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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七硬气的笑起:“我父亲要见你!”
“你说前辈在。”这倒出乎蓝熙书的意料。
“父亲在觉醒寺,我刚到家就察觉到有人盯,父亲跟我连夜离家在此,没想到三少居然路经淮安驿站,多亏故友孟贤仁通知,要不然我们错过了就。”此时的闫七心境仓皇,没成想境遇突变,成了白话文紧盯不放的目标。
“你放心!现在安全了,告诉我谁盯你。”蓝熙书怒极,他没想到白话文居然紧跟着让人在闫七家里守株待兔,也幸亏闫七机灵,也幸亏闫七的父亲是过来人。
蓝熙书舍了马跟着闫七避开觉醒寺正门费劲的绕到了后门,一株百年老槐下坐着一个面目不清的老人。
“蓝熙书见过闫前辈!”蓝熙书恭恭敬敬行晚辈礼。
“蓝大人!恕老朽腿脚不便。”闫老爷子眼神审视着蓝熙书,人老眼神好使,看了少许微微点头:“老朽和吾儿的身家性命就仰仗蓝大人了。”
“前辈鼎力,蓝熙书定不负您所望。”蓝熙书说罢俯身背起闫老爷子,闫七开角门进了觉醒寺。
第三百五十七章 迷踪
蓝熙书从觉醒寺出来,离天亮还早,已经有小沙弥焚香早课。
闫七一再保证觉醒寺的方丈很靠得住,倒出闫老爷子与方丈的个中隐情蓝熙书才放下心来,蓝熙书未曾与方丈谋面,方丈的意思也不想惹上蓝熙书这样的尘埃,两下心知作罢。
蓝熙书只觉得心中利器在手,闫氏父子已经公然挑衅白话文,自己若不能一举扳倒白话文,那么闫氏父子就跟着自己垫背了,这无形中有了忧戚相关同仇敌忾的坚定关系。
闫七欣然领命按照蓝熙书的部署连夜离开觉醒寺,胜算多少,闫七此行至关重要,闫老爷子对白话文数次屠杀太子党知根知底,现在只要取证的量到达一定程度才能置白话文于死地。
以前的仇恨多事是因为夏十榆受排挤迫害而起,蓝熙书对夏十榆的感情有多深对白话文的仇恨就有多深,随着夏十榆的死,随着一干兄弟死伤,随着杨士奇辅佐太子的压力转嫁,蓝熙书越来越觉得铲除白话文不光是关乎自己的仕途,关乎杨士奇的立场,更关乎道义,说不清楚,那种责任让蓝熙书亢奋。
蓝熙书本想再悄悄的回到驿站,那成想二三里开外蓝熙书就看见驿站周围一片火把交错织成的网,近了才看清除了驿站站的铺兵就是自己的人,看见蓝熙书纵马回来,有人大声招呼井貌安,驿站的铺兵头头也招呼驿丞大人。
蓝熙书不知道他们在搜索什么,没打斗的迹象。
井貌安打马如飞的就奔来了,驿丞李保文也被一帮人拥着跑过来。
“大人!”。
“三少!”
两个人俱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近前。
蓝熙书瞪了一眼有点惊慌失措的井貌安,自己不在,在这种小地方居然压不住阵脚,弄得如临大敌鸡飞狗跳的。
井貌安看蓝熙书把正脸给了李保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驿丞大人!发生了什么事?”蓝熙书一脸和善下了马,知了猴赶紧接过马缰绳。
李保文一脑门子的汗:“蓝大人!有歹人出没,属下无能没有抓到。”
李保文火光下的脑门汗一茬接一茬,袖子就没离开过脸,他仔细观察蓝熙书的脸色,蓝熙书居然脸色淡定,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蓝熙书更让他惶恐,他看见蓝熙书偷眼瞪井貌安了,蓝熙书越和善他越发心里没底,蓝熙书要是上来臭骂一顿他反而踏实。
蓝熙书环视往自己身边聚拢的火把,自己的人有一半没在其列,蓝熙书正脸给了井貌安,脸色随之阴沉,井貌安赶紧说:“四少追去了,跟了八九个兄弟。”井貌安也是脑门见汗,但是他不擦。
一听说房子追去了,蓝熙书急了,当着李保文的面蓝熙书只是恶瞪了一眼井貌安,一扭脸,知了猴及时把马缰绳递了过来。
“三少,四少回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马蹄声急,转眼八九匹马高举着火把簇拥着房子回来了,蓝熙书心里一松,扔了马缰绳迎了上去:“房子!”
井貌安如释重负的跟着蓝熙书迎上去。
“哥!”房子跳下马,夜风吹起她的月色裙衫和没来得及梳妆的及腰长发,飘飘洒洒煞是好看,房子的脸色上看不出什么,看样子不像交手的样子。
谁也没问但也有了各种猜测,特别是李保文看着众星捧月下的房子马术娴熟行云流水般忽来又忽去的身手惊呆了。
蓝熙书并没有急于询问,看到面对大家语笑嫣然的样子真是为房子骄傲,房子走到哪儿都给他长脸,要身手有身手要模样有模样要脾气有脾气……
蓝熙书叫李保文收兵,也招呼自己的人加强警戒,拉着房子撇下众人就走了,井貌安和知了猴一肚子纳闷都没敢跟,李保文更不敢跟了。
关了门与外界隔绝,甚至连丽姑和影儿也打发了。
灯光下,房子坐下来细细的梳理着长发,现在的房子脸色不悦,很显然,是为了蓝熙书撇下她独自觉醒寺而生气呢!她知道蓝熙书也想知道黑衣人的事,所以两厢绷着。
“房子!”蓝熙书先开了口,开口就笑了,两人的心思不用猜一颦一笑都是心有灵犀:“看清楚那个人没?”
房子回身放下桃木梳子,不苟言笑的看着蓝熙书,蓝熙书不说自己做什么了先问自己行踪,这说明蓝熙书避重就轻有意瞒着自己,房子不是头一次察觉蓝熙书开始不让自己介入他的公事,以前蓝熙书常跟房子说的,事无巨细没有房子不了解的,房子早习惯了,现在蓝熙书这样房子不开心了,她觉得无所事事心里慌,不了解蓝熙书的行动和所思所想心里也慌,尽管她知道蓝熙书是为她好。
“没?”房子简短的回答说明她小有不高兴。
“不会吧!”蓝熙书脸上堆满了宠溺的笑,靠近了房子捉住她的两只小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上:“还有我的房子追不上的人?”
“我还真就没追上!”房子向来不说大话,实事求是,技不如人也从来不护短,这份坦然自谦连蓝熙书也自叹不如。
“你就逗我!”蓝熙书实施美男计,抱住房子往床边蹭,他打算床头吵架床尾和,这是少年夫妻的至理名言。
“真的!这个人很快,她的身手很快,在丫无双之上。”房子认真起来,歪着头使劲回忆那一闪而过的婀娜黑影,因为认真房子的小嘴巴嘟着,眉头逗着,眼睛迷迷蒙蒙的,有一种性感生发诱人。
蓝熙书讨厌她拿丫无双打比方,不过蓝熙书倒是了解了房子描述的迷踪实力,比丫无双还快那么这是个女的?
一想到是个女的,蓝熙书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定定的看着房子认真的眼睛,房子又郑重其事的点头,强调蓝熙书猜测的是真的。
“跟那个刺客……”蓝熙书提醒房子再做一次比较,房子还没表示,蓝熙书紧张的简直手心出汗了,一分神,发酵的欲望倒没了。
房子使劲比较,但是两下都太模糊,特别是这一次一闪而过,除了身影婀娜确定是个女子之外,其他的一点儿概念没有,难以比较,真么严重的事不能瞎猜误导蓝熙书,房子只能摇头:“太快了,有人接应,我根本没印象。”
蓝熙书点头,手指揉着房子的眉心不让她皱眉费神了。
蓝熙书最担心的不是这个人是不是和那个女刺客同一个人,而是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去了觉醒寺,要是跟踪自己到了觉醒寺那可就麻烦了,一个转念蓝熙书又压下了这样念头,时间上应该不会,别说自己一向警惕警觉,如果那人跟自己的话那就没必要在驿站惊扰了房子他们了,这说明这个人不知道自己离开了驿站。
念此,蓝熙书松了口气,只要闫七没暴露,其他都沉得住气。
“你确定不是不是丫无双?”蓝熙书烦恼在眼睛里,他一直在担心。
“却对不是!”房子这个倒肯定。
第三百五十八章 王可生之死
“你还没说呢?你干嘛去了?不等我!”房子又想起这茬了,推蓝熙书的脸,蓝熙书死皮赖脸的在房子脸上蹭,亲吻的房子一脸湿漉漉的。
“讨厌!你说!”房子被压在床上下面动弹不得,两手不停地扳正蓝熙书的脸让他停止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蓝熙书才不理会房子的质问,嘴巴堵嘴不让房子发问,手把裙子弄到了腰上,手伸到了房子的孺裤里,房子嘤咛一声,全身都绷紧了,再也不说话了。
年轻的欲望很容易被勾搭出来,欲望一搀和,什么都不重要了。
完事蓝熙书倒头便睡了,任房子揪他再不动弹,一肚子问题房子自个消化只得作罢。
天刚亮,小睡的蓝熙书忽然就醒了,直愣愣的坐了,倒把梳洗打扮一新的房子吓了一跳。
“招呼井貌安吃饭赶紧启程。”蓝熙书揉揉眼睛发现房子竟然换了男装,俏书生模样,蓝熙书马上明白了,房子这是要时刻准备着对自己如影随形。
不用蓝熙书交代,井貌安根本没睡,早早的让李保文准备早饭,喂足马料。
蓝熙书交代的时候兄弟们正热火朝天的吃饭,早餐很丰盛,李保文的服务没的说,送瘟神嘛!
井貌安检查行李,重要的行李就是分赃的银子,这让井貌安跟这帮兄弟真是兴奋。
十多人的行踪很难隐藏的,所以蓝熙书不加隐藏,只是速度加快,几乎昼夜行程赶回北京。
余下来的日子那个人影再没出现过,这让蓝熙书和房子又纳闷又担心。
六月十二子夜,闷热的龙门新宅里,丁哑被胡大疙瘩和李四树的砸门声惊醒,自从蓝熙书去了南京,丁哑就没睡过囫囵觉,些微动静就会让他每根神经都竖起来。
“胡大疙瘩!又怎么了?”丁哑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摸靴子,从来囫囵睡,胡大疙瘩的动静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敲门敲窗户都是两下连击为一个节奏点,胡大疙瘩不,从来都是三声,而且头一声格外用力脆生。
“丁哑!王可生死了!”
“王可生?”吧嗒!丁哑刚拾起的靴子掉地上了,丁哑黑灯瞎火的又弯腰摸起靴子,心里拧啊!
这个王可生是昨晚上才被抓进来的,宫里盛三传话来,不要动大刑,细细查,这个王可生是皇上亲自擢升的户部员外郎,有密报说王可生在粮秣转运过程中贪墨,张开望着令丁哑把人先于东厂的人抓了来,哪成想王可生一抓来却引来户部哗然,户部尚书夏元吉因反对皇上亲征而触怒龙颜身系牢狱,德高望重的夏元吉虽然承蒙太子亲下牢狱看望并亲自过问善待,本来一团乱麻的户部忽然又出了王可生这档子事,一时招惹的户部纷纷上折子,引得吏部礼部工部都跟着上折子请求太子彻查还王可生清白,并吵吵嚷嚷请求太子下令不可动大刑,一个王可生一时间举朝纷扰,太子口谕,杨士奇传话,弄得张开望后悔了,觉得一块烫手的山芋黏在手心。
丁哑这个为难啊!
“怎么死的!怎么会死呢!昨天进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谁动刑了?”丁哑一向沉稳斯文,这回急眼了,一连连珠炮发问,三步并作两步咣当拉开了门。
胡大疙瘩和李四叔大汗淋漓的并肩门外。
“死因狱医还没定论,丁哑!这个王可生刚进来半天就惹得满朝吵嚷矛头都对准了我们,都发了话谁敢动刑啊!这个王书呆子进来都跟佛爷爷一样供着。”
“好好的就死了?”丁哑回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
“好好的就死了,就这样!”李四叔也是郁闷的直揪头发,他和胡大疙瘩一左一右看着丁哑,捅了篓子了,好好的人死了,怕糊弄不过去啊!
“走!回衙门!”丁哑脑仁子疼,起身要走,被胡大疙瘩一把拉住,胡大疙瘩的大脸哭丧着:“先想个辙,这件事瞒不住最迟明早上就得上报,不上报也瞒不住,想想辙啊丁哑!”
丁哑一屁股又坐回去,人死了,说老头自然死亡,谁信啊!谁都知道锦衣卫阎王殿,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谁?”丁哑听见外面有马嘶,接着踢喱拖拉的脚步很杂,丁哑的反应过度,他的神经都绷紧了拉长了没弹性了,眼见要绷断了。
“准是狱医李明仁来了!”
李四树赶紧迎出去,果然是山羊胡子颤巍巍的李明仁,李明仁瘦巴巴的,眉毛稀胡子稀,五十来岁鱼尾纹很深刻。
“说!”丁哑堵着门口。
“一种成分很杂的慢性毒药!毒性发作四五个时辰。”李明仁看着丁哑呆若木鸡,一时几个人都愣了。
这太明显了,也就是说,王可生在还没进入锦衣卫前就被人下毒了,也就是说……咱们……着了道了!
好半天丁哑才看见李明仁巴巴的眼神,丁哑木然的挥挥手,李明仁赶紧脚底抹油了。
李四树闪身,丁哑回身扶着桌子坐下来。
“李四树!给我查查,查细了,四五个时辰前这个王可生在哪儿?跟谁有过接触?还有是谁告发王可生贪墨到了张开望那里?”
丁哑划拉一把脸接着说:“胡大疙瘩!你现在就到杨府将这件事告诉杨大人,要说得清楚,还有秘密的万不可让人看到。”
李四树和胡大疙瘩异口同声的应着。
“早说三少要回来回来!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