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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悠扬,任飘萍思绪万千。这一阵儿一人身在燕无双、唐灵等女子之间周旋颇感疲惫,他知道自己太贪了,可是燕无双、唐灵、欧阳尚晴、欧阳小蝶和筱矝每个女子都有着极其让自己难以割舍的一面。他心知欧阳小蝶已是赵宏云的妻子,两人自是难以在一起,可是不见则已,一见之下,旧情竟是一如滔滔之江水翻腾不已。
任飘萍忽然想起了在洛阳‘怡香院’那个叫做冷月的风尘女子的一句话:公子盼望聚的只是当初散的时候的她,而她盼望聚的也是当初散的时候的公子,那么试问公子,多年之后的公子和她还是当初的样子吗?
琴音停,兰花姑娘迈着一如兰花轻盈舞动的步伐走至任飘萍面前,嘤嘤声道:“公子,词曲何如?”说着给任飘萍的空空如也的酒杯中斟满了酒。
任飘萍笑,却是问道:“姑娘以为一未婚的男子可是娶得一有夫之妇?”问完之后,任飘萍不禁哑然失笑,仰脖,酒一线穿喉而入。暗自自嘲道:真是病急乱投医,总不能指望她又是一个‘冷月’吧!
那兰花姑娘一愣,道:“公子问的问题好生奇怪!”复又轻咳一声,道:“只是她已是嫁作他人妇,除非她嫁的人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兰花认为这般做法只怕是三方俱是痛不可堪,况且这也将为世人所不齿。”说着又是为任飘萍斟满了酒。
任飘萍淡笑,看了兰花一眼,复又仰脖,酒尽,道:“这酒好苦!”
不料那兰花笑道:“心苦吧!”
任飘萍眉宇间渐渐生出萧瑟的意味,道:“那么姑娘以为一个男子可否同时爱上多个女子呢?”
兰花姑娘轻叹,一笑,又给任飘萍斟满酒,道:“那么公子到底是专情呢还是多情呢?”
任飘萍愕然,怔怔地望着兰花姑娘有些出神,兰花姑娘已是接着道:“每个女子都有其可爱之处,每个女子都是无可替代的,而这同样也适用于男子,有时我们姐妹们也在想,一个男子可以娶好几个女子,而一个女子却只能嫁一个男子,还得从一而终,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
任飘萍眼皮上撩,看着兰花薄粉敷面春半桃花的俏脸,笑道:“姑娘的意思是面前放着一盘水果,有桃,有梨,还有葡萄和西瓜,每样俱是不同的口味,而一个人对这几种口味都很喜欢。”
兰花姑娘接口道:“正是,但是问题是人不是水果,每个人都希望拥有对方全部的爱,不是吗?”
任飘萍忽然发现眼前的兰花姑娘越来越有趣了,又是一杯酒下了肚,接着笑道:“可是你适才说道你也希望同时拥有多个男子!”
兰花姑娘道:“嗯,可是每个男子却希望拥有兰花一个人的全部啊!”
任飘萍忽然直勾勾地看着兰花姑娘,那整日里出入这勾栏之地的兰花姑娘却是不知为何一张粉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心中不无疑问的任飘萍同时不无感喟道:“我明白了,专情就是多情,而完全拥有一个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任飘萍明白了,不料那女子似乎不明白了,非但不明白,而且很生气,生气得让任飘萍大吃一惊,因为那兰花姑娘忽然大声道:“任飘萍,你说什么!”已是掩口,却已不及。
任飘萍一愣,旋即笑道:“姑娘居然知道我姓甚名谁!可是我还不知道姑娘的真姓大名,这似乎有些不公平!”与此同时,暗自默运玄功,查看内息运行。
那兰花姑娘见事已败露,当下冷笑道:“看来师兄说得对,你果然是一个好色之徒!”
任飘萍只觉内息运行不畅,当下斜瞄手中酒杯,却是隐忍不发,笑道:“这又从何说起?莫不是因为我适才直勾勾地看着姑娘了?”
兰花更是愤怒,一张脸粉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青,大怒道:“任飘萍,先前本姑娘还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谈吐文雅,见识高人一筹,现在看起来你非但好色,而且还用情不专贪得无厌,你简直就是无耻!”
任飘萍闻言似乎真的无耻道:“这么说先前姑娘有些喜欢我了!”暗暗一提真气,却是惊觉全身竟是本分力气也使不出来,耳边已是兰花的娇羞愤怒之极的声音道:“你……”耳边却是同时已是响起一个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道:“任飘萍,你就别枉费力气了!”
任飘萍叹息,门‘嘭’的一声打开,走进一女子,肤色黝黑,瓜子脸,鹿眼大嘴,正是上次在长安赤龙堂被自己戏弄的李奔雷的大徒弟上官离,凶巴巴的上官离正不无得意地看着任飘萍。一旁的兰花姑娘微一躬身道:“兰花见过姑娘!”
任飘萍尴尬一笑,道:“上官姑娘,别来无恙吧!”
上官离气呼呼地走到任飘萍的面前,右手食指挑起任飘萍的下巴,咧着大嘴笑道:“别来无恙?!任公子,你的嘴可真甜,难怪骗得筱矝师妹失魂落魄的,”复又怒道:“‘龙舞十八斩’在哪里,要不然本小姐便叫那冷秋雨出来会会你,他可是很想念你啊!”
任飘萍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自是不会忘记那被自己废去了武功的翠烟门‘昙花羽’冷秋雨,突兀之间,任飘萍道:“很不巧,那‘龙舞十八斩’不在身边啊,我让我那三弟燕云天保管着。”
任飘萍此刻故技重施,‘燕云天’三字说的格外响亮,就是整个翠烟楼只怕也是听得见。
只是这一次任飘萍却错的离谱,不提燕云天则已,一提燕云天,上官离立刻想到上次任飘萍以燕云天为由戏弄自己,使得自己最终不但失去了‘龙舞十八斩’刀谱,还丢了那青龙偃月刀,而这直让李奔雷大发雷霆,勒令自己必须在一月之内找回,否则自断一臂。当下冷哼一声道:“奸佞之徒,还想花言巧语欺骗本小姐!”双手用力,但闻‘嗤’的一声,已是将任飘萍的长衫撕裂了开来。
任飘萍怒从心来,无奈使不出半分力气,口中却是依旧道:“你不信也罢,只是到时你可怨不得我那三弟怪罪于你!”
上官离但见任飘萍贴身雪白衣裤内并无那‘龙舞十八斩’的刀谱,却又是耳闻任飘萍此番话,略一迟疑,冷笑一声,双手直向任飘萍的内衣裤抓去,但闻又是‘嗤嗤’两声,任飘萍的内衣裤竟是被上官离也是撕裂了开来。
那上官离虽是凶悍,却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是以撕裂任飘萍衣服的同时不由自己的眼睛一闭,而兰花本是那冷秋雨的师妹,并非什么风尘女子,是以惊的‘啊’的一声,也是闭眼,闭眼的还有任飘萍,任飘萍几曾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当下自是气短羞耻得闭眼。
三人闭眼的同时,‘当啷’一声,一道蓝光自任飘萍撕裂的衣服中掉落在地。而门就在这时‘嘭’的一声被踢开。
第四十四章 欲难自禁(中)
门大开,任飘萍、上官离和兰花三人同时睁眼。
门外怒目而睁站着的正是那一路寻来的欧阳尚晴和燕无双。
原来二人寻到翠烟楼时,被告知没有她们所描述的男子来过,二人本是女子,也不好意思一个一个房间去找,正待离去,却是听到任飘萍的那声大喊,自是一声冷笑,直向声音奔去,一帮小厮又如何拦得住燕无双二人,是以二人很快就来到兰花门前,只听得几句,欧阳尚晴便是火冒三丈,一脚踹开了门。
上官离和兰花惊怒同时而生,而欧阳尚晴和燕无双身形已是飞起,燕无双袖中鱼肠剑一抹寒光掠出,兰花已是只觉寒意袭身,与此同时,欧阳尚晴袖中匕首直刺上官离的心口。
但闻上官离一声娇斥道:“放肆!”同时身形一侧,让过直刺而来的匕首,右手一翻直拿欧阳尚晴握着匕首的右腕。只是上官离这一让,让出的是任飘萍坐在木墩上双手捂住下体赤裸裸的身子,任飘萍想笑,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而欧阳尚晴当下啊的一声,红云腾地一下升起,自脸上迅速晕及耳根,再到那原本雪白的粉颈。
啊的一声惊叫的欧阳尚晴便在此刻脑海一片空白,右手腕已是被上官离牢牢抓住,只是欧阳尚晴惊叫的同时,另一声来自兰花口中的惊叫同时而起,原来燕无双心中担忧任飘萍的安慰,一招击出,已是极尽杀手之狠、稳、准三字要诀,鱼肠剑寒意凛然,甫一至兰花身前,未待兰花做出任何反应,手腕发力,力旋,鱼肠剑已是抖出五朵剑花。那兰花只觉自己上盘竟是全部笼罩于鱼肠剑的剑芒之中,当即身形暴退,却依旧慢了一步,鱼肠剑已是挑起一串血珠自兰花右肋处飞出。
燕无双一击得手,瞳孔寒芒中,欧阳尚晴已是落在上官离手中,而任飘萍捂着下体丑角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那粉色床榻之上,拉起那粉色被子急忙盖在身上。四女虽是立场各不相同,却是看着这一幕中的尴尬可笑甚或有些落魄荒唐的任飘萍,不由得笑了起来。
钻进被窝里的任飘萍忽然觉得很温暖,很自在,露出的那张微带忧郁的脸上似乎又恢复了他那与生俱来的无所谓,笑道:“嗯,真暖和!”
燕无双在‘雅净阁’自是见过裸体的男人,只是此刻笑的同时脸上还是一抹羞赧涌起,却是听到任飘萍这句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耳旁却是听到上官离的声音:“任飘萍,这种时候,你竟然还不忘风流一下,真是无耻之极!”
任飘萍并不理会上官离,看着燕无双二女,打趣笑道:“你们怎么想起到这种地方来?”燕无双又爱又恨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任飘萍一眼,已是醒过神的欧阳尚晴气道:“你……你……”气得不知该说什么的她忽然看向上官离,叱道:“放开!”
受伤退后的兰花忍痛倚在墙上,止住血后,脸上虽是被任飘萍先前那句话逗乐的笑容,右手却是悄然自怀内缓缓拿出了什么东西紧紧握住手上,冷冷地看着燕无双,而那上官离正在屋内铺着大红的波斯地毯上扫视寻找‘龙舞十八斩’刀谱,但闻此言,鹿眼一撩,右手微微发力,张开大嘴道:“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对本小姐颐指气使!信不信我立刻便叫你变成丑八怪!”
欧阳尚晴被上官离这么轻轻一捏脉门,全身登时疼痛难忍,却是忍着叱道:“你敢!丑八怪!”
燕无双和任飘萍几乎是同时一皱眉,心知欧阳尚晴这刚而不折的性情必是要吃的大苦头,果不其然,生得丑的人自是忌讳别人说自己丑,是以那上官离大嘴张,一如血盆,冷冷怒叱道:“找死!”声落,左手成爪状,飞向欧阳尚情的娇美面庞。
任飘萍心急如焚,却是全然无计可施。欧阳尚情眼一闭,竟是一脸的决绝,燕无双见状,鱼肠剑动,急切上官离左手,而就在此时,那兰花冷哼一声,右手一抖,一蓬紫烟顿时迅速在这小小的房间弥漫飞舞了开来。
燕无双一剑挥出,上官离轻笑撤爪变掌,却是见那紫烟飘至眼前。燕无双和上官离同时屏住呼吸,只是这一瞬,燕无双同时挥剑削向上官离的右手。上官离变招不及,撒手放开欧阳尚情,只身向门外疾撤,同时不忘右掌发力,于渐浓的紫烟之中向欧阳尚情劈出一掌。
燕无双见此正要替欧阳尚情接下这一掌,却是腰际间掌风霍霍,燕无双只好先求自保,转身透过浓浓紫烟中,兰花双掌连环而拍。燕无双功力本是高过对方许多,只是如今屏住呼吸,又不敢全力而为,生怕吸入那一丝一缕的紫烟,当下也是向门外退去,而兰花紧追不放向门外迫去。
欧阳尚情陡觉手腕脉门一松,睁眼,眼前紫烟一片,疑惑间,上官离的掌风已是直逼胸口,当下不及思量左掌迎上,却是感到内力运行受制,心知自是之前自己闭眼不知而吸入了那紫烟所致。思忖间,已是被上官离的那一掌击飞。
飞,落,直向任飘萍躺着的床上落去,而正在用被子捂着口鼻观望的任飘萍见状,已是知道欧阳尚情只怕已是中了那紫烟的毒,毕竟欧阳尚情和上官离二人的武功当在伯仲之间。当下张开双臂,将欧阳尚情接住,迅疾用被子把欧阳尚情和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欧阳尚情被震飞之时并非完全失去功力,借力使用‘卸’字诀,倒也是没有受伤,只是现在她忽然脸很烫,唇止不住颤,一颗心小鹿乱撞,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只因为任飘萍的那种特有的成熟男人的气息正在丝丝缕缕沁入她的鼻息之中,只因为任飘萍适才接住她的双手正有力地握着她纤细柔弱的腰肢,只因为任飘萍现在就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身上。
第四十五章 欲难自禁(下)
任飘萍在想,这衣服看来除了御寒遮羞之外,还可以遮挡隐藏内心的欲望,包括那本能的欲望。原来有些欲望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而这些欲望恰好相反,不是你所极其渴望想要的,但却同样势不可挡。
赤裸裸趴在欧阳尚晴身上的任飘萍只觉那淡淡的兰花香味已是在自己体内煽动起一股原始的欲望,欲望在蠢蠢欲动。欧阳尚晴并不是高耸但挺拔极富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