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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一滞,足下马步浮动,硬是给撞了开去,达尔巴已是快步奔出。
天鸣见势不妙,大声下令道:“少林弟子摆罗汉大阵!”身后心禅堂七老中两名高僧疾步而出。达尔巴见罗汉大阵隐隐封住下山去路,身后二僧又自追来。大喝一声,忽的后退。这一退势如闪电,二僧只觉微风扑面,反手拿时,“撕啦”一声,达尔巴僧衣被扯去一幅,再看达尔巴已在三丈之外。少林四大高手出手。居然未能留下达尔巴,都是大感面目无光。此时见达尔巴所逃向之处,正是少林寺内,都是大惊,忙自后追赶。
群豪纷纷涌上,要跟进寺内瞧个究竟,却被少林弟子以罗汉阵挡住。周志重道:“黄帮主,你暂在此小憩。我去看看。”那寻常少林弟子如何能拦住他,自然被他闯了过去。
周志重发力奔行,耳际呼呼风生,早将众僧抛诸脑后,沿着入寺大道行得片刻,渐渐追上数人,远远见众人转向西北,遂足下加力。跟了上去。穿过一片树林,但闻水声淙淙,霍然开朗,溪边耸立一座楼阁,楼旁一块牌匾上写着“藏经阁”三字,原来到了闻名天下地少林藏经阁。
阁外数名僧人倒地。显是为人击倒,周志重心头一动,身形晃动,已是冲进了藏经阁。但见阁中四僧四方站立,围着一人,那人正是达尔巴。霍都身中周志重截筋锁脉之法,仍是无法站立,斜坐靠在一处书架边。四僧围住二人,却迟迟不动手,原因便是那达尔巴右手正扣住一个孩童。那孩童看去约两三岁。此时落入达尔巴掌中。双黑白分明地大眼睛顾盼神飞,竟是毫不哭闹。
无色沉声道:“这位僧友。孩童无辜,还请手下留情。”达尔巴以藏语道:“小孩子我不杀,你们快让开道,放我和师兄下山。”一旁霍都却道:“他说要放了这孩子可以,补偿我兄弟几本秘笈,放我们下山。若不然,他便要不客气了。”无相大惊道:“万不可伤孩子的性命。”只是少林绝艺秘笈亦是珍贵,如何能拱手送人?是以踌躇再三,迟迟不能决定。达尔巴见四僧不让开道路,慌道:“师弟,怎么办?”霍都沉声道:“将那孩子的左臂捏断,给那般迂腐地老和尚点刺激。”达尔巴惊道:“师弟,这个。。。。”霍都怒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快动手!”
达尔巴看着手中的孩子,颇是不忍,他虽是霍都地师兄,但霍都性子坚忍,达尔巴向来以其马首是瞻,经不住霍都再三催促,遂一咬牙,便要用力捏下。岂知方自运力,肩头一麻,手上竟是使不出一丝气力,身后有人朗声道:“阿弥陀佛,施主切不可心生恶念,永坠阿鼻地狱。”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不知何时搭上了达尔巴地肩头,达尔巴半身酸麻,心头大惊,手上一松,那孩子已是脱了掌握,被身后那人揽入怀中。
周志重心头一动,见那僧人约莫四十岁不到年纪,光头僧服之中竟是透着一股书卷气。无色已是喊道:“觉远师弟,小心!”语音未落,“砰”的一声,达尔巴已是一掌击在觉远小腹上。众人除周志重外,都是心头一悸。但闻“啊哟”之声,一人跌倒,众人望去,觉远却是好好立在当地,口中兀自道:“力足而竭,怎可全力,你应六分外,四分内,方能进退可据。”那跌倒在地的却是达尔巴。四僧大是惊奇,周志重却知道这觉远已练成九阳真经中的功夫,适才达尔巴运力猛击其小腹,却为九阳真气反激所震倒。只是这觉远身临大敌,却还出口教对方出招运力,倒也迂腐的可爱。
无色见那达尔巴尚倒地不起,上前制了其穴道,待把脉观测时却发觉达尔巴未受一丝内伤,只是些许脱力,心下坦然,应该是那达尔巴化解四僧攻势,又一路狂奔,元气损耗极大,方才才会力竭而倒,倒不是觉远有甚么厉害地武功。
实则觉远九阳真气发动,将达尔巴聚集起来地内力震散,令其手足酸软,无法发力,方才站立不起而已。这觉远悲天悯人,佛法文采皆是上上之选,他所习地九阳功充满慈悲为怀之意,远非后世张无忌那霸道刚猛地九阳神功可比,神功护体,只退敌、不伤人。无色从未见过天下有如此不伤人的神功,自然没发现觉远身怀神功。人都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持不相信态度,古今如是,高僧亦不例外。
当下四僧遣人将霍都师兄弟押下,无色道:“觉远师弟,你将这藏经阁中打扫一下,翻看一下经书,且莫丢失了一本。”觉远颔首应诺。无色转向周志重,方自开口,周志重已是抢先道:“无色大师,周某孟浪,不得允许便闯入贵寺重地,只是在下与这位觉远大师投缘,不知可否与之阁外叙话?”无色愣得一愣,道:“那自无不可。”
觉远伸手牵这那孩童行将出来,他与周志重皆饱读经书,彼此感到对方的书卷气,大有好感。二人虽道佛不同,然觉远学猎甚广,周志重三教合一,二人却是志趣相投,相见恨晚。周志重见那孩子长得颇是可爱,笑问其来处,觉远道:“这孩子乃是寺外一户农户所收养,据言祖籍辽东懿州,去年随父逃荒至此,借住那农户家中,其父一病不起,死后这孩子便由那人家收养。这孩子与小僧有缘年纪,却常跑到我藏经阁来,听我诵读经书。”周志重心中一动,问道:“这孩子叫甚么名字?”觉远未及回答,那孩子已是昂首答道:“我叫张君宝。”
第六卷 第二十六章 佳徒
庄生晓梦,似蝶非蝶,世事无常,如真似幻。十年的生活,周志重习惯、言语、行为都已与古人无异,全身心的融入这古代世界。只是得知面前的这三岁幼童,居然是那创出了辉映后世、照耀千古武当一派武功的不世奇人张三丰,饶是周志重已到“道心惟微”的境界,仍是不禁变色。
觉远见周志重神色有异,讶道:“周居士,你怎么了?”周志重方自回神道:“无事,在下只是惊讶,这幼童年岁虽小,然骨骼精奇,胸阔腿长,正是修习上乘内外功的奇才啊,大师好福气,居然能得此徒弟。”觉远道:“这个贫僧却是未曾看出。周居士适才却是说错了,这孩童并不是我的徒弟。他小小年纪,居然有时帮我搬书整理,贫僧甚是喜爱,亦愿收他为徒,只是贫僧在藏经阁只是一份闲职,地位低微,佛法武学皆不通,却恐耽误了这孩子,是以迟迟不能下决心。”
周志重大喜,冲口而出道:“那让与我做徒弟如何?”话语甫出,已是心下暗责自己太过唐突了。岂知那觉远已是黯然道:“贫僧也知这孩子前程远大,耽误不得,周居士神韵内涵,学识高过贫僧,正是良师,我虽心有不舍,却也只能忍痛割爱。”周志重愕然,不料这觉远如此坦荡,直言不足,甘愿将如此佳徒拱手送人,忙道:“大师言重了,志重一时口快,并无心夺人所爱。还望恕罪。”觉远正色道:“居士这就不对了,言发于心,岂可不一哉?贫僧应允乃是心甘情愿,绝无半丝勉强。”
周志重尴尬之余却是带着一丝欣喜,正是珠玉在前,岂不见猎心喜?二十年后张君宝与觉远背离少林毕竟是个偶然事件,正所谓天道无常。这神雕的世界早已因自己地到来而改变,将来还能不能发生这件事自是难定。这张君宝很可能就此终老藏经阁中,埋没一生。想到此处心下坦然,遂道:“如此谢过大师。”
低下头去,见张君宝一对黑宝石也似的眸子正盯着自己,遂俯身道:“君宝,你愿意跟我去么?”张君宝怯生生的看了觉远一眼,觉远微笑颔首。方脆声道:“伯伯那里有故事读么?”周志重险些无法保持自己面上慈祥的微笑:原来这小子拿老和尚念经当说故事了,当下点头道:“自然有。”
张君宝和觉远相处半年,虽心中不舍,然一来他年岁尚少,二来觉远在少林中地位颇低,一些僧人颇是歧视,言语间常口出不逊,觉远虽不在意。然张君宝幼小的心中却对少林起了反感,是以知晓有故事可听后自是欣喜答应。
周志重收得佳徒,心情自是畅快,与觉远更添亲近。二人交谈片刻,周志重道:“大师身体强健,精华内敛。功夫大是不弱啊。”觉远道:“贫僧不懂武功,只是得了一篇强身健体、易筋洗髓的法门,叫做‘九阳真经’,数十年来勤练不懈,倒也百病不生。阿弥陀佛,尚要谢过祖师之德。”周志重暗自好笑,这觉远果是不通世事,尚不觉自己已是一身上乘内功。他虽心中对那九阳神功颇是好奇,却也不好意思要求借己一观,当下手携张君宝出言告辞。
二人离开藏经阁。行得数步。要步入树林,身后有人喊道:“居士稍等。”周志重愕然回望。却见觉远赶将上来,道:“周居士,这孩子自小颠沛流离,缺衣少食,身子颇是虚弱,贫僧自九阳真经中抄录了部分法门,原想着手开始传授,令其强身健体,如今便一并赠与他罢。”周志重心下感动,看来觉远对他这个“弟子”还是很在乎的,推辞道:“大师厚爱,然这是少林之物,怎可擅给外人?”觉远微笑道:“佛门广大,惠及众生,这经书出自楞伽经,非二楼武阁秘笈,居士可携去无妨。”
回到寺前广场,四下两派弟子已散去大半,只留黄蓉等襄阳来人与少林诸僧。双方笑意晏晏,看来纷争已解。周志重上前见礼,少林诸僧对他名头颇有耳闻,也纷纷回礼。少林向为天下第一派,然近百年来并未有出色弟子,是以数次华山论剑竟没有少林高手参与盛会,这也是少林弟子心中地隐痛,周志重这继承自王重阳的“中神通”名号自然令众人心底颇不舒服,天鸣等德高望重之人还好,一些年纪较轻地弟子却露出敌意。黄蓉打了个哈哈道:“天鸣禅师,你我既已冰释前嫌,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会。”怨虽化解,但毕竟已经大战了一场,两派之间也未免有些芥蒂,各自弟子都需安抚,是以少林诸僧也不多挽留,躬身送客。
周志重牵着张君宝的手,径自前去寻那农家。那农户原先收养张君宝时夫妇二人尚膝下无子,如今两年间已添了两个儿子,加之天灾频频,田里收成大跌,虽是少林寺的佃户,光景要好于山下,但家里能少一口人却也是求之不得,是以周志重未费什么口舌便得那人家同意。
众人下山,武敦儒、鲁有脚等与周志重多年不见,上趟周志重去襄阳时因巡城而错过,此时皆过来叙旧。周志重询问适才两派商议,方知少林派将达尔巴也接纳了下来,并承诺负责丐帮相关死伤弟子的抚恤费用。黄蓉道:“少林千年古刹,势力深不可测,若是它能与蒙古人为敌,于大宋助力颇大,我将霍都二人推给少林处理亦是此意。只是话虽如此,要达心意却颇为不易,天鸣方丈如此轻易担下,只怕已有了对策。”谈到战事,众人皆是叹息,南宋每况愈下,蒙古却如旭日升起,只等新大汗即位,兵锋所指,襄阳定又是一场苦战。
下得山来,周志重算算时日,距中秋之期不到两月,当下婉拒了黄蓉等人的邀约,带着张君宝回转武当。周志重所骑乃是塞外骏马,虽奔行甚急,马身上却甚是平稳。张君宝坐在周志重身前,看着两旁景物呼呼后退,手舞足蹈大是兴奋。
嵩山和武当山虽然分处豫鄂两省,但一在豫西鄂北,相距并不甚远。过马山口后,向南都是平野,马匹奔行更是迅速。自内乡、三官殿、汉水,两日内已是上了武当山。五龙观在望,娇妻佳儿可期,周志重不由纵声长啸。
五龙观转瞬及至,早有一个小小身影扑将出来:“爹爹,爹爹!”清脆的童音,听在周志重耳中,如闻天籁。周志重双腿一夹,骏马倏然止步,周志重却已是离鞍掠出,随手将张君宝轻轻放落在地,人影幌动,小兰芷已是被一把抱起,转了几个圈子。
数月不见,周兰芷已是长大了许多,一张粉嘟嘟的小脸,霎是可爱,周志重忍不住大嘴凑上去亲了几口,颌下胡茬扎得小兰芷格格直笑。只纤手持着锦帕伸将过来,在兰芷和周志重二人额头上擦了擦:“多大地人了,还玩得那么疯。”周志重倏然回身,程英俏脸宜嗔宜喜呈现在面前,右手探将过去,将程英搂了个结实,程英惊呼未出,一家三口已是腾身而起,在空中转了一圈。程英捶了周志重两拳,周志重哈哈大笑,拉着张君宝手道:“英妹,咱们多了一个徒弟啦。”
程英心下讶异,这些年来她从不知晓周志重有收徒的想法,看到张君宝,聪明如她也看出这孩子的不凡,俯身微笑道:“小家伙,欢迎你,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周兰芷早跳到张君宝面前,好奇的打量着他。张君宝原本怯生生的,但程英的微笑化解了他心中的害怕,两个孩子很快便玩到了一起。周程二人这才有空叙聊别后情形,原来自襄阳郭靖差人送来消息后,程英算计周志重行程,半月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