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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走,现在雨季加上昨夜刚下了大雨,可以想见现在的河面一定满了两岸,抄近路的人一定会别无选择的走葫芦沟。
但是也有行人因为葫芦沟碎石子路车马难行而绕远五十里开外的官路,但是,蓝熙书觉得丁哑不会,他急于出关必走葫芦沟。
夕阳正好,晒脱了皮的三人一进入葫芦沟就心中大定了。
噗楞楞乱翅惊飞,无数的鸟儿低空盘旋,乌鸦鸦聒噪四散。
此时的葫芦沟两旁葱绿,低矮的灌木掩盖了怪石突兀,西山如坝,毗邻的季节河水流湍急水声咆哮。
在这里设伏事半功倍,只要南北各一人遏制葫芦沟咽喉大事成矣,在这里碎石打滑马跑不快,两山虽矮但是巨石陡峭,想从两侧亡命那是门儿也没有。
三人兜马查勘熟悉地形,蓝熙书从葫芦沟入口盘算三人把持的位置。
“成了!”李四树深入葫芦沟回来,里面有个比较开阔的一段,也就半里来路,在哪儿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耗子从东面回来,三人碰头。
以防万一丁哑不走葫芦沟而改走官道,李四树同时在三十里外的官路埋伏,火箭联系,蓝熙书万不得已急转官路也来得及,但是那样的胜算就差了很多,蓝熙书交代,跑了谁也不能跑了丁哑和吴连旺,上天入地这两个人必死。
这是重点。
歇马填肚子的功夫蓝熙书部署三人分工,自己负责丁哑,耗子首先解决吴连旺,李四树控制全局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在大红的日头落下树梢,老树昏鸦西天特写的时候,蓝熙书三个人部署就绪,虽说一路定下心,一想到即将来到的伏击,首先耗子攥着连珠弩箭心事重重。
“我们就给丁哑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蓝熙书看着耗子,耗子的心事他一览无余,蓝熙书也是在这夜幕朦胧的一瞬间决定的。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李四树表现出超常的理智,他不明白蓝熙书何以临阵有了妇人之仁。
耗子点了一下头,一欠屁股起身,忽然耗子咿呀了一声,蓝熙书和李四树同时站起身,来路路东呼噜噜乌鸦鸦的黑翅子低空漩涡向高空扩散,天虽然黑了,但是朦胧的影像很震撼,这不是三两人一般速度能惊起的宿鸟群。
“这么快?”耗子颤声奔马,三个人还不曾分头行动,这比蓝熙书估算的快了一个时辰。
蓝熙书也飞身上马,李四树倒省了跑去官道那边了。
李四树侧耳辩音:“是他们!”
隐隐的马蹄声如急弦繁管,乱而统一,这不是普通奔马的动静。
蓝熙书一挥手,李四树隐匿马匹原地待命,耗子带马奔北面,蓝熙书潜伏在中间葫芦肚处。
天黑的很快,眼见的呱嗒撂下了,马蹄声清晰了,狭窄的路上从马蹄声就听的出来,鱼贯而来的数十人马急吼吼的直奔葫芦沟来了。
李四树趴在半腰一块狼牙石后面一手执弩一手扒拉开荆棘丛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浓荫遮蔽的来路。
越接近葫芦沟,路面碎石越多,马蹄在碎石子上打滑的声音非常真切。
慢了,慢了,影绰绰的先头人马已经到了葫芦沟。
李四树压低头。
马蹬磕碰的声音距离李四树不过一个院落的高度,有人咕哝骂娘,李四树听出是吴连旺手下外号胖鱼头的家伙。
这家伙除了见了钱和女人会两眼放光,平时北衙门里当差死皮塌邋眼的,他请喝酒都没人捧场。
李四树瞪大眼睛数数,不能错了。
李四树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好,他数到十四他数出了丁哑,第十五是吴连旺,李四树咬咬后槽牙。
三十二个人!
以一敌十!
必须箭无虚发!
吴连旺吆喝手下有序跟上。
很快,三十二人全部路过了李四树,进入葫芦沟,李四树往下潜伏,他就是个扎口袋口的人,这活儿马虎不得。
因为葫芦沟只能并排两匹马行进,几十人的队伍拉长了,后面的骂骂咧咧。
前面一声惊叫拉开了瓮中捉鳖的序幕。
李四树闻声堵住了退路,连珠弩箭很快将后面的放倒了一片,五个人,惨叫落马声前后呼应,黑暗中吴连旺大喊大叫压住阵脚,一个火把腾地照亮了中心地带,耗子的身影从一株横木上落下来,一波骚乱往后灌。
第四百九十八章 机会
这种围追堵截关门打狗的活儿经常干,早就驾轻就熟,很快,一排连珠弩箭下来,前后去了十多人的炮灰。
蓝熙书的位置在最佳地段,但是蓝熙书没出手。
蓝熙书狠狠地把着岩石一角,他犹豫来着,但是为了照顾耗子的心理他决定给丁哑最后一次机会,其实蓝熙书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说不清心里既痛心又愤恨的心理。
他也想当面质问丁哑为什么这么做?答案有意义吗?
没有!
乱马回环互相拥挤践踏,有人一见两头堵截慌乱中弃马往看似比较矮的葫芦沟西面爬。
蓝熙书冷静的看着并不作为,西面突兀陡峭,顺水推舟的一把就会万劫不复随水流而去。
“吴,吴大人!……吴……”
“丁哑,怎么回事?……”
“啊!”
“什么人胆敢……”吴连旺的嗓门突兀出来,耗子冲下来放过几匹惊马,扔了空的连珠弩箭,猫腰又抓了一把备用的,第一箭他就让吴连旺闭嘴了,吴连旺惊马乱窜把他甩了下来,被丁哑黑暗中一脚勾住屁股助了一力,吴连旺扳住马鞍死命甩腿上了马,马来马往,吴连旺趴在马背上哆嗦开了,眼睛瞅着丁哑挥刀拨打箭矢。
狭窄的空间忽然遭遇袭击,这些人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耗子和李四树箭不虚发。
可惜不是在漠北,这样的杀伐让人没有酣畅淋漓的感觉,只有恨,恨里还掺杂着心痛。
丁哑心知不妙,但他还算沉稳,一边退一边挥刀自卫,他还是心存侥幸,但是连珠弩箭的特殊声音让他肝颤,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种动静了,没有谁比他的兄弟们更擅长这个了。
耗子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丁哑最初的幻想和侥幸心理。
尽管黑夜尽管耗子蒙了面,但是那冲杀的身姿,那直臂连珠弩箭的手法,丁哑太熟悉了。
丁哑心惊胆战游目四望,月亮出来了,明月光让树木绰绰闪光,让狼牙石形销骨立森然相对,他的目光在两侧扫了两个来回,没见蓝熙书。
更大的恐惧摄紧了丁哑的心脏,他对吴连旺置之不理,对于吴连旺手下这等草包愤怒不已,跟这种人共事,唉!丁哑后悔了,后悔联系吴连旺太草率,后悔出门没看黄历。
只剩下吴连旺和丁哑了,这个时候吴连旺的眼睛才好使,忽然混乱和惨叫没了,马的嘶鸣远了,前后一地横尸,耗子圈马在前不过一丈,李四树在后面远,影影绰绰的按刀端坐马上一动不动,好像他们不走回头路他就这么等着。
吴连旺看来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两侧练爬山,水流呼啸的声音也昭示不妙,吴连旺觉得在丁哑身边生还的可能性大点儿,别看别的,就看丁哑的稳当劲儿吧!
恍若一梦,吴连旺就这感觉,刚才还觉得离飞黄腾达一步之遥,一眨眼死神堪堪就在眼皮底下。
耗子忽然甩腿下了马,一扔马缰绳,刀交左手反背身后。
丁哑!不是谁在这里种情形下都会给你机会!
西坡巨石后的蓝熙书心里说,一根荆棘扎着脖颈子,蓝熙书就是不动。
丁哑呆怔了,他做好了同耗子冲杀的准备,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丁哑还是有几斤骨头的。
吴连旺没反应过来,一扭脸看不清丁哑的脸,但是他似有所悟。
“耗子!”丁哑哑声说话,他的心神游弋不在耗子身上。
“耗耗子!”吴连旺张目结舌,干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忽然找到了官架子,他呼喝一声:“大胆耗子!”
嗖!吴连旺背后没长眼,他一张嘴,李四树就不答应了,一箭从后面扫着耳朵边过去了,吴连旺嗷一声趴下了,脑门磕在马鞍铁把手上,愣是没觉得疼,耳朵垂被穿,血滴滴答答顺脖子淌。
吴连旺魂飞魄散往丁哑前面也不是后面也不是,真是上天入地无门,前后两个瘟神。
“丁哑!你跟这种人想成事?你不觉得这侮辱了你自己吗?”耗子心情复杂至极,其实丁哑的姿势已经让他看到答案了,但是耗子就是不甘,他不相信这么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情义就这样没了。
“我知道我这一步胜算不大,耗子!我没想到是你和李四树!你代表蓝熙书结果我的吗?他忙着成亲抽不出身吗?”
丁哑话虽这么说,眼睛耳朵都分散开来,水声,风过树叶的声音,马的喷鼻蹬蹄,还有几个带死不死的呻吟声,没有听到他恐惧的声音。
“三少不知道这件事,是我擅自带着李四树追来的,我不相信我听到的,我要亲眼来看看,亲口来问问你……丁哑!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兄弟们中三少最看重的!你的心瞎了吗?你即使推到了三少,谁能给你前程,你背负着背叛兄弟的良心债你爬得再高,那有什么意思?”耗子很动情,西坡的蓝熙书也很动情,耗子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丁哑!你让兄弟们情何以堪!”耗子铿锵追了一声。
丁哑当然没被打动,他不是感性的人,从来不是,动心的一次是在野狐岭,在槐树沟,那时他初见房子!
“耗子!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就是不痛快,唯他马首是瞻,仰他鼻息,我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耗子!我只针对蓝熙书,并没有背叛兄弟,你们那个我都没有加害之心,我只是不甘心,他凭什么,他的一切都是我们给拼来的,房子那么好的女孩子,他凭什么拥有?还有井蓝衣,为什么我们喜欢的女孩子都必须拱手让他?”
丁哑有点儿相信耗子的话,蓝熙书没来,耗子不撒谎实诚,这让丁哑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他终于把隐藏心里的愤恨说出来了,他喜欢房子,第一眼开始就不能自拔了,本以为只和井貌安竞争胜算很大,没想到事态急转,蓝熙书弄出个娃娃亲的转折点,让他万念俱灰,蓝熙书的不能动,动也动不了。
蓝熙书在巨石后惊呆了,兄弟们喜欢房子他心里有数,但是何至于积怨深埋终成杀机。
耗子摇头看着丁哑情绪失控的说完,看着丁哑也下了马,手里的快刀挂在了得胜钩上,跨国横尸走向自己。
第四百九十九章 婚
“你离兄弟们远了,你根本不了解内情……”
“我知道,井蓝衣就是白蝶衣,那又怎么样,我早就知道。”丁哑缓和了语气:“耗子!兄弟一场,我绝不弑杀兄弟,现在蓝熙书已经不把我当兄弟了,他居然让赵一龙接管南镇抚司,我就是不动手他也会动手!耗子!蓝熙书的为人你最清楚!”
“不!丁哑!你回头!我保你!今晚的一切三少都不会知道,这个我和李四树可以发誓!”耗子和丁哑就隔着一条咽喉穿着连珠弩箭的尸体相视,夜色幽幽,彼此瞳孔里的月色都看得清。
“我还能回头吗?蓝熙书已经容不下我了!回头你这是让我送死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丁哑!回头吧!来得及!杀了吴连旺我们一起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耗子一错眼,吴连旺大叫一声:“丁哑!不要为他蛊惑,你还想一辈子屈居蓝三之下吗?你不想得到那个女人嘛?”
吴连旺真害怕了,丁哑慢慢回头的脸色他看不清,但是丁哑从腰间拔除短匕的动作他可看的清清楚楚:“丁哑!我们可是……”
话说一半,一直沉默是金的李四树再次用箭说话了,这次他没有虚张声势只是吓唬一下吴连旺,丁哑的话头已经露出了回头的意思,这厮在旁煽风点火着实可恶,李四树一发火,连珠弩箭贯穿了吴连旺的前心后背,可怜吴连旺这阵子光小心耗子了。
噗通!
吴连旺咿呀着晃了一晃栽下马。
忽然丁哑拧腰反身锁喉,短匕横在了淬不及防的耗子脖子上。
“丁哑!你敢!”李四树吓得大叫。
耗子没有一丁点儿反抗和惊慌,丁哑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耗子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心凉了寒了到了极点,丁哑有力的臂膀压着他的肩膀,迫着他的呼吸,耗子一松手反背身后的快刀掉在了地上。
“李四树!不想耗子有事你就乖乖的把刀放下!”
李四树没犹豫随着丁哑的话音咣当就把刀扔了,那叫个干脆。
甚至李四树连骂丁哑的冲动都没有了,他自己都觉得反常。
蓝熙书长长的叹口气,很难过,为自己也为耗子,他稳稳的对着丁哑抬起手臂,丁哑的后背正对着他,蓝熙书不再犹豫。
嗖!
啊!
嗖嗖!……
第一支钉在了丁哑的后心,后面六支放空,东面的荆棘刷拉砰砰热闹一阵!
一箭泯恩仇,一支就够了,那放空的六支是因为蓝熙书发泄余怒。
丁哑圈制耗子的胳膊松了,短匕从耗子的前面落下,耗子晃了一晃抵制着丁哑的体重,感觉着丁哑顺着自己的后背在下滑,最终一滩烂泥堆在了脚下。
“丁哑!不是不给你机会!是你死不悔改!”耗子闭上眼睛,丁哑不甘的眼睛死直直的看向明月当空。
蓝熙书下来拍拍耗子的肩膀,李四树上来踢了丁哑一脚。
耗子和蓝熙书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