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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的黑木耳手下很不忿,表现出很大的敌意和不屑,倒是花奴的表现压制了现场,这很大程度上是一直对花奴形影不离的那个老鞑子对花奴面授机宜而造成的影响,花奴是没有这样的心机也沉不住这样的气的,蓝熙书特别关注了这个黑瘦黑瘦的老鞑子,黑木耳在的时候他也在黑木耳身边转,蓝熙书还以为他是打杂的。
瞎豹子一只眼睛饿狼一样的巡视着金银窝里的鞑子,很多人都是黑木耳带出来的死党,加上瞎豹子一贯没什么威望,他们宁愿看花奴眼色行事也不愿听瞎豹子吆五喝六。
每个看瞎豹子的眼神都不友善,花奴听着脱脱说话,慢慢盘膝坐下来,脱脱也跟着蹲了下来,他还没说完,一旁的年老鞑子就用蒙语喝骂了他一句,脱脱灰溜溜的闭了嘴,花奴斜着眼睛看着慢慢走过来的瞎豹子。
瞎豹子眼睛转到花奴脸上的时候又变成了色狼的眼光,花奴咣叽将酒壶往矮几上一墩,周遭的鞑子都慢慢的坐下来。
“老大被人害了,啊巫指认我接替这个位置,我瞎豹子一定会替老大报仇雪恨的,兄弟们放心,我瞎豹子绝不会亏待大家!”
瞎豹子热情洋溢发表就职演说,但没人搭理他,拼酒的,喊上肉的,指爹骂娘的,墩桌子耍酒疯的,乱糟糟的场面弄得瞎豹子很尴尬,几个心腹给了台阶,瞎豹子腆着脸在花奴跟前坐下。
耗子回来,挨着蓝熙书的耳朵说了一句:“葛大有重要消息,井老大也让我们离开金银窝。”
蓝熙书看瞎豹子恶意的溜过自己的脸,花奴正看着自己,眼神示意自己坐到她身边。
蓝熙书弯腰凑上花奴的耳朵:“葛大犯了旧疾,我必须回去。”
花奴不懂旧疾,皱着眉头说:“葛大怎么了?”
“老毛病犯了,头疼的要命,我看看去。”
花奴一百个不乐意,但蓝熙书不容她黏糊,闪身就走,众目睽睽之下,又是黑木耳新丧,瞎豹子堵心,花奴再想留住蓝熙书也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挽留,只得恨恨看蓝熙书离去。
瞎豹拧着脖子一直看蓝熙书大踏步出金银窝才把一只眼转回,他很得意,以为蓝熙书识趣闪人了呢!
瞎豹子一直不受花奴待见,每次看见花奴公然黏糊蓝熙书他早恨的牙痒痒,碍于黑木耳,他纵有色心也没色胆,现在不同了,黑木耳忽然死了,他一下子什么胆儿也有了,看到花奴他就忍不住欲火焚心。
蓝熙书急急忙忙回到古亭客栈,小妖没在,这让蓝熙书松了口气。
古亭客栈院子里有新入住的马帮在忙活,西边偌大的货棚堆满了货物,蓝熙书一见不是汉人马帮,也没心思过眼就直奔自己的屋,葛大挺会办事,铁杆三爷留下的东屋果然没安排马帮入住。
葛大正和古亭客栈的一个伙计收拾东屋,看见蓝熙书进来一屁股做椅子上,耗子跟伙计出去了。
“小妖的爹来人了。”葛大看蓝熙书的反应,蓝熙书没反应。
“接着说啊你!”蓝熙书见没了下文,不耐烦的催促葛大:“别卖关子,别说半截话啊!”
“而且,啊巫的侄子也来了。”葛大不知道蓝熙书对那边的消息感兴趣。
“小妖的爹派了多少人来?”蓝熙书心里一动,察台这趟线太重要了,他不会单独为了小妖的亲事派人来吧!
莫不是察台已经到锡拉木伦河附近了?察台行军动向关乎阿鲁台对大明防线用兵布署,阿鲁台不会让他的心腹膀臂集结大军对大明小打小闹的,想到这儿,蓝熙书有根神经亢奋了,眼睛贼亮。
“就三十来人马,轻骑快马。”葛大脚跟磕着脚跟,他的眼睛看着脸上的细微变化:“我说三少!你不会是对小妖的爹感兴趣吧!”
蓝熙书点头,心里盘算着怎样通过小妖获取更多的察台动向情报,你说不想见她吧她时时刻刻黏黏糊糊,需要她黏糊了吧她偏不来了,蓝熙书嘬着牙花子郁闷。
“虽说啊巫厉害,到底只是个在凉镇吃的开的老大,察台可不同了,那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葛大郑重的提醒蓝熙书,凉镇老的少的凡事喘气儿的才不到一千人,而察台少说也有几万人,那简直就是小巫大巫之别啊!
“老虎的屁股怎么了?”蓝熙书眯眯眼笑:“老虎的牙我都敢拔几颗,葛老大!别说你没后劲怂了吧!”蓝熙书忽然想起葛大提啊巫的什么侄子,蹙眉凑近了葛大:“啊巫的侄子我怎么一直没见?也没听谁提过。”
“谁都少见,听说最近也不知被啊巫派出干啥,这个人比黑木耳还要凶狠啊!”
“不知道他和察台的人一起出现是不是偶然,喂!葛老大!小妖见了吗?”蓝熙书心说别跟我比狠。
耗子喂好马在西屋忽然喊:“三少!三少!”
耗子很少这样心急火燎的喊蓝熙书。
蓝熙书蹭蹭几步就到了西屋,葛大跟进来。
耗子正在整理自己和蓝熙书的褡裢,这已经是耗子每天必做的功课,里面的箭矢马刀匕首甚至绳索及杂七杂八的药等等,耗子都会每天检查归置,甚至肉干水囊酒囊耗子也会定时准备,耗子就是个事无巨细的管家婆,这一点蓝熙书基本上不操心。
“耗子!怎么啦?”蓝熙书看见耗子脸色有异,查点完自己的褡裢里连珠弩箭,正查点他的呢,蓝熙书蹲下来,他发现耗子的手在微微发抖。
“三少!你确定连珠弩箭的箭头全部收回来了吗?”耗子低低问,两个人脸与脸相对,耗子的眼神跳跃着,隐隐的不安。
蓝熙书心里咯噔一下:“都拔下来收回来了。”
“怎么得了快说!”葛大也是急性子,他喜欢卖关子却讨厌耗子吊人胃口:“我跟着弄得,一支没落。”
“不会,少了一只。”耗子很严肃很严肃的看着葛大:“每天我都清点的,三少有81支,我这儿66支,以前的不算,就是你们行动前我才清点准确的,现在,我的还是66支,但是三少缺少了一支。”
蓝熙书咯噔一下头炸了一下。
“再数数?不会吧!”葛大扒拉着耗子手边的褡裢,狐疑的看着耗子。
“我整天就这点活路,摸都摸得清,千真万确少了一只,而少的这支千真万确是截杀黑木耳时少的!”耗子的神色不容葛大质疑,蓝熙书毫不质疑耗子的数学,因为他知道耗子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
第一百五十二章 漏算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蓝熙书猛然当头给了自己一记,心里暗骂自己竟然在这么紧要关头犯这么低级的失误。
蓝熙书闭上眼睛懊恼的回放枪杀黑木耳的全过程,除了无法确定自己连发了几支连珠弩箭之外,没有纰漏啊!连雪地都查看了的,而且,蓝熙书自信没放空。
“你确定没搞错?”葛大看耗子,耗子摇头表示没搞错。
“这也不用担心,也许在路上或者花奴那儿丢了一支呢?”葛大又转脸看蓝熙书,蓝熙书脸色很难看,恶狠狠的瞪着褡裢不知道想哪儿去了:“没一激动给了花奴做定情信物了吧!”
这个时候也亏他讲的出这种笑话,蓝熙书翻了葛大一眼,耗子却心虚的别过头。
“只要没掉在现场,丢哪儿也没事!”葛大心大量宽自圆其说外带自我安慰。
“耗子!你注意点金银窝的动静,啊巫城有什么风吹草动井老大会感觉到的,”蓝熙书嘘气,肠子悔青了悔断了也没用,亡羊补牢才是真的:“葛大,多靠靠哈木,他不也跟着巡查了吗?”
蓝熙书站起身,脸色冰凝提腰带,他压制着心里的不安,告诫自己切不可草木皆兵乱了分寸失去正确的判断,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各种可能要考虑到,这是夏十榆曾经重点强调的,准备后招不置于绝地。
“碰巧了,我看金银窝里毫无异常,要是连珠弩箭落到啊巫城的人手里,我们早暴露了,黑木耳的手下及花奴不会悠哉悠哉的任我们来去,你想想,要不然花奴是伪装不了的。”耗子逻辑的头头是道。
三个男人各自给屁股找地方坐下来,蓝熙书点点头,耗子的话让蓝熙书心里稍微泄了一条缝隙,心里不那么堵的慌了。
百密一疏,贻害无穷,蓝熙书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很多情况下,蓝熙书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侥幸心理。
蓝熙书陷入沉思,葛大和耗子都看着忍住不说话。
蓝熙书神色平静下来,他脸上的自信让耗子心里踏实。
“切不要自乱阵脚,一支连珠弩箭是隐患,但是,目前看没事,大雪覆盖对我没有利,只是不能大意,一有异常,我们做好任何准备。”蓝熙书敲打着额头,鬓角细密的冷汗顺便抹去。
葛大问:“万一漏了,回大明吗?”
“当然不!”蓝熙书坚定不移的口气:“另辟蹊径完成任务!”
耗子心里盘算着时刻要准备好的东西。
一阵号角呜咽,蓝熙书和葛大耗子都是一激灵,耗子起身拔腿外走:“啊巫这是要干嘛?”
“这是杀人的号角!”葛大说着也跟着耗子往外走:“三少!你等消息!”
“井老大洞悉内情,隐蔽着点儿探探。”蓝熙书倒不慌张,自己要是暴露了,啊巫用不着吹号角,早集结人马围剿了。
葛大耗子出去了,蓝熙书一个人仰面平躺着瞑目深思。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动等待
蓝熙书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就觉得有些诡异,他反复思索不得,一支遗失的连珠弩箭也不至于不会引发这么强烈的危机感吧!
蓝熙书陷入困顿,他讨厌自己这种焦躁不明的感觉,这是困兽的感觉,蓝熙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想什么都不客观,索性不想了,外面的雪不那么着急了,蓝熙书挑起厚厚的门帘,雪沫飞扬,一队有说有笑的鞑靼人丛东边出来,路过院子向古亭客栈外走去。
一个侧影挺括高大威猛的男人为中心,旁边是森然刀械的彪形大汉,竟有十余个,蓝熙书拎起了心神仔细看,蓝熙书看见了跟班哈木,正跟威猛高大男人寒暄的确是古亭娘子身旁的鞑子主管。
很快一干人挡着了蓝熙书的视线,踏雪纷乱,被簇拥的高大男人上了马,与鞑子管事道别,接着被众大汉簇拥着轻轻驱马向西而去。
蓝熙书见哈木和鞑子管事往回走,赶紧放下门帘,这个鞑子管事地位很高,一般的场合很少出现,来往盘桓的马帮他根本不出面,都是一个汉人管事专门处理,警卫联防哈木主管,这个鞑子管事地位仅次于古亭娘子,甚至很多事古亭娘子不出面都是他统筹安排,今天他竟然亲自冒风雪送一个人,神情言谈之中很有恭敬,这让蓝熙书觉得那个护卫森严的威猛男人特别。
小妖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蓝熙书就惊觉原来自己下意识的在等小妖,平时甩不掉燥人,此时看不到也是燥人。
蓝熙书觉得自己没利用好小妖,男女之事真不是他擅长的。
蓝熙书再挑起门帘缝隙的时候,哈木和鞑子管事已然不见了。
蓝熙书在院长里招摇了一圈,也没引出小妖,刚回到屋耗子就回来了,瞎豹子嘚瑟与黑木耳的几个过命心腹起了冲突,金银窝里打翻了天,啊巫派人镇压,当场有四个黑木耳手下被掠进啊巫城,被规矩了,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黑木耳的手下全被震慑。
“花奴和井老大呢?”蓝熙书问起这两个,其实他重点是花奴,井老大会保护自己隐蔽自己,说不定还会浑水摸鱼的搞点什么。
“花奴没事,但她有点压不住场子,井老大挺好,瞎豹子很依仗他的样子!”耗子咕咚咕咚喝了一肚子水:“井老大要我们静观其变,少在金银窝出现,瞎豹子窥伺花奴很久,你的出现可能让瞎豹子把矛头指向你!”
“我靠!”蓝熙书瞪圆了眼睛:“井老大成全瞎豹子泡妞?花奴是大众妞儿,他要上干嘛还要我回避,井老大过觉得自己刚才小题大做了。分了啊!”蓝熙书觉得井老大的意思莫名其妙,这让他火大。
耗子脸上不阴不晴:“我说三少!井老大大局着想,花奴对你的态度有目共睹,瞎豹子妒恨我也看出来了,瞎豹子就是个色狼,根本不是带队的材料,井老大就是想借机掌握住他而已。”
其他的都正常,黑木耳的死都归咎于存心报复的瓦刺人,闹哄哄的都叫嚣着怨恨啊巫顾忌太多,对黑木耳的死啊巫城不做深究。
蓝熙书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蓝熙书踏实下来,瞎豹子身边有井运水,有什么动静预警不成问题,蓝熙书觉得被动等待也是值得的。
耗子很闷,闷得有点儿反常,蓝熙书看着耗子,耗子心虚的垂头坐在炕沿上半天吭哧一句:“我没事!”
“你不会真的对花奴有感觉了吧!”蓝熙书察觉了,自从耗子替身自己跟花奴有了关系,整个人变得心事重重,虽然什么事还是想得周到细致,但总是在花奴的问题上情绪外露,只要花奴在场耗子就显得特别的不自然,这让蓝熙书担心,蓝熙书太了解耗子了,耗子心事重,可能男女之事比他们哥几个看的都重。
“哪有啊!”耗子有点儿苍白的狡辩,干笑着逃避蓝熙书的眼神,眼睛说不上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