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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哑深看了一眼蓝熙书应声拱手退出,一腔期望的吴连旺被空气噎了一下退到了门边不敢对接蓝熙书的眼神。
“要是白大人在就好了,白大人足智多谋,南镇抚司一向是他执掌。”蓝熙书拿话探路也是说给吴连旺听的,这次从南京回来,蓝熙书就察觉吴连旺很不正常,这家伙心里有鬼,蓝熙书一直没抽出心来查查井运水被坑是不是这小子捣鼓的,井老大一来就跟吴连旺很不对付,蓝熙书听丁哑说过几回,他没放心上。
一个从五品的试千户也敢妄想染指南镇抚司镇抚的位置?哼!蓝熙书眼皮也没撩吴连旺一下。
“他!”赵一虎鼻子哼了一声,张开望一看他他马上不动了。
“大人!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啊!”钟法保提醒,这样拖也不是办法,他来传口谕的他得交差啊!
“大人!这也不难!本来我们自己正在清理门户哪知东厂横插了进来,反倒搞得事情复杂了。”蓝熙书一句话让张开望一愣,随即转脸盯紧了蓝熙书,蓝熙书接着说:“大人只管将邱得禄的拘审权要过来,那么我们不就由被动变主动了吗?”
对啊!
只要邱得禄到了自己手里,说法就不一样了,张开望眉头一展忽然神色又是一暗,蓝熙书微微然凑了一步:“大人!如果杜十万强调唯恐我们包庇,那也不难,交由刑部也可,只要不在东厂,大人,一切好办!”
这还用说,刑部的左侍郎吕之栋是他的同乡兼侄亲家。
张开望重重点头,蓝熙书真是聪明绝顶,他的每一步烦恼他都看得透彻并步步化解。
“太子殿下岂会按你说的下令?”钟法保没怎样,赵一虎横了一眼蓝熙书反唇相讥,自打蓝熙书一来,张开望多有依仗,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太子仁厚,断事最讲求公允,只要大人强调公允起见刑部介入,不但太子殿下会觉得大人公心对事,朝臣也会应声附和大人的提议,您说太子殿下怎会不遵照大人建议?”蓝熙书温和的对着张开望说,根本对赵一虎不予理睬,赵一虎不忿刚要再行反唇相讥,张开望一摆手站了起来:“这不失为一个好对策!”
张开望神色轻松起来,有了应对心里就有底,忽然他又想起皇太孙这档子事,转过案几回头问蓝熙书:“你不是说那个女刺客极有可能隐匿北京了吗?有消息了吗?”
这本是蓝熙书机密跟张开望说的,蓝熙书没料到张开望当着这么多人询问,一怔之下下意识的眼睛一扫四周,他发现吴连旺神情一震,耳朵侧了过来。
“大人!这好比大海捞针,乱七八糟的消息每天不少,我已然派人专司此事,消息过筛过萝到最后都是下面捕风捉影想领赏钱的,没有确定消息,属下不想让大人劳心。”蓝熙书有点儿垂头丧气又表现得忠心耿耿。
张开望很重视这件事,这次蓝熙书出马南京一行虽然没当场抓住刺客,但是有了眉目,太子殿下曾当面表彰他领导有方锦衣卫人才济济,张开望面上有光,希望蓝熙书再接再厉捉获女刺客去了皇太孙的后顾之忧,那么皇上回来也证明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是白给的。
现在依仗蓝熙书,张开望就是希望蓝熙书给他长脸,不但能抗衡东厂保住自己的位子,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员干将制衡越来越得宠的白话文。
手下没本事让人恼恨颜面无光,手下太有本事又让人心里不踏实唯恐将来取而代之,一个有本事又没野心凡事及时请示早晚汇报的手下最让人放心!
蓝熙书就是按照张开望的用人方针来表现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 井蓝衣
“三少!药罐子来了!徐娘不老约您!”送走了张开望一干人,知了猴瞅空对蓝熙书说,蓝熙书皱皱眉牵牵嘴角,北京不比南京,蓝熙书一直很注意跟徐娘不老不能走近,暗通消息也嘱咐井貌安小心谨慎,这个时候徐娘不老约他不就是为了邱得禄的事,蓝熙书不想见但是又唯恐徐娘不老有重要线索透露。
申时了,蓝熙书还急于安排挖白话文的事,葛亭刚刻不容缓,夜长梦多,蓝熙书在葛亭刚身上担心的太多,捞出葛亭刚势在必行。
“这事稍后!”蓝熙书感觉胳膊被碰了一下,一扭脸丁哑冲东边努嘴,蓝熙书再扭脸,远远地看见房子捻着发梢冲他张望,许是来了一会儿了,一定是看见一帮子人恭送张开望所以远远地躲开了,蓝熙书忽的想起回家的事,急匆匆在丁哑耳边交代几句,扔下丁哑一帮人就笑着奔房子去了。
淡淡绿的裙衫,仟腰款款广袖迎风,房子裙裾生莲婀娜多姿的迎了蓝熙书几步,鼻尖微微细密汗水,大眼睛清亮亮的笑,并冲丁哑和井貌安几个挥挥手,蓝熙书一回头,呼啦!哥几个集体扭头抢着进了上台阶涌进了北衙门,大石狮子旁几个锦衣卫傻笑着把马往拴马桩上栓。
“二娘等你很久了,老爹不回家你也不回!”房子有些嗔怪,小嘴巴故意撅的老高,其实蓝熙书知道房子不生气就是想在他面前使使性子。
“忙忘了!哎!房子!早上没事吧!”蓝熙书拉房子的手,一回头拴马桩前的几个锦衣卫还在抻脖子看。
房子摇头:“我倒是担心李大哥!你指定没跟他交代,他死命拦截,我急坏了。”房子最担心李四树,她有些埋怨蓝熙书没事先告知李四树,造成伤害,虽然房子拿捏力道不致命,房子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那来得及!那个憨大头!也好!这样逼真没破绽嘛!”蓝熙书笑的时候房子使劲歪头看,脸微红羞羞的还带着一点儿放肆,蓝熙书自顾说:“李四树皮糙肉厚的,没事,等戏演完了立马活蹦乱跳的了,要不是我让他多装几天,他今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哎!房子看啥?不会吧!”
蓝熙书拎拎腰带,暗示下面,房子一下脸更红了,嘴撇着端正了脸:“我告诉二娘我们的事,二娘一点不吃惊,她说,她早看出你来了,知道早晚的事!”房子眉开眼笑了又侧头看蓝熙书:“二娘把她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呵呵!还带我去绣坊定制喜服喜袍,还有你的,那天你有空试试去?”
“你看着行就行!二娘这是指望你给她当贴心的小棉袄呢!”蓝熙书没说二娘是有利可图,大娘有儿子,她指望谁?房子这么憨厚孝顺,她这么热心也图房子是个依靠。
自打蓝熙书从龙门所回来又是升职又是卖乖,甚至这个月的俸禄都是二娘领的,二娘对房子对蓝熙书的态度直线上升,蓝熙书心里都有数,图什么?人都有所图,图个家和热闹也就是了。
“你知道蓝衣绣坊吗?”房子溜溜儿着清澈的眼睛,眼睫毛随后弯弯:“就知道你不知道,那个女子真的很漂亮啊!真不想你去那里试衣呢!”
从来就是两人一见面,房子遇到什么新鲜事都紧着跟蓝熙书念叨!
“你眼里的美女?”蓝熙书逗她。
房子鼻子嗯了声:“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你指定也没见过,而且,你都不知道,人家绣的东西真叫好啊!二娘都自叹不如呢!”
呵呵!蓝熙书淡淡的笑,他想说你那是没见过皇太孙的孙美人,要是见过了,就不会这么说了,但是蓝熙书忍住没说,他没提过孙美人,当着房子蓝熙书才不会说别的女孩子漂亮好看。
“那我就不去,一个绣娘看把我的房子嫉妒的!”蓝熙书捏捏房子的手指头,房子嘻哈笑了:“知道你什么美女都见过,逗你呢!”
房子竭尽全力表现的很开心,但是蓝熙书看得出来房子再不是以前笑起来无邪天真的样子了,醉八仙给她的打击是从内而外的:“房子!老安过几天远赴云南,他对苗人妙药有研究,需要一些苗药他要亲自去一趟,看他神秘兮兮的有眉目了。”蓝熙书轻描淡写的撒了谎,他发现房子的眉头跳了一下,欣喜掩饰不住,真正的心结不打开,房子始终郁郁不欢。
怪不得自己一到王记药铺,老安和王伯就抢着给自己把脉啊问东问西什么的,搞得跟临终关怀似得,当时房子心里还难受呢!
“房子!”蓝熙书看房子垂头想出了神摇了一下她的胳膊,房子抬眼就笑了,明媚的眼神暖暖的。
“别的都是次要的,房子!今晚咱住哪儿?不想搁家住,不方便!”蓝熙书给了房子一个你懂的眼神,提前跟房子沟通好,别到时候两人说岔了。
“你那个地儿人多眼多,我……”房子也为难,家里不好意思,那个哥几个混居的龙门新宅也有点儿不方便。
“后院!就我自己!交代了没人敢去!”蓝熙书一脸横。
刚到杨宅门口,里面传来女眷的对话。
“夫人请留步!”
“真是麻烦井姑娘了,房子不在,她回来我让她去一趟也就是了。”
“不送不送!”
一个非常干净内敛的声音再跟二娘对话,说着就看见一个淡淡蓝衣的女子正一边客气寒暄一边素手兰花指牵着裙角迈过门槛,一抬头正与蓝熙书眼眼相对。
真是美女!
蓝熙书心里赞了一个!
十八九岁的模样,身量适中,云鬓堆拥随意的一个鹅心髻,肤如凝脂淡妆素洁,更衬得一张脸天然美丽,神情矜持毫不做作被蓝熙书一看微微一笑敛衽行礼闪到一旁。
那份优雅从容在这样一个女子身上实在罕见。
“是你啊!正要商量着去你的绣坊呢!”房子从蓝熙书手里抽回手:“哥!这就是井蓝衣井姑娘!哎!跟井大哥井二哥一个姓氏呢!呵呵!”
姓井的很少,又遇到一个姓井的,房子因为跟井运水和井貌安熟稔所以跟井蓝衣见面就觉得有份亲切。
“井姑娘!”蓝熙书颌首微笑,跟着跟转出来的二娘见礼:“二娘!”
“回来了!”二娘被井蓝衣体贴的扶了一下笑吟吟的拉住房子的手:“井姑娘说新来的苏绣杭秀的新花样,亲自来说一声,你看,井姑娘真是尽心的人!”
“哪里!跟夫人这么投缘,也一直蒙您照顾,这是应该的!”井蓝衣柔柔的垂着好看的眼睫毛语笑嫣然,这份成熟却是很难得,整个人美的既不招摇又赏心悦目,蓝衣更是名副其实,素淡的裙边袖摆精工绣着缠枝莲同色花,很不俗气,而且说不出来的出尘之美,露出袖外的兰花指娇俏,那气质倒好像大家熏陶的女子,说是一个绣坊中女子真是让人感觉明珠蒙尘又难掩风华。
从一个人的眼睛就能探究到一个人的心门,这是个进退有度心机过人的女子!
蓝熙书一个照面就下了定论,他不讨厌有心计的女子,进退有度好过于丫无双那类不管不顾的类型。
但是房子跟那种美女比肩也不会被比下去,房子的一颦一笑活色生香是无人能比的!
“干嘛急着走?再坐会吧!”房子礼让,井蓝衣却在推辞:“不打扰了,今天有的夫人忙了,有需要蓝衣要做的,尽管说!”井蓝衣在二娘的一再挽留下还是走了,一个小丫头紧随其后。
进了院二娘和房子还在说道这个井蓝衣,蓝熙书也不插言,从来福哪儿打听了一下杨士奇的近况。
第三百七十章 徐娘不老跟进
财旺瓷器店前,扥着招牌流苏的药罐子正在伸着脖子东张西望,幌子晃来晃去不细看还以为是个小伙计呢!
药罐子看见蓝熙书立马细眉细眼的眯缝没了。
“公公早来了!”药罐子抹汗,脂粉没了,浅浅的麻子倒让这小子有些清秀,什么主子什么奴才,徐娘不老好妆药罐子也不喜欢素面朝天,大热的天可就惨了,胭脂水粉的在脸上和稀泥了。
药罐子往蓝熙书身后张望,小眼睛倒挺警惕的,蓝熙书嗯了声跨步进房,后面有天眼通断后,有尾巴天眼通也会料理蓝熙书不担心。
“您放心!自家地盘,安全!”药罐子小碎步开道说着,在归置台面和瓷器的伙计都闪了,陈设规整大气的格橱将偌大的店面分成了雅致的里外间,各种花瓶青花瓷错落摆放在格橱上,琳琅满目的看的蓝熙书眼花,真没想到徐娘不老还好这口,指定出于爱好,要不然凭一个堂堂的东厂三档头岂会指望这个生财。
里面传来鞭起鞭落的狠辣声响,除了鞭打声再无杂音,蓝熙书皱了皱眉头,这动静在北镇抚司再熟悉不过,伴奏的常常是犯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药罐子喊了一声:“三少到了!”
里面的皮鞭声应声而止。
一个伙计挑帘拢,蓝熙书跟着药罐子进了内室,穿过陈设豪华的内室别有洞天,一张黄梨木的大床上半躺着徐娘不老,听见动静,扭脸一看蓝熙书满脸堆笑就坐了起来。
徐三元玉簪别着油光可鉴的道士髻,一根头发都不带凌乱的,简简单单玄色罩纱的直缀常服,脸上光光没施粉黛,这倒出乎蓝熙书意料,脸白净的过于,蓝熙书看了不习惯。
都说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徐娘不老这是浓妆淡抹两别扭,一个大男人,脸过度的白净,特别是下巴连青茬都没有实在看着不顺眼。
地上一个小厮赤裸着身体细皮嫩肉的趴在当地,浑身的鞭痕血迹重叠交错,严重的地方皮开肉绽,蓝熙书扫了一眼被鞭挞的那张微微抬起的脸,半边脸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