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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赵雨轩一回头,又看见了那具干尸。“啊”的一声,扑到了荀一统怀里,旋即又马上站了起来。“你搞什么,跟死人说话,死人能说话吗?”
“这你可错了,死人能说话,而且,死人从来不说谎。它们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明明自己怕什么什么,硬说不怕什么什么。”
“你说什么?”
荀一统笑了,道:“我给你吃了紫金丹,不一定管用,不过,我没别的了。吃好了,不用谢我,要是吃坏了,你可别怪我啊。”
“跟谁说话呢?”
“喔,这回是跟你说,因为,死人虽然不说谎,可死人也不会吃药啊。”
“你说死人不说谎,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们刚才相见甚欢,究竟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一见如故啊。”
“喔,也没说什么,只是聊聊家常,像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住在哪里啊,你今年多大年纪,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之类的。”
“啊,好大本事啊,那你就一样样说说看了。”
“她叫金镂花,人称镂花夫人,住在四川青城,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她最喜欢的是服食一种叫做轻身粉的药物,最讨厌的是赵志奇那个臭道士。”
“胡说。”
“没有胡说,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显然已经死去多年了,可是你摸摸看,她的尸身还是软的。”说着荀一统抓住赵雨轩的手去摸尸体,赵雨轩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喂,你有点科学头脑好不好,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啊。”
“什么叫科学啊,又是番邦听来的鬼话吧。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总可以了吧,这尸体软又怎么了,可能就是最近死的,怎么说死了好多年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对于穿衣打扮一点都不敏感啊。你看她身上穿的衣服,现在还有人穿这样的衣服吗,这种服饰,至少是二十年前流行的式样了。”
“啊,那她爱吃轻身粉是怎么回事?”
“死了多年的尸体,保存如新,就是因为生前常吃轻身粉的原因,还有,你看她的肌肤,比常人白吧,这也是因为吃轻身粉。”
“好,就算这是几十年前的死尸,那她姓甚名谁,你又如何知道?”
“哦,这就怪不得你了,你年纪太小。你知道吗,在二十年前,她可是一个风云人物,全江湖,所有的男人,都倾慕她的美貌,所有的女人,都嫉妒她,没有人不认得镂花夫人的。后来她公开招亲,本来我也想去的,可是我那时年纪太小,我想一定是选不上的,结果就没去。现在想想,那时怎么就那么笨,没去呢,要是去,不一定选不上啊。”
“去你的。我说呢,原来你本来就认识她啊,说正题,她跟赵志奇什么关系,为什么赵志奇会怕成这样。”
“什么,那个鬼道士就是未来的全真掌教赵志奇?”
“对啊,你快说吧。”
“好,这就要从招亲说起了。当时各路英豪汇集,干什么的都有。每个人都罄其所有,只为博得红颜一笑。鬼斧神工的任自由,做了一个镂空的金球,每一层,都雕刻了精美的花朵,因为镂花夫人叫金镂花嘛,他想用这个来博取夫人的好感。那金球,有拳头这么大个,里里外外有八层,那价值,光是人工,就不得了啊,只有任自由才做得到。对了,你有没有读过张潮的《虞初新志》啊,那里面不是有一篇《核舟记》吗,一个长不盈寸的桃核,刻而成舟,舟上五人,须眉毕见,其他如箬蓬,窗,楫,壶,炉等,无不应有尽有。这金球比之核舟,精巧丝毫不逊啊。可是金镂花看也不看。说也奇怪,杨式太极拳的传人扬康扬之水只是轻轻巧巧画了一朵兰花,那镂花夫人,居然就嫁给了他。”
“为什么啊?”
“镂花夫人其实出身青楼,她惧怕别人会因此看不起她,她担心别人看中的只是她的美貌。扬之水的画,画的是一株兰花,与之不同的是,他画的是一株从土里连根拔起的兰花。还题了这样几句话:‘兰品虽然称高洁,难免泥中求生存,自此拔出污浊地,哪管性命不长久。’意思是说,世人都认为兰花纯洁,其实兰花也必须在烂泥中才能苟活性命,可是偏偏有那么一株兰花,不服命运的安排,自己脱离了污泥,虽然它可能活不久了,可是,这才是真正的高尚。说的是兰花,其实指的是镂花夫人啊。”
赵雨轩暗自点头,道:“知镂花夫人者,果然只有这个扬之水。而这镂花夫人,也果然不简单,难怪,所有的男人都为她痴迷,她值得。”
“赵雨轩,其实你如果不是长不大的话,也和她一样,迷倒众生一片。”
“你又来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长辈,为老不尊。”
“嘿嘿,赵志奇真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你了。”
“你还来。”
“好好,不说笑了。后来据说扬康为了宝石奇案的事情……”说到这里荀一统突然停了下来,看了赵雨轩一眼。
赵雨轩脸色一变,道:“宝石奇案?跟我爸爸赵固有关?你知道些什么,说!”
“其实,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扬康为帮助赵固,就和他一起北上,遇到了麻烦,金镂花去找他,路上失踪了。后来扬康拼命找金镂花,可就是找不到,不知为什么,后来扬康自己也失踪了。现在想想,一定是金镂花来到这里的时候,赵志奇色心又起,奸杀了金镂花。所以当他误闯当年行凶的山洞,再次看到栩栩如生的尸体的时候,才会如此慌张,还会说这些话。”
“原来如此,好了,现在,你是否可以说说,你所知道的我爸爸的事情?”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听说的。”
“是吗?”赵雨轩一手掐住了荀一统的脖子,道:“不说是不是?”
“你不能运功,你受着伤呢。”
“我偏运给你看。”赵雨轩刚想运劲,伤口又是一阵剧痛,跌倒在地。
“唉,不能运功吧,你还不信。你就是这样,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其实,我这个人吧,不好说谎,真的。”
“你刚才说死人不会说谎,现在又说你不好说谎,那岂不是说,你就是死人。”
荀一统背起赵雨轩走出山洞,道:“还好,伤得还行,还会开玩笑。我是说我不好说谎,就是说我会说谎,可我不喜欢说谎,所以和死人还是有区别的。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
荀一统一路唠唠叨叨的,赵雨轩没有听到,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张土炕上。
“这是哪里?”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说:“孩子,这儿是嵩阳书院,我是看门的孔朱,你叫我孔老头啊,孔师傅啊,都行。来,孩子,喝粥,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疗伤最好。”
“孔老伯,谢谢你啊。”
荀一统在旁边笑道:“疗伤最好?小米粥能疗伤吗?小米粥能解饿倒是真的,来来来,孔老头,给我一碗,我可是饿得慌啊。”
第三十八章 不懂疗伤,慕舜拜师
更新时间:2012429 17:47:14 字数:3043
“对老伯如此无礼。”赵雨轩瞪了荀一统一眼。
“谁无礼啊,再无礼也没你无礼。你可真是会晕啊。我背你走了一路,你就晕了一路。小米粥刚煮好,我这勺子还没碰锅子呢,你就醒了,醒得真是时候啊。背你一路,你说声谢谢了没有啊。你看,说声谢谢都不会,只会用手,掐我脖子。”
“好了,不光说谢谢,还说对不起,行了吧。”赵雨轩说着放下了碗。
“这还差不多。”两人相视而笑。
孔朱弄不懂这两个年轻人怎么回事,只是陪着一块笑,道:“一统啊,你再这样下去,跟你义兄一样变成老顽童了。”
“谁在叫我,谁在叫我。”一个苍老而又顽皮的声音由远及近。
转瞬间,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了门口。赵雨轩知道,老人的听力、轻功,绝不在自己师父之下。
“你是谁?”
“他是老顽童全不懂,原本是全真教的道士,赵志奇的师叔,已经被逐出师门了,现在嘛,只是我的忘年交而已。”荀一统道。
“你看你,介绍就介绍吧,每次都要说我被逐出师门的事情,这次倒好,还要把我和赵志奇那个小畜生放在一起说。”
“没办法,赶上了。”说罢荀一统把两人的遭遇告诉了全不懂。
这时,突然听见另一间房子里传来争执的声音。
“姑娘,你怎么了?”
“你是谁?你想怎样?”
“这话我要问姑娘,姑娘怎么反来问我。”
“你走开。”
“我是好心。你别误会啊。”
赵雨轩第一个冲了出去,循声而去,来到一间废弃的厨房,一个少女半截身体在灶里,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上前去拉她。
那女子正是忍右。
赵雨轩以为道士有所不轨,一个健步上前,抓住了那道士的脖领子,就地一甩,道士跌出老远。
“好一手沾衣十八跌,没想到郭啸天这老好人,对武当派的武功研究得比武当派的人还透彻啊。”
赵雨轩上前一脚,正欲踩在那道士的胸口上,却发现自己的脚怎么也踩不下去,原来,全不懂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掌托住了自己的脚。赵雨轩此时,想踩又踩不下去,想收又收不回来,整只脚就好像陷在棉花堆里一样,使不上劲。
全不懂轻轻把赵雨轩的脚放在地上,一手把道士从地上拖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多没出息,你全真教的武功都白学了。人家身负重伤,你还连一招都接不住,你混什么混。”
“我本来就不喜欢武功啊,我喜欢的是儒学嘛。”
“还犟嘴,该打。师叔的话能犟吗?”
“你已经不是师叔了。”
“好小子,孔朱!你看看你的好学生,你们孔家最讲尊师重道的,什么一日什么,终生什么的,你的学生这样跟我说话,你也不管管。”
孔朱气喘吁吁赶来,道:“什么,什么,你们都在说什么啊,坐下来,慢慢谈,吵什么啊。”
赵雨轩扶起了忍右,道:“臭道士,你刚才干什么?”
“我,我看见这姑娘半截身子在灶里,觉得奇怪。想拉她出来,谁知她不乐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忍右道:“他手里拿着榔头。”
赵雨轩道:“好啊,你想干什么?”
“天地良心啊,我真没想干什么坏事,我以为她下去修灶,把身子卡住了,所以想把灶敲开,救她出来,你看,那还有我敲下的半块砖呢。”
果然有零落的砖头。
忍右对道士翩翩一礼道:“对不起了,道长,刚才是我误会了。”
那道士还礼道:“好说好说。哦,贫道尹志清,是全真门下。”
孔朱道:“你看,我说嘛,志清怎么会是坏人呢。”
赵雨轩道:“真是看不出啊,全真门下,也会有好人?全不懂刚才说你是孔老伯的学生,怎么回事呢?”
尹志清道:“在下虽然身在全真教,可是对儒学十分喜爱,所以就拜孔朱前辈为先生了。”
“什么?”
荀一统见赵雨轩满脸疑惑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你可别小看他,他可不只是个看门的,厉害着呢,当年他可是新儒学的创始人,还是嵩阳书院的院长呢。”
全不懂道:“嗯,不错不错,别看他软不拉几的,关键时候还真挺得起来,想当年新儒学不景气了,嵩阳书院也要关门了,朝廷决定把这里拆了,可他往地上一躺,说:‘要拆房子,先拆我的老骨头。’最后,这房子,愣没拆成。而他呢,自愿留下,当个看门的。”
赵雨轩不禁对孔朱刮目相看。
荀一统道:“孔老头,小米粥还有吗,我看这位姑娘,也需要你那宝贝疗饿。”
“好,我这就去端。”
忍右休息了一会,打算离开了。
赵雨轩道:“别走,孔老伯去找薛慕舜了,等他来了让他一块给你看看,他医术高妙,一定能医得好你的。”
忍右笑道:“不必了,机缘巧合,我的伤已经好了。更何况,生死有命,何必强求呢。”
赵雨轩道:“年纪轻轻的,什么命啊命的,你真的信命吗?”
“嗯,信啊,要不,我怎么是神算子忍日晕的女儿呢。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忍右,人称麻衣神相。”
“我叫赵雨轩,人称大不了姑娘。”
“我知道。”
“你知道?”
“要不,我怎么叫麻衣神相呢?”
荀一统道:“嘿,赵雨轩,人家一看你,小小年纪,武功超群,脾气古怪,性格乖僻,不是大不了姑娘,又是谁。长不大的老姑娘,都这样,又凶,又蛮横。”
“你说什么?”
“不说,我闭嘴。”
忍右道:“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后会有期啊,赵雨轩。后会有期,各位。后会有期,生物学家荀一统。”她特别强调了“生物学家”这四个字,说罢,走了出去。
荀一统道:“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荀一统啊。”
赵雨轩道:“因为她没见过这么贫嘴的人。这么贫,除了那个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