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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多少有点无奈,就像向来自国企和管理局单位的妥协一样,有点无奈,但其中也透着怀疑,像今天的流氓手法不用说肯定是流氓人干的,可前几日呢,砸抢通信车、割光缆还有破坏自来水管道嫁祸的事,又让年荣贵觉得过于专业,又好像不是流氓能干出来的事。要说害怕,那才是真正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事。一直觉得有人在向自己示威,但这个人,却又不太像唐大头的水平能办出来的事。
刘方晖问道:“年总,那咱们的底线给他支付多少?”
“这些账如果在厂家的话,早成了呆死坏账了。五十万起步,不超过一百万,如果同意的话,让区法院从中调解,签个民事裁定书,永无后账。”年总安排道。
“那好……我去办……”刘方晖一听,感觉到松了一口气,随口问了句:“要是他不同意呢。”
“那就应该是他没错了……不过那样的话可就坏事喽,我们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年荣贵长叹了一口气,压抑不住地有点心烦,不过并没有安排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处置。或许,在没有知悉对方的底牌的情况下,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什么?给一百万?”
唐大头傻眼了,这个消息来的有点惊讶,回头看看同来的菲菲。
俩个人此时置身于刘副总家里,恒昌小区的一幢住房,高档小区,两层上下连体,本来找刘方晖没找着,守在小区口等着,敢情撞上了,刘方晖直接把唐大头随同这位女人请进了家里,唐大头的公司里就俩人,一个是自己任经理,一个是菲菲,相好、财务总监、秘书多职兼于一身,公司的门脸在置业大厦租了两间办公室,一般外出办事呢,胳膊下夹个公文包里头一堆公章,基本就全乎了。
刘方晖进门寒暄了几句,话题就引到了这堆陈年旧债上,没有过多的讨价还价,直接亮了底。不过这个倒把唐大头说愣了。一百万多多少少有点动心,只是少了点好像。俩人只是微微一愣,老唐贼眼骨碌一转,小话来了:“刘副总,您看您这人,我不是来要钱的,不就三二百万么,还能吓唬住谁似的,不要了,你们欠着吧……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我没逼您呀?”
菲菲也唱着红脸笑着帮腔道:“刘总,我们唐经理很豪爽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那怕您不还钱都成,就是不能打折扣,我随身带着合同,要不您看一看,标的323万、三年零两个月的利息加上违约金,一共387万,还没算我们误工费和因此造成了其他损失……这个合情合理合法了,咱们是按合同办事……”
要债的时候菲菲经常和唐大头一唱一合,这么着是拐弯抹角地表明总额了,刘方晖面露难色,这已经是自己当不了家的范围了,唐大头收债时日已是不短了,看着这事有转机,故意斥着菲菲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就不该带你这小娘们来,就知道要钱,刘总还在乎那么点小钱,说出来也不嫌人家寒碜。是不是刘副总啊,光你这房子,都不止二百万。”
“唐经理,要是一百万不行,再多我就当不了家了。”刘方晖面露难色地说道。
“没让你当家呀?知道你当不了家,没看我都没有朝你要过钱吗?”
“那你有何贵干?还守在我门口?”
“噢,是这样,我听说你们单位是7ⅹ24小时服务是吧?”
“对呀,怎么了?”刘方晖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人又有什么小动作。
“倒没什么。”唐大头几分神秘,几分鬼祟地说道:“现在这年代呀,好像说什么知识爆炸、科技爆炸,好像说咱们身处一个什么都爆炸的年代,对不?”
“什么……什么?您什么意思?”刘方晖蒙了。
“嘿嘿……”唐大头傻笑着:“我来通知你一下,一不小心谁的手机这高科技玩意爆炸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刘副总,比如您的?”
“我的……可能么?”
刘方晖莫名其妙,看着唐大头不怀好意的眼光,下意识地掏着手机,一天的骚扰电话,不认识的号码一律摁掉,拉进黑名单,要说也没有造成更大的麻烦,就是心里有点堵。
“嘻嘻哈哈……没听说过人肉炸弹吗?手机没准也能成炸弹。”唐大头嘻嘻哈哈笑着。
一看唐大头这样,刘方晖却是有点怒意了,被捉弄了,捉弄自己的居然还上门来笑话来了,这口气却是让人难以下咽了,只听得这位刘副总不太客气地说道:“唐经理,您有点小瞧四方了,我们就是专业的通信施工单位,换个电话架个线不是个大难事吧?我不否认这个骚扰办法很高明,可你能天天这么高明下去,那小广告一天两天有用,我还不信你能天天发,那样的话都不用我找你,公安都查得出你来,你是要逼着我们报案吧?你就登个广告有什么用,打过一次拉进黑名单,这骚扰还能进行下去么?我郑重地说一句啊,如果明天还有同样的事,我一定会报案,把你今天说的话捅出去。”
唐大头听着,像是迷茫不解一般,听了半晌,傻模愣眼问了句:“哎,你说了半天,我怎么没听懂呀?谁骚扰你了,还是你骚扰谁了?我说什么啦?”
说是这样说,不唐大头暗自庆幸地心里暗道了句,妈的,亏得我还有后招,敢情这一下还压不住你。
而刘方晖却被这装傻充愣气着了,气咻咻地叹了口气,摆着手说道:“二位请便啊,看来咱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菲儿,走……我们也没想来蹭饭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唐大头几分不以为然地起身了,夹着公文包的菲菲跟在身边,看着跌坐在沙发里明显不敢和自己叫骂的刘方晖,唐大头这业务水平发挥不出来,实在觉得无趣得紧,几分揶揄的口气说着:“刘副总,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要拿走你一部分业务吗?很大一部分,您忘了?”
刘方晖一怔,一惊,看着唐大头,只见得这货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我们已经很客气了啊,是你们实在不知趣啊……今天来也是把你当朋友,否则的话,我不闻不问不通知你,你们所有人的电话糊里糊涂打不进来也打不出去,万一那儿的通信光缆再一中断,抢修来上几次不及时,那你们四方的生意,还用我拿呀?自己都跑了……你说是不是呀?”
“你……你威胁我!?”刘方晖一下在意了,腰坐直了,两眼瞪着,吓了一跳,现在才省得,能说到这些联系来,八成几件事就是出自这人之手,而他所说的如果都成了事实,那就不是业务开展不开展的问题了。
“那你去告我呀?你不是和治安队闫队长不错嘛……”唐大头咧着嘴,几分不屑地嗤了句,话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跟着又是不客气地损着:“哦哟,我怎么没发现,你一副总这一点法制意识都没有,智商还这么低,猜测胡诌事也听成威胁,你要这么当真,我说一句你老婆给你戴绿帽了,你是不是还要气得跳楼涅?……走,菲菲,懒得跟他说了。”
唐大头嘴里缠杂不清地比喻着,刘方晖被重重噎了几句,半晌反应不上来,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引狼入室了。俩人一前一后,大大方方地迈出门,那小菲菲翘着鼻儿做了个鬼脸,伸了个手势,嗲声嗲气怪怪地说了句:“刘副总,整八点,记住喽……”
门砰地碰上了,刘方晖被重重的拍门声音吓了一跳,跟着紧张地拿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七时五十分了,不知道这说得整八点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真是还要在电话上做手脚?难道能同时把公司里所有人的电话上做手脚?想了良久一直想不出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况,一天的骚扰到了此时已经渐渐稀了,难道还会有第二波的骚扰……可笑呀,可笑,刘方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干了一辈子通信,到最后却被骚扰电话搅得心神不宁。
正想着,手机响了,一看一连串号码,不用说也知道是骚扰电话,使劲地一摁,狠狠地一摁,嘴里暗骂着,看你有耐心还是我有耐心,还较上劲,一摁一摁再一摁,当足足摁了十几个电话的时候,这么短的间隔时间让刘方晖诧异了,再一看号码突然明白了,刚要出门家里的固定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更慌了……这是用网络自动拨号或者那一种软件拨号,人的耐心可比不过程序。如果真把公司所有的电话都挂到目标号码上,那么只有一个结果,等于是把所有的可联系方式都堵上了,万一这个时候有了什么通信中断阻断而无法进行抢修,四方的责任可就大了。
一下子明白了唐大头的用意,什么都顾不上了,提着已经无法拨号的手机,刘方晖披着衣服夺门而出,握在手里的手机还真像爆炸一般,嗡嗡地震个不停,奔到了楼下,驾着车出了小区,找了部公话赶紧地联系公司的抢修电话、网络部值班电话、线路值班电话,网络部主任、线路部主任最后直拨年总的电话……所有的电话都一个结果,忙音,忙音,忙音……
第30章 是非谁能说
或许让身处此事其中的人想像不出,一个普通的电话骚扰能演绎出这么多种的方式来,不过这一次,隐隐地知道了唐大头的意图,刘方晖可不敢小觑了,万一在这个时候公司承揽的抢修那一处中断而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抢修来,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没有想很多,只顾得上这个燃眉之急了,刘方晖驾车疾驰在大原的大街上,几个知道住所的部下挨个通知,再发动其他人通知认识的人,从各个小区进进出出,用的是最原始的方式,口头转述。半个小时后网络、线路、抢修以及几个相关的中层都被通知到了公司,草草地一说紧急情况,线路组敷设了两条专线,把平时几乎不用的后勤保障电话拉到了应急报修的位置、几个重要岗位的人员刘方晖又通知紧急更换联系方式,确保突发情况下能找得到人。内部处理完了,又紧急和业主以及各运营商的值班电话联系,更改了应急抢修专线。
当这一切安排妥当的时候,年总的车又一次被惊动了,刚刚回家便重来公司。刘方晖也觉得自己反应不错,可以长舒一口气了,不过让他有点郁闷的是,这一切准备完毕之后,骚扰的电话跟着嘎然而止,就像考验四方的应急反应速度一般,抢修值班几部电话瞬间停了,恢复正常了,在场的各人一开手机,也正常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忙得火急火燎,满头大汗的一干人有点哭笑不得了,刘方晖此时再不敢小看那个说话出口成脏、走路一摇三晃的唐流氓了,紧张地和被惊到公司来的年总磋商上了,一番商议的结果,年总开始找圈内认识房地产行业的人,试图和李威联系上将此事说和说和。还是刘副总出面邀唐授渔经理,价码呢,可以再加……
双方天平,在一点一点倾斜。
◇◇◇◇
“什么什么?请我吃饭……我那有时间?我这一分钟大几十万,那有时间跟你们磨那嘴皮子……不吃。谈什么?那有什么可谈的,白纸黑字合同在那儿呢,那不比嘴说管用呀!?你看你看……你们这么大个四方,怎么跟个小娘们似的,不就三二百万么?要是美元欧元还值得扯一会,这么俩小钱你可好意思扯来扯去,算了,我也没朝你们要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就这样,挂了啊,没大事别来烦我。”
吧唧,唐大头电话挂了,电话的那一头刘方晖不相信地看着手机,有道是欠债的是爷,今天邪了,欠债的当孙子恬着脸,人家都不理会了。听这口气,好像比拥资亿万的年总还要牛逼几分。
电话的这边,唐大头得意洋洋的把手机塞进口袋,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笑,正是简凡,俩个人此时正身处明珠大酒店的三楼包厢里,品尝着据说是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这段时间唐大头也发现简凡个性了,你要请他,他不一定来,但你要说那里有稀罕吃货,一定能请得动人。
馋不馋女人唐大头说不准,不过小孩馋嘴是肯定的。电话来时,饭局已经接近了尾声,俩人吃着的时候唐大头还偶而试了试几个要阻拦的电话,结果非常满意,忙音,根本打不进去,一想起四方现在又是鸡飞狗跳,自然让吃过瘪的唐大头觉得畅快无比。看着简凡惬意地享受似地品着白酒,唐大头有点不太同意地问:“哎,简凡,我就不明白了,干嘛一个小时就停了,就这样子搞他三天,让他干啥他干啥,他换了手机、换了电话,咱们继续操他,三天过来他就受不了了。”
“呵呵……”简凡笑着放下杯子,二指一迸说着:“核讹诈比核爆炸更厉害懂不?”
唐大头一愣,简凡知道这货听不懂,手指做了个手势解释道:“两种方式,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