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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自然是那女子的名讳,听完却把他的嘴捂住,道:“张老爷,我的身份怎么配……”
张?笑道:“你还不信我,以前总是太多顾虑,让你受了这许多的委屈,都是我不好。”
蝴蝶还要说话,张?却拉过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对围观众人朗声说道:“我张?今日当着诸位父老乡亲的面,发誓愿与歌妓蝴蝶白首偕老,守护她一辈子,如违诺言必天诛地灭,不得善终!”蝴蝶赶紧又将他的嘴捂住,虽然泪痕未干,但眼角满含笑意,一副幸福的模样。
人群一阵哗然,闫宝龙看了看邹天际,冷笑着低声道:“这张?疯了不成,以他的身份却要娶一个妓女?”
邹天际也摇了摇头,“收做侍妾就好了,何必那么认真?”
陆崖也不解其意,张?不是要参加比武大会迎娶向南吗?怎么却说要与这叫蝴蝶的歌妓白头偕老?
只听蝴蝶微笑着说道:“这么做太委屈了张老爷?何必要所有人都知道?”
张?已然高声说道:“我喜欢你,光明正大,何必怕别人说三道四,从前你不愿意跟随于我,只因为你我身份悬殊,可经历这件事我怎么能再叫你流落风尘?”说罢环顾对众人拱手道:“以后蝴蝶就是我张?的女人,请诸位父老做个见证,将来若有人欺负她,烦劳各位告诉我一声,定有重谢!”
陆崖闻听暗暗点头,不禁佩服张?敢爱敢恨,管他什么门第出身,只要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惧怕任何风言风语,大声说出自己心中喜爱,倒非是常人所能为。等回到忠义岛后,也应该像他这般将对尹兰的爱意公诸于众。
他虽然如此想,有些人却不以为然,议论纷纷,认为张?这是被那女子迷了心窍,他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而已,但张?自己却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竟当众将蝴蝶抱在怀里。
蝴蝶羞红着脸,挣扎了一下,便任他抱着了。
陆崖见此间无事,便要转身离去,才走了两步,张?忽然叫道:“少侠,请留步!”
“事情已经了结了,我还得回去吃饭,恕不奉陪。”说罢,陆崖转身又走。
张?伸出羽扇拦住去路,陆崖有意试探张?的武功,便道:“我还有事,不用谢我了。”说着足尖点地,从张?胳膊上跳了过去,落地之时,张?却已然到了面前,也不曾看到他如何走过来的。
呼的一声,张?羽扇横扫陆崖耳侧,他这也是试探陆崖的武功,因此并未发力,陆崖闪身躲过,同时双掌齐发,一招“山影千叠”直取张?面门。
张?一愣,向后退了两步,驻足道:“阁下是亦摄斯连真的门下?”
陆崖也不答话,变掌为拳,如闪电般向张?小腹打来,张?轻抬左足,挡住来拳,笑道:“这是奔雷拳?”
“那看看这个!”陆崖飞身而起,从上而下铁脚飞出,张?不躲不闪,单手向旁一拨,打向陆崖小腿,陆崖身形一晃,这一脚便踢偏了。张?一时没想出这一脚的来历,实际这是谢三安的铁脚神功再加上付二探的纵跃之术。
陆崖才一落地,又变拳为爪,竟是方才王孝所用的五禽戏中的虎爪。张?侧身避过,陆崖又脚走八卦游龙步,从背后一打出一记“惊雷裂空”。
张?一个筋斗,跳出圈外,笑道:“少侠,别打了。我有话说。”
“张大人有什么话说?想不叫我走吗?”陆崖也知道自己不是张?的对手,方才自己几个变化都被他识破,而且他有意避让,并未出手攻击自己,已经是很给足了他这个“黄云大侠”面子了。
张?把羽扇递过来,从扇子上取下一物,陆崖此时才看清楚,那是一根极细的金针,方才若不是张?用羽扇接住,自己恐怕要遭王孝的毒手。
张?将金针随手一丢,道:“今天多谢你救了蝴蝶,我没什么好答谢的……方才见你连施展几样武功,我很是佩服,可惜你的功力杂而不纯,若要参加比武大会,恐怕难以取胜。”
陆崖一愣,问道:“我几时说我要参加比武大会?”
张?摇着扇子笑道:“这么好的身手不去参加比武大会岂不可惜?我方才见你武功兼具南北之长,又有些西域的武学参杂其中,而且现学现卖,足见阁下天资聪颖,是个练武的奇才。”
陆崖道:“那又如何?”
张?拉过蝴蝶,道:“我现在要先带蝴蝶回府,如果不嫌弃我想请你今天黄昏之时到东市的祥和书斋一聚,咱们一起切磋武艺,到时候我等你。”他也不待陆崖答应,拉着蝴蝶的手,转身离去。
人群见没热闹看了,也就散了,黄云大侠的名头却也已经在京城打响。
待张?走后,陆崖问闫宝龙、邹天际二人:“他约我去邓叔叔那里一聚,不知何意。”
闫宝龙道:“早叫你莫管闲事,如今却惹上张?这阎王,我看去了凶多吉少。”
邹天际也皱眉道:“除了他,我最担心的还有那个姓王的千户,他知道你和陈当家有关联,恐怕将来对我们举事不利。”
陆崖冷静下来,也觉得此事自己做的鲁莽,便道:“这件事我没考虑那么多,不要误了大事才好。”
闫宝龙摇摇头,“陆崖兄弟,其实这件事肯定是他们内部的纷争,你实在不该卷进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教陆崖没有主意,好像这件闲事的确是管错了,这不但关系到忠义岛几百个弟兄的性命,也关系到醉太白在大都的立足,只希望不要牵连到陆秀夫才好。
邹天际见他愁眉不展,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姓王的武功虽然不弱,但充其量是个千户,能掀起多大风浪?我看你晚些时候不如就去会一会那张?,反正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去探探他的口风也好。”
陆崖心想不错,便道:“劳烦两位去通知邓叔叔一声,我黄昏去的时候,只装作不认识我。”
为防意外,他先回秀苑去取双鞭,又睡了一觉,换了一套衣服,这才前往邓剡居所,途中暗想:张?虽然客气,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双方又是敌对阵营,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出自己的武功乃辛不平所传授,故此此次相会,须得小心从事,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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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下)再相逢是友是敌
到了祥和书斋已经过了黄昏,小童在门外侍立张望,见陆崖来到,便问:“你怎么才来啊?”
陆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高声,压低声音问道:“邓叔叔知道白天的事了吗?”
小童点点头,看来邓叔叔已经早有准备,陆崖这才把心放下,跟随小童迈步进去,嘱咐小童道,“只当作以前没见过我。”
小童会意,低声道:“老爷都交代过了。”又向里面喊道:“张大人,你等的人总算来了。”
张?闻听,也没穿鞋,光着脚便出门相迎,脸上和蔼可亲,完全不像自幼就沙场征战的将军,更象是附庸风雅的穷酸儒者,唯有身上的秀士衣衫敞开,这才平添几分豪气,“陆少侠,你总算到了,我和老师已经等候多时了。来来,里面请。”言谈举止很是热情。
陆崖将背后双鞭紧了紧,跟随张?进到客厅,厅堂之上烛火高悬,竹席铺地,竹席上早已摆下张小桌,上面杯盘罗列,美酒佳肴。邓剡光着脚,一只脚翘着,一只脚盘着,席地而坐,见陆崖到来,也不起身,抱拳施礼,只当作不认识。
陆崖见状也把鞋子脱了,与张?一同坐到竹席之上。
张?毫不做作,比起陆崖的拘谨和邓剡的矜持,他倒显得似是这里主人,主动给双方做介绍:“这位是我的文师父,乃是前朝的礼部侍郎——邓剡大士。”陆崖装作不知,拱手道:“原来是前朝遗臣,久仰久仰!”
邓剡也装模作样地笑笑,回了个礼,“听张?说黄云大侠今天在钟楼后面仗义救人,独自一人对付四十余名打手,还有一名朝廷的军官,当真是勇气过人,佩服佩服。”陆崖连连摆手,谦逊一番。
张?眉飞色舞,显得很是高兴,大笑道:“老师,陆少侠教训的那个是桑哥的手下,叫王孝的,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今日之事真是大快人心。”陆崖见他与邓剡显得格外亲近,而且直呼名讳,似乎是无话不谈,他的举止更象是一个江湖豪杰,并非像自己所想的一般。按理说他现在手握兵权,又有尚方宝剑在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何以对邓剡一介草民这般客气?
“张大人,看来你和邓先生的关系相当好啊。”陆崖问道。
张?笑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想必你在江湖上行走,我爹抽刀断血的名头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陆崖点点头,这名头可真是太熟悉了,国仇家恨在身如何能忘?
“可惜他老人家去世的早,多亏了老师教导,我才有今日成就。”张?接着说道。
邓剡摆摆手,“没有我你也一样会有今日的成就,不过你可能会走上杀伐之路,凭你的本事一样可以在朝野立足,我也只是教给你做人的道理而已。”
张?举起酒杯,笑道:“恩师,莫提朝廷的事,今日我不是朝廷的人,我乃是江湖中人,来,陆少侠,你我先敬老师一杯。”说罢一饮而尽,颇有豪杰风范。
陆崖虽不太会喝酒,但他最喜欢与这样居高不傲,为人豪爽的人交往,若与张?非是仇敌,而是朋友,在一起把酒言欢,岂不美哉?可惜……若将来举事,终有一日两个人要兵戎相见。
张?放下酒杯道:“陆少侠,今天我感谢你救了蝴蝶,若不是你拦住那帮人,我恐怕要抱憾终生。”
“说哪里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做武林人的本分。”
张?笑了笑,没言语,沉思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武林人也未必就都能像少侠你这般仗义,你看那王孝武功高强,却为虎作伥,可算得上是本分人?”
陆崖摇摇头道:“他……是朝廷命官,自然不算武林人,不过他为什么抢那位叫蝴蝶的姑娘呢?”
张?闻听,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忿忿地说道:“这定是李恒那小人指使,听说他最近请了个异人,想在比武大会上对付我,那异人每日里抢男霸女,弄得民怨沸腾。我念在与李恒同殿称臣,又因我与他素来不睦,恐怕招人诋毁,说我借题发挥。因此我虽然知道这事却也未加阻止。”
说着,他拍了拍陆崖的肩膀:“若我和你一样是闲云野鹤,或许也会管,只是我身在官门,虽然位高权重,有时仍是身不由己,这中间勾心斗角的事我有些厌了。可能也是我缺少一副侠义心肠吧,这是我不如你的地方。”
小童过来倒了酒,张?独自饮了,叹了口气,道:“哎,想不到当初我未管这闲事,今天却报应到我身上,那王孝抓了蝴蝶一是给那异人淫乐,二是想要挟于我,叫我在比武时分心。”
陆崖点点头,“原来那李恒居然做这样下作的事。他凭什么敢惹你呢?”
张?摇摇头,没再回答,邓剡替他说道:“李恒的背后有桑哥撑腰,有什么不敢的?”
张?冷哼一声:“不过今日我倒想谢谢他,若不是他,我也想不明白,究竟哪件事对我来说更重要些,比武大会的输赢我并不那么看重,荣华富贵我也只当是过眼云烟,倒是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长相厮守才是我心所愿,若蝴蝶有失,宁可我这将军不做,也要杀了李恒报仇!不知道我这么想对还是不对。”
陆崖听他说完,若有所思,想不到这张?倒是和自己的想法有些相似,恢复大宋江山重要还是至亲挚爱之人重要,陆崖一直想不明白,但是事情没有临到最后,陆崖却还是不知道答案。究竟二者相互抵触之时,自己要做怎么样的抉择呢?
想到这便道:“有些事必须要做选择,可不管怎么选择,最后也许总会有遗憾。对也好错也好,不要后悔就好了。”他这话似乎是对张?所说,但更象是对自己说的。
张?忽然站起身来,道:“陆少侠,你说得很对。我觉得与你很是投缘,你又是蝴蝶的恩人,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陆崖大吃一惊,之前贾步平结拜就已经够荒唐的了,如今怎么能与中原武林视为仇敌的张?结拜?正要拒绝,却听邓剡说道:“如此甚好,我倒可以做个见证。”
陆崖见他连使眼色,顿时明白,自己若不肯,便不和常理,叫张?疑心,只好假意应允:“那……小弟可高攀了。”
张?大喜,命小童撤去酒席,与陆崖面朝黄土,行了三拜大礼,正式结拜为兄弟。陆崖心情复杂自不必提,张?却是兴高采烈。
重新摆上酒宴之后,张?又说道:“大汗前些时候对我说。叫我在比武大会上不可赢得第一。”
陆崖问道:“这是为什么?”
张?道:“这些机密事,我也不知,估计是要带兵打仗之类的,我身居要职,不会轻易叫我出去,肯定是要派新的蒙古第一勇士出征,不过若叫桑哥的人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