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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衣服,确定自己并无问题之后,便又看向了他。
他顶着一顶斗笠,脸在斗笠之下看不甚清,影影绰绰的看得出他长的应该算是俊秀。又朝他笑笑。他却开了口:“众位上来吧。”
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我,那样的炽热,仿若盼了千万年的孤魂终于见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那般殷切。我被这眼神盯的心中难受。不好意思的随着大家登上了船。虽然隔着斗笠那目光仍是想要把我刺穿一般。则宁寻了个空子挡在了我前面遮住那灼热的目光。那船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撑了一篙,船随着也离开了岸。
中路看着挡在我身前的则宁打趣的一笑:“殿下吃醋了?”
“只是看不下去,想告诉某人既然已经无缘了,就应该放开。现今做这般,只是自寻苦恼!”则宁看着中路,我却听得出他这话是说给那船家听得。
果真则宁这番话说完便看到那船家撑篙的手僵了一僵。心下微惊,中路说在三途河遇到熟人,那这撑船之人是谁?心下已经乱了,推开身前的则宁奔着撑船之人就扑了过去,打掉了他的斗篷,赫然,我呆了,素儿已是惊叫出来:“殿下!!!”
竟是玉楼,我的夫君,奈奈的阿爹,玉楼!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已经心如乱麻,他去了这么久,竟没有轮回转世,他怎么会来这三途河摆渡?他这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上了摆渡的船,便再也没有轮回的机会。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般作践自己?!
他慌乱的拾起被我打落的斗笠重新戴上,缓缓道:“不是为你,只是我看破了红尘,自愿不再转入轮回的。”说完又是一下一下的撑起了篙。
我再也没有任何话说,瑟着发抖的身子,默默走到了船角坐下,没有哭,只是默默的坐着,一言不发。 素儿却扯着玉楼的衣摆一直哭,哭了一会终是被玉楼的一番话阻了回来。
玉楼说他如今这般很好,比那些看不开的人堕入轮回,生生世世受世间贪嗔痴之苦不知要好多少倍。我想不假,这对玉楼的确是个好归宿。
终是把脸别到一边淡淡道:“如此,甚好。奈奈你放心便是。”
他也是回过头来看向我;〃弦歌,昨日我听中路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祝福你。”
我不答话。
“弦歌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天妃,你能这般想便好。”则宁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石化了。穹苍正喝着水险些便被呛得一口气没上来。兀自垂着胸口咳着。九凤见状简直像是自己的小媳妇受了什么委屈,一副心疼的要死的摸样扶着穹苍,我被九凤气得将要抓狂。
玉楼稳住被众人一番激烈反应弄的摇摆不定的船,隐隐有些失望道:“弦歌估计生来就是富贵之命,定是要做天地间荣华至极的女子。”眼神也是渐渐暗了下去,专心的撑着手中的船篙。却见穹苍第一次黑了脸,打开九凤扶着他的手一步一步逼近了则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你是当我死了不成?还未分出胜负,丫头我岂会让与你?!”
“那现在便分个胜负如何?”则宁毫不退却的挑衅着。
眼见二人就要打了起来,“你们统统都给我住手!”我也是再不顾忌一分形象,杀猪般的嚎了一嗓子。穹苍拂了袖子兀自坐了回去。
我看着则宁道:“我的心思你自始都知道,又何必让我再说一遍?方才劝玉楼劝的那般好听,怎的轮到你了却又如此执迷?”他却却不再说话,眼中掩饰不住的悲凉。霎时整个船上竟是一阵沉默。只能听到船篙的撑水声,人人心中也是各自揣着心事。静默,良久的静默。直至船着了岸。中路先是下了船,招呼了一声大家,我最后下了船,想着跟玉楼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没话寻话的问了他摆渡可还轻爽,他对我笑笑也说这样很好,让我切莫再挂在心上。看他这般我心中很是宽慰,我放下了,如今他也能放下,便是好事。我晕开了笑靥,他也是云淡风轻的笑。走时他塞到我手中一张画满朱砂的符子。我收下之后良久才反应过味来,玉楼现下已是阴间魂魄,将这父子带在身上竟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适。不禁心中更是欣慰。怕是玉楼已被地藏菩萨点化了。聚满功德定会成就无量真身。
要去十殿转轮定要经过其它九殿,如今踏在阎罗第一殿,场景已是让人倒抽凉气。如此鬼魅阴森,真不知第十殿是个什么样子。一路走下来也还算顺利,只在经过九殿阿鼻地狱之时,被几只游散的阴魂阻了去路。不过大抵被则宁这位天君一拍即飞了。也无人受什么伤害。过了九殿便来到了转轮第十殿。之前经过的九殿惊心动魄的惨烈场面大家已是适应了,开始的时候素儿被那些血腥之气呛得吐了好几次,看着那些碎尸断臂残肢,和种种酷刑脸色是白了又白,已经惨白的不像个样子,我知道她是在害怕,若是被鬼差抓来了这里,自己的下场怕是好不到哪去。我轻抚她的手背,安慰的朝她笑笑,终算是缓了她的情绪。不止素儿,一行众人的脸无一不是变了颜色,看着人死后所受种种,当真不如不复轮回。
、第二十章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总之很久很久,没有在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这一路那双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跟着我们。却也没有出手加害。
走着走着,却见天竟是泛起了鱼肚白。我与则宁都是愕然,竟是看到了天了,我们是从森罗殿上来了?!现下置身于一片奇怪的林子里,四周生长的树木竟是根本不曾见过。
行了许久的路,已是疲惫不堪,现在天已经亮了,想是也没有什么危险,紧绷着的神经一下放松开来,与则宁同时一屁股蹲的坐到地上,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这一夜太惊险了。正想睡去,身旁的则宁开了口:“你先睡会吧,我替你守着,虽然现下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还是警惕一些的好。”
我点头,表示赞同。四下看了看,寻了棵树根露出地面的树枕了上去倒头便睡了过去。这一睡睡得很是饱足。
醒来之时,太阳已经升到中天。拿手挡了挡阳光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正想起身,看到则宁左臂之上我为他包扎时系上的袍摆已经不见了,而他的左臂竟也是活动自如,完全没有伤过的痕迹。难不成这厮是故意骗我假受伤?不可能啊,明明看到他滴了那么一大滩的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生了火正在烤着什么吃的,看我一脸疑惑的看他,冲我笑笑,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你醒了?睡的时间还挺长。过来,我在这林子里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动物,长得像兔子,就是没有耳朵。捉了两只烧来吃,不知道有没有毒,所以自己先吃了一点,味道还不错,挺香。”
我微怒:“你受伤是假的吧?”
他听得我这番话也是愣了下神,随即轻笑:“我在你眼中,便是这种人么?你以为我犯得上用假受伤来博得你的同情?弦歌,我则宁还不至于到了那么猥琐的地步!”
“那你的伤。。。。。。。。”我却更加疑惑起来。
“你睡着的时候我刚好发现了这像兔子的东西,便想捉了烤来吃,不想这东西狡猾的很,所以我追了些时间,不小心便被这奇怪的树划了道口子。却不想这树上竟是留着一种像水一般的东西融进了我的体内。霎时身上便是如同火烧一般,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却不想灼痛过后身上的伤竟是完全愈合了。”
我听得简直是呆了:“你是说,这个树,竟是有疗伤的功效?”
“恩”他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蹭过去扯起他烤的食物正想放往嘴里。说真的,很饿,从去栖梧那天被饿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感觉这么饿过了。今天又一次品尝了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就在那块貌似是大腿的肉还有一寸的距离就要被我撕咬一块去的时候,嗦嗦嗦,簌簌簌,一阵窸窣的声音越来越响,抬起头来之时:“我滴个乖乖,简直是浩浩荡荡啊。好大一群没有耳朵的兔子,好可爱!”我眼冒绿光,冲过去就想抱一只。在我毫无防备,被眼前的萌物冲昏头脑的时候,‘砰’的一声,我直直摔在地上来了个狗□的造型,当真很是不雅观。我被兔子,一直没有耳朵的兔子给撞飞了。。。。。。。。。扯掉头上的草叶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地上那些没有耳朵的兔子:“你们为什么要撞我?”
只见他们之中一只体型稍大一点的朝前蹦了一蹦:“咕叽咕叽咕唧,咔咔咔哒哒。”瞬间我僵在了原地。
则宁微微皱眉:“许是我捉了他们的同伴,它们来找我报仇的吧?”
“啊?对对对。则宁,你闯的祸,它们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抓来吃呢?”我反应过来朝着则宁便是劈头盖脸一阵数落。但是眼下那群愤怒的兔子只看到了我手中抓着的他们同伴的大腿。我这番数落却是不起任何作用,只见一群兔子白色的毛已经变作了红色,我兀自僵愣着,则宁已是抓起我飞奔起来:“还不跑愣在那里是等着被吃么?”
本上神何时这般狼狈过?如今竟是被一群没有耳朵的兔子追的仓皇逃命?怒气登时便从心底窜了上来,:〃则宁,你是想死了是么?为何还要拉着我一起?好端端的你惹它们作甚?”
他一边抓着我的手飞奔着一边盯着我手中依旧抓得紧紧的兔子大腿:“好像是你一直舍不得把这兔腿扔掉吧?你到是看看它们是在追我还是在追你?”说完专注的看着前边奔跑着。听了他这一番话我略略回了个头,看着追我们的兔子个个都是红了眼睛,直直是奔着我手中的兔腿而来。眼见一只兔子张开三半的嘴就要咬上我的手臂,惊叫一声,闭了眼睛再也不顾其他,使出浑身力气便把手中的兔腿向后扔了出去,果然一群兔子便不再追来,与则宁二人又是奔跑了一阵,终是累到气喘吁吁。这当真是让人受不了,将将睡了个饱觉,醒来肚子还未填饱又是一阵没命飞奔,奈何我被穹苍训练过风行之术,现下也是将近虚脱。
再也是跑不动,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呼。。。。则宁。。。。。。。。呼。。。。。。。你能不能。。。。。。。呼。。。。。。以后。。。。。。。不再惹事端了。。。。。。。呼。。。。。。。”他那厢亦是呼吸加重,虽不如我喘得厉害,但也好不到哪去。
“不是,不是我惹事,谁知道那些兔子。。。。。竟是那么庞大的种族。”摆摆手,也是做到树下喘的有些急。休息了半晌,总算是缓过了劲。隧站起身,此刻也不知道哪是东南西北,只好凭着自己的直觉向前走着。没走几步竟是惊觉昨晚的那双眼睛又是出现了。
稍稍向则宁身旁靠了靠压着声音道:“感觉到了么?”
他亦是小声回着:“恩,小心些,一会让他自个现出来。”我与则宁都是贼贼的笑。第一次配合得这么默契。装作若无其事的走着,走了一段距离,我便用风行跑去了前边。只留则宁自己悠哉悠哉的走着。那暗中窥探的人看到我是向前方走了,便也没有什么防备,继续盯着则宁。而我却是绕了个道,转到了后面。则宁见我已是去了后面,便捏了诀,化了一个小蛾子。那暗中跟着我们的人一下慌了神,这好端端跟着的人突然凭空消失了他自是不解,于暗中现出了身影。若是打个比方,用影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黑,即便穿的衣服也是黑色,但是他的脸黑的我只看到一双白眼珠子。背后还长着奇怪的大翅膀。铺满黑色的羽毛。我与则宁都是惊了一惊,即便是我还是七弦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六界存在这一类人。究竟这又是什么什么种族?
与则宁现出身形将他堵了个正着,则宁低沉着眸子缓缓开了口:“你究竟是何种族?为何从森罗十一殿就一直在暗中窥探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那人见我与则宁发现了他,便也不再躲闪。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我们,则宁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剑,他这方剑隐隐泛着紫气,看得出是仙家至宝,却没听得这剑唤作什么名字。已是做好了再一次殊死搏斗的准备。却见那人停在了前方不见动作。似是沉思了一会,终是抬起了头;“秃噜嘶哑都,艾拉可以闷,咕咔门卡。”一脑门的冷汗。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刚才没耳朵的兔子叽叽咕咕一番,现下这长着翅膀的黑人又是咕噜一番,这森罗殿还通往异族蛮夷之地不成?
我困惑的看看则宁,他亦是同种表情回望与我。二人皆是一头的雾水。
疑惑间,说话的那黑人也是急了,想来也是看出我与则宁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他想跟我们沟通,却一时又找不到法子,原地转了两圈正愁闷,我与则宁俩人同时呆了眼,那群刚刚甩掉的兔子竟是追来了。看着愤怒的兔子们我禁不住就要脚底抹油。则宁对着那个黑人还没出口喊小心,那黑人已是蹭地而起,乌黑的翅膀登时张开,便有狂沙飞舞一阵黑风带来层层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