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春叶客栈?
蓝熙书和房子在房脊背面滑行跟踪,那两低行溜溜的,蓝熙书和房子高走嗖嗖的,竟然不带拐弯的到了春叶客栈。
房子幽幽夜色里看着蓝熙书,其实虽然挨得近但是对面也是看不清,房子低语贼胆凶凶:“烧了肥婆的王八窝!”
“天公不作美!”蓝熙书与房子鼻子对着鼻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两个人定是跟着丽姑去的,看看肥婆打什么主意?”
两人壁虎溜檐儿,很快溜到了春叶客栈迎门肥婆挑帘出入的那个门后面,果然不出所料,有后窗。
看来后窗前供得有佛像财神之类,焚香袅袅,一个二尺多高的塑像挡住了大半个窗户,不见肥婆其人但听见嘴里类似于嗑瓜子的声音。
蓝熙书觉得那两个家伙该进来了,前面门响了,肥婆沉声说话:“你看看你两这贼眉鼠眼的样子,咋样?丽姑真和那一男一女在一起?”
“没错!花娘!你真是神机妙算!丽姑人摸人样的跟主事婆一样。”有个气喘吁吁的尖细嗓子接茬。
“这丽姑走了什么狗屎运,真遇到贵人了?我就奇了怪了,凭她一个残花败柳也会得遇贵人,居然连木向笛都放手了。”肥婆的猪头出现在塑像一旁,转眼她又挪了,听说话很纳闷也很不甘。
这会儿嗑瓜子的声音停了,一个腻的让人泛油的女声娇滴滴的接茬:“干娘!我说吧!你就别惦记影儿了,惦记惦记,这不飞了,现在哪有傻子,什么贵人,定是在打影儿的主意,丽姑人老色衰,影儿养几年可是会赚大钱的,不是光你有眼光的。”
一听就知道是和郭运达勾搭的那个花枝招展的肥女,蓝熙书倒没怎样,房子这个气啊!
“少罗嗦,管好你自己,赶紧给郭老头生个儿子你才有奔头,等别人捷足先登,咱白忙活了不说,老娘我可赔大发了。”
“那是我说了算的事情吗?”
“花娘!丽姑的事就这么算了?”有一个男声试探着问。
这两笨蛋居然没说跟丢自己的事,看来还没笨到家。
“老娘出不了这口气!算了?便宜他了!七儿!把这消息透给范二,范二对这两人感兴趣,指望你们白搭!”
“是!是!”
“那不得罪木老大了吗?”
“你个猪头呀!谁让你敲锣打鼓的给范二传信儿的,范二手下那个猴子腚不是整天跟你称兄道弟的吗?这也用教?滚出去!”
“是是!”
“今晚上?”出门了,拿不定主意的伙计还问。
“你娘个头!明天!给我干活去!”肥婆张牙舞爪的影子闪了一下,门哐当关上了。
肥婆还在骂骂咧咧,蓝熙书和房子撤了。
“这个死肥婆!至于借刀杀人这么深仇大恨吗?”房子抱着肩膀横着脖子,小咬着嘴唇,她觉得有必要教训一下这个肥婆。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我们无意间挡了她的财路,哎!房子!不用打她的注意,收拾她也就是捎带脚的事。”蓝熙书知道房子动脑筋了。
主次分明,今夜的重点是郭运达,今后的重点也是郭运达。
蓝熙书和房子绕道郭宅的后巷里,正赶上一户人家请了道士做法,一个老汉提着灯笼跟着一个肥大道袍晃悠嘴里唧唧歪歪的道士在巷口绕来绕去,一把桃木剑拙劣的挥舞。
蓝熙书和房子只好佯作路过,直到这个假冒伪劣道士作法完毕在老汉的毕恭毕敬下让进宅门。
蓝熙书和房子顺利的沿墙顺到郭宅的后房脊上,趴在房脊上观望了一会儿,这是个后园,略显逼仄的后园花树扶疏,假山小亭错落有致,一个人工小池里铺满了绿荷,身下回廊一圈儿,八角宫灯明亮,有老妈子端着托盘顺着碎花石铺排的精致小路向前院。
蓝熙书和房子分开,沿两下里查看后园子的房间状况,丫头奴婢不少,莺莺燕语,都是女眷,看来郭运达的书房在前院。
蓝熙书抹黑到了房子所在的西墙,哪里一片秀竹婆娑着油亮,完全把厢房遮蔽的黑黝黝灯光不透。
前院很阔,乱七八糟的花丛树木没有,大门口,照壁都有守卫,有侍卫出入一个花厅,那个花厅的灯光格外明亮。
蓝熙书和房子又退回来,对应着花厅的位置一看后墙,没后窗,哇操!蓝熙书气结。
两人复又顺到前面,不能靠近府门,怕惊动侍卫,蓝熙书示意房子隐身在飞檐的阴影里,他则小心的慢慢溜下房檐,探头查看一下廊下花厅窗户处有没有遮蔽物。
有!
两个手按佩刀的脸赛金刚的彪形大汉!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桌鸟兽
蓝熙书贴着瓦楞缩回身子,犯了难了,看看大致还行,要是接近花厅很有难度。
郭府门外马蹄声急,勒马坠蹬声戛然,蓝熙书匍匐在房上慢慢侧头,一个五品武官服的大胡子男人边走边和身旁的一干人等说话:“郭大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居然要宴请那个鸟人!”
“郭大人自有打算!陆大人你就别抱怨了。”随行的一个侍卫连连拱手安抚着大胡子陆阿生,陆阿生,三十五六岁样子,正值壮年,一脸横肉气宇间带着胸无点墨莽汉的霸气。
南京北镇抚司镇抚陆阿生,和我自己一个级别的。
蓝熙书刚想伸着脖子多看两眼,三五人已然大步腾腾没入廊下不见,里面传来一阵噪杂的说话声,传膳的丫头一个接一个鱼贯进入花厅,蓝熙书问到了花雕酒的醇香。
一个官家出来询问叫条子的人去了没?有人答早去了,这个官家随后嘱咐前门侍卫:“都精神点儿长好了眼神,守备大人来了,提前通报!”
“是!”
“哎哎!官家!来了来了!我看是周大人的轿子!”应声的侍卫连声报告,刚转身拾阶而上的官家一听马上冲花厅禀报:“老爷!周大人到了!”
立刻一阵桌椅板凳屁股离席的声音,一身常服舒袍大袖的郭运达领头走了出来,后面一干高矮胖瘦呼啦啦跟了七八个,个个跟郭运达一样早早的拱了手,迎出门外。
守备大人?周大人?
南京就有一个实权人物南京守备周博远,这人蓝熙书听说过,沾了点儿皇亲国戚,是中山王徐达的一个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什么外甥,徐达生前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徐达死后永乐朝才慢慢受到重用,稳坐南京守备很多年。
蓝熙书与此人素未谋面,但是却听人说过,此人治兵甚严,而且工于心计,平生一大爱好举朝皆知,喜欢玩鸟,背地里多有人暗骂他鸟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蓝熙书一直怀疑秘密给太子爷朱高炽送信告知朱瞻基遇刺的人就是他,念此,蓝熙书对此人的印象就有了战友的些微亲近。
周博远如果真是密信进京的人,那么他就有可能知道皇太子一派他来南京了,这么一转念,蓝熙书更沉住气了,即使南京的水再深,有周博远那就……等等!周博远既然密信进京,他必然洞悉其奸,密信上只字未提关于朱瞻基遇刺的任何蛛丝马迹,这说明这个周博远深知水深……
蓝熙书转念之间心里陡然绷紧了,蓝熙书对于任何强敌向来无所畏惧,但是玩政治那是要步步为营的。
郭运达宴请周博远,不是一个战壕里的,定是宴无好宴。
落轿声,寒暄嘈杂挤擦擦的就进了大宅门。
“差点走错了路,幸亏郭大人有心派了人去。”说话的周博远四十多岁,灯光下国字脸印堂发亮,双目炯炯,短须有型,浑身上下有着常年操练的干练精气神,一看就不是那种久居高位少运动的官员。
蓝熙书只看了一眼就不在追看。
与之同行的郭运达一脸笑容灿烂,言语间极尽恭敬:“才搬来老宅,害周大人走了冤枉路,郭某思虑不周啊!”
蓝熙书知道下面没必要偷听了,除了不咸不淡的场面话就是扯淡。
“呦!红娘子来了!”门洞里有人招呼,他这一招呼,陆阿生出来了,蓝熙书赶紧趴好了。
“嗯!”一声软软糯糯的爱答不理的嗯着,居高临下,蓝熙书只见一个一身桃红薄衫的娇小美人出现在视线里,一方绣帕屏退了给她打伞的小丫头,边扭捏着走着,边双手理鬓,摸摸左边的珠花,扶扶右边的步摇钗,然后揪揪领子弹弹袖口,最后托了托胸,胸器一颤,裙摆拖拖上了台阶不见了。
骚!
蓝熙书和后面色眯眯的陆阿生一个感觉。
蓝熙书决定撤了,正这时,跟上台阶的陆阿生又出来了,拽着一个人的袖口鬼鬼祟祟的顺台阶往蓝熙书所在的位置来了,廊柱遮蔽了灯光,蓝熙书扒着房檐稍一探眼,眼皮底下正好看到黑乎乎头凑头的两个脑袋,那个被陆阿生拉出来的却是前夜把郭运达从春叶客栈叫走的瘦子。
“陆大人!您不喝酒去拉我干嘛?”
“跟鸟人喝酒哪有的痛快,不是一个槽子上的,拴也拴不到一块儿,我说,这个鸟人一向不把郭大人放在眼里,今儿个居然来赴宴?到底啥猫腻?你倒是透个底。”陆阿生挥手赶走了那两个侍卫,黑不溜秋的脸直对着瘦子。
“不明白吗?陆大人!这个鸟人最近频繁出入宫里不说,今天下午,南京布防也有了变化,郭大人心里不踏实啊!在北京还没确切消息到之前,这个鸟人不得不防啊!”
“郭大人不是有了妙计了吗?搬走这块绊脚石还用得着费这心思。”
“郭大人自由主张,那个高手今晚上才到,什么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嘿嘿!陆大人,你就等着看鸟人回家奔丧去吧!奥!对了,届时,陆大人免不了要破费一番,礼钱不要小气啊!”瘦子弓着虾米腰探出廊柱阴影,那一脸奸佞真是铁杆反派嘴脸。
“到时我拿双份,只是,鸟人老家甚远,事成怎么也得七八天啊!”
“你看你!心急了不是,皇上虽然捷报频传,但是一时半会儿难以班师回朝,我们有时间。”
陆阿生挠着胡子在沉吟,瘦子贼眉鼠眼的一乐转出了廊柱的阴影,陆阿生自个在廊柱后面频频点头,连连咂末嘴巴。
蓝熙书脊椎一阵阴冷,这个郭运达比他预料的阴险恶毒啊!
孝为百善之首,不但民间推崇,朝堂法典更是注重朝臣的孝道,明文规定,家中双亲如有亡故,需回乡守孝三年谓之丁忧,无论品级概莫能外,郭运达这是要对周博远的双亲下手,借丁忧搬走周博远啊!
这样丧尽天良的主意不可谓恶毒之极啊!
陆阿生走了,蓝熙书无声无息的往西房山撤。
忽然一颗石子落在瓦面上的滚动脆响惊动了下面的人。
“谁!”
第二百六十二章 贼与贼的较量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顿时轩然大波。
蓝熙书第一个反应就是房子遭暗算了,因为自己在房屋的南面,房子在北面,这颗石子是从后园里投掷过来的,很显然房子被人发现了,但是这颗石子只是带有明显的让房子暴露,而非置人于死地的暗器,蓝熙书脑际电光火石的判断来人不是郭府的人。
“谁!”
“有贼!有刺客!”
……
霍起身行的房子在翻过房脊的一刹那成了众矢之的,蓝熙书本想滑身飞檐看看暗算人的方位,一见房子暴露,侍卫的呼喝不但惊动了花厅里的人,门口呼啦拥进来十余条人影,身手好的三个已然闷声不响的翻身扣檐上了房,蓝熙书也暴露了。
“哥!”房子踢瓦哗楞,亮了绣春刀的第一个侍卫应声落下房,蓝熙书改变了主意,扣着房子的小手附身按瓦翻过了房脊,径直翻下后园子,一丛芍药花影绰绰,只一眼就足够了,蓝熙书和房子翻下后房檐的一瞬间,蓝熙书抖手飞出了瓦片,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瓦片破空,应声惊起一条人影,这条人影料想不到蓝熙书不但没急于翻墙脱身,反而一眼确定自己方位,并且出手快准狠,再不闪躲真就坐以待毙了。
苍惶起身的人影倒没搞出动静,旁边出动静了,一个刚从一扇门里走出来的小丫头尖叫一声,比她动静大的是她手里托盘落在石径上的声音。
“有贼啊!”小丫头一抹身,啪叽摔地上了。
蓝熙书圈住房子的腰没入房后的丛竹里的当口,那个被瓦片惊起的人影上了房,刚好成了众矢之的,蓝熙书只觉得头顶乌鸦鸦人影呼呼,衣袂连风之声,扫荡竹梢之声,犹如头顶一阵飓风纷纷靶向后园房上的人影。
时机把握的毫厘不差,再晚一点儿,蓝熙书和房子落入丛竹的时候就会被跟上来的侍卫发现,真真惊险,小丫头的一声惊呼和那个人影蹬树上房的动静引得众侍卫纷纷投奔。
蓝熙书在这样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还听出了弓箭嗖嗖的声音。
在下面挥舞着刀剑吆五喝六的都是怂包,真正的高手闷声不响都是在蓝熙书和房子的头顶上过去了。
蓝熙书和房子紧贴着冰凉潮湿的后墙,竹叶婆娑过后,郭府的侍卫功夫好的上了房了,第一声刀剑交割的声音分外悦耳。
蓝熙书解气,这才慢慢松开紧扣房子右手的手指,房子的右手还在腰间的荷包里,她的手一直摸着回力镖,摸着而已,蓝熙书不让她放,幸亏没放,要不然被追的窜房上树的就不是那个人了。
有两间房面积大小的竹林翠竹密植,尽管后园子里人喊人叫灯笼火把的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