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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尽出手了!
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最佳的时机,他绝没有错过的理由!
一道阳光刚好穿过云层照在无言的眼睛上,无言脚下的船正处于下浮的状态,而那一刻,无言正在呼气。
阳光照到眼睛,自然视物不清;船向下运动自然不利于起跳;而与吸气想比,呼气时最不容易发力。
这一瞬间的变化,却被欧阳尽抓住,刺出了最简单也最致命的一剑!
他是如此的果断、迅速!他的身子平飞起来,没有任何修饰的一剑,直取无言胸前膻中穴!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不再眨眼,生怕错过最关键的一瞬。
剑几乎没有花费时间,就已到了无言身前。更要命的是,无言竟闭上了眼睛!
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剑客的剑,能够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却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命运,只决定于比他更高明的剑客手中的剑。
无言倒下了!
欧阳尽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得胜的喜悦,而是充满了惊愕。因为只有他知道,那一剑根本没有刺到谢无言!
就在剑锋帖到衣衫的那一刻,无言突然向后倒去。看不清就索性不去看,不利于起跳不跳就是,不好发力便不发力——所以,他向后躺了下去!
那是所有人都不曾想过的招式,甚至不能叫做招式,却偏偏躲过了欧阳尽几乎志在必得的一剑!
欧阳尽身子腾空,又速度奇快,相要临时变招却是不能。于是所有人都看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无言直直地躺在船中,而欧阳尽却挥剑从他身上掠过!
就在欧阳尽落在船尾的一瞬间,他立即转身,平剑刺出。他并不知道无言有没有追上来,这只是一个剑客的本能,也是一个优秀的剑客能在无数血战中保全自己的最好的习惯。
但他这次显然多此一举了。无言没有趁机出招。就在欧阳尽飞过的瞬间,他已鱼跃而起,同样立即转身,平剑而伺,动作竟于欧阳尽如出一辙。
一个回合,二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对峙状态。剑锋相对,一动不动。
香雨楼上,南月长出了一口气。
“你真的决定了吗?”她的身后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体温。
南月没有回头,却显然知道来人是谁。她平静地道:“是,我决定了。”
“你可知道背叛主人的下场?”黑衣人逼问道。
南月冷冷一笑,道:“无论如何,这是我为主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黑衣人竟叹了口气,久久吐出一句话来:“好吧,祝你成功。”
黑衣人消失了。南月依旧出神地望着湖面。
无言突然使出了一招“苍龙逐月”,剑尖一晃,一连攻向欧阳尽膻中、神阙、关元穴。这三处皆是任脉上的大穴,若有一丝不慎,则万难活命。
欧阳尽不躲不闪,进步横剑一挡,看似只是一招普通的“燕子啄泥”,却比“燕子啄泥”更富变化。这一招虽将大部分身体暴露出来,却刚好能挡住无言剑锋。只听“当”的一声,两道剑光相触,又立即分开。再看二人,又是平剑相对,只是较方才互换了位置。
就在无言酝酿下一招时,欧阳尽猝然神化九影!九个人,九把剑,分上中下三路齐攻过来!无言疾转身形,一剑平扫而出,那一剑蕴含着强烈的抖动,洁白的剑气凌饶在周围,压迫性地逼向欧阳尽!
“霜江落月”!
这一幕竟与五年前如出一辙!结果呢?会和五年前一样么?
第二十章 碧波归去契成空
更新时间2010826 21:32:40 字数:2633
欧阳尽的九个身影已被一一击破。而就在剑光划过最后一个身影的时候,无言的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竟有一把剑飞向他的前胸!那是欧阳尽的孤魇剑!
剑,正中心窝!
浮云惊散,白日暖熏。
湖心小舟之上,两个人相对而立。无言的表情甚是怪异。孤魇,并没有刺入他的身体,而是在“当啷”一声,落在了他的面前。原来,击中无言的,不是孤魇的剑锋,而是剑柄!
“好剑法!”无言赞道。
“彼此彼此。”
无言一笑,道:“姑娘这套‘无相迷踪剑’,丝毫不在欧阳教主之下,而且更有所突破,若非方才姑娘手下留情,此刻无言已命丧孤魇剑下。”
“欧阳尽”亦是一笑,道:“可还是你赢了。”
无言道:“昨日香雨楼一别,不想竟在这里与姑娘相见。”
此刻,“欧阳尽”的面罩已不知去向,那分明是个女子的面容,而那面容更是无言见过的——杨雨婷!
雨婷道:“但凡绝招使出,又是在紧要关头,常人无不会全力以赴。而公子那一剑竟只用了五成功力,至于最后时刻仍然收缩自如,识破雨婷真身。若非公子留情,此刻被挑落的便不是面罩,而是雨婷项上人头了。”
无言道:“在下此刻方知,‘无相迷踪剑’最大的威胁的是‘剑’,而不是‘人’。欧阳教主虽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却也因此限制了‘剑’,亦为‘剑’所限。而姑娘竟大胆弃剑,从而成就了最致命的一击,真是令人敬佩。”
雨婷道:“可惜是公子得手在先,雨婷还是输了。”
无言道:“话虽如此,然而在下出手之时并不知姑娘有此一招,若是你我皆不留情,此刻恐怕已同归于尽了。所以此番理应算作平手才是。”
雨婷笑道:“公子雅量,雨婷佩服。”
无言道:“此处并非说话之地,在下有许多话要请教姑娘,不知姑娘肯赏光否?”
雨婷道:“雨婷亦有话对公子说,不如仍到香雨楼小坐,如何?”
无言道:“正合我意。”
香雨楼复饮。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三个人,感觉却与昨日大为不同。而方才南月站立之处,已空无一人。
首先发问的是凝香:“杨姑娘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如此武功,实在令人嫉妒呢。”
无言亦道:“是啊,杨姑娘的武学造诣,委实让天下男子汗颜。”
谁知雨婷的第一句话便出人意料。她浅浅一笑,道:“我不姓杨。”
“哦?”凝香惊道。
无言笑道:“姑娘可是复姓欧阳?”
雨婷道:“公子如何得知?”
她如此一问便是等于已经承认,无言笑道:“‘无相迷踪剑’乃是欧阳教主不传绝学,据说连他唯一的弟子钟离灭都未曾传授。而姑娘竟能将此武功施展得淋漓尽致,甚至较五年前的欧阳教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我所料不错,姑娘必是教主至亲。”
雨婷道:“不错,欧阳尽正是家严。”
无言颔首道:“果然如此。当年先师与教主相约五年,却不知教主现在何处,何以由姑娘代战?”
雨婷听了这话,竟然一惊,疾道:“‘先师’?莫非逍遥前辈已然……“
无言叹道:“不错,师父归天已有半年多了。”
“哎,”雨婷感慨道,“逍遥前辈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竟然也……”雨婷不免黯然神伤。人终有一死,纵然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方黄土。可是每当想到英雄衰殁,美人迟暮,仍让人不禁扼腕叹息。
雨婷缓缓道:“那日与逍遥前辈西湖论剑,父亲受了很重的内伤,回谷后便闭关疗伤,将大小事务悉数交给钟离灭处理。谁知……钟离灭野心勃勃,趁父亲疗伤之际,广罗党羽,排除异己,甚至……甚至将我父亲软禁起来,逼他说出‘无相迷踪剑’的秘诀!”
说着,雨婷眼里满含了泪水,却始终没有流下。心伤背后,竟有着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坚毅。
这一番话实是无言始料未及。他愣了愣,轻声道:“然后呢?”
雨婷看了一眼无言,接着道:“钟离灭软禁我父亲,忘忧教大权便掌握在他手中。而他一直以我父亲的名义发号施令,是以没有人知道父亲究竟如何。那日我趁钟离灭出谷之际,悄悄潜入父亲房中,见他躺在床上,气息虚弱,实是旧伤未愈,再加上心病……”
雨婷的声音有些颤抖了。无言也心内一酸,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幅画面: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被昔日最得力的弟子背叛,孤单落寞地躺在床上,床头落满了叹息……
雨婷继续说道:“父亲只对我说了三句话。他宁死也不会说出‘无相迷踪剑’,他要我拿着孤魇剑立即逃出去,然后,来赴西湖之约。”
凝香叹道:“欧阳教主身陷险境,仍不失信于人,真是可敬可佩!”
雨婷道:“父亲教我来此,也并非全为约定。”
凝香道:“哦?”
雨婷道:“父亲曾言,他一生孤傲,江湖上树敌不少,却难觅知己。而逍遥前辈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敌人,却也是唯一的朋友。”
无言感叹道:“不错,师父也曾对我说,他虽与欧阳教主只见过寥寥数面,且每次都在决战之时,却是神交已久,把彼此当成最好的朋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惜英雄’吧。”
雨婷道:“也许父亲以为,当今世上,能救他的,也就只有逍遥前辈了。哎,可惜他不知道逍遥前辈已经过世,他也失去了唯一的知己……”
听着雨婷伤心地叙述她的故事,说到逍遥子与欧阳尽这对亦敌亦友的剑客如今已一死一伤,闻者如何不悲?真正的西湖对决再也不会上演了!
看着面色冰冷的雨婷,凝香安慰道:“欧阳姑娘,你也不必太难过,逍遥伯伯不在了,还有无言哥哥啊。”
雨婷看了一眼无言,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无言道:“凝香说的对,欧阳教主的事就是师父的事,师父的事无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雨婷道:“多谢公子。此事并非只为我父亲,也为天下武林同道不致遭遇一场浩劫。”
无言疑惑道:“此话怎讲?”
雨婷道:“钟离灭野心极大,小小的忘忧教岂能满足于他?他早已网罗大批高手加盟教中,准备一统江湖。只是现在羽翼尚未丰满,不然江湖上必然刮起一阵血雨腥风!”
“一统江湖?”凝香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无言却眉头紧锁,问道:“那钟离灭武功如何?”
雨婷顿了一下道:“公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无言道:“自是真话。”
雨婷苦着脸道:“钟离灭不知从何处得了西域至邪的《如烟玄功》,现在我在他手下恐怕过不了十招。”
无言一愣,竟说不出话来。他一向自负,出道以来亦是少有敌手。然而雨婷的武功他是亲眼见到的,如果雨婷连钟离灭十招都接不过,那自己去了能有几分胜算?那钟离灭又该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物!
在一旁的凝香亦是吃惊不小,将信将疑地道:“真有这么厉害?”
雨婷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笑的很无奈。
香雨楼依然沉浸在一片灯红酒绿之中。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喧嚣的表象下,却隐藏着无限的杀机!
“几位客官,您的酒。”小二端了壶酒来。
无言看了看凝香,道:“可是我们只要一壶酒,已经上过了。”
凝香道:“小二哥弄错了吧!”
小二笑道:“这酒是小店自酿的,叫做‘湘妃泪’,乃是赠送给几位客官品尝的。”
“哦,”无言一笑,方才忧虑的情绪稍稍缓解,“‘湘妃泪’?好美的名字啊。既如此,多谢小二哥了。”
第二十一章 明楼苦饮湘妃泪
更新时间2010827 13:14:55 字数:2884
小二为三人各满了一杯,道:“客官慢用,如有吩咐,只管招呼小的。”说罢转身下了楼去。
雨婷将起杯来,嗅了嗅,道:“好香啊!这酒果然有——独到之处!”
无言看了看凝香,又对雨婷道:“既是美酒,我们就满饮此杯。欧阳姑娘,请!”
“请!”三人一饮而尽。
无言细细品味一番,赞道:“果然是好酒,甘甜怡人,回味绵长,妙极妙极!”
雨婷却扶着头,闭目良久,道:“确是好酒,可……可我为何会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莫非,我醉了不成?”
无言刚要说话,凝香一下子扶倒在他肩上,无力地道:“这酒好大的劲儿啊,我怎么也觉得好累的样子……”
“不对!”无言猛然站起,却两脚一软,瘫坐下来,喘息道,“我怎么也……”
“莫非……这酒里……”凝香缓缓道。
“有毒!”无言拄着桌案,面色凝重地吐出两个字。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大笑,三个大汉自楼下走了上来。
为首的这位面如红枣,鼠目宽鼻,手持一把短柄方叉,三分不像人,七分好似鬼。他一上来那一双小眼就直盯着雨婷,阴笑道:“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雨婷本是背对着他,强转过头看一眼,狠狠道:“是你?”
凝香道:“你认得他?”
雨婷道:“他是钟离灭的一条走狗,‘赤面鬼’张千欲。”
赤面鬼“哼”了一声说道:“难得小姐还记得小人,自从小姐走后,钟离教主是日夜思念,特命小的寻您回去呢。”
雨婷也不回头,冷冷地道:“我只道忘忧教有一个教主,便是我父欧阳尽;钟离教主是何许人也?我怎么从未听说?”
赤面鬼胡须一翘,道:“小姐何必明知故问,欧阳教主病重,令钟离公子为代教主多日,小姐岂会不知?”
“钟离灭?”雨婷道,“他也配!”
赤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