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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崖又道:“张?与我有些交情,又是邓剡大士的学生,若能挑拨他和李恒的关系则最好不过。”
若水此刻也听明白了,觉得此计可行。
火云道:“此时还要告诉陆丞相,叫他小心为上,万一事情有所变化,好做到随机应变。”
陆崖问道:“怎么昨夜之事,我爹还不知道吗?”
若水把毛巾拿过来,往盆里一丢,清水变成了血水,“你受了伤,昏迷不醒,我们怕他担心没敢告诉他呢,现在你醒了,倒是白白担心了一场。”
陆崖道:“可秀苑大火,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搞不好现在到处在找我呢。对了,是谁放的火?”
火云一皱眉,“我们也不太清楚,我猜想应该是约你之人放的火。”
陆崖沉思一会,道:“有这个可能,飞鹰已经丧心病狂,他们败走,说不定迁怒于我的朋友……对了,我师兄他们呢?”
若水、火云对望一眼,同时低下头。
陆崖察言观色,大吃一惊,急问道:“他们没从秀苑出来吗?莫非遭遇不测?”
若水道:“我们走的时候匆忙,也未来得及叫他们,那姑娘……你的马……还有那两个人……都在秀苑……”
陆崖闻听,险些又要昏倒,火云在身下轻轻捅了一下若水,若水这才闭口不言,火云劝道:“兄弟别担心,虽然昨晚到现在我们也没来得及去秀苑查看……所以他们未必就葬身火海……”
火云本来想劝解陆崖,听到“葬身火海”这四个字,陆崖心头一颤,又再度昏厥。
第49章(上)传神功冰火相容
火云与若水对望一眼,均觉一筹莫展。
火云道:“我去见见陆丞相,将陆崖的想法说给他知道,也好派人早做打算。”
若水点点头,道:“此刻外面情形不知如何,你小心为上。”
火云刚要出门张道真与秦万东匆匆赶到,张道真急忙阻拦:“千万莫去醉太白,那里去不得了。”
火云惊道:“怎么?醉太白也出事了?”
秦万东一边推搡着火云到书斋里面,一边说道:“进去再说。”张道真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又把大门紧锁。
到了正厅,火云急不可耐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道真道:“官府四处抓人,我们好几个点的兄弟都不能幸免,凡与陆崖有牵连的,尽皆遭难,陆丞相、邹天际、闫宝龙、高静辉等人全都被俘,醉太白也封了,就连八卦门的一众人也牵连其中。现在只有这里最为安全。”
邓剡刚端着茶盘走了进来,闻听此言,失手将茶盘摔碎,却也来不及收拾,急急道:“那这事怎么办?”
秦万东道:“为今之计,只有速速出城最好。”
邓剡与陆秀夫八拜之交,大哥有难,如何能自己出城,便问道:“那丞相他们怎么办?”
秦万东皱着眉头说道:“只好暂时不理了。想不到火云你们居然没事,还以为秀苑失火,你们也遭难了。”
火云道:“也幸亏我们没回秀苑,也没去找丞相,否则就全军覆没了。对了,秀苑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秦万东、张道真同时摇头,张道真说道:“暂时没有消息,不过我看陆崖他们凶多吉少。”
邓剡道:“陆崖倒没什么,只是受了点伤,可他两位师兄……就不知道了。”
秦万东道:“他没事就算万幸,那比武大会……”
张道真打断了他,“什么时候了,比武大会还去参加,不是找死吗?”
“我要去!”陆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走了出来,满脸愤怒之色,“不但要去,还要铲除飞鹰。”
众人皆大惊失色,若水从里面跑了出来,解释道:“我……我拦不住他。”
火云处事冷静,见陆崖怒气冲冲,劝慰道:“陆崖兄弟,这事不能意气用事,此刻需要想办法逃出大都,保留实力才最重要。”
陆崖扶着肩膀,踉踉跄跄走到火云面前,正色道:“诸位,我陆崖不是意气用事之人。虽然我两位师兄生死未卜,我爹身陷囹圄,性命堪忧,我的确也是想报仇,救人,不过飞鹰已经练成魔人,若他得胜,只会有更多生灵涂炭,武大会上是除掉他最好的机会。”
若水过来扶住他,道:“可是以你目前的状态,有什么把握可以赢他,就算你身体大好,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陆崖冷冷地道:“嫂嫂,不必担心,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把握胜他。昨晚他也受伤了,比我好不了多少。之前我瞻前顾后,不愿参加比武,非是我怕了他。而是我心中另想娶他人为妻,不愿意做这郡马而已,但现在情况不同,不论比武输赢,恐怕都难以做这个郡马,所以我倒可以放开一切顾虑与他一战。昨夜在城隍庙时,我已经想好,如再与飞鹰对敌,只需要高唱渔歌,扰乱亦摄斯连真的魔音,那飞鹰也不足畏惧。”
陆崖心知肚明,就算他清楚幕后是亦摄斯连真控制,但以自己的本事实在是难与飞鹰抗衡,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叫众人不必再行劝阻。到时暗藏五雷神机,最多与飞鹰和亦摄斯连真玉石俱焚,也算是替师兄和父亲报了仇。而自己的渔歌能否阻止亦摄斯连真实在难说的很,至于退身之策,他是一点也没有。
火云察言观色,知道陆崖此刻悲愤交加,所说的话未必可信,便问道:“你真的有把握铲除飞鹰?”
陆崖此刻抱着慷慨赴义之心,从小到大,逢艰难抉择之时,他所做的决定竟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毫不犹豫,陆秀夫当年杀妻弃子只为了成就忠义二字,陆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此刻他虽然没有那样与亲人决绝的勇气,但舍弃自己,杀身成仁的决心却也不输陆秀夫当年。
他常在亲情与义气面前举棋不定,在尹兰和大义之间难于取舍,但事到临头,要他牺牲自己替兄弟报仇,替百姓除害,他也未曾想过会如此义无反顾,即便此战一死,也绝不能留下飞鹰这妖魔在世上。听火云有此一问,他的语气更加坚决:“放心,我定要铲除了他。”
火云拍了拍陆崖未受伤的肩膀,道:“陆崖兄弟,你的一片丹心和过人勇气,我很佩服,但是我就怕你还未到擂台,就已经遭了毒手,需知敌人布下天罗地网……”
陆崖打断道:“那就麻烦大哥替我找件道袍,化妆而入……另外,我爹他们也不能不救,我想去趟平南王府……”
众人皆大惊,若水问道:“此刻去王府,岂不是自投罗网,凶险异常,你去那干什么?”
陆崖道:“我去见向南郡主一面,希望她可以帮我们,救了爹爹他们。”
邓剡道:“此事不妥,那郡主与你非亲非故,即便是童年亲密无间,但时隔多年,我担心她会走漏风声,反倒对丞相不利。”原来邓剡只知道他们二人幼年时在一起形影不离,但却不知道最近他与向南发生的事,故此担心。
陆崖道:“邓叔叔放心,向南不会害我的。”
邓剡摇头道:“不妥,此事太危险了,不如我去探一探张?的口风,也许他可以帮点忙?”
陆崖笑道:“邓叔叔,虽然张?是你的学生,我也知道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是他毕竟是有官位在身,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很难说他会不会真心帮我们,依小侄之见,这层窗户纸最好不要捅破。”
火云也道:“不错,你留下这个身份,将来在大都我们也还能保留一些耳目,目前你的身份不宜暴露。”
邓剡点点头,只好作罢。陆崖又道:“不过张?可以帮上点小忙。”
邓剡问道:“什么忙?”
陆崖不答,转而对张道真说道:“张大侠,现在外面风声如何?”
张道真面有忧色,只说了八个字:“全城宵禁,风声很紧。”
陆崖沉思片刻,道:“邓叔叔,张?负责京城守备,你和他说有几个朋友要出城,叫他行个方便,不知道可不可以。”
邓剡道:“我和他说是没问题,但是他知道我在京城无亲无故,这么说恐怕被他识破……有了,我认识远航镖局的镖头,若打扮成镖师,押送一匹字画出城或许可行。如此一来的话,那陆崖兄弟又如何躲过盘查呢?”
陆崖道:“你们先出城,在教军场等我。”
众人不解,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陆崖道:“放心,我自有办法。张大侠、秦大侠,你们速去准备撤离应用之物吧。”
张道真笑道:“陆兄弟,真有为大帅的样子,得令。”他这一说笑话,使众人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火云道:“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找一些字画,再去买一辆大车,就好了。”
商议已定,众人依计准备,张道真、秦万东准备应用之物,邓剡则去远航镖局借镖车、镖旗等物,若水、火云二人留守,大家虽然不知道陆崖怎么安顿自己,但他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样子,倒使众人对他很是信任。唯独火云城府颇深,觉得此事陆崖心中另有打算。
待众人走后,火云来到陆崖房间,陆崖已经躺在床上,二目呆呆地看着房梁,火云走到床边,坐下来问道:“陆崖兄弟,你休瞒我,说实话比武大会上与飞鹰对敌,你真的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陆崖只是盯着头顶,什么话也不说。
火云接着说道:“你若想为师兄报仇,也需要先养好了伤再说,何况以你目前的状态站也站不稳,恐怕难在擂台上取胜,就算你报了必死的决心,恐怕难伤飞鹰分毫,不如还是我去替你打这一场吧……”
话未说完,陆崖转过头来幽幽地说道:“这是我和飞鹰的恩怨,哥哥不必替我以身犯险,而且若是向南答应相救我爹他们,城外也需要有人接应,这里属你和大嫂武功最强,这个任务非你不能完成,我有五雷神机在手,量那飞鹰躲不过去。”
火云深思半晌,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
一边说一边将陆崖推起,手抵住陆崖的后背,只见阵阵热气升起,火云接着说道:“……我现在将火神功传你三成,你用心吐纳,引导真气。”
陆崖急道:“哥哥不可如此……”
“别说话,稍一分神你我二人走火入魔,后果堪虞”。
陆崖当下不敢再说话,只觉得后背火烤一样的疼痛,一股热气从后背直窜到天宗穴而进,陆崖凝神屏气,小心吐纳,真气至厥明俞,沿脊柱上行肺俞、风门、天柱、风府、玉枕至百会,经百会、当阳绕前下行至地仓、人迎至乳中、太乙、天书、直到涌泉,又向上行来,周而复始。那种炙热感霎时间传遍周身百骸,陆崖的脸由白变红,身上也是大汗淋漓,过了小半个时辰,陆崖再无法承受体内热力,大吼一声,向后躺倒。
(今天家里有点事,更新迟了,也没仔细修改就传了,等第三卷完了回头改过。)
第49章(中)传神功冰火相容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传了一章没显示出来,太怪了,今天传2章吧)
火云也满头大汗,只觉得陆崖体内生出一股反噬之力将他的手掌震开,掌心好不酸麻。他凝神看了看手掌,颇感奇怪。按理说,自己将内力逼入陆崖体内,应该被尽数吸纳才对,可真气流转了几个周天,自己功力虽然损耗不少,真气怎么也无法凝聚起来为陆崖所用。
正大惑不解,若水听到陆崖喊声,破门而入,见此情景便道:“你在把功力传给陆崖吗?”
火云道:“正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体内有另一股内力,竟将我传的真气反震回来。”
若水走上前去,见陆崖周身通红,人事不省,用手触了下陆崖的额头,真如火炭般相仿,手搭脉门,觉得陆崖脉象平稳,澎湃有力,点点头道:“不会有事,不过你也真是胡闹,怎么这么糊涂?”
火云听说陆崖没事,对着爱妻笑了笑,说道:“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然他只身去参加比武……以他目前的状况有死无生,咱们同为大宋效力,我传些功力给他而已,况且之前我们已经教给他练功法门,他应该接受得了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是不许你传他功力,只是他原本有些内力根基,你也不询问一下,就胡乱传功力给他,险些将他原有的功力化去。”若水道。
火云哦了一声,点点头道:“那他原来的内力是什么派别?”
若水又按住脉门,过了片刻道:“很奇怪……”
火云不解:“怎么?莫非连你也看不出来?”
若水对中原武学了如指掌,各门派内力,她一试便知,但此刻却皱着眉头按了半天,也摸不着门路,过了半晌,才说道:“他体内有几种内力,除了你刚才传给他的火神功,还有一点点的寒冰掌,想来是昨日修炼所得,最为深厚的应该是奔雷拳,你的真气刚好与这一路相抵触,如果再传下去,那他原来的内力就要化去了。”
火云奇道:“那……我不是险些害了他?不过为什么现在那股内力还在?”
若水道:“那是因为他体内还有一股奇怪的内力,这股内力虽然不强,却又保护住了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