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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瞧,原来是宁茹雪牵着华衣的手走了回来,加上华衣身上有些地方摔出来一些外伤,他不方便处理,此时将一些伤药交给宁茹雪,麻烦她帮忙处理一番。
只是让叶文奇怪的是,华衣眼下似乎毫无生气,呆呆傻傻,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却似有似无的在躲着自己,便连走路也是在另一侧,绝不在叶文身边。
“莫非刚才摔得狠了,本能的害怕我?”
第一卷 武界 第170章 魔教
第170章 魔教
华衣究竟是怎么回事,叶文还没个头绪,在北剑门安排的房间里好好调息了一阵之后,叶文隐隐觉得修为又有一丝进步。
“果然还是真正与高手对阵,对修为最为有益”
当然,想凭借这么一战就瞬间冲破玄关,那只是天方夜谭,叶文只是感觉自己的真气有浑厚了一分,虽然不足以继续冲开一个玄关,但是只要这样累积下去,冲开下一个玄关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除此之外,对于叶文最重要的是见识到了当今顶级高手究竟是个什么水平。虽然这些高手并不算真正出手,可那稍微展露出来的一点手段,对于叶文这个只能在山上独自闭门修行的人来说,有相当大的帮助。
“九剑仙的那个圆形气罩……天山掌门李玄那一身寒气,这些想来都是他们自家功法的妙用,天山派的冰魄寒功竟然如此霸道。”想到那个珠子还没碰到李玄就被冻住那个场面,叶文对这个天山掌门大为忌惮。
以前不知道冰魄寒功的时候,还只道和那寒泉中的寒气差不多,如今来看,自己当初错的太过离谱了,这冰魄寒功的寒气不知道要比寒泉中的寒气强横多少,又霸道多少。
和李玄的那身寒功一比,蜀山派上的那个寒泉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可以任人随意的折腾。
相比起来,那禅宗慧心禅师和天道宗的天一真人手段却不明显,但是这两个老头子能有如今这般高的威望,绝不可能是因为德高望重,一身修为绝对不比那两人弱。
至于其他人他倒是无暇顾及,北剑门的北城烟究竟剑法如何,因为当时忙于和黑衣人以及萧明交手,倒是没细看,只是匆忙一瞥下,见其剑气凌厉,远胜那裴炜,自己若真与其交手也不见得是稳胜之局。
“这些个大派高手,果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之辈”
从自己房里出来,左右看了看,弟子们的房间大多熄了灯,便只有师妹那屋子灯还亮着。不过师妹应该是在照顾那华衣,自己也不好去打扰,也就没有去唤她出来。
从院子里出来,左右瞧了瞧,这北剑门几乎占下了整座北剑峰,似他住的这间院子,不过是占了很小的一片地方,左右一瞧,几乎瞧不见尽头。这非是他目力不好,或者天色黑暗瞧不真切,实在是北剑门的建筑颇多,占地又大,此时站在其中,隐隐有不辩方向之感
“罢了,随便溜溜吧”
这一片地区几乎就是专门划分出来招待客人的,所以并不介意这些客人四处乱走,这些事情在北剑门弟子来送饭的时候叶文已打听清楚。否则在人家门派里乱闯乱撞,可就太过失礼了。
“道友,请留步”
正走了没几步,突然从身后传来呼声,叶文转身一瞧,竟然是天一真人正冲自己招着手:“叶掌门这一身正宗的道家玄功,贫道称一声道友很正常吧?”他见叶文满脸奇怪,只道是叶文对那称呼感到奇怪。
却不想叶文根本不是介意这个:“晚辈只是好奇真人这么晚了,怎的还不休息?”
天一真人闻言笑了起来:“叶道友不也一般没睡?何况……”天一真人摸了摸自己那依旧乌黑的胡须:“老道我这岁数大了,睡的时间也短了许多”
说完又瞧了瞧叶文:“既然叶道友也无心睡眠,不若去那边坐坐那里是北剑峰一处绝佳的所在,就在一处峭壁处,风景不错虽然眼下是半夜,但也算是别有一番意境”
叶文想想自己索性无事,而且前辈相邀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了下来:“还请前辈先行”
天一真人只道叶文是在和自己客气,呵呵一笑:“叶道友客气了,今晚咱们只算是同道中人,那什么前辈晚辈、宗主掌门的论起来可就太啰嗦了叶道友尽管走就是了。”
叶文挠了挠头,满脸的尴尬:“可是在下不知那处究竟在哪……”
“哎呦,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摇了摇头,天一真人这才醒悟过来,这叶文还是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而且也是第一次来北剑门,北剑门的一些地方他自然不认得。
想到此处,天一真人便快走了几步,赶到叶文前面,让叶文随着自己前行。
二人一路无话,不多时就来到一处景致颇为不俗的所在,此地乃是一处绝壁,同时有一处悬崖微微探出一部分,人若站在其上,可尽览山下风光。
同时方便众人歇息,那探出的悬崖上还修建了一座凉亭,石桌石椅一应俱全,天一真人率先走了进去后,直接一挥手,那桌子上和椅子上的灰尘尽数被吹拂到了一旁。
“叶道友,坐”
“真人坐”
二人互相谦让了一下,然后便一同坐了下来。叶文此时并非不知道尊敬先辈,只是人家天一真人都说了今日不论那些东西,他若是推辞个没完,未免显得过于做作。
如今这般作态,则没失了礼数也没有太过让人觉得迂腐,所以天一真人对这个年轻人很是满意,坐下之后还笑眯眯的摸着胡子。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最后才赞道:“叶道友这一身玄功当真不俗,老道当年可没这般修为”
叶文闻言谦虚了一番:“不过是仗着一些运气才有这般修为算不得本事。”
天一真人却挥手:“叶道友能有如今这份修为,岂是一个运气所能造就?何况,能有这份运气也是一种本事,旁人还强求不得”
“真人说的是”
两人随后又谈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期间天一真人经常会说一些道藏中的精妙所在,叶文恰好对一些地方不大明了,此时倒是可以请教一番。
这一请教,以前有诸多不明白的地方倒是明白了许多,同时发现很多道藏理论和自己这一身所学也颇有呼应,虽不至于瞬间让自己功力暴增,但以后修行起来,会因为对功法越发了解而精进的更加快一些。
天一真人与叶文谈了一阵,见叶文虽然对很多道藏书卷都有涉猎,虽然并不通透,也算得上是修道之人了。否则寻常人谁会去看这么多道藏?只是,叶文年纪轻轻竟然看了那么多道卷,依旧让天一真人有些吃惊。
“叶掌门读的道书当真不少”
叶文尴尬笑了一声:“久在山上,无事可做时便多看些书,全当消遣。只是看的杂乱,对其当中许多寓意不甚通透,叫真人笑话了。”
天一真人却道:“能看这许多书,即便不甚通透也是好的。那其中很多至理并非那么容易理解,老道当初怕是还不若叶道友懂得多呢何况,老道适才的那番解释也不过是自家之言,日后叶掌门阅历更丰之后,也许会有不同见解”
“希望如此吧……”
又聊了一阵,这话题慢慢就从道法上偏移了开去。这两人毕竟都是武林中人,又是一派之尊,说着说着,话题不免就绕回到了江湖中事去。
“魔教又现,非是天下苍生之福啊”
谈起今日大会上所发生诸事,天一真人突然感叹了一句。这一下让叶文颇为摸不到头脑,实在想不通这魔教和天下苍生有什么关系?若说遭难的,应该是江湖中人才对吧?
见叶文一副不解之状,天一真人解释了起来:“叶掌门不知,那魔教实际上是以推翻当今朝廷为最终目的的教派,若叫他们挑起纷争,天下难免陷入战火当中。到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江湖中人还是平头百姓,一并遭难”此时谈起江湖中事,天一真人也就不再以道友相称,而改称叶掌门。
听到此处,叶文才明白过来为何那魔教会被称为魔教。感情就是一个想要造反的帮派,难怪会被天下人贴上魔教的标签。就这个目的,即便本身做事很正派,怕也逃脱不了朝廷泼的脏水。
说到这里,叶文对这魔教究竟是不是真的‘魔道’反而不那么确定了。心中只道这是两个不同势力之间的争端,倒无关那善恶之念了。
许是猜到叶文的想法,天一真人接着道:“想来叶掌门寻思那魔教会有如今这般名声,乃是当今朝廷所为?”
他这么一问,叶文也不反驳,只点头道:“的确有这般想法”
天一真人见他干脆利落的认了下来,也有点意外,倒是又赞了一句:“敢作敢为、不语诳言,果不愧为君子剑”
叶文一听,暗中翻下白眼:“得这君子之名死也逃不掉了”
天一真人可不知道这些,只是继续道:“其实有这么想也没什么奇怪,这魔教之主一般都是司徒氏后人担任,正是当年和当朝太祖争夺天下那人的后裔当年司徒氏家主司徒广败于当朝太祖之手,毕生经营的势力毁于一旦,还因为那场纷争惹来无数恶名,这才隐于暗中,建立魔教并伺机再起”
“恶名?”听到这个词,叶文暗道这司徒氏莫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果然,天一真人随后就道:“实际上一开始,司徒氏的实力远胜本朝太祖,不但兵精将猛,还有许多江湖高人相助,可谓是实力强横,看起来司徒广一统天下是众望所归”
“可司徒广为人嚣张跋扈,做事又过于狠辣,最终搞的离心离德,许多本来助他之人随后也无法忍受逃离了开去,反而投奔了当时他最大的敌人——也就是本朝太祖”
天一真人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的有点尴尬:“也不瞒叶掌门,实际上当初本宗前辈是扶住司徒氏的,后来转投了卫家”
叶文本来还寻思着天一真人所言之话究竟有几分可信?毕竟当年可听了不少‘史书乃是胜者书写’之类的言论,对于一个败于卫家人手,而且还是其毕生大敌的人物,不被抹黑一番似乎不符合常理。
如今听这天一真人所言之后,他倒是更加怀疑了——天道宗也需要洗白啊,毕竟他们属于叛变投敌,没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岂非是成了二五仔?
好在叶文这面上没什么变化,天一真人也没瞧出异状,否则要叫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句话反叫叶文更加怀疑了起来,还不得气的吐血?
只是天一真人随后的话,就让叶文心中的天枰再一次摇摆。
“当初本宗前辈一心辅助司徒氏,指望其能一统天下,消弭战乱但是后来司徒广所作所为让本宗前辈齿寒,这才举派离开了那司徒氏根据本宗一些书册记载,司徒广不但屠城,而且因为势力膨胀过快,又无人懂得民生治理,所以虽然兵源充足,但是军粮器械却不大充足。”
“当时司徒氏的家主司徒广以屠杀平民来凑集军粮而到了后期,因为占地越来越广,司徒广为了避免治理麻烦,又行了数次屠城之法来减少大军后顾之忧所以其大军过处犹若蝗虫过境,只留下一片凄凉。”
说到这里,叶文也是大吃一惊,暗道了一声:“这司徒广也算的上是一代枭雄,竟然以屠城为常规战争手段,这么说后来离心离德倒也不算是胡言”
“当时纷争未起时百姓众多,根据前朝一些统计,最多时接近一万万人,可是本朝建立之时,整个天下也不过剩下两千多万,虽然大部分死于战乱,但是司徒广的诸般行为也帮了不少忙……”
这一下叶文可不再寻思什么魔教许是好人之类的了,这屠杀百姓,而且还导致人口锐减到这种程度,司徒家这万世恶名怕是永远都除不掉了。卫家人甚至都不需要添油加醋,只要将这位司徒大大做的事情一宣扬,整个天下人心永远也可能向着司徒家人了。
天一真人等叶文缓了口气,然后才继续道:“同时,本宗前辈脱离司徒家还有一个缘由,那就是本宗前辈无意间发现司徒家的所谓血天神功的功法,实际根本就是一门魔道功法,此法霸道强横,又无比残忍,修行时要以活人为祭,以活人精血为引来练到功成,司徒家虽然自称血天神功,只是现在人都只称呼其为血天魔功。
叶文听到这里,不免咧了一下嘴,暗道一声:“用活人做祭品练功,这门功夫的确无愧魔功二字那司徒家习练这等功法,难怪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如今,那血天魔功也是魔教护教神功之一,一般只有教主或者司徒家出众后人能够习得,寻常教众根本难以习得其中一招半式。这门功夫虽然邪恶非常,但却威力强横。当年正道诸派围剿魔教,最后也没能将其一网打尽,便是当时的魔教教主司徒起将这门魔功用到了极致,不但叫诸多魔教教众趁机逃掉,还拼死重伤了正道无数好手。”
天一真人说到这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还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四十年过去,那魔教死灰复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兴起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