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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事将近,气氛被二娘搞得很活跃,兴高采烈的现场蓝熙书知道杨士奇别有心思。
“小书!跟我到书房来。”杨士奇和声细语,仿佛爷俩要促膝谈心一样,蓝熙书心里叫苦,看了一眼房子,房子也懂,但是被二娘拉着没反应,房子不是太担心,姑姑是客,考虑到有外人在,杨士奇会掌握分寸的。
房子也觉得该教训一下蓝熙书。
蓝熙书心里郁郁的跟着杨士奇迈步书房,心里赶紧想好应对,尽量避免言辞过激。
杨士奇一步进了书房,蓝熙书从他花白的后脑勺就预感到这老头的脸垮下来了,老头不会跟他装的。
“白话文在你手里?”杨士奇一个袍角飞扬的急转身,倒背双手老眼如利剑射向蓝熙书,早有心理准备的蓝熙书还是一激灵。
人也是一物降一物,蓝熙书别看在兄弟们跟前说一不二,在北衙门冷眼一扫全部噤如寒蝉,但是在杨士奇眼里总是雏儿,蓝熙书怎么装也不行,就感觉在杨士奇眼皮底下底儿穿,一眼就被他看透,装也白装。
事已至此,还用得着圆谎吗?
杨士奇一眼就能看穿自己,还是省省吧!
“是!半条命了。”蓝熙书很冷静回答,做到这份上了,你总不能让我把人原装送回吧!
蓝熙书摆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前又说:“这厮不光黑了我的兄弟,还害得房子病情变化,我不得不这么做,已经到了留他不得的地步了。”
搬出房子好说话,老头即使心系朝局也不能置房子于不顾吧!
“哼!”杨士奇狠狠一甩袖子,来福来奉茶,杨士奇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过身对着书架,来福一句老爷用茶,被杨士奇一通大袖子乱挥给撵出去。
来福看看蓝熙书,蓝熙书淡定,纳闷的来福退出去。
“你不要狡辩,”杨士奇再回头手指着蓝熙书脸都青了:“你怎么就改不掉一身匪气,官场不是江湖,更不是快意恩仇的地方,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样做会授人以柄,艰难的不光是太子爷还有你自己,你以为皇上提拔你就是格外器重你吗?”
“做事但凭无愧于心,我绝不是只为公报私仇。”蓝熙书忍着忍着口气忍不住硬了起来。
“我不是要考量你做人的态度,我是想你明白做官的态度。”杨士奇重重的一叩桌子,蓝熙书眨巴了一下眼睛,杨士奇这话深奥了,他真心不懂跟不上杨士奇的深度。
“白话文的事我会妥善处理,不会祸及太子之位。更不会被授人以柄。”蓝熙书觉得这才是杨士奇发怒的核心。
杨士奇眉头竖纹加深,他抑制怒气:“你就这么理解,你觉得你掌控一切了吗?”
蓝熙书垂头摸摸鼻子。
“你知不知道最近你折腾的全城恐慌,锦衣卫扰民的折子压的太子爷喘不过气来。”
蓝熙书不以为然,东厂和锦衣卫办案向来如此,没有平民伤亡,损失控制很少,张开望着令妥善善后,蓝熙书根本没想到这也值得杨士奇大动肝火,至于的吗?那个衙门不是这样。
“你都觉得这些不值得一提是吗?”杨士奇摇头叹息,蓝熙书聪明过人就是还不懂的对天下人心的眷顾,还没有悲悯。
蓝熙书想说的话都表现在脸上了,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锦衣卫不扰民才奇怪,他执掌北衙门以来够低调的了。
“皇上亲征太子监国,国本不稳民心动荡。”杨士奇缓缓说着看着蓝熙书:“皇上急急班师回朝,就是有人在这件事上大作文章,白话文是皇上亲自下谕秘密回京监察太子监国的,你说接连这些事会不会授人以柄?”
杨士奇平缓的语气配上杀伐的语气,蓝熙书愣住了,他各种可能都想到了,却没想到这一层。
抓贼用些非常手段很寻常,东厂和张开望都上了折子阐明白话文居心叵测,不但勾结江湖匪类参与刺杀太子还构陷朝臣,各种证据表明其图谋不轨叛逆之心,这还不够吗?更有辅助证据佐证白话文走私火器,畜养势力,那一条也能让白话文扒上一层皮。
“皇上要是能被人轻易玩儿于股掌之上那就不是当今皇上了。”杨士奇深深的看着蓝熙书:“跟他玩这心机,被他玩残的不计其数,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小书!官谋的最终目的不是玩转官场。”杨士奇坐下来拧了一下眉头,怒气不知为什么忽然消了,蓝熙书说到底为官尚浅,不明白勾心斗角所做的一切意义何在!
第六卷 生死转圜
第四百七十七章 对话
蓝熙书也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手在把手上摸索着,他没工夫研究杨士奇话里更深层的含义,他就是在思索皇上在哪方面会收拾自己,这很重要,蓝熙书不会后悔,有后悔的功夫还是早想对策扭转乾坤,蓝熙书想知道给自己下绊子的人。
黑白话文是自己不假,但是对付白话文在明面上都是张开望决断,这件事必须给张开望通气,同气连枝,张开望要考虑到牵带,蓝熙书转念又想他要丢卒保帅怎么办?
杨士奇又说了句什么蓝熙书真没听见。
蓝熙书的表情让杨士奇打住了更加责备的话。
他着急的不是蓝熙书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年轻人的狂妄是需要慢慢磨砺的,他希望蓝熙书打心眼里懂得维护太子,不是维护皇权利益不是投机甚至不是忠君而是懂得倾尽心血维护的这个太子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能以厚德待民心。
这是杨士奇的信仰,杨士奇希望也是蓝熙书的信仰,他给予蓝熙书太多的厚望。
沉默,蓝熙书另有所想,杨士奇等蓝熙书悟。
一老一少隔着茶几各怀心事。
房子在门外偷听,里面静悄悄的让她骚头纳闷,而后哑然。
“太子殿下的意思?”蓝熙书从杨士奇的沉默觉察出更多,太子殿下不会牺牲自己这个小我以成全他那个大我吧!
蓝熙书没往好处想,他甚至怕杨士奇有这个念头,蓝熙书慢慢从心底滋生出一丝恐惧,铺就太子之位的不光是对手的血,还有追随者的血,蓝熙书懂得官场的牺牲品是怎么回事,这是让人胆寒的。
“太子殿下想保住你。”杨士奇也从蓝熙书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这未必不是好事。
“他保不住任何人。”蓝熙书端正了脸色,说这句话心里一阵不寒而栗,蓝熙书没有不敬和摒弃,他只是认识了政治皇权的真面目,太子不是无心,面对内心强大的皇上,他什么都不能做,前车之鉴的谢缙,杨溥还有很多。
蓝熙书忽然领悟了杨士奇仍在太子身边的智慧,自己真是差的太远了。
自己以为平步青云执掌北衙门就已经跟杨士奇比肩了,志得意满的以为自己不日就将超越,就可以让杨士奇看看,自己以后都不用仰视他。
蓝熙书垂下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肤浅,很让他骄傲的内心有点儿被打击,又很快激发了他的倔强和不服输。
杨士奇就是他要超越的精神刻度,这是他的原动力。
不能指望太子,那只有靠自己。
“太子一动满盘皆输。”杨士奇叹了口气,他希望蓝熙书不要怨尤,杨士奇知道貌似太子之位稳固,但是皇上一日健在一切将未可知,现在可以说是紧要关头,皇上最近龙体抱恙,精神体力亦非往昔,对储位而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到了,尽管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对蓝熙书也说不得。
“我懂。”蓝熙书咬牙,决绝的目视正前方的那副水墨田园,耳边却是金戈铁马铁蹄隆隆。
“皇上身边的人透了信儿,不知谁给皇上上的折子,听说长篇累牍。”杨士奇腰不舒服,站起身来回踱步:“我就知道这些。”
蓝熙书从短短一句话听出两个信息,给太子透信儿的人是太监,上折子弹劾自己的人是文官,文人上折子才会引经据典长篇累牍。
而且能直接上折子而不经内阁的是谁呢?
六科廊的言官!
一条细细的脉络在蓝熙书脑海里一跳。
必须赶早揪出这个人,而且,要在张开望听到风声感觉到危险把自己踢下船之前。
太监?
徐三元门清啊!
凉血十味应对的脉络也清晰起来,从根儿下手才成。
事不宜迟!
蓝熙书站起身。
“这份儿上,白话文有口气儿反而不妙。”
杨士奇拍打着腰眼,他是怕万一白话文被汉王的人捞出来,那么蓝熙书真完了。
蓝熙书点头,老头担心自己,要不然这样的话绝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是个文人,兜圈子的话有的是,杀伐的话他基本不说。
蓝熙书的急切让杨士奇欲言又止,算了,翅膀硬了自己闯吧!
来福匆匆忙跑进来:“老爷!宫里来人!”
杨士奇看看蓝熙书,蓝熙书站住,他不想跟宫里来的人碰头,他看着杨士奇经过自己。
“小心!”杨士奇顿了一下忽然伸手拍了一下蓝熙书的肩膀头也不回:“我会想办法的!”
蓝熙书硬挺了肩膀抵挡杨士奇的手掌,他不能表现出一点儿怯懦,还不到最糟糕的关口。
蓝熙书没有告诉房子自己和杨士奇的对话内容,房子很担心执意跟蓝熙书一块儿离开杨宅。
家眷不允许打听男人的公事,二娘和经石也不好说什么,看两个人随杨士奇前后脚而去。
最怅然的还是经石,跟房子呆不够,但是房子的心拴在蓝熙书身上,她再打的不乐意也忍了。
房子换了男装跟蓝熙书赶往徐娘不老的瓷器店。
徐娘不老当然不在,管店的老头看见蓝熙书倒是不敢怠慢,远接高迎。
大清早徐娘不老派吴令和四六儿来店里把新近的一批蛐蛐儿罐儿给运走了,不用说这是给朱瞻基拍马屁去了。
蓝熙书听老掌柜的说完,焦躁的情绪流露出来。
“三少!我是不是知会徐公公一声,徐公公在东厂,说是昨夜里出了点儿麻烦。”老掌柜的知道蓝熙书对于徐娘不老的重要性,不敢怠慢。
一听徐娘不老在东厂蓝熙书松了口气,不在宫里就好:“那就麻烦您快些,就说蓝三要事!”
老掌柜的应着端着袍子就往外面喊人送信儿。
房子捅捅蓝熙书,内室格橱的一角一个细瓷大碗上栩栩如生春宫图。
房子脸红耳赤撇撇嘴小声说:“真没想到徐三元这么龌龊。”
蓝熙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宫里头多得是,这也大惊小怪,房子!你没见他们用白银打造的那东西呢!”蓝熙书揪揪胯下,眼神色了一下。
房子抬手就给了蓝熙书一记,柳眉倒竖:“你听谁说的?”
她想到了丫无双,丫无双跟她当奇闻怪事提过。
蓝熙书真想扇自己的嘴巴,这不是自找不舒坦嘛,这是盛三八卦的跟丫无双没一点儿关系。
蓝熙书做了一个厚颜无耻的表情:“盛川!宫里头犄角旮旯没他不知道的,那个宫女哪儿长块胎记他也门清儿。”
房子看蓝熙书还盯着大碗看,起身就把大腕有画的一面转到里面去了。
蓝熙书抹着鼻子笑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施压徐三元
蓝熙书哪有心思调戏,随口一扯无非是不让房子察觉到他的心事。
“房子!你该吃药了,别搁这陪我了,关于皇太孙赴江浙的护卫得忙一阵子,我还得跑一趟大明门。”蓝熙书动了心思打发房子走,他怕房子了解内情过多而担心,他越来越不想房子参与进来。
房子不想走,但是蓝熙书要去大明门她不能跟着,再说她也不喜欢在这儿当个摆设。
房子走了,蓝熙书松了口气,吹着茶水心焦的等徐三元。
徐三元喜欢提督东厂的位子,但是却不甚喜欢东厂的具体事务,更不喜欢没事待在东厂,他并不喜欢刑训犯人,也不喜欢各种犯人嚎叫,想想精心弄了一个美美的妆面对这些人真是扫兴。
东厂有他新提拔的档头坐镇,他们跑腿徐娘不老动嘴。
今天特别,一大早吴令就来扰了他的好梦,宫里御用的一批新烧制的瓷器在运河沉船,安排押运的人员都是东厂的人,皇上即将回京,太子爷交代要皇上回京就使用这批新瓷器,瓷器样式是皇上过眼很喜欢的。
让太子爷拍皇上的马屁这是徐娘不老出的主意,有点儿小私心,御用瓷器里也有他的心爱之物,沉船,奶奶的!这不揪自己的心肝脾胃肾吗?
也不去早朝,也没妆徐娘不老就在东厂大发雷霆,并安排吴令火速赶去指挥打捞,并以东厂的名义调度漕运衙门协同打捞。
这边没完事,蓝熙书有请的消息就到了。
一般蓝熙书从不主动与徐娘不老碰面,徐娘不老拧了眉问报信的蓝熙书现在哪里?
一听说蓝熙书就在瓷器店等候徐娘不老就知道事情紧急,徐娘不老匆匆交代了几句就满腹疑窦来到瓷器店。
蓝熙书一见徐娘不老进来,反客为主挥手屏退徐娘不老左右。
徐娘不老没见过蓝熙书这种有失分寸的神态,一时心也绷了,兰花指弹着绣帕擦脸。
“说。”
“知道有新消息到宫里了吗?”蓝熙书拉着徐娘不老坐下,没了往日的客套,凑头就说:“皇上身边的?”
皇上身边的人徐娘不老如数家珍,更也不乏他的眼。
“新消息?”徐娘不老挪挪屁股,蓝熙书搞得他也很紧张,皇上每天都有消息传过来,他不知蓝熙书关心哪个?
“有人上了折子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