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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芯子,然后便跑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砰——砰砰……”
一连串的震响带着绚烂旖旎的火树银花飞上了云端惹亮了夜空。
麝岚惊喜又害怕地躲到了九哥身后唤道:“好美的烟火啊!好美——”
姑姑也仰望着天幕上一颗颗绚丽多姿绽开的花火笑着点头:“是太美了,以前只听闻殿下跟仙子说起过,活了这一把年纪还真是第一次瞧见呢!”
小仙娥们也是又喜又跳,喧嚣声一时间引来东溪所有活物全都围聚过来怯怯地一同欣赏着这美丽的新事物。
弗苏侧过头来看着正盯着烟火出神的我道:“怎么,你都不怕响么?要不要我帮你捂耳朵?”
我幸福地晃晃被他握着的手:“我只觉得很好,难以言表地好!似乎千年前也有你陪着我看过这烟火,我想我那个时候也一定笑得跟现在一样。”
“不……”弗苏轻轻拈手拂过我唇边的酒窝:“比不得你现在笑得最美。”
夜深了,烟火消散。九哥要回他那鬼殿去,弗苏也要赶回西海,明日起他就要被三叔召去天关赴任,自此也算做了个真正的神仙。
九哥依旧在屋里赖着不走,愣是说晚膳尚未吃饱,要麝岚再去给他添一碗来。姑姑惆怅地望着他胀大的肚子捻着绣花针嚅嚅道:“虎子啊……这都是第十三碗了……你完全可以明日一早就赶来吃早膳啊……”
我偷笑,散散步,顺道送“吃饱了”的弗苏先行离开。
行到岛口,我挽住弗苏的手臂道:“你今日怎会突然心情变好了?是因为晚膳太好吃了么?太常舅妈曾教育我说人只要吃饱了就会心情好,你也一样么?”
弗苏停下来淡淡勾唇:“那盏小兔儿的灯你还留着。”
我点头:“昂……自你送我之后我一直都挂在床头。”
他忽而又笑得开怀:“那便是了,你心中有我,我为何还不悦?我从不怀疑你会不爱我,这是身为男子的自信,也是因为你值得我如此。”
“那夙离师兄……”
“所以面对人气颇高而定力又不强的你,我就只能自己看管的严谨一点。”弗苏道罢自己展颜,俯身在我额上一吻:“夜晚风凉,早些睡罢。”
我满脑袋飘摇着满足的泡泡,抱住他也踮起脚在他下巴上蹭了一口:“谁说我定力不强了?我对你的定力就可强了!”
话一说完,我与弗苏都愣了一瞬,为什么这句话我感觉自己曾几何时也说过呢?
送走弗苏回来,九哥终于如愿以偿的留下来了,因为他不怕死的吃下了二十碗饭,如今已经成功地把自己撑地昏了过去。看着嘴边还粘着饭粒儿的九哥,我有意冲着正蹲在他身边着急地麝岚泣声暗笑道:“九哥这一往情深地模样都要让我这做妹子的感动地涕零了。好歹也能做个饱死鬼,总比五脏庙里空荡荡地好!”
麝岚怀里抱着一堆消食的药草,手忙脚乱地想喂他吃下去点,可惜九哥那嘴现在张开就往外吐饭粒,更莫要说再吃别的了。麝岚眼见着他难受地模样,频频抹泪道:“仙子……上仙要是撑死了,我一定难辞其咎,我会随着上仙同去的!”
我挥走煞气,安抚她道:“我是与你说笑呢,我九哥的胃里能塞进去十头牛呢!他明儿一早铁定又会生龙活虎了,莫要再担忧了。”
“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都与他一起生活了千百年了还会不知晓么?”
麝岚依旧泪眼濛濛地颔首:“那我守着他罢,我还是不放心……我知晓他是为了我才……才吃了那么多……”
我禁不住要笑出声,急忙借口躲开笑了一阵,天地间为了追个自己恋慕的女子而撑个半死的怕也只有我九哥能做到了。
约莫过了半刻,见九哥呼吸平缓了,麝岚这才松了口气道:“应当是没事了,上仙这是睡下了罢?”
我坐在一旁翻看着琴谱劝道:“早就与你说过他身子壮实的很,是你一直死脑筋,快去歇息罢,你将从鬼界来,身子一定累坏了。”
麝岚摇摇头道:“鬼君他没有安排我做什么重活,只叫我帮他整理过书册。”
听麝岚这一
说,我心中更是觉得对夙离欠下了个人情债,“夙离师兄自幼身世坎坷,如今坐到了鬼君的位子,希望以后,他能一切顺利安好罢。”
麝岚道:“不过鬼君虽然对我不错,但看起来倒着实令人生畏。昨日我帮他整理过后准备回去歇下,忽然忘了擦布还留在他修法的莲台上,就急忙折返回去找。结果看见他如走火入魔一般对着个什么东西默默念咒,模样恐怖极了!”
我惊得呆了,道:“念咒?听他手下小鬼道不是修法整夜,怎会念咒?又不是与什么物或事施以控制。”
麝岚蹙眉想了半晌,依旧是摇头道:“猜不出,当时光色太暗,我吓得傻了连声音都不敢出,远远躲在一旁看着他手中托着个什么东西念念有词的。大概要过了一个时辰,他才从内室出来,又过了许久,我才敢报声进去,当时腿肚子都吓得软了,生怕他一张嘴就将我生吞活剥了去!”
九哥的鼾声如雷,我愕然颤立,心中一抹不祥的意念浮过。
、三十九章
自从来了东溪,我尚未清心寡欲地睡过一天大头觉。这一日醒来已是傍晚,我心满意足地揉揉睡肿了的眼圈,准备替姑姑跑一遭,去东海还给娘亲放烟花的火引。
我娘亲倾惋是这世上最动人最温柔的女人。从我叛逆的年少时期到如今,再没遇见第二个女子可以与她相媲美。她总将所有的耐心与包容化为三月春光浇灌于我,只是正因为如此,我总不敢将心底的忧烦之事与她倾诉,怕她脸上的笑容会因为我而消散。做女儿的不是该一辈子都让自己的娘亲过得幸福喜悦么?
“我将最得力的嘶嘶还有两个钦膳仙娥给了你,你怎地还会这般瘦了?”
娘亲坐在荷塘一畔心疼地捏捏我消瘦的脸颊:“还是吃得胖些会让我安心。”
我点头偎依过去,道:“我回去一定多吃,像九哥一样一顿饭吃二十碗!”
娘亲无可奈何地拍拍我的脑门笑道:“九老虎向来一根筋撑到底,如今有生以来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他又腼腆的很,不敢与我或你们爹爹说起,你们做兄妹的就一定要多帮帮他。”
“娘亲放心,九哥现在是日渐明朗,我倒觉得他憨人憨福,说不准结局会是最令人欣慰的。”可不是嘛,我尚未告诉娘亲,九哥撑地到现在去捉鬼的时候还打嗝呢。不过也好,换来每日麝岚都会心惊胆战地问候几次。
娘亲笑一阵,表情变得严肃:“玉儿,听闻你前日割心换酒,如今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适?你可要如实的与我说,切不能有半分隐瞒!”
我微愣,摸摸缺失一半的心口笑道:“娘亲你看我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模样,哪里会有什么不适。偶尔觉得有些头昏,胸口里有些沉闷,不过也是缓一缓便痊愈。姑姑猜测我可能是用气太急没有休息好所致,所以不用担忧我,我能吃能睡,好得很呐。”
可是娘亲的唇角却再也没有扬起过,我后悔又说了真话引她不喜,忽而见她不发一语地捏过我的腕子去探着脉。不出一会儿,娘亲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望着我道:“阿玉,你果然是被眷顾的孩子,所以会平安无事,相信娘亲,你的未来都会平安无事的。”
我亦跟着松了气,因为这几日来头昏心胀的病症也令我十分担忧,既然娘亲说我无碍,那便是真的没有问题。我倏然想起一事,道:“娘,我一直都想呢,您跟爹爹怎么没在人间将我生下来呐,现在我出世便是仙胎,没有前世,一直都觉得十分遗憾呢。”
娘亲脸颊一红:“那便要去问你爹爹,怎么不让我在人间就将十五个讨债鬼全都生下来,还非得留你一个小祸害来了仙界也不放过我。”
“那……‘洛玉’这个名字也是爹爹取的了?”
娘亲微微出神,须臾展眉笑道:“自然是你爹爹取得,你爹爹取名字最有学问,记得那会儿你舅舅他们还来寻你爹爹讨教如何取名呢。”
“喔……”我稍稍有些黯意,我果真是没有前世的。
“阿玉,”娘亲起身来抱着我道:“不必在乎旁人说些什么,前世也好,今生也好,你自己能把握住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遇着什么不幸,还记得娘在你大婚那天与你说过的话么?否极泰自来,人尽情亦在,世间夺去你的终有一天会还给你的。阿玉,你是娘最记挂的一个,切记娘的话。”
我静静地窝在她怀中,嗅着娘身上那股令我安然的香软之气,此刻世上还有什么忧愁能够左右我呢?我想我永远都会庆幸我是她的女儿。
夜里床头的小兔儿灯忽闪着,我躲在被窝里望着它一直不停地酣然傻笑。
弗苏,我没有前世,我便不是你妻子……嗯,你可不可以忘了她,就这么一直陪着我?原来对你说的前世有如此浓烈的熟悉感不是因为我以前就认得你,而是因为我与你真的有缘,是我真的爱你。我已经将对师兄的情意割舍去了,也决心会一点点学着比你的妻子做得还要好,你也将对她的心割舍掉,好么?
那小兔儿灯忽然左右晃悠起来,似是在不断摇头。我气哼哼地白它一眼,拉过被子蒙头大睡不再去理它。
晚上九哥打着嗝来吃饭,见我一直盯着他身后翘首以盼,便憨笑道:“莫要看了!姑爷今日被三叔拉去吃……呃……吃酒了!本来也要我一同去,呃……但被我立马拒绝了,世间哪里还找得到比我更能拒绝酒色……呃……酒色的男人!”
我微微蹙眉:“酒——色?吃酒也罢,还有色?”
九哥一听抿出两个大酒窝:“妹子,呃……不是我说,近来姑爷他人气十分旺盛,三叔五叔殿中时常都有女眷约他去吃酒。换做以前我一定很羡慕,呃……但现在我就喜欢早些来你这里吃姑姑做的饭菜。”
我愤愤然瞪他一眼,你哪里是喜欢吃我这的饭菜,分明是喜欢我身后那正摆着筷子的人!
“无论如何你也该一起留下,劝诫弗苏莫要贪杯也好,外头的酒到底是哪里好喝!”
我气息不顺地回头唤道:“麝岚,晚上只准给他盛半碗饭,吃完就给我擦桌子赶人!”
“仙子?我可以进来么?”稍晚些,麝岚端着碗果仁粥笑颜立在门外,我点头唤她进来,向外望了眼道:“九哥他走了?”
“嗯,刚走,我见您
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就给您做了碗粥来。”
“他果真只吃了半碗饭?”
麝岚垂着头不好意思的咬咬唇:“仙子莫要责怪,麝岚又给上神多塞了个馒头。”
我拉着她忍不住大笑一通,望了眼那桌上的粥碗,不免赞许道:“果然时光是最磨人的,昔日养尊处优的颜国公主现在都会做粥了。看来你的确已经适应,希望你在这个世界能早些释怀。”
“我偷偷见他几次,知晓他如今过得很好。”麝岚咧咧嘴角:“那一世我与他走到最后也是错过,或许忘记是我能给他的最好的结局。他只有永远忘了还有麝岚这个女人,好与坏,善与恶,统统都忘了,那样我们之间才会少了一半的痛苦哀伤。剩下的我这半,希望有一天也会春暖花开。”
我赞许颔之,麝岚浅浅抿唇:“恕麝岚多嘴,方才听仙子抚琴,全然没了那空灵脱俗的韵味,尽是些冗杂与急躁。此时不如搁下琴弦,去泽边散散步,兴许心境就会好上许多,再回来抚琴,必当旷世绝响。”
我望着屋外月色微胧,清袅无风,云水静歇,着实是个散步的好夜晚。
“也好,遥隔着天河顺道去看看对岸的酒宴散了没有。”
将一出院门,迎面便来了个负着手摇晃着踱步吟诗的男人。我好气又好笑道:“你给了麝岚多少好处,才安排了这出邂逅?”
弗苏只笑不答话,行过来转身同我默默一起散步,模样一看就至少喝掉了半壶。
我道:“听闻天上众多女眷近来与你十分青睐,由此才令弗苏仙家频频往来于酒场?”
“洛玉仙家的堂表姊妹着实众多,其中也不乏旷世美女才女,令小仙时常都会目不暇接。且她们大都热忱好客,实在是难以推脱。”
“那你怎的不继续喝?干脆同我九哥一般,瞧上哪个好就赖在那里不走算了!”
弗苏隐忍着笑意,捉了我的手握紧:“哦,这不是已经瞧上了一个,很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仍旧气冲,“那姐妹们看着仰慕的弗苏仙家要走了,岂会不拦着?”
“自然要拦着,只是在下自有方法全身而退。”
我狐疑地望他一脸诡谲,不知晓他卖了什么药。弗苏徐徐拉开衣领子指指颌下一处红痕:“前几日被斗星蛰了,落了个印子,一直未退下去过。于是每逢有洛玉仙家的姊妹前来邀约,我总会出其不意地拉扯拉扯领子,将这痕迹露出来道:‘洛玉咬的。’奇妙,此话一出,堪比任何灵丹妙药,她们顷刻便都会散去了。”
他道罢便再也忍不住地抚胸大笑起来,若不是我此刻腰间没带佩剑,不然一定会上去砍他几下!
弗苏抱过盛怒地我笑道:“这下满意了么?你方才的模样简直太令人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