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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容得你来,可没打算容你离开!”
狠话一出,那女人便知不妙。
脚步向后挪了挪,讪讪道:“王大小姐好客,奈何在下尚有要事在身……”
哼。王婷紧紧盯着她,嘴角的笑意漫延到眼角,却是满满的冷意。
那人脚一动,就听对面风声攒动,暗道不好,果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清冷低沉的声音:“你走不了了!”
“呦——这是谁家姑娘,大半夜的还带着面巾,是有多见不得人!”
那女子嘴角一抽,听声音,这人不好对付。
女子与王婷一起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树,就见树枝上停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白衣男子抱着长剑,立在树枝上,旁边坐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女子,姿态慵懒。天色很暗,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女子却能想象出她嘴角戏谑的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男子自然就是当日的徐长卿。
王婷与二人相视点头。
徐长卿已在瞬间持剑刺来!女子立刻闪到一边,与其缠斗起来。
这边两人打得热闹,枝头上的女子长袖一甩,飘然而落,停在王婷身旁。这人眉眼精致,神态飘逸,自有种避世的绝尘气质,看向王婷的眼眼睛是温和:“婷儿,好久不见。”声音清淡,带着股贵气,刚刚那句调侃的话也是她说的。
王婷点头:“我只叫了长卿相助,未料到白薇你也过来了,奔波了吧。”
“倒也无妨,只是查这女人的底细花了不少功夫。”女子语露不满,“说这种话,婷儿未免见外,可是让我伤心!”
王婷无奈:“倒是我的不对了。”
这两人说话间,那边已经差不多分出胜负了。那紫衣女子招数狠辣诡谲,却抵不过长卿的变化无端。眼看对方败势已显,长卿却是收剑落回到王婷和白薇身边。
那女子倒是愣住,却听王婷冷静的声音传来:“我今日姑且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不管是何目的有何手段,都未必能在我身上一一奏效。还是收敛心思,想想你们自个儿一统武林的大计,别围着至尊阁打转了!”
那女子现在才算明白过来,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自己,只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可是这威严的确压下来了,她一身冷汗犹未消歇。道了声:“王大小姐好胆识,紫薇佩服,来日方长,再与几位一较高下!”
话毕,已经身形一晃,纵身离开。
王婷这个人,真真不简单!
还有这两个凭空出现的高手,她手上关于至尊阁的资料中可是没有一点记载,又是何来历?本来以为王婷此人虽然厉害,但若是单独对付却也不难,不料出了这样的变数。若不查清楚那两人的底细,恐怕撼动不了王婷半分。
至尊阁,当真是个千丝万缕的谜团。
紫薇懊恼,刚才只顾着保命,没听见两人的名字,否则就可以入手去查了。还有那男子的武功路数,从未见过。
那两人,一切都是谜。
看来,今后有的忙了。
“啧啧。”白薇见人一下子溜得没影了,忍不住啧啧两声,“这人本事不如何,跑的倒是挺快!”
王婷失笑:“是长卿太厉害了。”
白薇凤眼一挑,长卿只觉眼皮一跳,果然听她道:“他是厉害,厉害得让琥珀那个臭小孩骑到脖子上!”
王婷噗嗤笑出声来。
“好笑吧!我跟杜蘅都笑死了,连相思那个冰块都变了脸色,谁曾见过这般稳重的徐长卿有一天会被人当马骑——”
话没说完,就被人拎住后颈,扔到了一边,立刻不满地瞪着只留给自己背影的男子。长卿不理会她,递给王婷一个香囊:“这是琥珀跟连翘一块儿做的药囊,花了好长时间,俩小屁孩手指都磨破了,说是……说是能百毒不侵,保佑你福寿安康。”
王婷接过药囊,细细地打量上面不甚精致的花纹和针脚,心底涌起一股暖意:“难为两个孩子了,也难为你了。”
长卿摇头,又给她一个药瓶,交代道:“跟以前一样,三天一粒,切记饮食清淡。”
王婷沉默地接过,良久才道:“明白。”
长卿见她心不在焉,蹙眉道:“你可别不当回事,这关系着你的身家性命!”
王婷淡淡道:“我一直挂在心上的,否则几年前就死了。”
白薇□来:“刚刚那人跑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来之前我们查过了,那女子身份不简单,魔宫之中现在有一主三神五护七星,她便是五护之一的紫薇。具体掌管什么并不清楚,不过权利似乎不小。”
王婷颔首示意自己明白,而后抬头看向不远处月光下的建康城:“魔宫之事暂且放下,专心对付龙庭门,寻找五行灵珠。现在这世道,没一个好应付的。”
“你且放心,我们会暗中助你的,不几日,杜蘅也会过来,届时事情就好办多了。”
白薇道:“话说回来,那魔宫着实不简单,你千方百计隐瞒身份竟然还是被他们翻了出来,这情报来的厉害啊。”
王婷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他们的确厉害,只怕已经派人渗入了至尊阁。”
长卿蹙眉:“至尊阁岂不岌岌可危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谁也讨不着便宜,要下水就一起下!”
第九章
沈慕飞这一住,就住了三天。这三天里,王婷一次也没有出现。木仲气得直想甩袖子走人,奈何自家门主不急不躁,一天到晚心情舒畅。茶凉了差人换,站的累了遣人搬椅子,简直是住在自己的别院里,没有丝毫不自在。
第四天头上,王婷终于来了。
其实王婷和沈慕飞都明白,双方不过是在耍心眼。王婷知道沈慕飞不是知难而退的人,而沈慕飞也清楚王婷的有意试探。
两人在沈慕飞的客房里坐下,店小二上完茶就知趣地退下了。
木仲站在沈慕飞身后伺候着,王婷身边的是萍儿。
王婷一开口便道歉:“让沈门主久候,王婷真是罪过,只是门主也知道,先夫早逝,我孤儿寡母撑起一个偌大门派,其中辛酸想必门主能够理解。”
沈慕飞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面上却不动声色:“王姑娘所言甚是,慕飞并非铁面冷血,姑娘的苦处在下都明白。慕飞说过,来到建康全为能与至尊阁结盟,若是王姑娘可以做主最好,这样必定能减轻姑娘的负担。”
王婷微笑,却不说话,只是端起茶盏慢慢晃悠。这人前些日子见的时候,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风度不失犹如温玉。如今一改身份变成龙庭门大当家后,就立刻成了绵里藏针的老江湖,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人啊,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当下,不慌不忙地道:“这事情王婷一个人的确是不能做主,敝派虽然不甚威武,在江湖上也未必有地位,但结盟之事却是从未有过的。沈门主也知道,自从先夫过世,无论黑白两道,至尊阁几乎都已不在过问。应该说,敝派从成立至今,几乎从未过问过江湖中事。”
沈慕飞嘴角一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继续。”
王婷不紧不慢接着道:“既然如此,其实结盟不结盟于龙庭门而言,并非如此重要,不是么?”
这话,是明摆着的拒绝。
“此言差矣。”沈慕飞立刻摇头,“王姑娘只看到眼前,并未顾及长远。若是至尊阁与龙庭门结盟的话,至尊阁不仅可以保住如今地位,还能比从前更盛!如此一来,也算是为王姑娘解忧,何乐而不为?”
这人当真九曲心肠,实在不好应付。王婷抬手轻抚眉心,只觉头痛。
沈慕飞关切问道:“王姑娘身体不适?”
“我家大小姐身体好得很!”不等王婷说话,萍儿就急着□来,“要是沈门主少给些刁难,大小姐会更好过!”
木仲怒:“哪里来的丫头,没大没小,敢这么跟门主说话!”
萍儿也怒:“哪里来的侍卫,没大没小,敢如此出言不逊!”
“你,你个刁奴!”
“你,你个混蛋!”
……
王婷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萍儿,退下。”
萍儿冲木仲吐吐舌头,狠狠瞪他一眼。木仲翻翻白眼,退到一边。
沈慕飞歉意地开口:“木仲心直口快,得罪之处,请姑娘见谅。”
王婷摇头:“也是萍儿的不对。”
沉默半晌,王婷正色道:“沈门主,我方才已经说明,至尊阁过去没有插手过江湖中、事,将来也不会。所以沈门主与其担心至尊阁,倒不如多去想想如何应付魔宫。王婷区区妇道人家虽顾不到长远,却也知眼前之事的厉害。如今魔宫如日中天,而且摆明要与龙庭门分庭抗礼,想必已对贵派造成影响了吧。”
沈慕飞不再言语,却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这女子。
该怎么说呢?迄今为止,他们只见过区区几面,也从未深交。这女子防着他龙庭门门主的身份,他心底也计较着她神秘的底线。他们俩的表面功夫都做的十成十的足,谁也不知对方的底究竟有多深。应该说,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言明。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江湖瞬息万变,没有一个人是真实的。
沈慕飞打从一开始就很中意这女子,想娶她也是真心,但是那人思虑更重,或者说她的身份压得她更重,让她一次次地有理由拒绝自己。
这江湖上,如今能遇上一个心仪的人多么难得,即使她嫁过人,他也不愿轻易放手,所以从京城一路追来建康。即便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也始终不愿称呼她为秦夫人,是因为心里始终有着一份念想。
可如今之事……也罢。
沈慕飞当日就带着手下离开了建康城,他临行前对王婷道:“我不会就此放手,我还会再来。”
王婷却是叹息转身,只怕你未必能再见到我。
萍儿一个劲儿嘀咕:“这都什么人啊,一个个鼻孔都长头顶上了!心眼子还贼多,大小姐以后甭搭理这种人,多打几次交道都嫌头疼!”
王婷但笑不语,如今的世道,哪个不是油头粉面,暗藏玄机?那沈慕飞嘴上如是说,心底不知到底有什么。这些在江湖上的男人,嘴里说的好听,其实最想要的都是那份雄图霸业,而非情谊。
她看得清,所以心寒。
林逸轩已经在建康待了不少日子,毕竟也是一方之主,眼见沈慕飞离开至尊阁现下无事后,也带着人马启程了。
至尊阁也算落得了一时清净。
这边清净了,江湖上却开始热闹起来。
最开始是龙庭门跟魔宫发生些小冲突,一不小心又闹大了,弄得双方关系很是僵持不下;后来双方走动了几次,倒也缓解不少,再之后……
而这其中最重大的一件就是,魔宫更名星辰宫,正式入主江湖正道,同时广发武林帖,邀请众武林人士前往血夜山庆祝,至尊阁自然也收到了请帖只是这请帖不是给阁主,而是给阁主夫人王婷的。
王婷自然知道他们的用意,也知道这请柬暗含的意味。如今至尊阁阁主已死,作为未亡人的王婷自然是最有资格的。
魔宫更名星辰宫,入主江湖正道,并邀请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前往血夜山赴宴,算是见证其决心。这消息一传出去,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魔宫在江湖上一直是个微妙的存在,其本身就是邪门歪道,自出道以来从未做过一件让群雄宽心的事,而且大多都在其受伤吃过亏。近几年来,甚至已经想要组成盟会消灭魔宫,却出现这样一件让人始料不及的事。诸多正道中人一时间乱了分寸,想必这次血夜山盛宴不会平静。
一时间五味杂陈,众说纷纭。
虽说是江湖盛宴,但传言今次魔宫还邀请了在朝堂上如鱼得水的定北侯秦思远。
当今朝廷软弱,朝堂稳固以来,向来甚少理会江湖中事。魔宫之举,耐人寻味。
王婷坐在书房里,将江湖上的风云变幻收入耳中。她揉着酸痛的眉心,将那份艳红色的请帖放回桌案。然后转头对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夜鸩你回来,可是因为有有消息了?”
黑衣人黑巾覆面,只漏了一双精明凌厉的眼在外面,声音低沉沙哑:“正是。夫人吩咐探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
王婷闻言沉默下来,她不问那人也不回答,只是恭敬地跪在地上。
许久之后才慢慢道:“不愧是至尊阁的暗探首领……说吧。”
“根据夫人日前的提示,我们已经查到泫灵珠的确在天狼门门主书房的暗室里。至于化灵珠,已经查明在魔宫,具体位置尚不可知。”
“暗探查不到消息时是没有理由的,但是这次我倒是想听听,可是那魔宫戒备太过森严?”
夜鸩摇头:“并非如此,魔宫戒备并不森严,只是很难混进去。”
王婷的手不自觉握紧,声音却仍平静:“你倒是说说。”
夜鸩抬头看她,一字一顿:“高手如云!”
王婷暗暗叹息,这是最坏的答案。这魔宫似乎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夜鸩的话却是未完:“暗探中有位兄弟因此而死!”
王婷敛目使自己平静下来,冷静地道:“辛苦你们,替我厚葬那位兄弟,去账房支些银两,给他的家小送去。”
“谢过夫人。”
“下去吧,顺便将暗探们都招回来,近期没有行动,你们好好歇息。”
“属下告退!”
夜鸩离开后,书房又安静下来,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园子里争相竞放的桃花,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