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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刚想开口,秦若风就插嘴道:“娘亲知道风儿喜欢吃什么样的!”
王婷苦笑:“这孩子这些年被萍儿惯得,吃起东西特别挑剔,沈门主就在这里等着吧。”
沈慕飞点头,待王婷走的远了,才眯着眼看向秦若风:“说罢,想尽办法支开你娘亲究竟所为何事?”
秦若风跳下长凳,蹭蹭磨磨地走到沈慕飞前面,伸出手去,沈慕飞好笑地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旁边。
秦若风凑到秦若风耳边,小声问道:“叔叔你是不是喜欢娘亲?”
沈慕飞好笑地看着他:“你多大了?整日里都在琢磨什么?”
秦若风撅嘴:“汴先生说,勇者无惧,要敢于承认,叔叔都不敢承认!”
沈慕飞哭笑不得,却是点点头:“对啊,我喜欢你娘亲。”
“那……”秦若风突然道,“那叔叔,你要好好对待娘亲啊。”
沈慕飞一愣。
“叔叔不要觉得风儿是负担。”秦若风撇撇嘴,“风儿私下里听人说过,风儿不是娘亲的孩子。娘亲为了风儿吃了很多苦,所以风儿希望娘亲不要被风儿拖累,想要娘亲以后都幸福开心,叔叔你能让娘亲幸福么?”
却说王婷一路到了大街上,刚想去卖糖葫芦的小贩处,眼角突然闪过一道冷光。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掏钱的手,转身
顺着人潮往南走去,一直到接近城门处,才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
夜鸩从黑暗中走出,单膝下跪:“启禀夫人,属下有要事相说!”
王婷点头。
“在漠北、蜀中、滇南、中原、西南以及东海各地的暗探同时得到消息,硫灵珠有下落了,就在京城定北侯府中!此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属下不知是否属实,特来禀告夫人!”
王婷听罢,不置可否,半晌才道:“你先回去待命,随时等候我吩咐。”
夜鸩点头,起身离开。
王婷心不在焉地走出巷子,街上突然涌来一股人潮,拥挤着就将她带出了城。等她醒过神来,已经站在了秦淮河畔。
原来是一群赶着放今夜最后一批河灯的人,想要许个愿祈祷。
抬眼望去,河面上密密麻麻都是新做的河灯,一盏比一盏精致,星星点点,煞是好看。王婷走到人少的地方,俯身拾起一盏在岸边搁浅的莲花河灯,看着花瓣上的诗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微微一笑,又将河灯放回水里,轻轻推了一把,河灯顺着水流很快飘远。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默默地将这诗句念了无数遍,心底突然涌上一丝疼痛,止也止不住。
秦风,这种情话你从未跟我讲过吧。你心底的那个,自始至终都不是我。
她站立的姿态,很是平静,却透出浓重的悲伤,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她回过神是因为一滴冰冷地水砸在额上。之后,雨点子噼里啪啦落下来,砸的人脸生疼。
下雨了,人群哄闹着,匆匆忙忙往城里跑去,只有她,立在原地,被突然而至的雨水打湿。而水面上纸做的河灯,被先后而至的雨点打得四散零落尽数破碎,跌落河底。
这满满一河灯的愿望,似乎也被打碎,王婷迈着虚浮的脚步一步步走回城里。大雨倾盆而至,一身的衣裳已经湿透,她却无所觉。
这江湖黑暗,处处陷阱,没有一盏指明的灯,我不知自个儿究竟还能走到哪里。秦风,我若是救不活你,碧落黄泉,咱们必将再见。
城里的摊贩已经撤回家了,街上冷清的没有一个行人。周围的景物在街道两旁昏暗的宫灯下,变得朦胧,像是一幅水墨晕染山水画卷,颜色氤氲。
她茫然地四顾。
一双被雨水打湿的净白靴子停在她跟前,头顶的雨似乎也止了。她抬头看去,是一幅精致的山水伞面,执伞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沈慕飞无奈地一笑:“王姑娘买个糖葫芦竟也能迷路,真真让慕飞好找。”
王婷的目光瞬间清晰:“风儿?!”
“王姑娘放心,我已遣木仲将小公子送回朔月客栈交给阮姑娘了。”沈慕飞走到她身旁,将伞冲她偏了偏,“咱们回去吧。”
她心底蓦然一悸。
四十一
京都洛阳定北侯府,景苑内。
天命时分,骤雨初歇,昨夜残留的雨水顺着新荷滚落,惊起方才停伫其上的蜻蜓。夏日已过,秋日初来,这池塘里的荷花仍是旧荷换新荷,似乎不知四时。这新荷,也长不了多久了。
洛阳城和建康城一样,都经历了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雨。
秦思远穿着一袭藏青色的袍子,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焕然一新的景色。有下人从旁递过茶水,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门口有人“噗通”跪倒,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秦思远轻轻品了口茶,淡淡道:“外面的说话吧。”
门口之人这才恭敬地道:“启禀侯爷,侯爷吩咐之事尽已办妥。如今天下皆知,硫灵珠现在定北侯府。属下估计,不出半月,必有回音。”
“半月?”秦思远唇角勾起,却无半分笑意,“竟然需要这么久?我应该说,你们办事多少有些不利么?”
那人重重叩头,惶恐道:“侯爷恕罪!”
秦思远摆摆手:“讨饶的话不必讲了,听得本侯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吩咐下去,摆驾,本侯要进宫面圣,还有……”秦思远转身将茶盏放到桌上,看着底下惶恐不已地人,唇角微勾,“入秋了,从今以后本侯不再喝凉茶,一律换做温茶。”
那人愣了一下,才立刻答道:“属下明白!”
秦思远到皇宫时,皇帝并不在书房。秦思远看着妒忌如山的奏折,微微冷笑。当值的太监将他请到了御花园,当今皇帝比秦思远年纪稍小两三岁,看似心机深沉,其实只是个心眼很多的少年人。
小皇帝正独自坐在八凉亭里,看夏末最后一批繁花。
秦思远上前,弯腰拱手作揖:“微臣秦思远叩见陛下!”
皇帝点头:“定北侯请坐。”
“定北侯甚少出侯府,早朝也鲜少去,来皇宫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平时就算有事也只是令下属带奏折过来。”皇帝微笑道,“定北侯倒是跟朕说说,此次亲自进宫所为哪番?”
“启禀圣上,臣此次进宫是有喜事相说。”
皇帝刚伸出去端茶盏的手一顿,:“此话怎讲?”
“圣上的夙愿即将达成。”秦思远唇角一勾,“难道不可喜可贺么?”
皇帝愣了片刻,待看到秦思远自信的神态后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不愧是定北侯,甚慰朕心,五行灵珠若是可以顺利集齐,我大晋王朝的盛兴指日可待!日后全仰仗定北侯了。”
“圣上言重,身为大晋子民,为天子分忧,是臣的本分。臣先行告辞,来日定将五行灵珠奉上!”
“爱卿慢走。”
他顺着来路,走出御花园。瞧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秦思远玩味地一笑:“那么王婷,你要如何做呢?”
言罢,潇洒地离去,再不转身。
“本侯,可是很期待呢……”
而王婷,清早一起来,就打道回至尊阁,也没跟沈慕飞打声招呼。
萍儿一路上都莫名其妙地,她家昨夜浑身湿透地被沈慕飞送回来,幸亏没得风寒。今早又突然离开,连声招呼也不打。
而沈慕飞早早地倚在摘星居三楼的雅间里,看着离去的至尊阁众人,唇角含笑。王婷,我等着你。
王婷一回至尊阁,就是找来汴蒙,商讨关于五行灵珠之事。
汴蒙当即变色,却极力平静地道:“夫人当初说过,五行灵珠之事之事虚妄之说,不必挂在心上。是以属下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夫人突然提起……”
王婷摇头,笑道:“婷儿当初不以为意,是觉得五行灵珠并非什么特别的物件。可如今江湖盛传它竟是武林至宝,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扭转乾坤。而且,如今其中之一的硫灵珠竟然落到了定北侯秦思远手里,朝廷都已经重视起来。可见,这的确是件宝物。”
汴蒙语塞,半晌才对着王婷的目光答道:“属下不知该如何决断,全凭夫人做主。”
“如此也好。”王婷唇角一勾,目不转睛地看着汴蒙道,“婷儿正想去定北侯府试探一番,不在的这段时间,至尊阁就麻烦先生了。”
汴蒙恭敬地道:“属下遵命。”
汴蒙走出书房没多久,王婷突然起身径直出门,去了汴蒙的居所。
才至院内,就听见一阵喧闹。及至眼前,才看见是汴蒙被几个暗探围在中间不得自由,汴蒙急的满脸通红,喝道:“你们这是作甚!”看见王婷过来却不插手时明显惊讶起来。正此时,夜鸩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只长相甚好的信鸽交给了王婷。
汴蒙登时变了脸色。
王婷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将拴在鸽子腿上的竹筒拆下来,取出纸条,一字一句念道:“夫人欲夜探侯府,望侯爷今早做准备,莫要为难。”
王婷念罢,不怒反笑,但眼底没有丝毫笑意,语气更甚冰霜:“婷儿还不知,原来汴先生与定北侯有渊源。通风报信,如今倒教先生为难了。可是先生,你这般做,让婷儿更为难。”
汴蒙见大势已去也不说话,任由暗探上前将自己擒住。
王婷走到汴蒙跟前,将纸条捏在手心,淡淡道:“事到如今,先生也不必再隐瞒了,从头到尾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还请先生一一道明,婷儿洗耳恭听。”
汴蒙咬牙:“属下无话可说!”
“先生啊。”王婷似是感叹一声,绕着他踱起步来,“先生系至尊阁三代元老,辅佐了老阁主和我夫君,将来也是要指引风儿成才。先生在至尊阁待了这么多年,就算给定北侯私通消息这种事摆在眼前,婷儿也绝不相信先生有祸害至尊阁之意,毕竟至尊阁有过比此际更艰难的日子,先生也从未落井下石。先生此番做法定有寓意,先生不说出来,婷儿如何为你平白?”
汴蒙叹息,却仍是摇摇头:“属下不能说,也不会说,夫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无半分怨恨!”
“先生连死都不惧,为何单单畏惧说出这真相来。”王婷停下脚步,脸色沉了下来,“先生倒是给婷儿说说,你待在至尊阁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这一日么!落个不忠不义的骂名含恨死去!”
“属下求夫人莫要再逼迫了!”汴蒙一脸悲戚地看向王婷,眼带悲悯,“属下若是说了,才真真是害了夫人啊!”
王婷拢袖袍的手一顿,看了跪地不语的汴蒙半晌,抬脚转身就走:“还请汴先生在住处待上一段日子,切不可怠慢。”
夜鸩点头:“属下明白。”
王婷出了汴蒙的院子,来到前厅时,却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那在上座笑吟吟地喝茶,还时不时跟萍儿大眼瞪小眼地妖艳男子,除了鬼瞳还有谁?
萍儿看她进来,赶紧上前道:“大小姐,我方才去后山采茶,碰到了在那里乱晃的鬼瞳,他说有要是跟您说,我就把人带进来了。”
王婷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翻,眉梢一挑:“鬼瞳宫主这是怎么了,如此狼狈?”
鬼瞳摸了摸脸颊上几个新鲜的足以令他毁容的伤口,苦笑道:“这不都是秦夫人的杰作么?你们至尊阁当真是厉害之极,方圆三里地道出都有陷阱阵法,害的在下好一通折磨。”
王婷坐到主座,见萍儿上完茶后,才对鬼瞳道:“鬼瞳宫主千里迢迢自滇南赶来,究竟所为何事?”
鬼瞳挑眉,瞥了一眼萍儿,萍儿刚瞪眼就听王婷道:“萍儿你先退下。”
待萍儿不甘不愿地出门将前厅的门关上后,王婷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鬼瞳松一口气,将茶盏放回桌上,脸上的笑意尽都散去,剩下的是满满的疲惫,似是一瞬之间苍老:“此事在下三思而虑后,才决定跟秦夫人说的。只因此事事关重大,牵系着整个江湖未来的命运。在下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之人,再者沈门主退出江湖不该受气所扰,故而特地到此。”
王婷柳眉微蹙。
只听鬼瞳道:“秦夫人可还记得在下当初娶神兵山庄挑衅一事和紫薇前来挑拨至尊阁与龙庭门关系之事?”
王婷点头:“自然记得。”
鬼瞳道:“其实当初这些事并非在下本意,在意之事试探而已。秦夫人也知道,魔宫曾是血魔所有。血魔生性凶残,嗜血成性,我等在其手下处事,其中艰辛非常人能理解。故而一直想找机会除掉他,奈何血魔本领高强又老谋深算,在我等身上种了毒药,必须半年一次地拿解药。后来,有一人找上在下说可以助在下一臂之力,那人便是定北侯秦思远!”
四十二
鬼瞳特地赶来至尊阁,将萍儿赶到了门外,跟王婷独自详谈。
王婷听到鬼瞳说当初擒住血魔赵子夜的乃是定北侯秦思远之时,还是稍稍惊讶了一番。
“定北侯此人神通广大,消息灵通,知晓天下事。他找上门来,说是可以帮我办成此事,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此后魔宫上下要听他差遣。”鬼瞳说道此处,叹息一声方才继续道,“我当时其实并不以为意,想我魔宫上下高手如云,也奈何不得血魔半分,他秦思远凭什么夸下海口。可是不出三日,他真的生擒了血魔。”
王婷诧异:“定北侯的本事当真如此高强?”
鬼瞳看向王婷,一句一句道:“并非单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