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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如果不相信侄儿也罢,白话文的为人想必您该有所听闻。”
“白话文!”赵旺来说:“王老虎跟白话文什么关系?”
“背后的主谋就是白话文,他才是杀害夏大人的元凶。”蓝熙书说完看赵旺来不为所动,并且有点神情戒备,就明白了,他们相信房子的身份,但不等于相信自己,自己不该来。
“但是你冒名顶替的欺君之罪却是事实吧!”赵旺来非明显的袒护王老虎,但是对蓝熙书的身份却不认同,甚至语气里带出反感。
“这不足以成为罪过!”蓝熙书收敛了恭谨,刚直的背手而立眼神炯炯的看着赵旺来,人老奸马老猾,自以为阅人无数的赵旺来宁愿相信大女婿的朋友也不会相信自己,蓝熙书有点儿生气房子太天真了,说服赵旺来不是三言两语的事:“赵前辈!我会让您相信您相信的是错的!”
蓝熙书看到房子哀求的眼神,这个赵旺来触动了房子内心对亡父的记忆,蓝熙书只好又缓和了语气:“赵前辈!我知道您也有您的顾虑,但我相信您是个是非善恶爱憎分明的人,您不该牵扯了进来,牵扯了进来……”
房子一拉蓝熙书的胳膊,蓝熙书不说了,半截话反而生了误会。
赵旺来的老脸生硬起来左手一拍竹椅把手:“赵某已是废人,没有杀人之心,但是故友英名不容玷污,牵扯了进来又怎么,赵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蓝熙书心里长叹了口气,有代沟真费劲:“我不会对赵前辈无理,蓝熙书从不残害忠良哪怕是自保!”
“哼!”赵旺来很倔,他老是觉得蓝熙书在威胁他。
“容我一点儿时间给您真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赵前辈,我要让您明白谁在蒙蔽您的视听!”蓝熙书不想再多说了,拉房子打算走人。
“哎!哥!”房子本想拉住蓝熙书再说几句,蓝熙书看她不走反而来了脾气,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丫头!你年纪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也就罢了,我真不明白你姑姑怎么也会这么糊涂,欺君罔上这是灭门的罪过。”赵旺来还是真心爱护这个故交侄女的。
房子看看迈出门槛的蓝熙书后脑勺都气哼哼的,也不去追了,反身蹲在赵旺来的膝前:“赵伯!我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冒名顶替我哥并非他本意,当年他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他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他只是不善于为自己开脱。”
“我哥说给您真相就一定会做到,希望您保持沉默,这件事一旦败露,死的不止是我和哥还有很多的兄弟还有很多朝廷弘股之臣。”房子不敢提杨士奇的名字,这是蓝熙书一再强调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提杨士奇。
“什么?”赵旺来感觉到房子话里的暗指,看房子不像是危言耸听。
“赵伯!王老虎非善类,他这是想将您我都置于死地!”
房子匆匆扔下这句话,也不顾赵旺来情急拉扯询问真相,提着裙子飞也似的冲进天井,阿香叫了一声,房子也不搭腔消失了。
“爹!怎么了?”
“没怎么?王老虎若来,就说我我身体不适睡了!阿香!你不要与他多讲些什么。”
第三百四十七章 壁听
蓝熙书出了赵家,下了台阶就放慢了脚步,他在侧耳,没听到房子的脚步声有些气闷但是走得越发慢了,快走到巷口听到房子轻盈的脚步声赶了来,倒好像涨了脾气,反而虎步生风起来。
“哥!”房子故意气喘吁吁的拉住蓝熙书的胳膊,蓝熙书心里情愿但是却表现的烦闷,也不搭理房子,长脸了似得脚步不停。
“小气哥!”房子扣着蓝熙书的手指拖慢了他:“你想想看,任谁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冒名顶替的事,赵伯是个耿直人,小时候常常听娘亲讲的,他常常替代父亲送来家用,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把他和父亲的样子混淆。”
蓝熙书忽然理解了房子的感情,揽过房子的腰,看见房子的眼睛水亮亮的却在笑:“这是个难题,房子,赵伯牵扯进来麻烦就大了,其实你还不明白,不管赵伯帮谁,白话文利用他最终不会放过他。赵伯居然认为威胁来自我!我会杀他灭口吗?我要杀人灭口还会跟他见面吗?哼呵!”蓝熙书淡淡的仰天冷笑:“房子!万幸!这是白话文不在南京,如果王老虎换了白话文,你哥就死定了,我们连转圜的时间余地都没有。”
“哥!”房子被蓝熙书的样子吓到了,紧张了抓紧蓝熙书的胳膊,她根本没想这么复杂,以为只要说服赵旺来不出来作证,就万事大吉了,根本没想到以白话文的性格他会善罢甘休吗?
现在,进退维谷的不光是蓝熙书,还有赵旺来!
蓝熙书想着此时的赵旺来应该后知后觉了吧!
“不是我把赵伯推到了悬崖边,是白话文。”蓝熙书拍拍房子的肩头,后果他不想太美化,房子必须要有这种心理准备。
王老虎还在怡人馆,他太安静了,蓝熙书决定与虎谋皮,而关键的一步是要猫二动起来,猫二动起来才能让王老虎撅起屁股。
花姐这头本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的,现在等不及了,拱卒子过河!
井运水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蓝熙书,蓝熙书重复一遍:“对!把我们拦截他们所有消息渠道的事透露给猫二知道,让这个猫二慌,他慌了会找谁?”
“那还用说,王老虎啊!”井运水翻着白眼生气蓝熙书这么小儿科的问题:“三少!现在动王老虎合适吗?”
“不合适!但是没办法!”蓝熙书想起赵旺来就烦躁:“按照我说的做吧,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看见猫二跑着进怡人馆!记住,是一个时辰之后,太早了不行太晚了也不行!”
蓝熙书的时间观念很强,强到分秒不差,跟蓝熙书一起行动很爽,但是这时间上你必须分毫不差,所以蓝熙书掐算时间是兄弟们最发憷的事!
“好吧!对了三少!山东有银子流入南京!”井运水眉飞色舞的压低声音,他这个大块头做这么贼眉鼠眼的表情引得旁边的井貌安和知了猴都好奇起来,但是蓝熙书板着脸也就都忍着没往前凑。
“南京有谁会让汉王拿银子砸啊?”蓝熙书最近焦头烂额倒把这个财神忘了,银钱吃紧,耗子临走没跟蓝熙书念叨但是跟井运水说了,兄弟们没钱花了,这个消息格外让井运水振奋。
“今个中午一个瘦高个拜访周博远私宅了。”
“周博远?不会吧!多少钱能砸晕周博远?汉王做梦了吧?你赶紧给我探明了,这个周博远是南京的半壁江山,他要晃了,你在南京就根基不稳了,中山王树大根深可不是我们能玩儿得转的。”
“这个明白,哎!三少!何不截了它咱花花也免得周博远犯错误。”井运水看蓝熙书的眼神笑了,他的目的就是这句话。
“先试试周博远也不错,真金不怕火炼,周博远瓷实了才没有后顾之忧!”
“三少!”
“汉王的钱不用客气,但是,试过了周博远再拿不迟,钱到了南京,那还不是囊中取物,井老大!你只管盯紧了人探明了事,我亲自搬银子给你!”
井运水一听心里美:“那还用你出手三少,你现在是龙头,你动动尾巴就行了。”
蓝熙书终于有了好心情:“井老大!心里不舒坦,手痒!手痒知不知道!”
蓝熙书活动手腕的动作引得井貌安和知了猴凑上来:“三少!干嘛?”
“干活!”蓝熙书眯眼笑:“井貌安你亲自到怡人馆告诉花姐,我猴急了,等不得了。”
井貌安眨巴眨巴眼睛,房子送影儿回丁香玉了,这三少胆肥了啊!
但是下一秒井貌安就不这样想了,蓝熙书狡狯的笑容是他的招牌笑容,蓝熙书脸上一出现这种心情就说明要有倒霉的了。
井貌安怀揣着全部家当—————怀里就一打钱了,蓝熙书要可劲往花姐身上砸了,本来井貌安舍不得的,但是蓝熙书交代一定要砸出阔,有钱有势的那种拿钱不当好玩意儿的阔。
阔————就是花钱不眨眼,比败家子能造,这个井貌安能理解也不用手把手地教。
井貌安只把钱甩出一半,另一半也得让花姐惦记着了。
“花姐!成了加倍!不!十倍!”蓝熙书一弹袍襟坐在罗汉床上,稳稳看着心跳加速捂住胸口嘴巴合不拢的花姐。
“恩恩!爷!我们豆儿保证让你觉得值!”花姐自大上午送走了蓝熙书,本想蓝熙书再来时狮子大张口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但是一见蓝熙书,花姐真自觉的就矮了半截,反而不敢漫天要价了,井貌安随手一甩的这些钱,在当红河楼的头牌也就这个价了。
花姐见好就收,迅速收拾钱,倒是还有理智:“爷!出来是寻乐子的,可别弄得兵戎相见的扫了爷的兴。”
花姐怕的是蓝熙书处理不当王老虎虎狼发威,先不说蓝熙书镇得住镇不住,自己这怡人馆怕要遭殃,干这行的阴沟里行大船也图个顺顺当当圆圆满满乐乐呵呵的赚钱。
“只要你听爷的!咱爷行事向来兵不血刃!两好换一好!”知了猴更进一步给花姐个定心丸。
蓝熙书再不拿正眼看花姐,谱儿还不是一般的大。
蓝熙书还真想不到这怡人馆还有夹墙机关,看来这花姐歪门邪道赚银子的伎俩不少,自己小看了她。
蓝熙书跟随花姐在另一院落进入毗邻骚豆绣房的夹墙里,逼仄的空间只能慢慢侧身往里蹭,不用花姐教蓝熙书也明白背靠着东墙不让西墙有一点儿的摩擦之声。
王老虎可不是一般的嫖客。
蓝熙书示意花姐退下。
骚豆被花姐授意格外卖力,还不等蓝熙书这边一切就绪,那边就闹出床震动静了,蓝熙书咬紧了牙关满耳是王老虎粗重的喘息和骚豆的假声尖叫,我操!幸亏赵旺来还没来,要不然————
终于那边冲刺完了,血脉喷张的蓝熙书才招呼及时赶到的井貌安和知了猴把房子请来的赵旺来架进夹墙。
第三百四十八章 真相的根本
房子出马才把赵旺来请来,赵旺来铁着脸看井貌安和知了猴小心翼翼的架着他进夹壁墙。
真相需要听的,赵旺来多少明白了,当年他也是干这个的高手,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是头一回,赵旺来满心不悦,但是为了真相他只能忍着任由蓝熙书摆布。
赵旺来的配合让蓝熙书觉得好笑,夹墙里不能放竹椅,最多并排靠墙站三个人,知了猴退下了,蓝熙书在里面架着赵旺来的左胳膊,井貌安架着赵旺来的右胳膊,三个人烙大饼一样贴着,蓝熙书还算厚道,知道赵旺来很不得劲,把自己的右腿曲着垫在了赵旺来的屁股下面,开始赵旺来还不承情屁股不落在蓝熙书大腿上,但是他年纪大一个,再就是腿根本不加力,慢慢的也就不较劲了,屁股落在了蓝熙书的腿上,这下子,三个人里面最吃力的就是蓝熙书了。
那边人不说话,喘息慢慢的没了,有一搭没一搭的骚豆的哼哼唧唧声,翻身床的呻吟声,接着衣服摩擦的声音,鞋子拖拉的声音,屏风背靠的声音,甚至这些声音都能辨别出性别,王老虎在穿靴,骚豆在屋里溜达一圈儿也不知搞什么,又回到了床边,听见她嗲声嗲气跟王老虎起腻的声音。
总之,声音很丰富,你可以根据这些声音想象出活色生香的画面。
蓝熙书觉得时间到了,该出现的还没出现,井运水掐时间掐的过了,还是猫二反应迟钝。
一盏茶的功夫在夹皮墙里很漫长,蓝熙书的大腿吃力,很僵,想动也没法动,赵旺来倒好像想开了,屁股实打实的落在蓝熙书腿上,蓝熙书架难拿,赵旺来热乎乎的屁股很瘦,盆骨都硌得慌。
黑乎乎的夹墙里赵旺来侧脸,蓝熙书感觉到赵旺来有些不耐烦了,在这里憋屈着就是为了听这个?
蓝熙书闭目不语,懒得搭理他。
园子里有脚步声。
脚步声急停在门口。
咚咚!
敲门声很紧凑,但是尽量很轻。
蓝熙书心里骤然欢喜,终于来了。
“谁啊!”骚豆不耐烦的问了一声,踢喱拖拉的绣花鞋向外,挑帘拢憋得声音分外悦耳。
“我我!猫二!”
蓝熙书舒了口气,蓝熙书感觉赵旺来的屁股在他大腿上忸怩一下,蓝熙书缓了下劲儿。
“讨厌!”骚豆开门,猫二的脚步声进来了,但是猫二很识相没说话,里面的靴子声咚咚出来,一脚轻一脚重,王老虎发话:“豆儿!你先出去!”
骚豆出去了带上了门。
“不是告诉你没事别往着跑吗?信送出啦?”王老虎回身的声音,一脚高一脚低的跛足显出不耐烦。
“咳!我说,可能出事了,听说东厂的人截了信鸽,连驿站的急速递快马也封了,他娘的,也不知搞什么?”
“什么?”王老虎忽然起身的动静很大,桌椅都跟着出声,猫二一把逮住了茶壶茶盖磕磕绊绊:“黄大发抽风了一样,南京城里城外所有的步递马递都控制了,甚至连六部送往京里的折子都经他手外出,而且,几处的码头都出现了这种情况,别说吃闲饭的小衙门就是牛气熏天的漕运衙门外送折子都须经东厂查验。”
咕咚!王老虎屁股重重又坐回到椅子上,桌椅又响。
短暂的沉默。
蓝熙书很悠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