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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也不想让您为难,您随小的去,小的不让这两人捆绑你可好?”
麝岚闻言握紧拳头便站在我前面:“你们还敢捆人?真是胆大妄为!难道不知洛玉仙子乃是天帝亲孙女,不知她父亲乃是帝将子鸾殿下么?”
老鬼奴身后的一位鬼将忽然冷哼道:“莫说她是什么上仙,就算是那天帝老儿亲临,只要咱们鬼君一声命下,什么祸事都敢闯得!”
“你们——你们真的不怕被打入六道轮回么!你们——咳咳……”
“麝岚!”我拦下已经气喘不已的麝岚,扶她慢慢坐下来,捏捏她的手心道:“不要担忧,我既是上仙,体内都有仙根护体,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还有夙离师兄,我相信他不会伤我,你且在此等我回来好不好?这老人家会将我再送回来的。”
“可是仙子……”麝岚眼眶一润道:“您一直害恶心头疼,还施真气舍命救我,我担忧您的身子会撑不住啊……”
我默默用指甲在她掌心划下几个字,暗中告诫她道:“若我一日不回,定要设法逃脱去寻弗苏和我九哥。”我将她的掌心紧紧握起,笑道:“算着时辰,我这便去了,麝岚,其实我私心而言还是期待唤你一声嫂子。”
“洛玉仙子……”麝岚落了滴泪:“麝岚记下了,您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
“您请罢仙子!”
老鬼奴上来指引,我点点头,微笑作别麝岚,紧随三人漫漫前行。
升了约莫百丈之高,有稀微光芒透过山石缝隙渗入谷中,我来不及分辨时辰,再一抬头便是回到了那日夙离修行的洞外。
我
正欲发问,头顶冷不防被一掌盖过,紧接着便被封印住了七窍,无声无色无味,仅凭触觉感触有人正慢慢引领着我向前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按在一处石凳上,天明地光,这才解了咒术。
我见此时身在一处空旷地界,不远处便是一座莲台,台前有一面似八姐梦潭中的石镜。我起身向前探寻了几步,便看见那镜中映出夙离的黑袍银发,回身一望,果然见他正凄哀看着我。
“听他们说你拒绝吃饭……”
他凄幽开口,“只几天而已,你越发憔悴,我不能允你不照顾好自己。”
“夙离师兄,”我笑着:“我是很想念青珣,只是不再是爱情,单纯念着他而已。有时憋得难受,也很想发泄喊一句三百年的活寡我真的守够了!或许被他活过来骂一通薄情寡义,我哭过一场之后会更加释怀,更加无碍地与弗苏在一起。我一直都将你视作一个善良内敛的师兄,无论是过去和未来,我都会记着你,可是永远都不会变成爱。如此,你认为我,还有什么理由会背叛自己的心去嫁给你?”
“洛玉……”
他凛冽咬着唇:“你要知晓,青珣完全可以再一次死在复活的路上……我已经是罄竹难书的恶人,不在乎多罪恶一次,你难道忘了,你那割掉的半颗心,还在我鬼谷供奉着,必要的时候,我随便动一动手指,就可以令它污浊,染上我的气味,那样的话——”
夙离徐徐向我靠过来,眸色隐匿着佞光,令我节节败退:“我占据了另一半,你就不会背叛你的心了。顶多,就是我再多费些力气,将另一半的心,也抢过来。”
第一次,我会对一个人如此绝望。
我木木地看着眼前这个残忍的男人,心底再也揉不出一句话。可悲可笑的现实果真是用来推翻无虑快乐的旧日时光的么?
“玉儿!别这么看我!”
夙离忽然疾步上来抱着我:“别……我从不想会让你恨我……我从来都不想这样!我爱你玉儿,爱了这么久,从未曾忘记,我是痴魔了,才会不惜一切只为你……我会学着做个好人,做个能够配得上你的神仙,所以你答应我,答应我……”
我摸出腕子里藏好的珠簪,准确无误地刺入他的脊骨,冷冷地正色道:“放开我。”
可是当血液浸染过我整只手掌,夙离依旧紧靠着我,两只手臂丝毫不减力道。我听见他阵阵隐忍的抽丝,还有无言的笑语:“我……我一直……一直都知晓我的玉儿……如此勇……勇敢……可我……”
我用力推开他的手臂,却被他整个人倾斜靠过来,不支地倚在我的肩头:“你最好趁机刺入地更深一些……不然待我清醒了,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夙离师兄!”我凝着满手的鲜血,痛心地将那珠簪一把夺出,点了几道穴位为他将血止住:“你如何了?还有没有事?我——”
我还未得间隙喘口气,便被他一把又拽入怀中去热烈地索吻。我横竖拼死抵抗着,听着他如猛兽一般喝道:“是你没有把握住杀了我的时机,我说过不会再放过你!”
“不要——!”我紧紧躲避着他放肆的吻触,拼命挣扎不休,手中握着的簪子却被他牢牢擒住,再也不能如法炮制。
我正与夙离纠缠,一个心念冒出,这副画面,我竟然觉得以前也曾经出现!而那一次的结局是——我冥冥中看到那结局,遂将眼眸紧闭,用力地抬起脑袋,然后便向后撞去……
终于,结束了。
我感觉到有汩汩热流自脑后溢出,不断地,汹涌地,直到脖子也被烫着了。还听见夙离忽远忽近地声响:“来人呐……阿玉!阿玉!……你……”
可惜再也听不见看不着,乌蒙的漆色刷满了天幕,直到一阵强光入眼,再睁开时,眼前是片五色花海,好美好美的花,层叠绵延,尽处便是座小庐,屋后有一成片的荷塘。而在那么美丽的国度,弗苏正笑着望我,他唤:“阿玉,你去哪里了?”
我急于向他奔去,脚下任何羁绊也阻挡不得。我唤着:“弗苏……弗苏……我再也没有力气和你分开了……求你……求你快来接我……”
“仙子……仙子……老天呐!求求你!保佑她醒来罢!仙子……”
我听得了是麝岚的哭响,努力挣扎着复苏,微朦的烛火映照着一张泪流阑干的面容,我努力想要唤她,喉咙却腥甜无比,一口血水便被我吐出。
“仙子!您醒了么!”麝岚揉着泪眼过来搂着我开心地唤道:“天呐!您终于是醒了!”
我咳嗽几声,被她抱着,头依旧疼得要命,肚子也越发难受,我苦笑:“我本意士可杀不可辱,可还是活过来了……刚刚还梦见了弗苏……可惜又只是梦……”
“仙子!”麝岚松开我一下子跪在我身边哭嚎:“仙子!您万万不可以再丢下我一个人做傻事了!仙子!您撞头自尽,被鬼君救活了,可是您昏迷着,他就偷借了泠萦仙子的华胥镜,怂恿您另一半的心去梦里骗弗苏姑爷,告诉他您要留在鬼谷嫁给鬼君了!弗苏姑爷万般伤心,正欲离去,谁料苍天开眼,您的那一半心脏竟然不受鬼君控制地重新冲上去拦下弗苏姑爷,告诉他您一直在等他!这蛊惑之术便破了,鬼君正在那边崩溃之极……
太好了仙子!真的太好了!”
我听得越发眩晕,只记得些许关键词,拉起她道:“你说我在梦里与弗苏说我不爱他?可后来又被什么阻止?我……我越想越头越痛……”
麝岚的泪靥忽然绽开一抹喜悦的笑容:“仙子!您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弗苏姑爷已经知晓您深陷此处了,他马上就会来救我们出去的!另外,仙子,从现在起,你一定要好生养好伤,好生吃饭,好生活下去!因为在您的肚子里,有了个令您不会被妖魔蛊惑的救星,那就是小小姑爷……”
、四十二章
平坦的小腹一阵阵温热,我坐在床上,两只手贴在上面,足足反应了一个时辰才意识到这里面有了个小娃娃。麝岚担忧地见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是又在忖度着如何寻死觅活,按耐不住地问道:“仙子,您究竟是如何想的?千万别闷着,可一定得跟我说说啊!”
我望着她清丽的脸颊,灿然笑道:“我怎么会再做傻事呢?麝岚,我现在十分喜悦,这个孩子的到来,不正是弗苏来到我身边陪着我么?他就在我的骨血里,与我一同患难,幸福,我现在只会想要尽快逃离出去,让这孩子看看外面的日光有多么晴朗。”
麝岚这才释怀,拭着眼角的泪痕笑道:“仙子是有福之人,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健康的生长。弗苏姑爷与您心意相通,他方才在梦中知晓了您在受苦,现在一定与上仙他们联合请缨来鬼界要人!咱们马上就能出去见见阳光了。”
我尚未展开笑容,就听谷内一阵石破天惊的巨响,飞沙走石瞬间由四下里一齐迎面扑来。麝岚唤一声道:“仙子当心了!”便拉着我扯过床帐蒙起头来躲在洞门后面,就听嘈嘈切切段段风沙呼啸而过。
不足半刻,脚下也传来轰隆闷响,似乎听得有鬼兵们哀嚎叫嚷还有兵器相接的巨大响动。
麝岚护着我道:“仙子!是弗苏姑爷他们来了么!”
心止不住突突跳动,我道:“怕是已经开战了……”
麝岚急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冲出去还是在这里坐以待毙?弗苏姑爷能来救我们出去是最好的,可若是他们进不来,那……那咱们是不是就要被闷死在这里了?”
我将掌心贴在腹部,用尽半颗心的力气去告诉腹中的孩子:“借给娘一点点力量,告诉娘现在该怎么做!告诉我……”
大地依旧抖震地厉害,麝岚道:“怕是现在外面交锋正盛,不如我们先去找一处远离鬼谷谷口的山洞避避风头罢!”
我应允,与麝岚掀开床帐露出脑袋,但见外面早已已尘埃弥漫,将鬼界裹束地密不透风。麝岚燃起根油灯芯子,勉强为我们引着路。探路前行不足百步,麝岚忽而惊吓地尖叫一声,我跟着畏缩了脚步,见着眼前成群的残兵败将丢盔弃甲地瘫在地上,元神早已气若游丝,如死尸般骇人。
果真是弗苏率领天兵们来了么!我燃起些许期待,与麝岚层层绕过,不出多久,就可听闻天外那鼓声阵阵,见着火焰蹿天。有人高呼:“鬼君夙离弑师篡位,今又擅自禁锢我仙界仙子,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且上前来束手就擒,待到天帝圣前定夺,饶你不死!”
可擂鼓声轰轰杂乱,实在
难以听得夙离有无回应。黑烟漠漠笼来,麝岚担忧这雾气会吸了害人,道:“仙子,我看我们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暂且躲避着绕道后山,试试看能不能逃出去好么?”
“也对,我们现在也难以明辨外面的局势,盲目冲出去不知道是对是错,不如寻求自保,也可以为弗苏他们省点力气。”
于是我与麝岚顺着陡峭的洞壁步履维艰地一点点寻觅着后山的出口,鬼界的怪石异洞如迷宫一般带着我们团团兜着圈子,越到深山越觉得噬骨般飒寒。反反复复不得出口,我愈走愈觉得呼吸紊乱,胸口憋闷。
不知到了何处,耳边不再有喧哗之音,麝岚喜道:“仙子,咱们是绕到后山来了罢!”
我忍耐着头昏之感,见着不远处果然有一座小门,天色渐亮,道:“许是真的出来了,相信出口不远矣。”
麝岚指指那处小门道:“咱们去那里看看看看罢,说不准那就是后山的门禁之所呢。”
我被麝岚挽着慢慢走去,只是忽然觉得此地静谧地令人诡异。我道:“若是门禁之所,现在整个鬼界的鬼兵鬼奴都被召去与天庭对抗,我们没有通行的锁钥也出去不得啊。”
麝岚笑道:“仙子,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准儿我们误打误撞就可以出去呢!”
今日麝岚似乎比平日显得更有勇有谋。我方才因为头昏,仙法一时聚不拢,这会儿因为要逃命,为了腹中的孩子也要拼命护体,遂默默念诀,召唤金身。谁料将将拈指掐算,就见着麝岚的魂体略微有些晃动。
一阵冷汗袭来,令我后怕地毛骨悚然。我悄悄抚上腰间的佩剑,不露痕迹道:“麝岚,昔日去颜国,九哥因为思慕与你,还曾特地买过一只镶刻有兰草的玉镯,成日藏在怀中。‘兰’‘岚’谐音,九哥真是对你痴魔了。”
麝岚羞怯道:“仙子怎地突然提起这个……麝岚自是知晓上仙的心思,只是如今我们还是尽快逃出去再说这些个罢!”
我弯唇:“那玉镯你可曾见过?见了九哥就问他讨来戴,不然让他一个男人家的成日戴着女儿家的首饰作甚!”
麝岚颔首:“下一次见了,我会留心的。”
我深深拢眉,将手臂自她臂弯中抽出,“麝岚,那日九哥吃了二十碗饭撑得昏厥,可是你为他宽衣针灸,侍奉了几晚才缓和的。”
麝岚垂头道:“自然是我。”
我拔剑出鞘,趁她不备指向她:“既然如此,你怎会不知晓他怀中并没有什么玉镯,而是一只刻着兰草的夜壶!”
“仙子……”她惊慌抬起头来。
好险,我竟然被你蒙蔽到现在!怪不得你一直引领我来此,还有,真正的麝岚提到我九哥不会如你这般害羞,而是深深的愧疚。你演的很像,我甚至会觉得你如此熟悉,如此亲切,更或者是……如此值得我依赖……说,你到底是谁!你劫我出来究竟有何目的?!”此刻我恨不得一剑将她捅死,一想到因为我的疏忽而险些酿成大错,喉咙便是止不住地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