阁夫人王婷。”沈慕飞轻轻敲击着桌板,认真地看着王婷,“事成之后,他来统治至尊阁,与龙庭门永世结好。”
王婷不动声色,眼神却比方才冷了三分,淡淡道:“不知沈门主如何答复的?”
沈慕飞慢却不回答,悠悠地吃了口点心,又端起茶盏开始饮茶。急的萍儿想直接把手里的托盘砸到他脑袋上,你倒是说呀!
王婷也不催促,只是继续收拾棋子。
“我怎么可能答应呢。”良久,沈慕飞才幽幽地道,“伤害王姑娘的事,慕飞是半点也做不出的。”
二十八
周定安带着韩暮雪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暮雪回房休息,他则去大堂跟父母请安。
周夫人责备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家里给你备了饭还在外面吃。”
周定安无奈地道:“暮雪走的太累了,就在酒楼休息一下,顺便用膳。”
周大人在一旁喝茶,也不插嘴,忽然想到什么就对周定安道:“定安啊,你可还记得王家那个大女儿王婷?你们儿时常在一起的。”
周定安一愣:“自然记得,父亲为何突然说起婷儿。”
周大人啜口茶道:“她今日到了,现下住在西院的厢房里……哎这孩子,你去哪啊?我话还未说完呢!”
不等周大人的话说完,周定安就已经飞奔出去。茫茫夜色里,无月,灯笼的里的火光微弱,他却跑的飞快,不怕跌倒。只有周定安自己知道,他的心跳的比脚步还快,几欲破膛而出。
婷儿婷儿,这么多年了……
天黑之际,沈慕飞道别离去。
而王婷一直呆坐在院里,捏着手里最后一枚棋子,眼眸深沉。不多时候,下人将晚饭送了来。还替周夫人传话说这几天比较忙,等闲下来再跟她好好叙旧。王婷客气地道谢。
两人回到屋里,萍儿把菜布好,看王婷似乎仍有些心不在焉,就道:“大小姐别为东方远宏之事烦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有凌阁主他们在,那个老混蛋翻不了天的。”
“为他烦心?呵。”王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还不够格,东方远宏,他这是一步步把自己往死里带,他既然不想活了,我成全他!”
萍儿被她眼底透出的寒光吓得一个寒噤,从头打到脚。
话音财落,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萍儿不明所以地看向王婷,王婷却已经起身,做好迎客的准备。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来人也不看人直接对屋里喊道:“婷儿——”
门口的男子不过而立之年,长得斯斯文文,书生气很浓重,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发丝散乱。胸口尚因为方才的奔跑剧烈起伏着,然后在看见那女子的刹那,却瞬间平复。他微微一笑,轻声唤她:“婷儿。”
王婷诧异:“……你是定安。”
周定安走到她跟前,低头看着她:“婷儿,十年不见。”
王婷点点头,微笑:“是啊,有十年没见了,你还是这般莽撞。”
周定安拉起她的手,不顾她错愕的眼光,静静地看着她道,一时间失了神。婷儿,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若是与你再见,到底该说些什么。可现下见着你,知道你过得好,我便觉得欣慰了。
王婷轻轻地抽出手:“定安,这是怎么了?”
周定安回过神,摇摇头:“乍一见到你,开心,很是开心。”
萍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光明正大占自家大小姐便宜的小子,半晌回过神对王婷道:“大小姐,再不吃,这饭菜可就凉了。”
王婷点头对周定安道:“定安用过晚膳了么?要不要一起吃。”
周定安看着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萍儿又添了一副碗筷,然后边吃饭边疑惑地看着这个只拿着筷子却不动的怪人,你到底是饿还是不饿?!
饭后,王婷与周定安去院里坐着说话。萍儿奉上茶点后,就会屋里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