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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总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小声音嘀咕,那神神秘秘的神情让张芸一时摸不准楚总的想法了,跟着笑了,多少有点担心楚总今天和昨天迥异的表现,这其中的变化不是微妙,而是太奇妙了。
“我休息一会儿,九点钟叫我……”
“楚总您有什么日程安排?我准备一下。”
“没有……找那个做盒饭的算账去,咱们不能让他闲着……”
楚秀女起身离桌,留了一句让张芸听得心惊肉跳的话,愈发地有点拿捏不准今天的事了。
…………
…………
九点刚过,张芸准时来提醒楚总,办公室里边准备走边签署了几分工资表和劳务合同,俩人相随着下楼,直接进了后院,战战兢兢跟着楚总轻快的脚步,张芸不停的揣度楚总的真正用意,会勃然大怒?或者会义正言辞交涉?或者会和食尚的再坐下来唇枪舌剑讨价还价?好像哪一种方式都已经于事无补了,现在再细细回想一遍两个多月来发生的事,似乎食尚整个的动作都是设计好了的。就像菟丝依附着大树一样一点一点越来越紧地攀上了新世界这棵大树迅速成长,等你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铲,铲不了;拉,拉不开。除了默认这既成事实的现状毫无办法。
此时,对于简凡的刁钻认识又更进了一层。
进门张芸有意识地咳了两声提示着仓库里的人注意,一下子二三十名正准备封装的服务员愣住了,面前不太常见且不芶言笑的楚总俏立着,正诧异地看着六个不锈钢焊接的大工作台,一溜摆过去都是刚刚拆封的饭盒,正准备封装。一看众人愣了,楚秀女释然一笑挥着手催促道:
“你们忙,我来看看你们的工作环境,这是……张芸,这环境可是很一般化啊!?”
一听这话服务员们互看着,又默不作声的动上手了,环境确实很一般,仓库改装的也就是空间大了点而已,光线就有点差了,大白天还得开着日光灯照明。饶有兴致地看着的时候,二层几个壮小伙流水介的把不锈钢餐桶往一楼送,轰轰作响的电蒸箱停了,服务员有秩序地各分着米饭、菜蔬开始封装。
流程很顺畅,微微地让楚秀女感觉得有点诧异。
盒饭最好做,这个谁也知道,成本低廉利润却不低。但做过的也知道最难做,首先是封装,三格、四格、六格、八格不同的盒饭配不同的菜蔬,纯粹要靠人力完成,除了饭菜的口味要控制之外,封装是第一个难以突破的瓶颈,对大量重复、繁琐劳动力的控制本身就是一个难题;能不能卖得出去也是一个大问题,如果盒装的话上架时间根本过不了夜,货架时间这么短,稍有不慎就全部砸手里了。正是因为这些难题的存在,才让新世界做得不大不小,否则以新世界的财力,也不会几年才发展了不到一万份的销量。
而且此时让楚秀女诧异的是,六个工作台恰好分了六个组,分米饭的、挟菜分菜的,抱着一摞盖子准备上盖的,各人的分工很明确也很细致,看上去很明快,卡了卡时间,最快的一个组十二分钟就把台子上的整一百份封装完毕,分层放进泡沫箱里,不用说接下来就是上车,直送至街上等待的流动车上出售。
似乎……似乎很像一个高效的流水线了。楚秀女不声不响看过来,回头诧异地盯着张芸,张芸知道楚秀女的疑惑,解释着:
“简老板吹嘘这是他发明的百合台,每个台放整整一百个盒子,由五到六个人集中封装,这一间一次能封装好600盒,一小时最少能出四茬两千四百盒,从九点到十二点封装一万份很轻松……不可否认这办法虽然土了点,可效率很高,每个人都有明确分工,而且六台在一起,无形中也对几个组相互是一种激励,每盒两毛五,干得多挣得多。”
“呵呵……一盒两毛五,亏他想得出来?这都是咱们KTV和SPA馆的?”楚秀女翘着嘴角哑然失笑了,六个组三十多个人有条不紊地协作着,一多半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一问这个张芸点头称是,觉得楚总有点小看这两毛五了,张芸笑着解释着:“六个人一组,一小时最低挣一百,一上午三四个小时最低每个人都挣六七十,手快的就过百了,咱们的服务员领班才两千,普通小服务员就更低了,这么好的活,又不累又管午饭,上哪儿找去?”
“这人用得挺好啊,要像这样封装的话,好像……能保证批次的统一了。”楚秀女看着每组的封装,若有所思地说着,以往为了节省人力成本,新世界是厨房的服务员和勤杂工组成的队伍管这一块,份内的工作谁也没那么经心,不是给你塞得多了就是装得少了,要不就是某样菜用着用着就断档,一锅菜出不来就把整个工序打乱了。
说着楚秀女叹了口气,合作方类似这种层出不穷的小伎俩,既让人惊讶又让人无话可说。张芸感觉出了楚总的这种失落,安慰着,再怎么说食尚这一群也是土包子,全是厨师和服务员组成的队伍,一个管理者也没有,时间长了,恐怕还要出管理混乱的问题……
楚秀女对此摇了摇头,踱着步上了二楼,边走边说着:“我想起个笑话来,读工商管理专业的时候教授给我们讲的,说是南方工厂引进了一个肥皂流水线封装时候经常出误差,把空盒子装进包装箱里,一直困扰着生产者,后来一个大厂花了一百多万改进技术设备,用紫外扫描加机械手剔除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可还有一个小厂子,他没有这种技术和资金实力呀?你猜他们老板怎么干?”
“这……”
张芸一下子没想明白,看着楚总扭过头来,脸上挂着几分笑意,在这种时候你就知道也不能说了答案来,否则就显得领导没水平了,何况张芸也不知道楚秀女要说什么。答案幕现分晓,楚秀女玩心颇重的一瞪眼一挺胸做着土包子暴发户那股盛气凌人的态势,粗着嗓子作势训着张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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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厂老板急了,把一个月挣几百块钱的小工们全召集过来,威胁说,谁再包装上空纸盒扣工资走人,一点都不客气……老板把责任一转移小工们急了,回头一商议,扛了俩电风扇放到了流水线终端……哟!?一试挺好用,空盒子一过流水线,就被自动吹跑了……你说哪种办法好?几百块和上百万?”
张芸瞪着眼,霎时又被楚总的装腔作势逗得噗嗤一声笑了。
“所以呀,千万别小看这些生存智慧,很了不起的……也别拿咱们的学历和管理说事,大原几百家饭店,不乏经营出色的,最终站到让人仰望地位的,绝对不是读了十几年书拿了一堆文凭的……”
楚秀女说着,踱进了二楼的厨房,张芸若有所悟跟着楚总的步子进门了。没有什么看头,几乎是复制分水岭过来了,唯一的差别是有一半厨师原本就是从新世界抽出的帮厨,现在也开始掌勺了,别的倒不稀罕,微微有点稀罕的是,楚秀女怪异地盯着那一溜能装十八担水的大锅,真想不通现在居然还有这种厨具。
有,当然有,张芸介绍说都是乌龙锅,专程从乌龙订做回来的,据说还有廉价收购回来的,虽然傻大粗黑了点,不过做这种量大份大的盒饭正是适得其所了,特别是做费时费料费工的肉类,采用的是乌龙传统的慢火炖法,一炖就是十个小时以上,不但味道足,而且慢火煨着根本不用人看,连人工都省了。厨房里张芸弱弱介绍着一位穿着利索干练的年轻人,一说也姓简,叫水生,年纪虽然不大,再一听十四岁开始就在饭店帮工,十七岁进乌龙第一锅老店干活,干得已经超过十年了,楚秀女又是有点咋舌,像这样一生矢志厨房的人士,恐怕在大原没地儿找去。
可以说这个食尚带给楚总的处处是新奇的惊讶的体验,从新世界出来直驱大营盘,这一对肥肥母女花刚开始对楚秀女可没那么客气,爱理不理的样子。而现在多少有点看冤大头似的谑笑,不用说肯定是已经通盘知晓了简凡在新世界玩得花样,领着楚总大致参观了一番,十点刚过就陆续有人进餐了,一看饮料批发商成车往这里送啤酒、饮料,楚秀女也知道这里的生意差不了。返程从车窗里看过街上的流动餐车已经开始接收盒装定餐,这东西肯定是就近从新世界运输出来的。
感觉嘛,肯定喉咙里不那么舒服,这好像以前都是自己的生意。现在的加工地点、方式、人员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收钱的已经不是自己了。
从大营盘绕进滨河路,看了看俩个刚组建的配送点,这俩个点可就冷清多了,这里的目标销售群体应该是针对五一路、滨河路上的商户和流动人口,只不过这里已经汇聚了金鼎、美加美等三四家快餐公司,订餐的市场恐怕早被瓜分一空了,能不能在这里立足,楚秀女倒准备拭目以待了。
张芸带着楚总出来一路没敢吭声,生怕触及了楚总的逆鳞,好在一路无事,楚秀女仅仅是看着没发表什么言论,直驱到了大学城,俩个配送点已经覆盖到了一条街上,车行着偶而可见穿梭的人群里有人穿着标着“食尚”字样马甲匆匆而过,介绍说这里是配送和坐地出售通吃,主持这里的是简凡的一个同学,叫黄天野,用得都是大学里的闲散人员甚至于就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主要配送目的地就是各院校的宿舍,粗略一估计,差不多有八十多人的配送队伍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这条街上原先卖简易泡沫塑料盒饭的摊点,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都归入到了食尚的旗下。
仅仅是走马观花地看了看,停了车没有下车,好像这身份挤到此时人满的小食尚店里有失身份了,楚秀女示意着开车走人,揶揄地说着:“我记得有人做过一份市场调查,好像说大学城这里各院校都有食堂,一条街上饭店林立,快餐的配送好像很难立足,而且利润拉不高……你记得么?张经理?”
没有停车,楚秀女一说这话张芸脸上讪笑一片,这是一年前的一个市场调查,而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笑着说了句:“对不起啊,楚总,确实是我的失误……我还真想不出来学生给学生送饭这一招。也没想着市场会有这么大。”
张芸道了个歉,权作解释了。
“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啊,在对这个人和这件事上,咱们都走眼得厉害……不光咱们走眼,都走眼了,大学城这边的市场都说基础一般,可他干得红红火火;大营盘市场袁副总拍着胸脯保证,除了新世界,没人进得去,现在好了,连他也进去了……我现在丝毫不怀疑五一路、滨河路这一块的订餐市场他也拿得下来,只不过我想不出他会用什么办法,没准把美加美和金鼎也折腾一下……呵呵……”
楚秀女笑着说道,张芸也随着笑了,这话多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生怕别人不倒霉似的。笑了笑楚秀女突然省得正主没见着,问了句:“咦?怎么没见着简老板?”
“噢,他现在除了送货都在分水岭呆着,潜心研究卤酱制品呢。大营盘派出一个厨子支应,咱们新世界掌勺的是他老店的简水生;大学城这里呢,又是他的同学黄天野,他是哪里有事忙哪里,一般情况下都不出面了。”张芸说着,几次瞥眼看楚总,揣度不清楚总今天的真正用意,解释完了又是弱弱问着:“楚总,这事咱们……我是说,怎么处理和他们的关系?”
“回家……楠楠还睡在我家呢……吃完饭直接上门找他讨个说法去……”
楚秀女笑了笑,嘴说着讨说法,不过并不像讨说法的表情。
车驶回了东流小区,进了这个高档小区,奥迪停靠在楼下也不觉得怎么显眼了,看着楚秀女兴冲冲回家,等了颇有一大会儿,才见得俩个女人勾肩搭背地出来了,一出来,张芸的瞳孔瞬间收缩了。
花枝招展的曾楠自是不用说,奇怪地是平时不芶言笑,正装一身的楚总换上了低胸高腿的裙子,露趾的高帮凉鞋、修长的腿再加上上身银灰条纹式的裙身,衬得个子格外高挑,裙外披着手工蕾丝的短外套,庄重、舰丽和俏皮集于一身,气质上霎时变了一个人,俩个女人花技招展地阳光下款款而来,像一对招摇着的迎春花儿。
“咯咯……看,芸芸看傻了吧?秀姐我说什么来着,女人都会被你迷住,何况男人?品位是一个方面、漂亮是一个方面、气质又是一个方面,三者只有完美结合才能彰显出女人的美来……芸芸你别老穿这么个正装,很没趣地哦……”
曾楠坐进车里,厥词大放,听得楚秀女直给张芸做鬼脸,张芸知道是楚总的朋友,笑了笑开动了车,而曾楠似乎还不满足,凑着上来显摆着教着楚秀女:“秀姐,你主要在气质上,要落落大方,千万别觉得你是个老板、老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