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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说哪里话啊?小的全明白。”
江虎笑道:“你又叫大爷了,听着真他娘的别扭。”
黄太郎见江虎外表粗鲁,说话也粗声大气,但骨子里却是比较喜欢交朋友的人,实在是一位耿直的汉子。他嘿嘿一笑,叫声:“那我就叫你声大哥吧。”
江虎笑道:“陆大哥面前你就叫我江虎好了。”眼见小船越来越近,江虎挥手高喊:“陆大哥!陆大哥。”
陆崖在船上也远远地看到江虎,自回到忠义岛后,也与江虎见过几次面,对他很有好感。想不到他居然在此为自己送行。
陆崖登上岸,江虎迎上前去,拉住陆崖的双手道:“我在这等候多时了。”
陆崖笑问:“太傅要你在这等我的?”
“太傅不叫,我便不能在此等你?”江虎道。
陆崖道:“如此说来,我真是感动,要你特意为我送行。”
江虎哈哈大笑:“陆大哥,你太客气了,随我来。”
说罢拉起陆崖的手走进酒肆内,谢三安,陈一华跟在后面。
店内早已摆下一桌丰盛酒席。
陆崖一见,问道:“江老弟,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江虎却拿起酒碗,“陆大哥和我不必客气,今日这酒有三重意思,第一碗酒,感谢大哥当日助我救驾之情。”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苏州一战,二人并肩作战,早结下深厚友情,赵?m当日被擒,陆崖不顾危险,与江虎同赴患难,江虎心中不但佩服,也心存感激。
陆崖本不太会饮酒,但见江虎如此诚恳,也只得把酒碗端起,喝了个精光。只觉得这酒甚烈,一碗酒下肚,便觉得腹中火辣辣地灼热。
江虎又满了一碗酒,“陆大哥,此去大都,不远千里,不知今日一别,何时才能再见,老弟特为哥哥践行。”说罢便又要干。
陆崖赶紧按住江虎手臂,道:“贤弟,不可,张伯伯刚才已给我践行过了……”
“唉——!那是太傅给你践行,可不能算我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兄弟这个面子,否则就是看不起我,来,再干一碗。”江虎把酒碗高举,又是一饮而尽。
陆崖无奈,只好又勉强喝了一碗。
江虎又端起第三碗酒,“第三碗酒……”
陆崖两碗酒下肚,此刻已经头晕眼花,“第三碗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喝了,否则今天就走不了了。”
江虎却道:“走不了就走不了,不过这碗一定要喝,因为小弟有事相求。”
陆崖道:“有事尽管直说,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这酒……”
陈一华早就等得不耐烦,“喝……喝不了,你还喝,不如给……给我……”说完一把夺过酒碗,喝了个底朝天。
江虎一见陆崖面红耳赤,手扶着桌脚,摇摇欲倒,的确是不能喝了,便道:“既然陆大哥师兄代饮,那也是一样。陆大哥,你也知道,我父江钲失踪十年了……”
陆崖恍然大悟,难怪在去盘龙岭之时问起江钲,张世杰吞吞吐吐,原来他并未加入义军,而是失踪了。
“……现在我也没有他的消息,你这次去大都,若有机会便帮我找寻一下,虽然陆伯父在大都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打探到我爹的任何消息,但我总觉得他尚在人间……”
陆崖慨然道:“这事难的很,不过老弟你放心,我这次去大都定会尽心竭力,找寻江叔叔的。”
江虎道:“我也知道,人海茫茫找个人并不容易,何况我爹已经十年没有音讯了,但我总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父子团聚,等他老人家回来,重组江家军。”
陆崖闻听感慨万分,自己与陆秀夫相见就在眼前,却还有那么多因战乱而支离破碎的家庭,何况江虎与我是子一辈父一辈的交情,这个忙我是一定要帮。
想到这,陆崖却自己斟满一碗酒,朗声道:“兄弟放心,若江叔叔在世,我定当尽心竭力去寻找,让你们父子早日团聚。”说罢竟是一饮而尽,毫不犹豫,然后将酒碗一掷于地。
江虎哈哈大笑,“陆大哥,真是爽快人!”
谁想陆崖却是真的不胜酒力,再支撑不住,手扶着桌案,身子却向下滑。黄太郎赶紧上前扶住陆崖,让他趴在桌上。
“得,这下还真走不了了。”谢三安边说,边走到桌边,一只脚踩着凳子,眼睛盯着陆崖,抓起一只鸡腿大嚼。
江虎觉得过意不去,“真想不到这样,陆大哥,我可真对不住了,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
陆崖哪里能答应得了?
陈一华却道:“不……不用过意不去,老四他……他自己窝囊。平……平时也这样。”说罢他坐在凳子上大吃起来。
谢三安也是毫不客气,丢了鸡腿,举起酒坛子便喝,咕嘟咕嘟真如同喝水一般。
江虎和黄太郎相视摇头,想不到给陆崖的践行宴,却填了这两个活宝的肚子。陆崖除了喝了三碗酒,什么也没吃到。
江虎觉得过意不去,跟黄太郎说道:“我出去给陆大哥准备一些礼物,他留在这里你要好生照料,务必等我回来才能叫他走。”太郎应允,江虎说罢转身出门。只留下黄太郎陪着两个傻子饮酒。
结果陈一华、谢三安二人也不知饥饱,竟把整桌的菜吃个精光,而且开了几坛的好酒,和陆崖一样喝了个酩酊大醉。
黄太郎无奈,只好吩咐伙计将三人抬到楼上房间。
陆崖从中午一直睡到晚上才幽幽转醒。只觉得头晕脑胀,待下了楼来,江虎又早已经摆下酒宴,等候多时了。“大哥,你醒啦。快来用宴。我重新又摆下一桌,这次我们单独谈谈。”说着端起酒碗,“小弟先敬你一碗。”
陆崖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实在是不能再喝了。江虎也不再勉强,独自干了,陆崖则简单吃了点东西,江虎和黄太郎在一旁相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虎道:“大哥,小弟今天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也不管陆崖回没回答,拉起陆崖的手,起身来到后院。
刚一进门,却见到三匹神骏宝马在庭院当中。两匹黑马,一匹黄马,都是难得的良驹。陆崖一见那三匹马均被精心打扮一番,心中感激,真难为江虎花了不少的心思。
两匹黑马中间的正是陆崖的坐骑——千里黄云兽,却见大黄金鞍玉配,长鬃飞扬,好不精神,九个铜铃挂在马颈之上,稍微一动便叮叮当当地响,马头上还戴了个面具,头顶的一撮白毛便从面具的孔隙中支在额头。
大黄数月不见主人,看到陆崖到来,在原地跳来跳去,仰天长嘶,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动,真仿佛传说中的独角神兽一般。
陆崖见到大黄也自然高兴,伸手拉住缰绳,飞身上马,一提缰绳,大黄居然飞身而起,之奔江虎而来,江虎下意识地向下一蹲,抬头向上观看,只见满天星光,熠熠生辉,星光下,陆崖胯下骑着千里黄云兽,宛若天神般飞过浩瀚星河,这一霎那震撼,使江虎简直都惊呆了。
等到大黄落地,他仍蹲在地上兀自发愣。
“多谢江贤弟。”陆崖调转马头对江虎说道。
江虎这才站起身来,道:“陆大哥……真是威风。”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人还是马。
第二天,江虎又给师兄弟三人每人送去一件新衣服。务必要三人穿上才走。
当真是人配衣裳马配鞍,就连谢三安那等肮脏落魄之人,穿上新衣服也显得精神抖擞。
临行之时黄太郎又拦住陆崖,“陆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什么好送的,只有长弓一张,就赠与大哥吧。”
陆崖接到手中一看,弓背上镶嵌着一条金龙,弓把也是金丝缠绕,两边有小金环玄丝而挂,铁背铜胎真是难得的一张宝弓,陆崖忍不住拉了一个满月,只觉得张力沉重,却不失稳健,“真是好弓,太郎你从哪里得来?”
黄太郎道:“这是箭塔上最好的弓,太傅说这是铁胎弓,名叫越龙,据说是以前岳飞元帅用过的宝弓。”
陆崖把弓递还给黄太郎:“既然如此,请拿回去吧,好意心领。这是张伯伯留给你守卫箭塔的,我怎么能要?”
黄太郎道:“守卫什么箭塔啊,箭塔只是通风报信之用,平时我根本用不到它,落在我手里真是暴殄天物。陆大哥你神箭无敌,若没有好弓,真是可惜了你这身本领,如果你不收下,便是瞧不起太郎。”
江虎也劝道:“太郎一片赤诚,你就收下了吧。”
“陆大哥,若不收下此弓,我就长跪不起。”说罢黄太郎真的跪了下来。
陆崖无奈只好把越龙弓重新接过,挂在马鞍上,将之前所带的那张弓解下来,递给黄太郎,“如此,多谢盛情。”
黄太郎这才站起身,“应该是我多谢恩公才对。”
陆崖想不到,曾经相助的两个人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心中感动不已。
江虎与黄太郎又送出十几里地,陆崖见天色不早;便道:“别送了,总有回来的一天。”
江虎问道,“此去大都,真不知道几时能回?莫想煞了小弟。”
陆崖见江虎情真意切,便道:“我也会想念兄弟你的,山长路远我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得还,估计最快也要半年。天色已晚,两位还是请回吧。”
几个人互道珍重,陆崖点点头,这才又拱手还礼,“后会有期!”
说罢三个人,三匹马向着北方风驰而去。身后烟尘滚滚,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第24章(下)失良驹独骑缉盗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虽然盘龙岭的春天刚刚来临,但岭外的春光早已经照耀了凡尘俗世,杨柳婀娜,野草青青,鲜花烂漫。
陆崖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心情自然是畅快无比。
但有一点陆崖很是奇怪,离京城越近,挎刀携剑的武林人士也越来越多,看样子和自己又都是同路,其中不乏高手,有几个人,连谢三安甚至都能叫出名字,什么昆仑派的掌门,逍遥帮的帮主,五台山的高僧,三清观的道士……真是数不胜数。
这一天中午,陆崖来到祁州(今安国市)辖内,再向前走几百里,便是大都。
离着大都越近,陆崖反倒犹豫起来,马上要去见父亲,却不知道那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心中不自觉地竟有些怕了。
想起师父的话,如果自己犹豫不定的时候,便和两位师兄或兰儿商量,如今兰儿不在身边,只好求教两位傻师兄了,便随口问道:“我马上就要见到父亲,可现在却忽然觉得不敢了。大哥、三哥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陈一华手揉着屁股,道:“骑马真……真是不习惯,这一路颠……颠得我……我屁股疼。”
陆崖听他所问非所答,不禁摇头叹气,心想这两个呆子哪里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自己尚不能下决断,如何能指望这两个人?
却听谢三安道:“怕什么?反正早晚要见的。不过老大说的可是不假,我也有点屁股疼,不光屁股,我的瘸腿也跟着疼。反正很快就要到了,你既然不像见,倒不如咱们几个好好休息休息,再痛快玩它几天,然后再去见你那个什么爹。”陆崖点头称是,心想反正现在没什么主意,不如就听三师兄的吧。
祁州地方不大,城内的商户,药材铺居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门面,星星寥寥的几家饭庄,却聚集了不少江湖豪客。
三个人找了间在祁州算是比较大的酒肆,名叫醉仙楼,虽说算不得小,可和江南的东坡酒家比起来差得远,连马也没地方寄,便将三匹马栓在门外的酒旗竿上。
三个人进店之后分别落座,陆崖将越龙弓和金?解下,放到长凳上,小二见有客到,赶紧上来招呼,“几位,来点什么?”
谢三安道:“来三十斤牛肉,再来二十斤好酒。”
谢三安嗓门大,此话一出,店内的众人全向他们这边看,见陈一华和谢三安两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心中均想:这几个人也太能吃了。
角落里坐着两名少女,一个穿着绿衫,一个穿着白衫,也向这边张望,听谢三安说的夸张,偷偷地窃笑。
小二道:“这么多牛肉,几位吃得了吗?”
陈一华道:“你……你管我……我们,咱们给……给你钱就……就是了。”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大元宝,往桌上随手一扔,“够……够不够。”接着对陆崖和谢三安说道:“今……天我来请,你……你们别和我抢啊。”
这银子是江虎临行之时所赠,陈一华现在也懂得了拿这个东西换吃喝,再不去抢了。反正花别人的钱他也不心疼,因此挑了个最大个的元宝。
陆崖心想,你也不问问价,看你钱花光了怎么办?但是师兄已经把银子给了,而且说他请客,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摇摇头,对小二笑道:“我两个哥哥能吃,你不用见怪,只管上来就是。”
角落里的绿衫少女偷偷对白衫少女说道:“这几个人出手真阔呀,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
白衫少女道:“这不算什么,你看门口那三匹马,全是好马呢。”
绿衫少女向门口看了看,“嗯,特别是那匹黄马,马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