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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笑着说:“既然众位老兄手气不好,那我便是赢之不武了,咱们明日再来赌过!”说着将桌前一堆金银往中心一推,见众人欣然接纳,又说:“在下一直有个心愿,不知众位老兄可能帮忙!”
为首那人拍胸脯说:“老弟如此慷慨义气,做哥哥的自不会袖手旁观,但讲无妨!”
璇玉双眼微闭,神似陶醉,怅然说:“我一直想尝尝正宗的波斯葡萄酒是什么滋味,只是无此机缘。今日得见众位老兄在宋府当差,可能谋来一小盅给我尝尝!”
众人哈哈大笑,为首那人说:“原来老弟也是爱酒之人,与我等正好意气相投,若只是一小盅,倒是容易得很!”
又一人说:“上个月老爷言宴请宾客,用的就是波斯葡萄酒,我们只尝了一口,便昏昏沉沉的恍惚了大半日!”
另一人舔着嘴唇说:“这滋味可真比金城名妓还要受用!”众人虽不知金城名妓是何滋味,却觉如此比喻才算恰当。
其实醇酒和美人向来不分彼此,醇酒入喉,能解心中忧愁。美人在侧,亦能解人生苦闷。美酒令人身在云中雾里,好似羽化登仙。美人同样令人身堕妙梦幻境,唯有欲仙欲死。两者虽有人物之别,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璇玉随着一众奴仆绕到将军府厨房角门,为首那人说:“老兄在此稍候,若只是一小盅葡萄美酒,我等手到擒来!”说着一群人鱼贯入门。
璇玉只想自己从没喝过葡萄酒,他们拿出的是真正的波斯葡萄酒,还是拿出金城土产的龙眼葡萄酒,也分不清楚。又见院门虚掩,四下无人,当即闪身而入。
璇玉素知藏酒之处必然恒温通风,阴凉舒爽。大府豪宅中必然建有酒窖,由专人看管监藏。而酒聚一处,必然酒香四溢。若是行家寻酒,只需闻着气味,便能辨别酒质,手到擒来。只可惜他现下鼻子不灵,也只能四处闲逛。
宋府花园极大,璇玉独行在小径上游目四顾。绕过一处假山石洞前,只闻得花香扑鼻而来,他深吸一口气,便知是薰衣草。此草不光闺中少女爱种,更是一位提神醒脑,活血止痛的良药。
璇玉又想府中定住着一位出尘好洁的小姐,如今擅入小姐香闺,不由得怦然心动。他快行两步,果见石洞外另有天地,十丈内花团锦簇,满目紫束葳蕤。身处其中,心旷神怡。随路信步,但见小径蜿蜒处却通向一处假山。
璇玉本欲游览一番,忽又想到薰衣草素为闺阁少女喜爱,还因它能驱虫逐蝇。而几株紫束点缀万般红绿,可谓极尽妙意。但绝无十余亩花园全种薰衣草之理。况且色泽品种单一,既艳且俗,实乃园林花卉之大忌。
璇玉好奇心起,直绕到假山之阴,见小径向下,几坎石阶过后,却是一扇石门,不由得心头一震。原来葡萄酒均由木桶装盛,最忌虫害。若要大量久存,便要利用自然生克之理。除虫食蚁的植物何止百种,但若花香过杂,不免窜了酒气。若只单种薰衣草一样,浸香于酒,潜移默化,则更增妙意。
他心中欢喜,当即掌按石门,劲力吐出,石门却纹丝不动。原来宋刚也是好酒之徒,若用法阵或钥匙封锁酒窖,不免被人偷喝。只有以金刚石门封锁,才不会被宵小打开。璇玉见是一笑,又加一掌,气沉丹田,力灌全身,再吐掌力推门。他内外功俱臻化境,这一推之力何止千钧。石门随即“嗡嗡”微颤,缓缓滑开。
璇玉闪身入门,只觉清爽阴暗,唯有七点寒光自通气口吐在地上,恰成北斗排列。勺柄所指,正是一排木桶。他见是大喜,又想来此一遭,定要取桶最好的波斯葡萄酒。
他来此作贼,自不能逐一的品评,只得取了北极星位上的一桶美酒,来图个好兆头。却想做贼也得不留痕迹,于是又将最角上的一只木桶挪到空位。若不细数,便不易发觉少了一桶。他心中喜不自胜,当即抱酒出门,掌力内收,再将石门关好。接着抱起酒桶,飞身而去。
宋府守卫森严,内外由法阵封印,要偷酒出府,还得再走厨门。璇玉顺原路返回,却发觉岗哨巡卫已然改变,不禁暗叫不好。他本想将美酒收入储物法器,闪身快逃。但随即想到木桶经不起空间压力,也只能抱着木桶东躲西藏。
璇玉眼见一个时辰将至,心下不由焦急,当即心头一横,纵身而起,直从亭台楼阁,殿顶屋角上飞身踏过。他未学拳脚,便先练轻功。此时施展开来,自然无人能及。他刚腾身而起,又听锣声镗镗响起,声音甚急,自是传警。接着数十名带刀武士自墙角屋后闪出缉拿。
璇玉的轻功自树林乱石间蒙眼炼成,与平地旷野追逐尚不见其长,但在数十人前堵后追,刀光剑影中闪跃趋避,却精微巧妙。数十人喊杀连连,叫嚷半晌,却连璇玉一片衣角也未碰着。
他眼见将到厨房,却见五名卫士横刀在前,两侧各有三人举刀扑来,后方数十人抄刀急追。远处更有上百人各循方向奔来,显然已将他重重围住。
璇玉暗叫一声不好,当即抱着木桶纵身跃起。迎面五人均以为他要从众人头上掠过,当即一齐跃起拦截。不料璇玉这招既实亦虚。只见他身形刚纵起丈许,又将木桶向空中抛出,人却反向下落去。
五人的争斗经验也极丰富,看准璇玉全力跃起,这才纵身而起拦截。此时力已用尽,但身在半空,上跃之势未衰。只能睁眼看着木桶自五人头顶掠过,而他却从自己身下窜出。
璇玉使奇招逃过一节,耳听着“小贼、偷酒贼”等叫骂声自身后传出,心中非但不觉惭愧,却觉说不出的得意受用。在他看来,若能在旁人神不知鬼不觉中偷走这人最珍贵的物品,便是门令人刺激的艺术。若出手伤人,乱开杀戒,便是令人不齿的强盗行径。是以他只使轻功闪避,而始终不出一手。况且潇璇曾经也有偷窃之举,他入门偷酒,也有追忆故人之意。
第三十九章 醉饮
璇玉就要奔到厨门,把门的仍是两名持刀的劲装武士,二人只是横刀挡门,却不主动出击。他正愕然是,忽见一柄三尺青锋自斜下刺来。剑锋破空,嗤嗤作响,不禁心下叫苦,当即侧身避过,同时拇指扣住中指向剑脊弹出。“当—”,一声脆响,长剑飞入半空。
璇玉又觉后心掌风飒然,敌人掌元已然劈至。当即前纵窜出,同时手腕翻起,一柄血红长剑已然握在掌中。当下力灌剑锋,破门而出。人刚出院,不由得叹息一声,当即掏出刚从雨轻尘处敲来的一颗黄色灵石,反手掷出,哈哈大笑:“买酒一桶,出门付账!”
他说话间又已纵身而起,没入层层屋顶时,忍不住回首去看,但见拱卫重重之中,拾起灵石的是名青衣少女。少女风姿甚是标志,便不知是府中小姐还是小妾。但想细看容貌,视线已被屋脊挡住。
璇玉抱着美酒回到公馆,正好赶上赌赛时间。这时八大山人各抱一只木桶正在院中争吵,所争者自是谁的葡萄酒最好。八人见璇玉抱回木桶,均问:“你这酒是那哪里的?”
璇玉脸有得色,笑着说:“是哪来的暂且不说,你们尝了便知!只可惜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夜光杯。。。。。。”其实此酒虽得自宋府,具体来历却全然不知,所以他也不敢卖弄。
山顶说:“我们兄弟早已齐备下!”说着八人各从袖中抛出一物。
霞光闪过,各式晶莹碧透的玉器已摆在桌上。前流后尾,中杯侧鋬,两柱三足的是玉爵。圆身四足,象鼻弯流,龙身为鋬的是玉觥。海棠玉杯,凤身玉杯,福寿双耳玉觞,四象方玉尊,玉盖碗,转心壶等上品玉器应有尽有。
璇玉欣然说:“太阳底下,也看不出夜光杯的妙用,不如咱们到浴池中边泡边饮!”
八人听是有趣,直朝浴池涌去。璇玉见玑雪从门外转入,又问:“那丫头可安置好了?”
玑雪嫣然说:“在你床上呢!”
璇玉忍不住惊呼:“怎地放在我床上!”
玑雪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那你让我脱了她衣服做什么!”
璇玉哑然失笑:“我的傻妹妹,她要是没穿衣服,自然不会再来杀我!”
玑雪忍不住叱骂:“无耻,下流!”
璇玉笑着说:“这法儿管用就成,你快去将她的衣服都藏起来!”
玑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讪讪的正要出门。却被陈凌霄转出拉劝住:“你得了好酒,就不叫上我们?”
璇玉脸色羞红,讪讪地说:“我们大男人在浴池里喝酒,你一个丫头怎能掺和。便是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凌霄淬道:“呸!放什么厥词。。。。。。将浴池隔成两半不就成了吗!”璇玉也觉有趣,又想浴室中水汽虽厚,便是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对方。但和女子同池而浴,成何体统。
玑雪见这二人越说越不成体统,转身便要离去。凌霄一把拉住她说:“这般好玩的事,你可不能错过!”
玑雪羞红了脸嗔斥:“你就一个人疯吧!”
凌霄嫣然说:“你放心,我自不会让你吃半点亏!”
璇玉既觉有趣,便也要脱妹妹下水。二人当即一推一拽,便将李玑雪拉向浴池。
公馆浴池建在厅中,下面置着火炉。池子宽足丈许,长近两丈。众人人一齐动手,片刻间便用方砖将浴池隔成了两段,隔墙上刚好摆着酒具和酒桶,倒能将两方视线隔开。窗帘掩上,屋内顿时漆黑一片,唯见一众玉制酒具泛着莹莹碧光。过不片时,池中水汽腾起,黑暗中便只见得荧蒙蒙的一片。雏鸟被搁在了桶上,时而“哇哇”啼鸣两声,又增乐趣。
众人虽不相视,却能听见相互言语,加之身堕水中,你一言我一语中穿插着“哗哗”水声,自然有趣。而男女同池而浴,除令人羞涩顿生,还平添几分诱惑,一缕若有若无的悸动只骚得众人怦然心动。
夜光杯中,美酒似血。凌霄掌力吐出,凝出十一只海碗的玄冰供众人镇酒,又将木桶冰封,以防美酒变质。身在热水中,口饮冰镇美酒,又成另一番滋味。
水温渐热,只煮得众人面红耳赤,冰镇美酒润在喉中,消暑送凉,自成佳品。璇玉忍不住感叹:“人生有此一遇,成仙得道,又何足道哉!”言语中已微有醉意。
山顶说:“我兄弟游戏人间多年,今日得友若斯,足慰平身!”当即各吐胸臆,笑谈人生。
酒性聚热,多饮伤胃,是以酒量再大的人纵饮,也会呕吐。但众人修为既高,又处身热水。内外寒热相别,真气自行流转,非但对身体无损,于内功修为反而有益。蒙蒙黑暗之中,众人身虽不醉,脑中却已醺醺如坠梦里。心已至南北西东,正各忆前尘往事。
葡萄美酒以葡萄品种区别,众人饮的有龙眼,玛瑙红,佳丽酿,麝香,赤霞珠,蛇龙珠,品丽珠,黑美酿和梅鹿汁等纯种葡萄,滋味虽然有异,却均是人间佳酿。美酒当前,自然饮罢方休。当最后半杯酒被陈凌霄喝下,已是三日三夜之后,此时每人均有七十余斤美酒存在肚中。
众人少了冰酒解暑,顿觉燥热难耐。二女最先不耐,凌霄懒洋洋的说:“我受不了了,这就去了!”醉话中和玑雪相互搀扶着爬出了浴池,各披上一席软缎,摇摇摆摆地去了。
璇玉醉语喃喃:“我也去了,等等我!”说着一把抓住桶上雏鸟,直往住处爬去。他此时已醉,手上失了轻重,只捏得雏鸟“哇哇”乱叫。
他全身赤裸也不知晓,刚出浴室便觉骄阳刺眼,又想男子汉不能随意低头,于是俯下身子在地上爬行。如此既能避过骄阳刺目,又能使头颅不低于脖颈。也只有酒醉之人,才有如此逻辑。他全身通红,便似一只剥了皮的羔羊,模样极是滑稽。璇玉好不容易爬到床上,将雏鸟随手一扔,便即人事不知,倒头睡去。那只雏鸟被他捏得疼了,在屋内扑腾着翅膀哇哇乱叫,盘旋两圈后竟也一头撞到了帐上,似也喝醉,再扑腾两下,便即不动。
璇玉这一觉又是五日五夜,待悠悠醒来,却见身旁多了一人。他先是一惊,待揉了揉眼睛再来细看。这人眉目清秀,正也满脸羞嗔地望着他,眼波中除有责备之意,竟是含情脉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雨轻尘。
第四十章 疯与痴
璇玉大是惊骇,忍不住要掀开被子观看。雨轻尘粉臂倏出,忙将中间压下。璇玉讪讪地问:“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是不是!”
说着将身子挪到墙边。雨轻尘嘀嘀地问:“什么意思!”
璇玉说:“我是说‘渡尽劫波姐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说完朝雨轻尘勉强笑了笑。
雨轻尘容色温怒,看着他问:“你会和你姐姐光着身子睡在一床吗?况且我娘也只生了我一个!”
璇玉听是无语,又问::“你为什么见面就要杀我!”
雨轻尘说:“因为你老婆死了,你还活着,我自然要杀了你去给她陪葬。不过现在。。。。。。”说话时羞红了脸,嘀嘀地说:“现在。。。。。。自然再不会杀你!”
璇玉听是一惊,心中怦怦直跳,随即恳求:“不。。。。。。不。。。。。。这不算。。。。。。你还是杀我雪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