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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乐一拍桌子,“俺说啥来着?就知道事情不对头!”
马玉兴推了他一把,“得了吧,要不是陆少侠点破,你知道什么?”
崔乐嘿嘿一笑,道:“反正这事不对。”
马玉兴不理他,又对陆崖道:“其实掌门也觉得事情蹊跷,所以派我们三人先去忠义岛看看。”
尹兰忽然道:“崖哥哥,你说会不会是冼苍山的主意,他想凭借自己的武功把中原的好手尽数诛灭?”
“他?”陆崖冷冷一笑,“虽然他阴险狠毒,但他草寇出身,这个主意恐怕想不出来。”
马玉兴接着说道:“事情也真奇怪。那武林帖上盖着大宋皇帝的大印,不像是假的。”
陆崖一听,心中一动,问道:“武林帖在哪里?拿来我看看。”
马玉兴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色的帖子。周围镶着金线,制作非常精良,虽然有几分皇家气派,但却有些欲盖弥彰,毕竟忠义岛不是当年的大宋朝,应该不会这么精致的物品。打开帖子一看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召集中原豪杰前往忠义岛议事,云云。末端果然盖了个大印,上书秦汉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字样。陆崖看了半晌。递给向南,“小南,你猜一猜这个武林帖是谁发的?”
向南接过来也看了半天,撇着小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崖微微一笑:“我看多半是真的。你知道是谁了?”
向南道:“大概知道了,不过那个人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陆崖想了想道:“我看他多半是得到了忽必烈的允许。否则不敢动用传国玉玺。”
尹兰接过武林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问道:“你们俩互相猜什么哑谜?到底这个坏人是谁?”
向南刚要说,陆崖抢先说道:“这件事我看没那么简单,发武林帖的人肯定是另有目的,不如咱们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尹兰脑子转得也快。陆崖这么回答,那就是不方便说出那人是谁。那个人恐怕和他有莫大的关联,而且无凭无据他不能确定就是那个人,再加上有外人在场更不能轻易说出自己还不确定的事。而向南知道一些缘由,只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意思就是说她也不敢确定。看来事情一定极其复杂,陆崖和向南虽然猜到一些,但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她把武林帖递回给马玉兴,又问陆崖道:“那诋毁我们的人和这个发武林帖的人,是一个人吗?”
陆崖看了看马玉兴三人。举起酒杯道:“来,咱们初次相逢,敬三位一杯。管他是谁使这些阴谋诡计?”
马玉兴等人稍微一愣,但还是把酒喝了。
过了半晌崔乐再忍不住,问道:“陆少侠,你不想知道那些传言是从何而来的吗?”
陆崖哈哈大笑:“你们都是讲义气的人,是不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我问了又有何用?他想诬陷我就随他去,他又能得到什么?大不了我带着兰儿和小南游历四海,再不问中原之事也就是了。”
马玉兴起身抱拳道:“真是佩服。自古以来,大多数人把名节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但陆少侠心胸竟能如此宽广,常人绝不能及。而且似那样污蔑你的话,现在看来我都有些听不下去,你却能一笑而置之不理,真是奇人!”
“说我什么无所谓,”陆崖笑道:“只要不牵连我身边至亲之人,我就只当不知道。”
崔乐道:“你就不想着宰了他解恨啥的?要是俺,早就刨根问底,挖地三尺也把那小子揪出来了。”
陆崖道:“嘴长在他的鼻子下边,他怎么说我,我也是管不着啊。至于找他的晦气……我懒得很啊。哈哈哈。”
何银也大笑道:“对,对,你就当他的嘴长在腚上,不去理他就好了。”
崔乐道:“今天俺他娘的真是见到真正的英雄了,没白活。这叫屁股上宰一刀——开了眼儿了,他大爷的。”
关外汉子性情耿直,有什么就说什么,之前因听信谣言,没把陆崖当成好人,故此言语冒犯,此刻前嫌尽弃,便把那个诋毁陆崖之人痛骂一顿。虽然何银和崔乐说得粗俗,但陆崖听来心里舒服不少,之前在漠北听到那些风言风语,陆崖心中着实难过了好一阵,经过这半年,他忽然觉得从前自己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人生在世,哪能事事皆顺他人心意,总有些人是和自己过不去的,只要自己心地放宽,那便是海阔天空,再多的烦恼也就烟消云散。“太过奖了,我不是什么英雄。只不过那么多闲话,懒得去理了。还是那句话,我没做过的事,也不怕人家去说,到了最后人们总会明白事实的真相。”
崔乐道:“陆少侠是心胸豁达之人,残害同胞的事绝对不会做,虽然你不想计较,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的这个消息是从何而来。”
陆崖将手一摆,笑道:“兄台不说我也清楚。那个人姓丘,叫丘长水。”
何银一条腿踩在板凳上,一只手拍了下桌子,道:“没错,就是他。若有机会,你应该与他当面对峙,他说的事到底有没有?”
陆崖道:“没有必要了……”他心中暗想,若是把那些绿林人在大漠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对他们的名声有所玷污,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提往事。“那些去大漠的豪杰,的确是死于我手,只不过事出有因,我也不便说出。”
那三人同时一怔,齐声问道:“什么原因?”
陆崖微微一笑,“信得过我陆崖的,就不需再问。不过说我是亦摄斯连真的同党,真是可笑之极,今晚我就和师兄除掉那个妖僧。”
“我也去,”向南自告奋勇,“我要问问师父为什么诋毁我。”
陆崖却道:“不妥,你也去了,兰儿由谁保护?你带她去翠竹林等我,明日一早我就回来。今晚我要夜探崇国寺!”
酒馆外北风哀嚎,吹倒了挂着酒旗的旗杆。马玉兴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似乎都拿捏不稳,当的一声掉在桌上,“那是亦摄斯连真啊,就……就你们两个人?”
第110章(上)一念间成佛成魔
雪还在下着,大都城笼罩在一片碎玉琼花之中,天空虽然漆黑一片,但雪地上的反起的光辉照的四周一片清明,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片片雪花。
两个矫捷的身影从雪地上一闪而过,身后留下极浅的两串足印,片刻功夫便被白雪覆盖,仿佛这里从未有人到过一样。
两个人一直奔到崇国寺墙外,神不知鬼不觉。瘦小一点的足尖轻点,嗖地一声跳进墙内,如一片鹅毛落在院内,无声无息,只听他招呼道:“老四,没人。”
另一人提气上纵,同样跃过墙头,却带下了几片雪花,轻声道:“还是二哥的轻功高些。”
那瘦小的正是付二探,后来的便是陆崖,付二探听陆崖赞他,得意地嘿嘿一笑:“我这身功夫,师父都不是对手。”
陆崖点点头,“我也不是对手。你的轻功登峰造极了。”付二探笑笑,向寺内走去。
崇国寺内,空无一人,香火已经断了好几天了,落雪飞舞,几尊金刚伫立宝刹,面目狰狞,显得格外萧杀。付二探心中奇怪,“莫非这寺里的和尚都死绝了吗?一点动静也没有。”
陆崖四下看了看,“据马玉兴所说,到了半夜这里会有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难道是骗人的?按理说这个时候僧人们也是该熟睡的时候了,并不一定是死绝了。”
两个人施展轻功,来到一处禅房,陆崖轻轻推门观看,禅房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心中暗想,寺中的僧人都去了哪里?难道被亦摄斯连真炼成了魔人?
又推开几间,皆是如此。
这时忽然听见后院隐隐约约传来一声低吼,接着又是几声惨叫,在雪夜里听来毛骨悚然。
陆崖吓了一跳:“奶奶的。这个妖僧怎么总弄些稀奇古怪吓人的东西?这次说不定又再搞什么鬼。”
“怕什么,过去看看,这次把他连窝端。”付二探恶狠狠地说道。
两人顺着声音来到后院,那里也是空无一人。付二探喊道:“亦摄斯连真,你给我滚出来,老子把你碎尸万段。”
陆崖心道:“你这样一喊,可是要把他惊走了。”
果然后院再没有任何声音,陆崖向付二探摆摆手,大声道:“看来没在这里,前面有个人影,咱们去那边看看。”
付二探稀里糊涂,陆崖随口一句,他便信以为真:“别跑。站住!”三窜两跳,向陆崖指着的方向追去。陆崖跟着追去几步,但他的轻功可不及付二探,追了几步也没赶上。他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后院。
等了半晌,付二探重新折回。陆崖听到脚步声响,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同时藏进树丛。陆崖低声道:“再不可出声,否则亦摄斯连真定然知晓,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付二探这才明白刚才陆崖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蹲在雪地里足有一个时辰,再未有任何动静,付二探嘟哝道:“他会不会已经走了?”
陆崖闭着眼睛。仔细聆听一会,“没有,他这人小心得很,你我再不可出声,也不要说话,等一会他自然会出来。”
付二探生来好动。似这样苦等一个时辰他早就呆不下去了,刚要站起,却被陆崖点中穴道。“再忍一会儿。”
陆崖自己则催动寒冰真气,闭目养神。雪越下越大,渐渐地将两个人浑身覆盖。远远看去仿佛是两个雪人一般,加上树丛遮挡,就算有人走到近前也一时难以发觉此处藏着两个活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忽然见后院地上拱起一块石板,石板上积雪甚厚,但下面推举之人十分小心,不叫上面的浮雪落下一丁半点。一个老和尚从地底钻出,贼头贼脑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向下招了招手,从里面又出来两个抬着担架的小和尚,担架上用灰布盖着,似是个人形。
那老和尚道:“这个又是废了,埋到花园里。”
小和尚默不作声,将担架抬走,老和尚四下看了看,确认左右无人,这才又重新回到地下。
不多时,那两个小和尚埋东西回来,刚好经过陆崖旁边,一个小和尚对着雪人看了看,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雪人?”另一个小和尚也凑过来观看,突然陆崖伸出手臂,将那两个和尚脖子掐住,拇指一扣,压低声音道:“亦摄斯连真是不是在下面。”
小和尚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陆崖松开其中一人,道:“说错了送你见佛祖。”
那小和尚咳嗽两声,“方才还在,现在不知道了。”
陆崖抽出金鞭指着小和尚的胸口,道:“去把地道打开。”
小和尚定了定神,来到那块石板跟前,伏下身去,在周围的石板上,前后左右地踩了四下,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一阵铜铃响,石板轻轻推起,老和尚探出头来,道:“怎么去了这么……”
猛抬头却看到陆崖,顿时大惊,左手一扬,一道红烟从袖中挥出,陆崖忙侧头躲过,将呼吸屏住,那两个小和尚躲闪不及,闻到浓烟立时咳嗽不止,接着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老和尚趁机钻入地窖,石板也未来得及盖住,陆崖抓起一个小和尚向下扔去,接着便是刀砍斧剁之声。陆崖紧跟着跳下地窖,两旁早有七八个和尚围拢过来,手拿刀枪,对着陆崖便下杀手。
陆崖左手金鞭横扫,不待兵刃落下,已经打断一人脊椎。
前面老和尚高喊:“有人闯进来了,杀无赦!”
才七八个和尚,哪里是陆崖的对手,片刻功夫,已被陆崖打昏。
那老和尚也是狡猾,见这人难以阻挡,将里面灯火全部吹熄,刹那间地窖里漆黑一片。
陆崖内力送出,高声道:“我就在这里,亦摄斯连真,有本事的就出来,你们都是出家之人,却要杀生吗?”
里面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正是亦摄斯连真,“我想成佛,但佛祖却不肯收留,如今只好做个魔。”
陆崖冷笑道:“不是佛祖不肯收留,是你的心本是魔,就算再怎么守清规戒律,他人面前如何掩饰,你始终也还是魔。佛祖也不会原谅你的。”
亦摄斯连真哈哈大笑,“也许你说的不错,佛说,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一掌碎心,本来就是要降魔,但想不到修炼到最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就是魔,我又怎么能消灭我自己呢?”
话音刚落,地窖中忽然亮起火光,亦摄斯连真坐在中间一座莲台之上,赤着上身,满身都是红色的鲜血,旁边横七竖八地放着五十个大木桶,每个桶里面都是喇嘛,个个都似气绝一般,周身上下全是蝎子、蜈蚣、蜘蛛等毒物,不住啃噬。
陆崖虽然早见过炼制魔人是如何残忍,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他也不禁打了个冷战:“你把自己的弟子全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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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中)一念间成佛成魔
一群和尚早就把陆崖围在当中,但都知道他武功不凡,谁也不敢上前。
亦摄斯连真将一个喇嘛从木桶里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