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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华一撇嘴,道:“你大大方方去,不……就行了?”
陆崖道:“你不明白,总之你只要把我带过湖就可以了。”
陆崖将今晚计划交代一遍,陈一华显得颇为为难,“那我又……又要泡水了。”
“我去买些绳索,你就在隐蔽处等我,千万不可像上次在鱼柳帮一样贸然进岛。”
等到了晚上,陆崖将马匹栓在林中,带上绳索,与陈一华二人,绕过湖边酒肆,偷偷游进到太湖,陈一华水性极佳,拉着陆崖在迷宫一样的水道里穿行也毫不费力。游了许久,远远看见忠义岛就在眼前,岛上蜈蚣灯高挑,依然戒备森严。
二人绕过岛边码头直奔水寨之后,那边城墙高耸,下面直插到水中,十分光滑,没有可以攀爬之处,四周暗礁纵横,也并无船舶停靠之所,自然周围也就没有巡逻的船只,虽然任何船都无法靠近此地,但是对秘密潜到的人来说倒是极为方便。
二人爬到一块礁石之上,陆崖对陈一华道:“过一会我就回来了,你可别睡着了。”
陈一华道:“这……这地方能他娘的睡……睡觉吗?你少要蒙……蒙人。”
陆崖笑道:“随便你了。”说罢抽弓搭箭,将绳索系在箭上,向城头上射去,箭头装了个个铁钩,这一箭力量刚好,铁钩牢牢挂住城头,“睡觉也别打呼噜,我走了。”
说完抓住绳索,嗖嗖嗖地向上爬去。陈一华没好气地道:“还……还打呼噜呢,这怎么睡啊?”
第61章 (中)闯水寨误入机关
忠义岛,后山,一队义兵正在等着点卯。
“今晚的月亮真亮啊,似我们这样每日巡逻,也巡不出什么呀,要是能坐在地上赏月就好了。”一个小卒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人推了推他,低声道:“别乱说话,江虎将军来了。”
一个少年将军一身戎装,挎着一口宝剑,走了过来,“没什么特别的吧?”
“没有!”众人齐声答道。
江虎点点头,“虽然这里比较隐蔽,最近也还算太平,但是我们周围都是鞑子的势力范围,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方才说风凉话的小卒吐了吐舌头,知道方才的话被江虎听了去,只是给了自己面子,没有追究而已。
一轮明月高挂夜空,月影下,陆崖如猿猴样矫健的身影偷偷爬上后山的城头,他向两侧看看,一个人也没有,心中暗喜,果然忠义岛后山的守备比较松懈。
岛上的城墙依山而建,四周皆是古木狼林,倒是易于隐蔽。
刚要下去,一不小心,碰到脚边的一串铃铛,陆崖大惊,从城墙上跳到外边。刚刚翻过来,头顶上万箭齐发,唰唰唰地射了好一会儿,陆崖暗叫好险,早知道岛上机关重重,想不到这么厉害。
陆崖待箭射完,这才重新攀上墙头,从上往下看去,巡逻兵士正朝这边赶到。
这次陆崖学的乖巧,看清楚铃铛的位置。才跳了下来,走了两步,猛然觉得脚下一软。知道踩总了翻板,赶紧提气纵起,用绳索套住一棵大树,燕子抄水一样荡了过去。翻板下火光突起,远处巡逻义兵中有人喊道:“有贼人在后营,定是中了埋伏。”
陆崖又跳到另一棵树上,蹲下身来藏好。过了片刻。巡逻队赶来,陆崖一见今日带队的是正是江钲的儿子江虎。陆崖见他在草丛里,拉出一条铁链。吱嘎吱嘎几声,想是解除了机关。
江虎到翻板住看了看,见火烧起,里面却没有人。奇道:“人跑哪去了?”
旁边有人说道:“将军。是不是有鸟飞进来?”
江虎骂道:“胡说,有个屁鸟,若真是如此,这机关岂不是每天都要查看,定是有高手进来,第一队去下边巡逻,我带其他的人今晚就守在这里,都小心这些。”
“是。”众人各自行动。心中却想,不会真的有人闯进来吧?
江虎警觉地看着四周。又将机关重新开启,陆崖总不能和他们动手,心中暗自着急。
这时,城头上“啪”的一声轻响,江虎立即惊觉,赶紧趴伏在地,将手一摆,吩咐手下人戒备,一干人等训练有素,皆趴伏在地上,眼睛偷偷瞄着城头处。
月光下,一个鬼脸突地露了出来。
“江钲叔叔?”陆崖心中惊奇。
江虎手持钢刀,只等这人中了机关,好上前将他生擒。但那人跳下城头后,先蹲下身扯断了红绳,然后大摇大摆地向江虎这边走来,只不过他走得路线曲曲折折很是奇特,竟都轻易绕过了机关。
江湖心中奇怪,这人是谁,怎么对岛上的布置这样熟悉?待那人走到近前,江虎猛地跳起,拦住去路,“站住!”
江钲一愣,见是江虎,转而哈哈大笑:“这机关布阵之法,这么多年也未变过。真是笑死人啦。”
江虎怒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对这地上的机关这么熟悉?”
江钲笑道:“真是混账东西,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陆崖心里好笑,一别十年,江虎如何还能记得你的声音?
不想江虎对父亲日思夜想,居然记得这声音,这人虽然是在骂自己混账,但竟然没来由的觉得那样亲切熟悉,只不过一时想不起自己如此熟悉的声音会是谁。
江钲道:“叫手下人走远点。我告诉你我是谁。”
江虎稍微犹豫了一下,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鬼面和尚,心中暗想,这人定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是谁呢?我该不该相信他?
江钲道:“怎么还不下令?”
江虎这才对手下人说道:“你们先退下,”转身问鬼面和尚,“人都走,你究竟是谁,我觉得我认识你。你要是使诡计,我的宝剑也不是吃素的。”
江钲淡淡一笑,低声道:“这里的机关和崖山上的布阵一模一样啊。”说罢摘下了面具。
江虎做梦也想不到,亲生父亲从天而降,“爹?”刚要跪倒相认,江钲把手一摆,重新又戴上面具,“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虎略带哽咽地说道:“您老人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时欣喜,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江钲点头笑了笑:“知道就好,你叫这些守卫都去办自己的事去吧,我们十年未见,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江虎道:“可是我在巡逻,等明天可好?”
江钲道:“我已经替你巡逻好了,这周围什么人也没有。我有件大事要和你说,带我去你的房间。”
“那爹爹为什么不走正门进来,非要……”
“等会我再告诉你,你先和你手下说清楚,见到我的事不许对其他人说,好孩子,按我说的办,等一会儿,你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江虎虽然满腹疑问,但父亲突然归来,他所说的话便当成圣旨一般,便大声吩咐道:“这个人是自己人,他是……”
江钲接过话来,说道:“我是皇上的密使,明日要做一件极机密之事,任何人走漏了风声,说见过我的,格杀勿论!”
众人相互顾盼,皆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江虎喝道:“听到没有?”
“是!”众人齐声答道。
江钲又道:“你们先去照常巡视,没有江将军和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如有紧急情况到江将军帐内先行回报,一切听江将军调遣,不得有误。”
众人心想,江虎对这人言听计从,他说话又特别威严,便真以为这人是皇上的密使,齐声道:“是!”
“去吧!”江虎下了命令,众人这才下了城去。
江虎回身笑道:“爹,想不到你不减当年的风采,依然调度有方,孩儿自叹不如。”
江钲却忽然提高了声音,笑道:“我也想不到你的武功进步得这么快,居然没死,恐怕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江虎一愣,“爹,你这是糊涂了吗?你离开之时,我还是个小孩,哪里会什么武功啊?再说怎么说我居然没死呢?”
江钲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说你的武功大进啊。哈哈!”
江虎一头雾水,跟着爹爹下山而去。
第61章(下)听私语背后人言
江虎一头雾水,跟着爹爹下山而去。
陆崖在树上听得清楚,江钲并非说自己的儿子武功大进,那句话实际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他到这来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一路尾随于我?猛然想起陈一华来,陆崖担心有失,便从树上跳下,把机关解除,又重新从城墙上跃到外面。
见陈一华正在石头上打呼噜呢。
陆崖上前踢了他一脚,陈一华猛醒,“找……找死。”
见是陆崖,嘿嘿一笑。
陆崖气道:“你还真睡觉啊?有人跟着上去了你知道不?”
陈一华笑道:“知……知道啊。不过你……没说我要……要不要通知你。他……他说去帮你忙,我……我就让他上……上去了。”
陆崖闻听气得都乐了,苦笑道:“算了,恐怕明日就要有大事发生。我还要去探听一下,你这回可精神着点。江叔叔既然来了,说不定鱼柳帮的水寇也会来,你再不可叫人上去。”
陈一华点头道:“知……知道了!反正这里睡觉也不太舒……舒服。”
陆崖重新又回到忠义岛上,那些义军士兵都已经巡逻去了,如今已经破了机关,江虎又被江钲引走,行动方便许多。
陆崖隐藏在夜色之中,一点一点向张世杰的府邸潜行而去。眼看快到了,他心中又有所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江钲到访的事告诉张世杰,叫他有所防范呢?
他悄悄来到上次和张世杰喝酒的房间外面,见灯光明亮,两个人影映在窗棂纸上,里面传来杨钦虎的声音:“只是陆丞相怎么安排?”
对面张世杰说道:“他没有兵马,也没什么要紧。”
“但他也是大宋的老臣,就怕他这一回来,皇上要重用于他。”杨钦虎道。
“哎,陆秀夫是不可夺得的人才,重用他也是应该。只不过绝对不能叫他留在忠义岛上,他一向与我政见不和,若他在皇上身边,我们两个经常有分歧,这对我的复宋大计没什么好处。”
陆崖心里一惊,难道张世杰要对爹爹不利?
杨钦虎道:“太傅说的是,皇上是个没注意的,朝廷大事还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好。”
张世杰笑道:“但是陆崖现在不知道生死如何。他若活着回来,我就立即将他父子派到南方,去联合蒲甘、勃泥的一些抗元势力。时间久了。兰儿也就忘了陆崖了。”
陆崖暗想:果然江钲说的没错。他安排我去大都。就是要我和兰儿分开,如今又要派我去南方,那岂不是永远的要我们分别?
杨钦虎道:“大都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太傅。你说陆崖那小子会不会就此死了?”
张世杰叹口气道:“希望他平安无事吧,本来这次去也确实很是凶险,我后来有些后悔了,他的武功尚不及你,如何能打败张珪呢?所以我才又派了火云和若水两人协助于他。如果他得胜,自然要娶那个郡主,那他就算成家了。兰儿虽然不能许配给他,不过我也算对得起他了吧。”
杨钦虎奉承道:“太傅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希望陆崖那小子能领会。”
陆崖钢牙咬得咯吱响。暗想,这就算仁至义尽了?原来你们早知道我喜欢兰儿,却安排我去参加什么比武大会,娶什么郡主?如今又定下阴谋要我去南方,我和兰儿相爱只是我们间的私事。如何就影响了大宋的江山?
又一想,难怪火云和若水,屡次说要传功于我,那是因为他们受了张世杰之命,只不过不知道如何协助,故此才这么做。张世杰定然口口声声说这一切为了大宋的江山,殊不知他这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意愿达成。师父和江叔叔都说张世杰的话不能尽信,初时自己还有所怀疑,但想不到他真是如此。
其实张世杰计谋虽好,却也有没想到的地方,就是陆崖对尹兰的一片痴情,就算天涯海角也阻拦不了的,更叫他没想到的是,陆崖得了贾步平的真传,在向南的帮助下,他不但赢了比武大会,破了元朝的阴谋,而且全身而退。如今就在窗外听着他所说的话。
事情已经明了,兰儿的身份定然是皇后无疑,陆崖心乱如麻,他毕竟不是鲁莽之人,不会突然地出现与张世杰面前理论,而且他总希望尹兰并没有真的嫁给赵昺,虽然已经明明知道结局,只要没见到尹兰他仍然不愿意相信一切是真的。
陆崖双脚点地,轻轻跃上房顶,几个起落,已经来到尹兰所住的绣楼之上,门前挑着灯笼,也不见女官把守。绣楼里漆黑一片,陆崖手把着楼阁栏杆,一跃而上,推开楼上的窗格,见里面空无一人,
陆崖心想:莫非她正与赵昺在一起?不会的,我这一定是走错了,兰儿一定是住在其他地方。正要转身离去,月光下忽然发现辛不平送给尹兰的画,画像已经被揉碎,上面污秽不堪,只是时间久了那些污物已经干涸,尽管支离破碎,但仍能看得出这定是那副画。
陆崖心如刀绞,难道这是兰儿扯碎的?就算嫁人了,也不该如此践踏你我定情之物啊,兰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