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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晔哥哥,看我今天梳的发髻如何?”
“这是我新做的茶点,请廷晔哥哥品尝。”
“可否邀哥哥来我宫中坐坐?”
起初,对于玉瑶的这种热情,廷晔都是客客气气的应付着,后来晓得她的想法后,就是有意避开也困难了。
虽然认识的早,但他对玉瑶开始有点深刻的印象却是在天帝的寿辰宴上。玉瑶绾着回心髻,身着一袭红色的柔娟曳地长裙在席间纤足轻点,衣袂飘飘,赞叹声不绝于耳,实在是出尽了风头。
天帝很高兴:“从前竟看不出玉瑶有这些本事。”
天后跟着附和:“玉瑶自小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自然是出不了差错的。如今有了机会出来露一手,天帝可有什么赏赐给她?”说罢富有深意的看了眼玉瑶。
玉瑶会意,嫣然一笑:“玉瑶只求能在天帝寿辰之日博天帝一笑,不需要任何赏赐。”
口中说着不要赏赐,这场面却是让天帝不得不给了,天后的面子固然驳不得,但最重要的还是得体现自己的慷慨和威严,天帝开怀的一笑:“天后既已开口,你放心大胆的说想要什么便是。”
玉瑶上前拜了一拜:“谢天帝恩典。”斟酌道,“我曾听说九殿下箫吹的极好,那可否斗胆请九殿下为玉瑶吹箫一曲?”
“廷晔,玉瑶既这么说,便试试吧。”天帝说。
廷晔一愣,只好点了点头。
他虽是知道玉瑶存的心思,却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云栾,这让他在后来觉得非常后悔。他本以为,玉瑶与云栾多年姐妹情深,却不相信玉瑶竟会真的害云栾。
尊儿的死让云栾大受打击,三个月卧床不起,廷晔看她看的紧,却独独忘了防玉瑶。
那时他正在夙晨宫处理公文,有个小仙娥悄悄凑上来禀报,说是青嘉仙人约了云栾上仙出去散心。他当时并未多想,却没料到不知玉瑶胡编乱造了堆什么闲话,让云栾刺了他二哥廷尘一剑,险些丧命。
廷尘被送去疗伤,云栾被关进天牢。瑶池之事被处理妥当后,他压着火一路直奔到玉瑶的住处。
“廷晔哥哥。”玉瑶笑吟吟的迎上来。
一道银色从空中划过,冰冷的青冥剑指向她:“你跟栾儿说了什么?”
“我……”玉瑶一惊。
“说。”廷晔声音冰冷。
“我只不过陪姐姐散散心,你又何必过来质问?”
“散心?”廷晔一笑,“我也经常陪她出去散心,怎的和你出去一趟栾儿就突然去刺了二哥一剑,本君倒是想知道,你是陪她去散心还是去给她添堵?”
玉瑶不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跟你说话,但我相信绝不是最后一次。今日且放过你,若栾儿没事,这笔账我就先记着,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她受了几分,我也让你受几分。”廷晔收回剑。
二百年后,云栾被判了剔仙骨之刑,从通天涯跳了下去。
她受刑的那天,他也好过不到哪去。
当年在云水泉与噬心妖的一战极是惊险,中途云栾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无奈那妖怪却死缠烂打穷追不舍,情急之中,廷晔施了个名叫“连心”的禁法,这法术可以让施法者感受被施法者的身体上的疼痛,用分担的方法减轻被施法者的痛苦。廷晔当时并未多想,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云栾那时过的好受点,为了不让她担心,他也从来没提过。
云栾被剔仙骨的感觉生不如死,廷晔那边也就不用说了。那日廷晔没有到仙刑台陪她,一来也是怕众仙看出些端倪,二来是他也实在是没办法忍着自己的剧痛过去观看别人的剧痛。他养伤养了许久,未踏出宫门半步,直到几个月以后,天后亲自找上他。
“廷晔。”他正在夙晨宫翻阅《仙界通史》,抬头却看见天后笑着进来。
他行了个礼:“母后。”
“坐吧。”天后扶起他,“母后来找你,是有件大喜事与你商量。”
廷晔疑惑:“喜事?”
天后神秘一笑:“青嘉仙人玉瑶,你可记得?”
不说还好,一提起她,廷晔满肚子的火,他调整了下情绪:“记得。”
“我是看着玉瑶那丫头长大的人,她自小聪慧,如今栾儿不在了,我便安排你与她成亲,你看可好?”
廷晔严肃道:“我以前答应过栾儿,今生只娶她一人。”
“栾儿被贬黜下凡已有几个月,你可感觉到她在哪?”廷晔愣了下,摇了摇头,天后继续道,“是天帝封了你的法术,只是不想让你与她再有什么瓜葛,你若答应与玉瑶的婚事,母后会为你好好留意着栾儿,否则的话,我想对付一个凡人倒也简单。”见廷晔冷着脸,天后把语气放的温柔了些,“依我看,玉瑶温柔贤淑、蕙质兰心,伺候你倒没什么不好。况且凭借她现在的地位也配的上你了。她的母亲雪今仙子曾经伺候了我许久,我只是不想委屈了她的女儿。”
廷晔沉默,许久后才开口:“请母后为我照顾好栾儿。”
天后点头:“那是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谢谢青柠君认真的指出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比如本章关于天后的内容,以后会注意下~
、第八章 仙衣
果真玉瑶有天后撑腰就是不一样,她和廷晔成亲这事很快就选好了日子,可谓办的干净又利落。虽这婚事是天后用威胁加哄骗的法子定下的,极有赶鸭子上架的嫌疑,但却是天帝乐乐呵呵准了的。廷晔原以为只有他母后一个人张罗这事还能好好想想法子推了,这下连他老爹也来插了一杠子,他就是想反抗也难。
天帝欣赏实干类型的女仙,通俗点讲也可以引申为欣赏女汉子,所以像玉瑶那种仅会弹琴跳舞的花架子他应该是看不上的,廷晔又是天帝最看好的一个儿子,如今天帝却准了这儿子和玉瑶的亲事,莫非……从前便听说,当朝天帝对老婆极其顺从,此次来看这谣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成亲那日,玉瑶一身红衣,一个人在夙晨宫坐了整夜。
“就是装样子也要像一点,你说是不是?”玉瑶拽着廷晔的胳膊,不让他走。
廷晔冷然看她一眼:“本君连装样子都懒得装。”
“廷晔——”
“这只是第一天你便受不了了,往后做帝子妃的日子还长,你是打算怎么过?”廷晔甩开她,“既然嫁过来了,平日需要什么就尽管开口,本君可以尽量满足,只是我不会去看你,平日里你就是自己做戏最好也做的足一些,不要让母后他们看出端倪来,否则我绝不轻饶。”
于是成亲当晚,廷晔着了一身大红喜袍去找老朋友下棋。
“依我看,你对那玉瑶未免太过冷漠。”北辰星君斟酌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把心里话吐了出来。
廷晔两只指头夹了枚白字儿,沉思似的盯着黑白相间的棋盘:“几日未见,星君的棋艺倒是见长。”
北辰星君愣了愣,很不知趣的又道:“这是殿下的大婚之夜,把夫人一个人撂在洞房里,确有不妥……”
廷晔头也没抬:“星君难道没有听说过,下棋时要专心。”
“可……”
“今日不破此局,本君就不回去。”
北辰星君叹了口气。
还好玉瑶倒算个知趣的仙,没有在天后那里好好的参廷晔一本。
廷晔对玉瑶,就像新婚夜说的那样,虽是锦衣玉食的供着,却从来不入她宫门半步。众仙那里开始时还都在传着廷晔神君如何如何宠着玉瑶帝妃,却不晓得其实玉瑶并不好过,
“承宝殿的小仙娥来报,说是帝妃身体不适。”
廷晔正练着字,头也没抬:“知道了,下去吧。”
报告的宫娥一惊:“殿下竟不去瞧瞧?”
廷晔研了研墨,故作奇怪:“本君去干什么,本君又不会治。”
“……”
·
·
出了夙晨宫,廷晔甩甩袖子去找北辰星君。
“此次下凡,可有收获?”北辰星君摇了摇手里的折扇。
廷晔一挑眉:“你猜。”
北辰星君富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今日突然造访,不会只是来喝茶这么简单吧?”
“不愧是我的知己。”廷晔赞叹。
星君喝了口茶,享受的品了品,抬起头:“有事求我?”
廷晔一笑:“听说三个月后的仙友宴,邀请来客的名单是归你管的?”
“确有这事,如何?”
廷晔不咸不淡的回道:“我想带个人过来,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
北辰星君奇怪:“要带人到时候入场前与我吱一声便是,何必为这么芝麻大点小事来寻我?”
廷晔皱眉:“这就是难办之处,我想带的,是个凡人。”
星君咳了咳,盯着他:“凡人?不行。”
“为何不行?”
“仙友宴,这单从字面上就知道这宴是为谁开的,怎可容一个凡人在里面走来走去,不妥。”星君摆摆手。
“听说这几个月玉瑶与姬荣上仙聊的很是投缘,我偶然碰到了倒是可以为你在姬荣面前说说好话,只是不巧近日公务繁忙……”
北辰星君眼睛一亮:“你说的那凡人是男是女,区区小事而已我怎会不帮。”
廷晔含着笑点头:“女的。”
“这……”星君眉头一锁,“要是个男的倒还好办,几百年前你老爹赏了我一套衣服,奇在它竟能自己生出仙气,即使凡人穿上了看上去也与神仙一般无二,可这仙衣却是个男仙的衣样……”
“那衣服如今搁在哪里?”
“就在我殿里收着。”
廷晔一笑:“去拿吧,本君在这等你。”
北辰星君愣了愣:“方才你不是说那凡人是个女子?”
廷晔说的正经:“参加个仙友宴而已,性别这种东西重要吗?”
“……”
不重要,确实不重要。北辰星君抹了把汗,回去取仙衣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徐徐而来,忍痛割爱的把天帝亲赐的那仙衣交给廷晔,廷晔单手一接,他却仍死死拽着,俩眸子极其动人:“这可是你老爹御赐啊,世间绝无仅有啊。”
“你与姬荣上仙那事……”
北辰星君一咬牙,松开手:“拜托你了。”
廷晔得意:“我走了。”
回到夙晨宫,廷晔寻了个雕花架子,把那仙衣郑重其事的挂起来,自己则站在旁边捏着下巴欣赏着,左看右看,却总觉得不妥,菱歌毕竟是个大姑娘家的,穿着这一身朴素的男衣远不能体现她原本清丽脱俗的气质,所以他灵机一动,打算给这件仙衣加点什么。
平日里,旁人看廷晔打扮的可谓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那完全归功于他挑了有穿衣品味的小仙娥做侍女,要知道,廷晔神君的审美观念在仙界向来是数一数二的畸形,此次也不例外。只见他说风就是雨,一路驾云奔到了曾经云栾上仙住着的常安殿,翻箱倒柜的寻出几块上好的红玉来,然后又风风火火的回了夙晨宫。进了宫中,他斟酌了许久才决定加工方案。只见他用法术把那几块红玉按照自己的意愿雕了雕,然后把雕琢过的玉镶在了那件挂着的仙衣上,正好能摆出一个类似山茶花的图案。红色的山茶花灼灼盛开,极是妖娆,廷晔看了看,这才肯住手,满意的点点头。
门口守着的仙娥们看的目瞪口呆,但想到廷晔难得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做的如此细致,也没好意思煞风景的去提醒他:殿下,这衣服是绿色的,绿色的啊!
北辰星君看到他那被糟蹋后的可怜仙衣,气的险些晕过去。得亏那日廷晔成功的安排了他与姬荣上仙的私密约会,北辰星君这才碍于颜面没与廷晔计较,只是把他拉到一边,痛心的夸了一句:“你的品味果真称得上高端大气上档次。”
廷晔得意:“别人都这么说。”
·
·
三个月后。
凡间的菱歌正忙着。
“傅姑娘,你看看她的脉相,莫不是真的有喜了?”一个男子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女子,有些激动的说。
菱歌拉过那女子的手,仔细把了把,对男子道道:“这……确不是喜脉,可能是你娘子她太过心急,所以近来心气郁结,胃口不佳,而中午又遇到可口的饭菜……”
男子不耐烦:“我娘子到底患了什么病?”
菱歌放低声音:“许是午膳用多了有些胃胀气。”
“傅姑娘可是在胡说?”男子不信,“傅医师呢?我要请他给我娘子看。”
菱歌叹气:“我爹去王都给圣上诊病,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要我说,你娘子的确是吃多了不会错的,就是华佗转世也不可能给诊出来喜脉……”
“哼。”男子一气,拉着她“有孕”的娘子出去了。
“什么世道!”菱歌恼了,嘀咕起来,“免费给你看个病你还这么堆毛病,真是要饭还得挑个碗!”过了一会儿,菱歌冷静下来,想了想,方才那对夫妻八成是外地哪个乡里来的,只因着整个云水镇都对他们傅家人客客气气的,还没人如此不识好歹,于是不解气的又嘀咕了一句:“果真穷山恶水出刁民……”
“你在说谁是刁民?”
菱歌一惊,抬头却看见廷晔站在了医馆门口。
菱歌指着他:“你?”
廷晔淡淡道:“我。”
菱歌继续指着:“你怎么突然来了?”
“不是说了我三个月后来接你么,怎么,忘了?”廷晔一皱眉。
“忘倒是没忘,只是……”菱歌愁容满面,“我一个凡人,真的能到天上去啊?还可以参加仙友宴?你说万一被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