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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也不追击,继续说道:“那两个人一个叫丘长水,一个叫任平则,陆崖为了救我家主人,在落日之城与亦摄斯连真决战。那时中原去的豪杰均已经变成了没有感觉和感情的行尸走肉,任人摆布,生不如死,陆少侠无奈之下,将他们全都击杀。飞鹰也在那一场战都中死了,可惜亦摄斯连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而陆少侠打败亦摄斯连真后,将丘长水抓住。陆少侠宅心仁厚,将他放生。他又考虑到此事若是说出来,玷污了那些好汉的名声,故此独自将事情抗了下来,虽然说那些人都是陆崖所杀,但实际上他们已经是早就死过一次的人。而罪魁祸首正是逃走的亦摄斯连真。”
台下众人静静聆听,把李谦的话和觉心的话一一对照,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而之前丘长水所说实则漏洞百出,越发觉得那些话不可信了。
李谦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高静辉将军并未死。”
此言一出,连白莲教的众人也大吃一惊。
人群中有人说道:“不错,我还活着!”沐春风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将斗笠摘下,正是高静辉。“我的确留下来单独和陆崖说话,在回程半路就遭到人截杀,身负重伤,说罢扯开衣襟,胸前有三处剑伤,也是我命不该绝,旁人心脏都在左侧,而我则生在右侧,故此得以不死,后来被沐庄主所救。诸位都知道,陆崖从不用剑,更不可能用三把剑来杀人,所以杀我之人另有其人。”
杨钦虎怒道:“高静辉,你是不是想叛教?”
高静辉道:“我只是说出事实真相,因为的确不是陆崖杀我!并没有说是教中之人。”
这时秦万东从店内跑了出来,道:“就算是叛教,我也不得不说了!圣上的命令也只能违背,否则真要憋死人!”之前他一直在店内听着外面的话,此时事情已经越来越清楚,心中的良知,叫他不顾一切也要说出真相。
“八卦门的那三个弟子实际上是丘长水所杀!他先杀了那三个人,又抓走尹兰,引陆崖到城隍庙内,还留下血书,好叫我们都以为是陆崖所为。那字迹尚在,只要叫人去祁州将那城隍庙的塑像运来,再叫丘长水写下同样的字,一对便知!”
李谦道:“那得费多少时日?难得有人说实话,我这里还有一件证物,”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破纸,“这是那凶徒在翠竹林内给陆崖的留书,虽然已经被陆崖撕得粉碎,但是我一点一点地将那些碎片找齐,又重新拼凑起来,只要叫丘长水现场写几个字,就能知晓了。”
陆崖心中好生感动,那将碎片找到,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人,当然不会是李谦,而是小南,当时那封留书自己已经撕得粉碎,若要一点点地找到,一点点地拼凑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向南在灯下认真拼凑碎片的样子,她这些日子没和我在一起,却原来是为了替我寻找洗脱冤屈的证据。那李谦和沐春风夫妇来此,定然是受了小南的委托。陆崖忍不住现在就想见到向南,把她拥入怀中,可她如今人又在哪里?
觉婵叫人拿来纸笔,在丘长水面前一丢,又从李谦手中拿过那张重新拼好的留书,放在丘长水面前,“丘施主,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请你按照留书上面的字,重写一遍吧!”
丘长水趴在地上,慢慢地抓起地上的毛笔,不住地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公审陆崖的大会居然变成了公审自己,看着地面上一新一旧两张纸,却迟迟下不去笔。
秦万东道:“快写吧,别再说你不识字了。”
丘长水知道今日再难以辩白,索性将笔一折两段,向秦万东丢去,“对,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是我诋毁陆崖,只因为他在大漠装神弄鬼,让我喝尿,他的老婆向南还打了我,我受那么大的折辱,岂能善罢甘休?我吃了自己的徒弟……对,是我吃的,但是你们想一想,我不吃他们,如何能活命,要是你们站在我的立场,会不会做这样的事?”
“就算是饿死、渴死又怎么能吃人呢?”台下群情激奋。
丘长水却哈哈大笑:“说什么英雄好汉,都是狗屁?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抢了我们的粮食,我又怎么会受那样的奇耻大辱?你们自相残杀,到头来被亦摄斯连真变成魔人,却又怪得了谁啦?陆崖假仁假义,我才不领情!你们全都不是好人!”
他越说越是激动,竟把在场的所有人当成在大漠一起的同伙,统统骂了。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骂道:“真是无耻之徒!”
“杀了他!”
“我们可不能把这种人留在世上!”
就在这时,忽听号角声四起,无数的官兵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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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下)老忠仆披露真相
就在这时,忽听号角声四起,无数的官兵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众人之前一直在商讨陆崖之事,谁也不曾留意有这么多官兵围拢过来,而且和以前见过的官兵不同,这支队伍无声无息,训练有素。众人之中也不乏内力高手,却因聚精会神地听台上讲话,一点都没察觉也没有。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纷纷抄兵刃在手。
来的官兵足有五千之众,年龄均在二十岁左右,身高九尺,背后背着双刀,个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衣着整齐,远远看去就仿佛都长得一个模样似的。最前一排有一百官兵手持火铳对天鸣放,嘭嘭嘭地好不惊人。所有人,包括陆崖在内,都是心惊胆颤。
陆崖心中暗想:这定是朝廷最精锐之兵,看来一定是张珪到了。
果然不出陆崖所料,枪声响过,官兵后面走出一个白衣书生,手拿羽扇,面带微笑,不是张珪是谁,只是他最厉害的子母飞链刀却没带在身上。
秦万东怒道:“既然是武林中的聚会,怎么会有朝廷的人来?姓杨的,你怎么交代?”
杨钦虎面若寒霜,并不答话。
这次聚会,各门派的人都有,并不都是忠义岛一方的人,也有一些中立的门派和亲近朝廷的门派。见张珪突然到来,虽然觉得有些意外,却并不如何惧怕,反而有人上前和张珪打招呼,“张大人,小的给你请安啦。”
张珪笑容可掬,点头示意。然后他独自一人信步穿过剑拔弩张的人群,并无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那些人虽然兵刃在手,但都知道张珪是一等一的高手,谁也不敢率先惹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眼前走过。
张珪走到高台前,离那里尚有五六丈远。也不见他如何用力,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衣带飘摆,宛若神仙一样。飘然落地,手中折扇一抖,悠然转身,动作潇洒至极。那些手持刀剑的,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贸然动手,这张珪的武功实在比自己强得太多,莽撞出手也无非是自取其辱。
张珪对杨钦虎微微一笑,“杨将军,瑞王爷想借他人之手除掉陆崖。看来是不可能了,最后还得依靠朝廷啊。”
杨钦虎什么话也不说,退到张珪身后,神色极为恭敬。
众人心中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杨钦虎对张珪那么客气?瑞王爷又是哪一个?
秦万东脾气最是暴躁,忍无可忍地问道:“姓杨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同为白莲教之人,我们这些人什么也不知道?”
邹天际和闫宝龙也道:“是啊,张珪如何知晓我们在此集会?难道要把白莲教一网打尽吗?”
张珪对众人抱拳拱手,先施一礼,笑道:“诸位稍安勿躁。白莲教教主杨钦虎已经归顺朝廷,将来封疆拜侯,从此再没有白莲教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杨钦虎,我操你八辈祖宗!”……
这群人开始是不相信,后来渐渐转为愤怒,大骂杨钦虎。
杨钦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直也不说话。陆崖也颇为惊讶,无论如何想不到杨钦虎会叛变。
火云高喊道:“杨钦虎,你这么做对得起皇上吗?对得起太傅吗?对得起大宋吗?”尽管他在队伍最后,火枪队的火枪就指着他的后背。但火云义愤填膺,已经顾不得生死了。
张珪高声道:“诸位不必激动,杨将军这么做没有对不起大宋,因为大宋早已亡国。”
“放屁!”
“大宋不会亡的!”
“我们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
“我们绝不听命鞑虏!”……
秦万东两眼通红,拽出大刀,冲到张珪面前,举刀便砍,张珪脚步轻轻向后一退,刀剑擦着鼻尖划过,直落而下,将他一片衣角切断。张珪不待秦万东使出第二招,手中折扇一合,压在秦万东肩头,秦万东只觉得肩上有千钧之力,双膝一软,不由得跪倒在地。
陆崖身边有一人大吼一声,“杀光鞑子!”举刀冲出人群,向元兵杀去,陆崖也未来得及阻止只听砰砰砰几声巨响,那人当场倒地身亡。
台上早有人将秦万东捆了个结结实实,张珪高喊道:“诸位别乱跑,火铳可是不长眼睛,只要你们听我说完,我保证绝不伤害诸位!”
“有屁快放!”
尽管台下咒骂声不断,张珪却并不生气,微微一笑,高声道:“有请瑞王爷!”
身后酒店内忽然鼓乐齐鸣,各门各窗,旗幡招展,一些宋末的老臣,被人押着从里面走出来,最后的一人,那人身着龙袍,却不带帽子,低着头走上高台。
忠义岛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眼中却已经满是泪花,向下招了招手,“众卿……平身……”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张珪扭头看了看赵昺,又回过头高声道:“你们的皇上叫你们起来!”
众人没有一个肯起身,依然跪在地上。赵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火云此时已经明白了,原来此事早有预谋,怪不得上忠义岛之时不叫我进门,站起身高喊道:“皇上,你怎么会和张珪站在一起?”
张珪朗声道:“我已经说过了,再没有皇上,有的只是瑞王!”
火云怒道:“还轮不到你说话!”
赵昺这才道:“如今元军大兵压境,又有厉害的火器和大炮,忠义岛弹丸之地,终归是难以成事。我虽然想恢复大宋的江山,可如何能置全岛的军民性命于不顾?三个月前,张大人派人来到这湖边的酒肆,留下了一封恭帝赵显的书信,上面盖着玉玺的印章,劝我归降,我既然号称九五之尊,为何没有此物?兄长在元被封瀛国公,几年以前出家当了僧人,如今已经是位得道的高僧。
他信中说:大宋的败亡已经不可逆转,并不是人力所能挽回,我们兄弟年幼登基,根本没人问过我们是否愿意,怪只怪我和他都是姓赵,怪只怪我们出生在帝王之家。
兄长说的对,其实我也不想再做这个什么皇上,终日受人摆布了。再者冼苍山的风火轮船已经完工,忠义岛恐怕是守不住。所以我趁这个机会假意派江氏父子秘密去南疆找太傅搬兵求援,又叫杨钦虎软禁了陆丞相,一切都只为今日之事。
今日召集诸位在此,一是想报陆崖夺妻之恨,二无非是请大家做个见证,从此再无大宋。忠义岛的各位卿家,各位弟兄,有愿意进大都为官的,就一起跟张大人走,如果不愿为官,赠送黄金白银各五十两,以安天年。各位绿林的英雄,如今赵昺不再是什么皇上,也莫再提什么大宋复兴了。”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物,举在空中,“这是寡人的退位诏书!”
忠义岛的众人一边听着,一边痛哭流涕,
赵昺说完,一阵大乱。
“不可能的!”
“恭帝的书信一定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啊!”
“先皇何在?”……
有的老臣不住地以头触底,磕得头破血流;有的人痛骂张珪使阴谋诡计欺骗赵昺;有人大声苦劝;更有甚者,干脆直接一头碰死在高台之下。
所有人都觉得痛心不已,虽然一干忠臣誓死保卫赵宋江山,怎奈赵昺自己不想励精图治。
忽听酒店楼上一声高喊:“可怜我大宋再也复国无望,复国无望啊!”众人抬眼看去,只见陆秀夫双手被反绑着,站在窗口,已经是满面泪痕。
赵昺回过头来,眼望着陆秀夫,道:“陆丞相,请原谅我,从小到大,我都被困在岛上,十年了,我只去过苏杭两地各一次,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间,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就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能由自己做主,不能找到一个真正我喜欢,而又喜欢我的人。忠义岛对你们来说是整个大宋王朝,可对我来说是一个炼狱般的牢笼。退位以后,我也不想做什么瑞王,只想过一些平常人该有的日子。”
二人四目相对,都是泪眼婆娑,陆秀夫长叹一声,道:“皇上!这些年真委屈你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言罢双眼一闭,头朝地面,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