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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小心翼翼的将玉白菜从锦盒里拿出来,张开望的胖手下意识的莲花开放接过去了。
吴连旺看在眼里心里纳闷了,蓝熙书是怎么知道张开望的软肋的,他并没有跟自己打听过这些啊!
谁都不说话,眼睛心神都在张开望掌心捧着的玉白菜上,好半天,张开望的痴迷的眼神才清醒过来,他毅然将玉白菜搁置在锦盒里,但眼睛流露出的难以割舍蓝熙书看在了眼里。
“赃物?”张开望费劲的挪开眼睛看着蓝熙书,这时候的眼神柔和亲近了许多:“宫里的宝贝就是不一样!”
语气里有赞叹,但张开望更多的却是遗憾,至于什么遗憾他说不清楚。
“不是!”蓝熙书躬身张开望身侧:“大人!非也!民间也有不出世的稀世之宝!”
“啊喔!”张开望很意外,眼睛又看一下玉白菜,他不太相信。
“真是一个涉案玉器商户的传家之宝!从来秘不示人!并非宫里流出的物品!”蓝熙书酌定的说道,并看了一眼木头人一般的吴连旺,张开望也适时的转脸吴连旺,吴连旺赶紧接口:“蓝大人说的没错,却非赃物!”
喔!张开望的眼神从新被点燃了,他的手指碰到玉白菜的叶子又缩回来,面色沉吟,但是没说话。
“既然非宫里的东西,那么在民间流通也很正常,辗转流落到大人府上也就不足为怪了,谁都知道大人喜好古物珍玩收藏!”蓝熙书慢慢将锦盒盖上,张开望轻舒了口气。
蓝熙书的话正慢慢说到他的心坎里:“当然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件东西谁也没见过,即使有人以后有幸看到,那也得看张大人的心情了。”
吴连旺觉得自己于这个年轻差的太远了。
张开望眼神抖了一下,一丝惊喜一闪而过,他端正了坐姿,嘴角堆垒起欣赏的笑纹:“这个……咝!……熙书啊!不好吧!”
“这有何不好?这只是属下们的一点儿心意而已,请大人不要推却,我和吴大人会很为难的!”
“是是!大人!慧眼识货最难得!”吴连旺没想到蓝熙书会把自己也捎带上,拍领导的马屁是他的拿手:“大人!宝剑赠英雄,收下吧!”
蓝熙书话锋一转,递上了供词:“属下公事而来!请大人过目!”
张开望接过供词抖手展开,只看了数眼勃然变色:“我就说嘛!五城兵马司的几个喽啰怎么就有胆量把手伸到宫里去!”
“属下不知怎样处理,所以赶着来请示,万一不慎捅大了,怕给大人带来压力,牵动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属下不敢拿主意!”蓝熙书小心陈述:“请大人明示!”
“怕什么?我们锦衣卫怕过谁来?”张开望把供词重重拍到案几上,忽然看到旁边的玉白菜,眼神抽了一下,蓝熙书赶紧把玉白菜往里推了推。
“大人我可听说有人打算明日陈奏将此案移交三法司,很显然,我们锦衣卫他们插不上脚,但是三法司就难说了,到时候案情就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蓝熙书将自己的目的婉转的说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铺垫,让张开望出头朝堂应对三法司移案夺权才是根本。
张开望蚕眉一拧看着蓝熙书,他不是没听到风声,但是太子殿下已经申明让锦衣卫北镇抚司彻查此案,谁敢再提?
“大人!无关痛痒当然没人出头,但是一旦牵扯到个人利益,特别是性命攸关,他们不会巧言令色吗?”蓝熙书洞悉张开望的心理进一步说道:“这只是属下担心,给您念叨一下,好做防范以免被动!大人!您说呢?”
张开望频频点头,捋着胡子看着蓝熙书:“说说你的看法!”
“只有雷霆手段将案犯缉拿审讯,不给对方四下活动的时间!”
“动静是不是太大?要不要进宫请令?”蓝熙书凌厉的眼神让吴连旺一阵胆寒,他圆滑的本性出来了。
“大人!这是不陷于被动的一招,朝堂各种势力交错,稍一迟疑有人出面,就不好办了,但是一旦我们缉拿人犯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新的证供,很多有心介入的人就会有所顾忌而回避。至于宫里,我们锦衣卫一向有独立办案缉拿人犯的特权,如果大人考虑完全,我们也可以双管齐下!”
“双管齐下?”张开望瞪着蓝熙书眯眯笑眼却杀气腾腾的脸。
“大人即刻进宫请令的同时,我即刻差人缉拿案犯,明天朝堂大人就可将一应供词罪证当中上奏,看有谁再在这个时候有所异议惹祸上身,到时候恐怕躲避唯恐不及了,谁见了大人不是恭敬讨好!”蓝熙书一口气说完,看到张开望的眉头舒展,大肚子颤颤,蓝熙书谦卑微笑。
更重要的是,蓝熙书确定以及肯定太子殿下会首肯,张开望也不怀疑,也许没知道蓝熙书底细的以前他会质疑,现在他不会了,他知道太子的身边杨士奇举足轻重。
“后生可畏!此案你首功一件!”张开望拍拍蓝熙书的胳膊,蓝熙书一躬身:“蓝熙书不敢居功,赖吴大人赐教,大人厚爱,蓝熙书鞠躬尽瘁只是不想我们锦衣卫被人小视!”
张开望就喜欢这句话,锋芒太路说明有野心,领导喜欢有能力的属下但不喜欢有野心的属下。
“马上!吴连旺!着令毛荣升赵一虎调集人手听蓝熙书调遣缉拿人犯!驾帖盖我大印看谁敢抗命。我这进宫请奏太子!”
吴连旺领命。
张开望脖子也不刺痒了,精神头倍儿足,招呼下人给他更衣。
蓝熙书出得张府,斜阳璀璨!
第二百二十五章 搞定迟学增
在京锦衣卫几乎情操出动,很简单,此次案犯特殊都是带军的指挥使,虽然不是王公勋贵,但是领兵的人是不能小视的,这也是张开望着令毛荣升赵一虎全力配合的原因,人少是镇不住的这帮兵痞子的。
除了皇上亲征京师真还没那个衙门口有这么大的动静,数百人鲜衣怒马呼啸着分兵四路够奔五城兵马司,蓝熙书捡了块硬骨头,亲自带队赶到中城兵马司衙门,吴连旺一再说明中城指挥使迟学增自持跟钦天监的魏同仁关系紧密,东厂的杜十万都给几分薄面,所以最是嚣张,蓝熙书亲自来了。
兵在神速,葛大手持张开望亲自签发的驾帖头前开道,衙门口的守卫刚凑上前还没来得及询问,葛大就喊了一嗓子:“奉旨拿人!”马也没下,径直提缰带马冲进了中城兵马司衙门。
葛大的悍匪形象那是相当有震慑力的!
混乱的速度没有蓝熙书的速度,守卫连滚带爬进去禀告的瞬间,吴连旺已经着人控制了大门,很快,呼啦啦十余人簇拥着一个走路外八字身高体壮的一个汉子出来,着青袍彪补服,蓝熙书没细问,一看官服明白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说的威武,原来只是个六品武官,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五品御赐带刀锦衣卫,实际从四品的品秩俸禄,亲自来拿人也太给他面子了。
“你们干什么?”说话的迟学增指着蓝熙书一干众人瞪着眼珠子喝问,蓝熙书的五品熊罴补服他居然熟视无睹全然不放在眼里:“中城兵马司也敢乱闯!来人给我拿下!”
“谁敢!”蓝熙书大喝一声,镶金鞘的绣春刀执臂前推,踢马越众,那种百步的威风震慑全场:“北镇抚司奉旨拿人,谁敢阻拦立斩不赦!”
蜂拥过来的一帮子人被震得一愣,看看气急败坏的迟学增没敢在前进一步,但是各自将手按在了腰刀之上,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随之升温到了白热化。
迟学增一个箭步下了二级台阶,青袍往腰带里一掖,一副乡野莽汉的架势,嘴里用陕西口音在骂娘。呼啦啦!高矮胖瘦不等的彪悍随从除了有三五个退缩之外都跟下了台阶,旁边有人也往前凑。
两厢对立的人拉开了扇面,局势一触即发。
“大胆迟学增!涉嫌私通宫里太监偷盗皇家物品,着令缉拿归案!如若胆敢抗旨,格杀勿论!其他人等回避否则以同谋论处!”蓝熙书给葛大使了个眼色,自己反而摆手制止了身边几欲显功的几个锦衣卫。
擒贼先擒王,这个迟学增有膀子力气,如果不能一击得手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势必变得麻烦,他要自己来。
“毛都没退干净的黄口小儿也敢在爷面前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迟爷的后台,你小子……”迟学增捋胳膊挽袖子就奔蓝熙书来了,他早听说过北镇抚司新来的个镇抚,从漠北回来的得到皇上赏识新晋锦衣卫镇抚,他还以为何等人物呢,一打照面却是个白面书生,他便更放肆去起来,他派去暗抓龙如人家人的属下还没回来,他还没意识到出事,他又刚刚和魏同仁会过面,有魏同仁托底,他心里有底气,所以根本不把文弱书生摸样的蓝熙书放在眼里。
到那里又不缺少猪脑子的人!
蓝熙书冷哼一声,自从加入锦衣卫,除了遭到夏十榆的训示还没谁敢这样口口声声的骂他呢!
自从入关也很久没练了,浑身也痒了。
蓝熙书也不答话,一抬腿,马镫离脚,身形翩然的落在了地上,马打连环往后,稳落地上的蓝熙书刚好距迟学增三五步之遥,迟学增腾腾上来了,蓝熙书拧身前欺,照面躲过迟学增虎虎生风的铁榔头拳和长腿,身形左边一转,迟学增哎呦一声胳膊竟然被蓝熙书的绣春刀穿过肋下反背,绷簧脆响寸刀斜出鞘,寒光刚好抹着迟学增扭脸的左腮,血线渗出寸余,蓝熙书没有得寸进尺,绣春刀弹刀回鞘,左胳膊肘却狠命的一抵迟学增的后背脊椎,迟学增立时全身疼麻,拧身反抗的力道随之被蓝熙书泄了个干干净净。
蓝熙书从来不讲花架子,出手就是实战擒拿,一招毙命是他一直研究的,迟学增应该庆幸他是大明命官而不是鞑子,要不然就不会是脸上见红这么轻松了。
蓝熙书就势绣春刀一格迟学增,葛大蹭蹭上来三下五除二就给五花大绑了。
“你你!……”迟学增的连立马猪肝色了刚才哪一个照面他恍若梦中。
葛大嫌吵得慌,马鞭蹭就塞到了迟学增的嘴里,戳的迟学增牙龈出血了,迟学增怒瞪双眼出声不得,嘴里呜呜作响血沫子顺着嘴角沥沥拉拉。
吴连旺眼见蓝熙书一招擒拿了迟学增,一挥手,里围的数十个锦衣卫霹雳噗噜就把支了黄瓜架子的迟学增亲信给摁到地上绑了,其余的人蔫吧溜儿的闪开了一旁。
“带走!”吴连旺吆喝一声,迟学增连同他七八个亲信被推推搡搡带出了中城兵马司,前后还不到一顿饭的工夫。
蓝熙书回到北衙门片刻不曾耽误,就在刑讯房亲自还没用勾肠刷皮琵琶乱弹迟学增就秃噜了,蓝熙书刑讯目的性很强,只要迟学增交代自己的那一份,其他人不必乱咬。
吴连旺很奇怪,但是他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这边完事了,那三路人马回来了,除了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是井运水费了周折从春香园里揪出来的,其余的倒也顺利。
蓝熙书仔细叮嘱井运水和丁哑刑讯要点,就离开了,他叫出了吴连旺跟他一项特殊任务,摸底排查迟学增通过谁得知龙如人没死的消息。
蓝熙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一线锋芒,吴连旺立时脊背发僵,呆了一呆,连忙应是,撩袍端带刚跨过门槛,蓝熙书就叫住了他:“吴大人!重点是今上午这段时间。”
吴连旺错着后槽牙走了,他不知道是谁让他害眼,蓝熙书的心机和手段他正慢慢的领教。
岳老二来报,龙如人哭爹喊娘撞墙的要求见蓝熙书。
蓝熙书正心头发燥,就摆手打发了岳老二只身来到偏僻的水牢。
龙如人的动静在门口蓝熙书就听到了。
蓝熙书吩咐狱卒在外面侯着,自己独自进入。
龙如人趴在稻草堆上,正埋着脸鬼哭狼嚎。
蓝熙书悄无声息的坐到了铁栅栏外面的桌子旁,安静的看着龙如人哭的是巴心巴肝,即不呵斥也不安慰,就静静地等着龙如人哭到自然停。
第二百二十六章 儿女亲情
蓝熙书静静地坐着看着龙如人从绝望的嚎啕大哭到女人般的啜泣再到他止了悲声,足足一顿饭的时间,蓝熙书很少心软,很少盲目悲悯,但是说不清楚此时的蓝熙书看着匍匐在地的龙如人,心里微酸,既然这样视家人如命如何不珍爱前途,好生做官,忽然想起那句老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蓝熙书想到了杨士奇,想到了盛三要保的王运祥,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很多时候官场形势难以驾驭,而有时候很多利益驱使或者很多情形下身不由已呢?
官场是一路迷途,该有多少智慧和定力才能一生平稳。
人不能光靠运气或者贵人相助的,蓝熙书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反省,从他人的失误中获取经验。
龙如人拳头擂着稻草的时候忽然感到异样,突兀的一抬头,看见了坐在桌子旁冥思忘我的蓝熙书。
龙如人的安静也让沉思中的蓝熙书抬起了头,四目交织,蓝熙书的眼神恢复了冷酷肃杀,但是很平静,那种平静会让人觉得必须仰望。
龙如人的额头鲜血淋漓弄得满脸都是,蓝熙书看到了墙壁上斑斑的血迹,看来人内心孤独无助的痛苦有时候是需要肉体的痛楚来分流的,龙如人让蓝熙书明白了有一种境况叫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