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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群对峙了一夜,背山半绕的篝火熊熊燃烧了一夜,狼群不远不近的站在对面的坡上,不多,三五十只就够要命的,一块大石上的头狼威风凛凛,狼背上随风浮动的狼毛让他看起来犹如狼神,这个酷毙经典的姿势让蓝熙书哥几个欣赏了半夜。
蓝熙书和兄弟们没干别的,添柴续火,热哄哄的真是暖和的一夜。
有时候狼群比鞑子还可怕,特别是被狼群盯上真是很悲催的一件事,有的头狼真是变态,他会一根筋死心眼不眠不休的跟你耗。
对付狼群葛大和井运水都有经验,除了井貌安几个紧张外,他两个表现的最是悠哉悠哉的。
葛大忍不住对手持弓箭严阵以待的胡大疙瘩说:“就这几只狼用不着这样,它们也快顶不住了,天一亮放两箭保准它们跑的跟兔子一样。”
话是这么说,胡大疙瘩呲牙不言语,但架势没变。
夏十榆交代,只要狼群不进犯,保持警惕,不许乱放箭,老大那意思省点是点儿啊!
蓝熙书只祈祷别引来更大的狼群,也别引来鞑子。
太子监国诏令天下,皇上亲征议定。
耗子给蓝熙文一个坏消息,白话文和夏煜都随驾亲征,张开望坐镇锦衣卫。
白话文随驾亲征真是坏消息,蓝熙文一脸冰霜,老头为她打点,她也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还有一个好消息,耗子最后说,他和丁哑随军,但是随锦衣卫佥事夏煜扈从皇太孙,这又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蓝熙文笑了。
蓝熙文忽然觉得老头交给的任务不难了,因为耗子和丁哑随军,她不在觉得于万马军中势单力薄了。
耗子最后千叮万嘱蓝熙文好好静候佳音的时候,蓝熙文只笑不搭腔,她指定要让很多人惊喜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夏十榆一意孤行
从深秋的野狐岭到十一月的凉镇,从年前的胪沟河到初春的斡难河,一道道生死关卡,几个月的辗转纵横,终于回家了。
包括夏十榆在内,现在只剩下十个人了,此刻,乍暖还寒的长城外,夏十榆带着他的手下正远远的望着喜峰口关隘。
啊哦!
胡大疙瘩第一个滚下马,在已经软了草根荒草地上喜悦的怪叫着,像个顽劣的孩子一样打滚翻腾,接着井貌安,井运水王小小葛大都跟着滚下马,衣衫褴褛的滚做一团。
蓝熙书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暖蓄,本来以为很快就回来的,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四五个月,这四五个月仿佛有几辈子那么久。
实在没力气叫喊了,哥几个扎堆挤在一起远望雄关,过了这个高大的关口就到家了,那种喜悦让人忍不住偷偷摸眼泪。
在入关的问题上,蓝熙书和夏十榆发生了分歧,蓝熙书建议延迟入关,原因很简单,阿鲁台的兵日益临近边境,情报已经送达,皇上早就应该有所决断,也许这几日就会出关征讨阿鲁台,而白话文一定不会无作为,他会在皇上出兵前布控封锁我们,白话文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们。
说不定喜峰口关隘他早就布了控,只等我们到了。
夏十榆觉得大敌当前白话文不会不权衡利弊做这等贻误军机之举。
白话文不会?
蓝熙书忍住唇边的冷笑,他看白话文比夏十榆看的透彻,他比夏十榆更懂得人心叵测。
两个人交错着马头言辞激烈,这是蓝熙书第一次据理力争,他务必要说服夏十榆,要不然这帮兄弟就要在家门口遭殃了。
一般的讨论井运水和王小小都会参与,但这次夏十榆蓝熙书明显的避开他俩,单独商量,大家远远的看两人不停的圈马错马争论什么,蓝熙书表现的出乎大家的意料,没人敢对夏十榆这种态度对话,只有井运水猜测一定是蓝熙书不同意夏十榆的决定试图说服改变他,这个决定一定关乎重大,否则蓝熙书不会表现的这么激烈。
谁也不敢往前凑,一天一夜没填肚子了,快晌午了,青天白日的不能喝风充饥啊!
葛大一提议,哥几个基本上都同意,感觉自己的地盘了,饿肚子说不过去,井运水分配人手弄些野味来。
“你心机太重,我不想因你的揣测而畏首畏尾,阿鲁台的布兵很重要,兀良哈与之勾结的情报也很重要,早早呈报,让皇上明察决断才是根本,才不妄我们的兄弟枉死他乡,这么重要的情报在手,我们却迟不入关,这算什么?如果走漏风声,贻误军机之罪罪不可恕,我们的人岂不是白死了,我们岂不是白拼了。”
夏十榆也很激动。恶狠狠的瞪着蓝熙书,冻伤一直未愈的左半边脸很难看,让这个原本英俊威武的男人看起来狰狞可怖。
两个人马头对马尾侧眸相对,蓝熙书不敢再加以颜色,夏十榆真动怒了。
“大人!这个我都懂,情报很重要,皇上如然起兵亲征,定是定下了,我们的情报关乎阿鲁台老巢,不急于这两日。”蓝熙书试图缓和语气:“大人!对于白话文我们不得不防,他如是有大局为重的胸襟又岂会处处与您为敌,他已经起了杀心,将我们全部打入漠北就是他的险恶用心之一,我们一旦遭他暗算,就等同于给他做了嫁衣裳了,到时候,我们才是不值啊!”
夏十榆犹疑的看看雄壮连绵的长城,又回首身后雪化苍茫的旷野,夏十榆得神情越来越凝重,蓝熙书忽然甩蹬离鞍单膝跪地:“请大人三思,非蓝熙书心机暗算,对于白话文我们不得不防啊!”
远处的哥几个见此情景,呼啦啦都站起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没敢挪窝前凑。
“起来吧!”夏十榆神色忧戚的示意蓝熙书起身:“若因一己安危而置军情于后,这岂是人臣之道。”
夏十榆有些自言自语,蓝熙书不由得感叹,臣是真忠臣就是迂腐了点儿。
“大人!前期情报已经及时呈报,我们现在掌握的即使晚几天呈报也不会贻误战机,并非蓝熙书贪生怕死才有此顾虑,而是我们没有葬身漠北,若是被白话文谋害心有不甘,大人!白话文之恶毒非比常人啊!”
蓝熙书起身,忽然抓住夏十榆的马缰绳,从夏十榆的眼睛里蓝熙书只看到稍稍的迟疑,但不足以动摇他的决定。
“小书!”夏十榆忽然竖手制止蓝熙书说话,他俯下身拍拍蓝熙书的肩头,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蓝熙书,鱼尾纹是那样深刻:“我明白,你不要再说了,这样吧!我带两个人进关,你押后!”
“这不行!”蓝熙书忽然挺前一步,拉马缰绳的手用了力,马头被他带到自己怀里,夏十榆的白马很温顺的任蓝熙书拉扯在怀,喷着响鼻蹭蓝熙书的下巴,蓝熙书断然反驳夏十榆:“我去!大人留下!”
“不要意气用事!我决定了。”夏十榆淡然的摇头,拢缰绳带马,并厉声招呼王小小。
葛大和井运水不在,夏十榆这一嗓子吓的胡大疙瘩一哆嗦,几个人都站起来望向这边,王小小懵灯的应了一声但没动。
“大人!我去!”蓝熙书死死拉住夏十榆的马头,白马踏踏刨着蹄子后退,蓝熙书亦步亦趋拢着马头不放:“大人!大人!”
“蓝熙书听令!”夏十榆猛然暴喝一声,骇的蓝熙书腰板一直,夏十榆的马鞭凭空霹雳:“这是命令,退后!”
蓝熙书松了手但没退后,但是白马却被马鞭惊响吓的引颈嘶鸣,踢踏后退。
“王小小!”夏十榆又是一声暴喝,王小小屁滚尿流的就翻上了马背,猫腰策马就奔这边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夏十榆终结
蓝熙书木然站在那里。
夏十榆最后的眼神余光说明什么?质疑自己还是鄙夷自己?
蓝熙书心如刀绞,怎样才能让夏十榆明白他的真的不是妄自揣测,更非贪生怕死之徒。
王小小察言观色见势不妙,麻溜儿的扳鞍上马,倒提了马刀匆忙的扫了一眼蓝熙书就跟上了夏十榆,后面的赵三根,李才弟,吴善才在王小小的眼色示意下看了眼蓝熙书稍稍迟疑下也上马跟上上去。
飞纵颠簸的身姿,人马交错转眼绕过几个沙窝子,消失在蒿草丛那边,直到坠尾的吴善才频频回首的大脑袋也不见了。
剩下的是胡大疙瘩和井貌安,井运水和葛大抓野味了,还没回来。
“我说三少!咋的了这是?老大干嘛去?我们跟不跟?”井貌安出口问句,胡大疙瘩看出蓝熙书异样,捅了井貌安一下。
蓝熙书摇头,:“把葛大和你大哥找回来再说,老大一意孤行,我劝不住他。”
蓝熙书此时希望自己是错的,哪怕夏十榆给他最严厉的责骂和惩处,他都希望自己估算错了,也许白话文没那么没人性没操行。
“我马上找他两!”虽然蓝熙书没细说胡大疙瘩也感到事情严重,抹身就奔马去了。
蓝熙书狠狠地捻着手指,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自己想错了,一切都是没那么严重。
井貌安靠近了蓝熙书,蓝熙书狠狠地捻着手指,面色恓惶惨白,这是面临危急蓝熙书也不会如此变色的表情,井貌安跟着紧张的不得了:“三少!要不我们跟上去!”
蓝熙书摇头,他的理智永远在他脑海最醒目的地方闪亮着警灯。
吹面不寒的风吹动蓝熙书纷乱的鬓发,蓝熙书心里翻转了无数个念头,但他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马蹄声急,井运水葛大回来了,倒把胡大疙瘩抛在了后面。
“三少!”马未驻足井运水就平稳的落在蓝熙书跟前,手里就拎着个兔子,还瘦丁丁的,葛大空手而归,地处关隘,附近的野味差不多都被守关的将是消遣光了,就这么个兔子也费了井运水不少劲。
“本来商议在关外侯上两日再进关的,大人忽然改了主意执意入关,我拉不住。”蓝熙书的打算跟井运水提过,井运水现在是啥也不操心,官有夏十榆,狗头军师有蓝熙书,他成了哼哈大将,蓝熙书说啥他都没异议。
关于蓝熙书的顾虑井运水也觉得可信可不信,他不相信白话文有这么大的道行,这么明目张胆的气焰来针对夏十榆,但是蓝熙书一贯正确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他觉得蓝熙书的谨慎只有好处没坏处,晚几天就晚几天,小半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井运水的原则跟夏十榆的原则大有不同,他才不是一根筋的人。
“老大啥意思?趟趟路子?”葛大这个挓挲汉子在夏十榆跟前多少有些收敛,所以夏十榆不在他反而自在,他倒不大惊小怪。
蓝熙书拧着眉心摇头,他虽有理智但还是纠结于等还是跟上去,万一……
一阵马蹄急响自夏十榆离去的方向传来,那种奔命的马蹄声蓝熙书是听得出来的,单人独骑!
蓝熙书一激灵,哥几个都抻着脖子张望马蹄声来处。
蓝熙书胡哨一声忽然奔向旁边啃着地皮草的杂毛马:“上马!”
他的话音刚落,他的腿脚刚挨上马镫,夏十榆的白马就冲上了坡,忽然一个拌马蹄,脖颈塌陷着一头扎进了前面的沙窝子里,夏十榆闷声被摔下了马背。
情势太多突然,哥几个惊叫着纷纷涌过去,蓝熙书魂飞魄散,最后一个跑上堤坡,一脚冲下沙窝子。
“大人!”
“大人!不好!大人遭暗算了。”井运水大呼小叫回头喊蓝熙书,蓝熙书扒拉开前面的胡大疙瘩的大身板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夏十榆两肋插刀佝偻着身子滚落沙窝子,脸上额汗淋漓,正在大家惊慌失措乱喊乱叫中抬起头,他看到了目瞪口呆的蓝熙书。
绣春刀!
他们都再熟悉不过的绣春刀!
那匹大白马扎进沙窝子里已经气绝身亡了,马头以诡异的姿势折着,血沫子秃噜了一大片,马腹上一把刀只留下刀把,半尺长的口子血如泉涌,红樱樱的刀穗娑娑,看得人肝胆俱裂。
“大人!”蓝熙书跪下去,挓挲着手不知道扶那里才会减轻夏十榆的痛楚,他的声音打结,梗咽的难受之极:“大人!”
“快!带他们走!”夏十榆拼尽了力气,抖着嘴唇蜷缩在井运水的怀里,从怀里摸出地图,上面血迹斑斑。
蓝熙书赶紧接过来,一大滴泪落下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后面连成片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把他们带回大明,小书!你行的!不要,不要……”夏十榆撑不住了,口中血沫淌到蓝熙书的手上,夏十榆不甘心的蠕动着嘴唇,但是一个字都发不出了,只是蠕动,急切期待的眼神散了,就在哥几个的注视下散了,直到瞳孔茫然一动不动。
蓝熙书捧着夏十榆的脸仍旧与之对视,只是那眼神再无表达。
眼睁睁的无能为力,那是怎样的锥心之痛!
井貌安第一个哭了,接着是胡大疙瘩。
蓝熙书大口的喘着气,没逼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葛大窜出沙窝子:“三少!来了!”
王小小的身影一分为二木头般栽下马,惨叫短而凄厉。
一队鲜衣怒马轰然上了坡,那熟悉的颜色冲击着蓝熙书的心。
“快!”
蓝熙书前后脚跟着哥几个跃出沙窝子,纷纷以不能形容的速度窜上了马背。
尘沙草屑纷扬,吁吁吁!勒马坠蹬声此起彼伏,十五六匹健马一字排开,在坡上呈扇面包围趋势分散开来。
一身飞鱼服,五品品秩官服的一个三旬汉子提马瞪眼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