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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中)俱往矣陌路风尘
五年之后,沙吾提已经成为海都手下的得力干将,武功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武圣的嘱咐他一天也没忘记,也没有一天不在寻找着我家主人和艾米。终于在小主人过完五岁生日的时候,他带着很多士兵杀来了。见艾米已经为主人生下一子,他痛断肝肠,非要亲手杀了主人替武圣报仇。两个人就在我家的院子里比武,主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眼看就要命丧掌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艾米扑过来,替我家主人挡下致命的一掌。沙吾提懊恼不已,想不到居然会失手打死自己最爱的人,艾米临死前对他说,‘孩子太小,再等十年,他长大了,你再来报仇吧,圣书你可以带走,但是请你再饶他十年。’
尽管沙吾提很想杀了我家主人,但他深爱着艾米,一时心软就答应下来,于是便带着圣书离开了。主人此刻也幡然悔悟,其实艾米是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为了自己,不惜背叛父亲,不惜牺牲生命,主人的心就算是铁做的,此刻也已经熔化。他抱着艾米的尸体,哭了一晚上,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见过主人流泪,就算是断了手的那次,他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但是这一次,他哭得好伤心啊。”
众人听到这,都觉得艾米真是太可怜了,无不扼腕叹息,就连秦万东也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李谦继续说道:“主人一直哭着,最后眼泪将艾米的衣服也浸透了。他从却从艾米的湿透的衣服里又发现了那本圣书,原来沙吾提带走的是一本,而真正的圣书还在艾米身上。而且眼泪浸湿的地方,隐隐现出字迹,主人将泪水在上面涂匀,见书上写着:如果有一天,我的英雄肯为我流泪,那这本圣书就属于他了。
主人用同样的方法,在后面一页也涂上眼泪。泪水经过的地方,便现出一张经脉图,注明着穴道和运气走向。是一本真正的内功秘籍,他梦寐以求的圣书……终于到手了!”
陆崖道:“可惜沐夫人却枉死。也许她写下那行字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沐前辈究竟是爱她多一些,还是爱这本秘籍多一些吧。”
李谦道:“也许是吧。她可能不希望主人只是为了秘籍才娶她。所以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希望有一天主人真正理解她,爱上她的时候才拿出来。”
火云道:“哎,真是多情自古伤离别。若沐前辈早一日体会到夫人的苦心,又或者夫人不那么执着,就不会有这一幕悲剧了。”
秦万东频频点头,觉得说得有理。
若水却道:“那恐怕会是更大的悲剧吧?”
火云“哦”了一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若水道:“试想,艾米如果直接把圣书交给沐晚秋。那他最后还会在乎她吗?恐怕只是把她当作利用的工具而已,虽然在故事里艾米死了。但是临死前却得到了丈夫的真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秦万东道:“你们这些女子,只想着那些情情爱爱,怎么知道男人心中的海阔天空?”
若水“呸”了一声,骂道:“滚一边去,如果连珍惜相爱的人都做不到,还提什么海阔天空?即使是男人,也不该只想着自己的抱负,应该为老婆、孩子着想才对,难怪你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秦万东满脸通红,被若水抢白几句,竟说不出话来。
陆崖叹道:“世间的事就是难以完美,虽然得到了可以称霸武林的至宝,却因此死去了挚爱的妻子,孰轻孰重很难衡量,其间取舍只能说是当局者迷了。恐怕不到最后,沐晚秋前辈也不会发现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吧?”
李谦道:“陆少侠果然有慧根,我家主人自那之后伤心欲绝,终日茶饭不思,只盼望沙吾提早日到来,可以与艾米在地下相见。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就劝说主人,‘女主人为了你甘心舍弃性命,无非是希望你学会了圣书上的武功,早日报仇雪恨,再者小主人年纪尚幼,总不能叫他成为孤儿。’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总算最后主人重新振作起来,将圣书上的武功完全学会。其间,我几次劝他离开险地,免得沙吾提再来,他却说什么也不肯了,只和我说:‘他早一日来,我便早一日了却心愿,你别再劝我了。’
我每天担惊受怕,睡不好觉,可主人既然要与沙吾提决战,我也只好奉陪。连主人也不曾想到的是,沙吾提对艾米竟是言听计从,果然一去就再未复返。我渐渐也就放下心了,而且主人也收我做了徒弟,将一些修习内力的方法传给了我,可我又没什么武功底子,空有一身的内力,却只学会一招‘风卷残云’,真是可笑得很,只是主人认为是武功害了他的艾米,故此从不传授半点武功给少主人。就这样,我们三人在大漠一住就是十五年,那也是艾米死后的第十个年头,沙吾提如期而至,但他却再也不是主人的对手。这才知道,艾米当初给他的圣书是假的,他向主人讨要,主人却说:‘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圣书已经没有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圣书呢?”张道真忍不住问道。
李谦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本书主人没有带回中原。”
张道真道:“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难不成那本书被放到武圣的卧室里?但是又为什么说没有了呢?”
若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人家以为你想要那本书呢。”
张道真大笑道:“似这样的武林秘籍,凡是习武的人谁不想得到?陆崖,你说是不是?”
陆崖想了一会儿道:“我的确也想看看,但是若是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那不要也罢。”
张道真道:“说的我好像很卑鄙一样,我只是问问去处而已,怎么算卑鄙呢?”
陆崖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似这样的武林秘籍,江湖上想得到的人自是不少,恐怕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来,人们若是争夺起来,定然是血雨腥风,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就叫它就此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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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下)悔当年蹉跎今生
陆崖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似这样的武林秘籍,人们若是争夺起来,江湖上定然是血雨腥风,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就叫他就此埋没。”
李谦点点头,道:“陆少侠和我家主人想的一样,他连我也不曾告知,如何会告诉沙吾提呢?我虽知道书在大漠,却也并不知道具体在哪?因为十年前沙吾提没有杀了主人,所以主人也就没杀他。想不到沙吾提一想到武圣的仇不能得报,圣书也寻不回来,就要自杀,主人怕他寻死,便和他说,给你十年期限,你武功大成之后如果打赢了我,就把圣书归还。
总算沙吾提看到一点希望,自此后回去苦练武功,但他此次输给我教主人却心有不甘,回去后便把圣书的秘密告诉了海都,海都又派遣军队来抓我主仆二人,好在打败沙吾提之后,主人也算心愿了却,便连夜离开了大漠。不过这些年沙吾提和海都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们的下落。
主人回中原的路上遇到了许多因战乱受伤的兵士和流离失所之人,有蒙古人、有汉人、花剌子模人、维吾尔人等等,不管是什么民族,也不管之前他们做过什么,只要一息尚存,主人就不惜损耗内力相救,其中有个外国商人还给了主人大笔的银两。那个时候当兵的如果受了重伤,多半都是丢到荒野中,让他们自生自灭,有些人感念主人恩德,也是因为厌倦了打仗,便都跟着主人一起回中原躲避战祸。他们对我家主人都是无比的忠心,一直留在庄内。”
陆崖道:“沐前辈所救的就是庄里的那些断手断脚的大汉吗?”
李谦点点头道:“不错,等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回到顺天之时,我已经年过半百,距我主仆离开中原已经十六年啦,这里早已经改天换地,大宋已亡。从南到北完全是忽必烈的疆土,这时主人又想起报仇之事,却得知张弘范已死,如今的抽刀断血则是少年有为的张珪,而那个太真道人也早已不知所踪。
主人慨叹人世沧桑,自己竟这样空渡半生,之前为了名利和仇恨奔波劳苦,而后终日活在悔恨之中,十六年不过弹指一挥,他也再不去想报仇之事。因为主人所带银两颇多。故此他便离开顺天在此杳无人烟之地。置下了这个山庄。为了纪念死去的艾米。还建了一座大庙,并按照艾米的样子铸造了玉观音像,他每日焚香祷告,盼望与艾米在地下重聚。也盼望着沙吾提早日到来把他杀死。只是他抑郁成结,竟未能等到这一天,便先一步追随爱妻而去了。”说罢掩面而泣。
在场众人尽皆扼腕,都为这样一位武学宗师深深惋惜。
陆崖道:“虽说沐前辈之后一直活在懊悔之中,但他终归救了那许多人,如此说来沐前辈堪称一代大侠了!”
火云道:“不错,前辈死得其所,当属善终。老人家,不必太难过了。”
沐春风见李谦泣不成声。便也哭着道:“直到前几天,沙吾提的人竟找到这来,还派人送来书信,说今晚要来替大汗讨回圣书,想必是他利用可汗的名义寻找圣书。广派探子,终于查到我们的藏身之地,故此我们不得已才躲避起来。”
陆崖拍案叫绝,似猛然醒悟,道:“沐前辈想得周详啊。”
若水问道:“此话怎讲?”
陆崖道:“试想,沙吾提看到那尊观音像会怎么样?他定然不敢亵渎,也就查不出观音像后面的地道了,如此就可以保住沐庄主的性命。”
沐春风道:“这我倒不曾想到,或许真是这样吧,爹爹他一早就给我找了退路,但是躲得了一时,终难躲一辈子。”
陆崖道:“不如这样,你们和我一起走吧……”
话没说完,火云道:“陆崖,别胡说,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
张道真也道:“我知道陆崖的意思,但是此事关系重大,岛上的事不必叫外人知晓。”
陆崖虽然知道忠义岛的存在是个大秘密,但是若叫沐春风留在这里却难以放心。
李谦久经江湖,已经猜到其中关键,便道:“陆少侠的恩情,我们记下了,沙吾提来此不过是为了圣书,我们主仆去别处便好了,何必劳烦各位呢?”
陆崖想了想,执意道:“你们主仆二人跟随我去盘龙岭暂避也好,庄内其他人就地遣散,不知道诸位以为如何。”
盘龙岭山势崎岖,倒也是个避难的好去处,火云等人也就不再反对。沐春风也当即应允。陆崖猜沙吾提定然不会走远,也不敢连夜出庄,便定下脱身妙策,希望可以蒙混过关,最后陆崖道:“沐庄主能否脱险,我看关键还在那尊观音像上。”
当晚众人将马匹从密道偷偷运到山上,数百人一起动手,偷偷在山林中开了一条小路,预备明日脱身之用,除了金银细软、兵器等必须之物其他东西一概舍弃,又在庄内做了布置,只等明日引沙吾提中计,但是能否奏效,陆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清晨,云收雨散,火云要去嵩山送信,张道真和秦万东则要回到故乡,故此此番去忠义岛的只剩下陆崖兄弟三人,陆崖将火云等人送出里许,这才与众人一一洒泪而别,均有不舍之意。陆崖叫火云几人先行离开,也是为了引开沙吾提的耳目,等陆崖回来的时候猛然间见沙吾提就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坐着,沙吾提不希望更多人知道圣书的事,而且这个人心高气傲,虽然明知道陆崖等人厉害,也不带弟子,依然孤身前来。陆崖冲沙吾提招了招手,道:“沙吾提,你昨天已经走了,为何又去而复返?沐庄主就在庄内,你为何还不来?”说罢便回身进庄,连庄门也不关。
沙吾提则冷哼一声,心想,他冲我招手笑是什么意思?莫非庄内有埋伏?见陆崖回去,心中犹疑不定,我就守在这里,看你沐春风躲得了几时,刚才那这小子武功不弱,又阴险狡诈,我可莫上了当。
过不多时,又见许多庄客背着行李纷纷出庄,朝着不同方向走了,沙吾提更加疑惑,昨夜进庄之时也未见这许多人,他们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而出,倒似有恃无恐,莫非沐春风要逃走?既然如此,又为何叫我知道?
我武艺高强,怕者何来?正要跳下树进庄,忽听里面乒乒乓乓一通金属碰撞之声,接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站到门前,吼道:“做饭都没……没柴火,还叫……叫我去捡,这……这庄主穷……穷死了。”
壮汉见门旁并排有棵小树,有碗口粗细,嘿嘿一笑,道:“这……这两棵树正……正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