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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名火忍着忍着化作满腔的难受,排遣不出来,梗在咽喉,蓝熙书一夜没合眼,他存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柯大侠的遍撒网能让这个女子浮出水面。
早早的蓝熙书洗漱一毕,侯在经石和房子的寝室外,出家人有早起的习惯,经石开门看见蓝熙书毕恭毕敬的在廊下侯着请安,两人一对眼神,经石冷冷的挪开了视线,她没睡,看得出蓝熙书也没睡。
蓝熙书请过了安,经石的脸色看习惯了也就成自然了,蓝熙书赶到房里,房子慵懒的正打着哈欠,她也没睡好,倒不是银针刺过的肩头难受痛楚,而是小心思纷扰再加上离开蓝熙书不习惯。
“哥!姑姑呢?”房子一看蓝熙书来精神了,想撒娇又不敢,悄悄的问蓝熙书,眼角眉梢带着童真的顽皮。
看见房子没事人似的,蓝熙书揪了半夜的心稍稍放下:“在门口,房子,那儿有不舒服吗?”蓝熙书偷瞄了一眼门外,快速的亲了一口房子的眼睛,这个时候的房子最可爱性感。
一听姑姑在门口,房子不敢胡来,赶紧穿衣服,肩头的粉红点没啥变化,蓝熙书看着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又揪心又郁闷。
“哥!你想想看,这银针本是冲着皇太孙去的,结果我挡了,也许他们做的手脚只针对男人的,我却没事,说不定慢慢的就褪下去了,我们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呢!”房子从来乐观,银针没带给她任何不适,所以身边的人都紧张,唯独她自己不紧张,或者有一点儿装作不紧张,这样大家会好过一点儿。
蓝熙书当然也希望如房子所想,但是他不天真。
“无论如何我们走一趟锦荷塘,弄个明白。哎!房子,昨晚上姑姑没说什么吧!”蓝熙书此时真觉得内忧外患,房子的伤放放,打发走了经石成了当务之急。
“当然说了,她说我就装睡,后来她就不说了,但是,姑姑摸着我的头默默哭了半夜,哥!姑姑脾气不好真的,但是姑姑刀子嘴豆腐心,我们太让她不省心了,我们要对姑姑好些,不能老惹她生气。”房子哀求的看着蓝熙书,蓝熙书知道房子夹在中间难为,点点头:“嗯!哥听房子的,但是,很不方便啊!”蓝熙书把手伸进房子的衣服里摸着,眼睛斜着门口。
房子推开他的手:“你放心,姑姑也担心我的伤,她决定了去找云尼师傅就一定会去的。”
门槛上有经石的脚步声,两人停止了交头接耳,蓝熙书长兄嘴脸询问房子,房子很配合。
“那个丫头来了!”经石进来看也不看蓝熙书就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蓝熙书知道她指的是丫无双,蓝熙书嗯了声就快步赶出去。
经石吆喝房子不许跟,房子乖巧的跟经石撒娇。
蓝熙书使劲儿盯着丫无双看,想从她的脸色上看出消息的好坏来。
“房子还好吧!爷一夜没睡,赶早撵我来看看。”丫无双很欢喜蓝熙书盯着她看。
“没事!”蓝熙书没接皇太孙这茬,他心里异样:“那个女人有消息了?”
丫无双摇头,蓝熙书心凉了,脸色也撂下来。
丫无双噗嗤笑着一闪身,房子刚迈门槛就喊了一嗓子:“耗子哥!”
蓝熙书这才注意到丫无双身后青衣小帽捂得严实的耗子,丫无双身后总断不了有小太监跟着,蓝熙书自从丫无双进来就没正眼瞅过她身后,他实在料想不到耗子到了南京。
“三少!”耗子和蓝熙书来个熊抱,蓝熙书和耗子的眼圈儿都红了,两个男人都躲避着彼此的眼神。
“耗子哥!”房子亲昵的拉着耗子的胳膊,这样的亲昵蓝熙书不吃醋,很简单,耗子也一直拿房子当亲妹子待得,耗子鼻酸的厉害,他拉着房子的胳膊声调变了:“四少!你吃苦了。”
房子的事丫无双一五一十的跟耗子说了,耗子难受了一路,耗子口拙,安慰的话心窝子掏不出来。
“哪有?我好得很呢!喏!你看!耗子哥!封婶都说我又好看了呢!完了!我还没洗脸呢!丫无双!”房子忽然捂着腮帮子笑了,泪花花在眼圈儿里打转:“赶紧的!丫无双!洗脸去啊!”
房子裙摆一扬,拉着丫无双小跑着喊丽姑。
蓝熙书知道这是房子故意拉开丫无双给耗子腾时间。
“你怎么来的南京,北衙门有事吗?”蓝熙书真担心两头不消停。
“还好!丁哑一直按你吩咐的做。”出了点儿小状况,耗子觉得现在没必要说,房子的事最紧要:“四少看起来没事!”
“这样反而更让我心里虚空害怕!”蓝熙书对着耗子彻底袒露心迹:“我很后悔!我总以为房子身手过人不会有意外,没成想竟然……”
“谁也料想不到的,三少!总有办法的!”耗子跟着蓝熙书进了小厅,蓝熙书掩上门。
耗子这才把他来南京的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
“葛大貌安也来了!”蓝熙书一听说耗子带了二十来亲信来了南京,吃了一惊。
却原来白话文一回北京,就把丁哑哥几个给惊着了,接着白话文没在北京停留就奔来了南京,哥几个唯恐蓝熙书势单力薄吃亏,是以耗子他们跟着白话文前后脚到了南京,白话文密旨特权半夜被吊篮进城,耗子一帮人就不行了,不敢公示锦衣卫身份,只得隐忍等到了天亮开了城门才进的城,耗子安顿葛大貌安他们在车马行,一个人溜溜儿的联络上了丫无双。
耗子真没想到蓝熙书没事,房子居然出事了。
蓝熙书半晌没说话,拧着眉围着桌子转。
“三少!”耗子有些迟疑的打断蓝熙书的思考,有些话他不得不说:“白话文一到北京进了一趟宫,回来连夜在南镇抚司猫了一夜。”
“南镇抚司?”蓝熙书竖起了眉毛:“邱得禄是他的人这不足为怪。”
“不是!白话文在南镇抚司翻了一夜的陈年卷宗,关于前几次扈从圣驾亲征的阵亡锦衣卫将士的卷宗。”耗子看着蓝熙书瞪圆了眼睛。
“郭亭刚偷偷告诉我的,他把蓝海龙前辈的卷宗抽走了。”耗子这时垂下了眼皮。
蓝熙书头嗡的一声,当场呆住了。
第三百章
很快,蓝熙书恢复了镇静,但是脸上铁青冰凝,一股煞气在眼角眉梢弥漫开来。
“郭亭刚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这个白话文可能要动什么歪脑筋。”耗子之所以要求丁哑多派人手跟他来南京,很大程度上是耗子感觉到白话文来南京是要向蓝熙书下黑手了。
蓝熙书拍拍耗子的肩膀,耗子的这个情报太重要了,白话文按兵不动这是要玩儿阴的。
哼!蓝熙书鼻哼一声,杨家人除了杨士奇谁都是不知情的局外人,蓝家除了经石和房子再无他人知根知底,经石和杨士奇一手策划的,当然不会纰漏,房子更不用担心。
至于耗子和封婶,并不完全知情,蓝熙书对这点儿毫不怀疑。
再就是蓝海龙当年的故交好友都在那次皇上的御驾亲征中挂了,南镇抚司的头头也换了几茬,蓝熙书觉得白话文查不出什么,档案中蓝海龙却有一子蓝熙书,至于早夭的蓝熙书无人知晓。
蓝熙书一再提醒自己不可乱了分寸。
宫里又有小太监前来探望房子,补品堆了一桌子。
徐娘不老差药罐子来传信,白话文在他的视线之内。
紧接着卫五儿来报,柯大侠已命人秘密在通往山东的要道蹲点,吕连魁的郭运达的亲信正在往深里排查,希望能有蛛丝马迹可循,皇太孙一命人火速赶往云南,诏令云南官府暗查有关苗人银针下蛊一事。
事情林林总总头绪如线头,理顺了蓝熙书多少有些安慰和盼头。
蓝熙书陪着小心耐着性子终于先打发走了经石,以丁香玉为点儿将来有消息会在这儿联络。
柯大侠匆匆来会了一面,安排好车马用度,皇太孙交代柯大侠执意要卫五儿亲队护卫,卫五儿是柯大侠的左膀右臂,目前正是用人之际,蓝熙书婉拒多次,柯大侠才同意留下卫五儿,只是十余人的便衣校尉要蓝熙书务必带着。
蓝熙书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对于白话文的到老佯作不知不予会面。
临行耗子紧锣密鼓的将葛大和井貌安偷偷带进了丁香玉,白话文的爪牙眼线不敢渗透到柯大侠这儿来,蓝熙书让哥几个以后也以丁香玉为据点,这样他离开的这段日子也放心。
见面谁也没说话,脸上都带着悲戚,房子的事让哥们都觉得压抑,就连一向管不住嘴的葛大也闷闷的,井貌安看着房子,眼睛涩涩的。
“我真的没事啦!”房子觉得心里难受,又觉得被大家记挂着幸福,娇俏的笑着把宫里好多的好吃的统统堆到东厢房的桌子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井貌安看一眼房子迅速的垂下头,井貌安消瘦了很多,话也少了。
蓝熙书重重拍拍井貌安的肩膀,蓝熙书觉得井貌安吃苦了,少年人的爱慕被迫中断是很痛苦的,蓝熙书体会,对井貌安也格外有一份歉疚。
蓝熙书不许哥几个跟着,毕竟是求医问药,蓝熙书具体的将哥几个在南京展开行动的重点做了详细的安排,还是自己人指挥起来得心应手。
在西城,闻太医等候多时了。
两辆马车十余侍卫再加上闻太医的仆从也就是十五六人,蓝熙书这次也没带丽姑和影儿,有了房子的这次事故蓝熙书开始谨慎了,虽说一路没什么凶险,但是蓝熙书始终觉得丽姑母女待在丁香玉最安全。
因为是房子的特殊性,闻太医一直不敢多言多语,蓝熙书的身份虽未表明,但是看多方态度,闻太医也不敢不小心只吩咐快马行程,少做耽搁。
没事蓝熙书就会查看房子肩头的粉红点儿有无异常,房子厌烦的皱眉对蓝熙书的慎之又慎不满,蓝熙书这样造成一股氛围,大家对她就像对待珍稀物种似得小心翼翼,这让房子很别扭。
“你整天这样,弄得我跟病入膏肓似得,哥!你看把闻太医紧张的!”房子拢好了月白披风,绷着脸抗议蓝熙书。
“我有吗?”蓝熙书笑笑,房子真很神奇,居然比他想的还要坚强淡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跟这样的腐酸秀才打交道,你没听他说话真受不了。”
房子笑了,挑起车帘向前探头,一个蓄着八字胡的侍卫头头赶紧拨马上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没!”房子歉意的摇头摆手缩回了脖子,回头看着一直捻弄她发梢的蓝熙书:“你看!真别扭!”
“习惯做姑奶奶就好了。”蓝熙书放好了车帘子,拉过房子的手拥她入怀:“有人伺候不好吗?凡事不用亲力亲为!你看丫无双整天吆五喝六的指使的下面团团转,呵呵!”
蓝熙书笑了,丫无双倒会享受这样的生活。
“不好!我才不跟她那样,卫五儿都背地里叫她大明第一女汉子!”房子嗤鼻笑了:“卫五儿动不动就学她彪悍的表情!”
蓝熙书笑了,怪不得房子最近老也不着男装,大概旁观丫无双如同照镜子,觉得女孩子那样不美了。
“刚才没见丫无双?”蓝熙书想起来觉得奇怪,按惯例这种时候少不了丫无双搀合的。
“他们爷也许给她新任务了。”房子顶讨厌丫无双整天他们爷这爷那的挂在嘴上,虽然丫无双没出现让她多少有点儿不高兴,但是房子倒不小气。
正说着后面喧哗,蓝熙书一撩轿帘,眉头皱了起来,房子凑头来看,随即呵呵笑了。
丫无双一马当先赶了上来,吆喝声格外脆生:“三少!房子!”
后面的便衣侍卫纷纷让路,丫无双后面二三十人高头大马涌了上来。
那架势!俨然大明第一女汉子!
蓝熙书心里老大不高兴,绷着脸坐回车里,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
来了个电灯泡你说别扭不别扭吧!
房子高兴的挥手,蓝熙书听见丫无双撒欢儿的打马来了。
“丫无双!你不是跑这老远送我一程来了吧!”
刚说完,蓝熙书啪啪两声拍在房子的后脑勺上:“说的什么话,不吉利!”
房子缩着脖子回头娇憨的笑了:“哥你鸡蛋里挑骨头!”
“你的脑袋让丫无双踢了。”蓝熙书低声咕哝一句。
“三少!房子!你们赶得太快了,我求爷让我专门保护你的!怎么样?有面子吧!”丫无双眼睛水灵灵的看了一眼蓝熙书,蓝熙书假寐上了。
“我这谱儿可大了。”房子呵呵笑着跟丫无双侃,背后拿手捅蓝熙书:“刚刚和哥说起你呢!”
“说我什么?”丫无双斜了眼睛,但是脸上却荡漾开了小甜蜜。
“正用人之际,你跑出来干嘛?”蓝熙书只好搭讪。
“不差我一个!”蓝熙书板脸丫无双也不介意,颠着马嬉皮笑脸。
我可多你一个!蓝熙书揉着鼻子自己说给自己听。
“嘿!记得柳莺儿吗?听说吕连魁翘了,当场傻了。”丫无双故意刺激蓝熙书,蓝熙书立马圆了眼睛:“我倒忘了她了,丫无双!你有没有告知柯大侠着人盯死了柳莺儿,那是条能钓大鱼的线。”蓝熙书心生一计,夸张的招手丫无双到跟前神秘的说道,丫无双打了个愣,吕连魁都翘了,柳莺儿没了干爹靠山,还钓谁?
“施银针的也是个女子,你说吕连魁和郭运达翘了,我们全城辑捕,这个女子会找谁庇护脱身?”蓝熙书认真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