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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心下叫苦,当下叹息一声,唯唯回答:“我只怕自己此后再也睡不着了!”
美妇问:“为什么。”
璇玉心下一横,缓缓地说:“求之不得,转转反侧!”这八字一语双关,虽说得字真意切,却是十足的调戏言语。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八个字典自诗经。上一句就是流传千古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其中的机锋,众人如何不知。吴锋神色不变,英儿眉开眼笑,只乐得在一旁看热闹。英儿的母亲和其它贵客却十分尴尬,只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美妇轻轻一笑,说:“是么,你这小孩倒也有趣,下去吧!”
璇玉如获大赦,拜了三拜,这才缓步走下台去。快到半山亭时,凌霄蓦地窜出,一把揪住他耳朵,低声喝斥:“你刚才说什么?”
璇玉苦笑着说:“你还吃一个半老徐娘的醋?”
凌霄晕生双颊,放开手去。她本也自视极高,但见了那位美妇,心中却觉自己稍逊一筹。璇玉看出她心思,又柔声说:“好师妹,你甘愿陪我出生入死,这番恩情,有谁能比?”
凌霄娇羞无限,一时间笑颜如花。三人回到半山亭中,璇玉见八大山人依旧在向侃大山,心念一动,笑着凑到山顶耳边,悄声说:“山顶兄,小弟发现一件异事,你听不听!”
八大山人最是好奇尚异,于是一起围了过来,连声催促。璇玉压低声音,缓缓地说:“风老怪的小老婆没穿衣服!”
八人听得哈哈大笑,却均不信。璇玉接着说:“你们上去请过安,道过喜没?”八大山人摇了摇头,却均不屑。原来这些山野怪人对什么世俗礼法,规矩习俗最是不屑,璇玉上去请安,还上午来的头一遭。他微微一笑,接着说:“你们若不信,便上去请个安,道声喜。瞧瞧我说的是真是假!”
八大山人互视一眼,当即一哄而散,直往山上涌去。过了一会儿,又愤愤地回到亭中,正要叱责璇玉戏弄他们,璇玉却窃笑着,抢先问:“看见了么,是不是牌正条顺,风骚无限!”
八大山人听是一愣,又七嘴八舌地笑话他:“大白日里犯花痴。。。。。。白日做春秋大梦。。。。。。”
璇玉却显得十分疑惑,郑重地问:“你们不信?”
山顶笑着说:“那娘儿们果然风骚,但你这小子是不是做春梦没醒,竟连那娘儿们的衣服都在脑子里省去了!”八人又是哈哈大笑。
璇玉愤愤地说:“那好,我问你们,上面是不是坐着很多男人!”
山顶点头说:“没错!那又怎么样?”
璇玉接着问:“他们是不是都笑的很淫荡?”
八大山人回想时才情形,觉得时才众人确实在笑,笑容也确实淫荡,顿时恍然大悟。
其视璇玉早已料定八人说话缠夹不清,必然惹人笑话,如今一见八人表情,果不其然,于是又说:“我告诉你们个秘密,那娘儿们确实没穿衣服,只是用一层幻术遮掩。我都看出来了,八位老兄难道还没看出来?”
八大山人恍然大悟,均想他能将金刚神功练到第六层,自己八人只能修炼前两层,心中早已不服。如今听璇玉说他看穿人家幻术,当下便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当下一起改口:“我们确实也看见了,那骚娘们果然够味儿!”璇玉见奸计得逞,只乐得开怀大笑,看在八人眼中却也更显真实。
璇玉又说:“众名宿修为不凡,现下却被禁制了法力,也不能比个高低。”
山顶抚掌大笑:“怎么不能,咱们去台上瞧瞧,看谁瞧地清楚,不就知道了么!”此言一出,众人均觉有趣,八人又一哄而散。
八大山人随后杜撰出那美妇是千幻宗的嫡传弟子,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火候,才能看破幻术,又连连邀约熟人前去道贺请安。至于婚嫁习俗是正式道贺一次,却顾不上了。
一传十,十传百。众人均称那美妇在大庭广众下一丝不挂,而且还能将那妇人体姿和私处的特点说得细致入微,就好似跟那妇人已是知根知底的老夫老妻。
璇玉看着热闹,心中一阵得意。玑雪和凌霄却颇为不齿,当下都不理他,四处溜达去了。璇玉讪讪地一路闲逛,转过一处山坳,见前方亭中聚着三个少女。一个粉衫女郎正站着伸手比划,一个青衫姑娘和一个蓝衫姑娘却坐在亭边微笑凝听。这三人衣着淡雅,举止妙曼。璇玉看在眼中却甚熟悉,心念转过,当下一拍脑袋,快步迎上。
他走到亭边,只见那粉衫女郎正在向对面坐着的蓝衫姑娘抱怨:“她自己心下不快,凭什么凶我们。玫妹妹,你也太好欺负了,就让她凶么!要真闹翻了,咱们三个联手,也不一定输给她!”
蓝衫姑娘神色委屈,低下头去。粉衫女郎却不依不饶,又指着青衫女子抱怨:“还有你,就会和稀泥,你就没一点主见么!”青衫姑娘见璇玉进来,向他展颜一笑,又继续听粉衫姑娘训话。
粉衫女郎微觉错愕,肩膀却被人轻轻一拍,又听一个青年声音问:“赵嫀姐姐,谁得罪你了!”
粉衫女子吃了一惊,前跃一步,猛地回过头来,见璇玉笑盈盈的站在原处,心念电转,只睁大了眼睛,指着璇玉惊讶地说:“是你?你怎么在这!”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雨轻尘的三个徒儿,赵嫀、何煦和周玫。
璇玉四下看了看,径自坐到桌前,悄声说:“你们的事我也知道,一向是无利不起早,雁过也拔毛。。。。。。”
话未说完,何煦便淬他:“呸!瞎说什么!”
璇玉微微一笑,接着说:“你们又惦记上身家什么了?不过话可说好,咱们盗亦有道,各凭本事,那井里的东西是我看中的!”
赵嫀轻哼了一声,看着璇玉说:“谁跟你是盗,那井里的东西我们也看中了!”
璇玉又看了看三人,何煦依旧是笑意盈盈,周玫兀自是一派天真,赵嫀却是势不相让。当即知道,只要说服这个赵姑娘,什么都好说,于是微笑着劝她:“好姐姐,那井里的东西我有大用。你要什么,我都跟你换!”
赵嫀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问:“上回的灵珠,你还有没有!”
璇玉说:“眼下是没有了,下回再有,我定给你留着!”
赵嫀说:“那就等你得了再来跟我说!”
璇玉心下暗叹,想到初遇这三人时还和楚潇璇一起,如今伊人何在,不由得悲从中来。
第五十二章 风舞润
赵嫀见璇玉神色凄苦,又暗叹一声,改口说:“且不说你拿不拿得到拿井中东西,师父就在这里,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可做不了主!”
璇玉听雨轻尘也在左近,心下暗恼,一拍桌子,忍不住抱怨:“这疯丫头不在家里好好炼气化神,到处溜达什么!”这一语说得酣畅淋漓,却听见身后一个清冷地声音回问他:“你说谁是疯丫头。”
璇玉吃了一惊,回过头来,见雨轻尘正站在身后,只是显现的幻相。他转念想到她在这里还能施展幻术,心中好生佩服。只得转过身来,拱手作揖问询:“原来是二少奶奶!”
雨轻尘又不理他,直接吩咐:“你们三个看好他!”说着就要离去,璇玉赶紧从衣襟内掏出一只玉盒递过,说:“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不由分说,直接塞入雨轻尘手中。
雨轻尘瞪眼斥他:“什么我爹!”
璇玉长叹一声:“哎——,佑芸大师圆寂前,嘱咐我将这颗金刚舍利子交给你,你收好吧!”
雨轻尘吃了一惊,她虽不愿认一个素不相识的和尚为父,但又想过那和尚若真是她生身父亲,也非认不可。正是因为这些时日心绪不宁,才将一心不快尽撒到三个徒儿身上。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本想出门将一众凡尘琐事处理妥当,却听到了佑芸辞世的噩耗。一时间心思转不过来,脑中一片空白。
璇玉见雨轻尘神色木然,竟愣在原地,不禁想到人生之大不幸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心中顿生同病相怜之感,心下好生可怜她。若是换了凌霄,璇玉定要将她拥如怀中,二人一起痛快地哭一场。但看清是雨轻尘,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顿时醒悟,刚伸出一半的手臂又缩了回来,赶紧回头给赵嫀使眼色。
赵嫀早惊得目瞪口呆,也不知如何是好。何煦却极近人情,上前将雨轻尘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替她将手中玉盒塞入衣襟。又轻轻抚她秀发,以示安慰。雨轻尘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她身躯微颤,骨节咯咯作响,霎时便显出了真容,容色甚是凄楚。
赵嫀急着劝说:“师父,你别哭,你不能哭!”周玫也握住她双手,何煦直将她览入怀中,连声劝慰。
原来“离恨经”中所载的均是摒弃七情六欲的上乘玄功,最忌心绪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雨轻尘资质本好,一直修炼到“元婴后期”,都是心如平镜,止水不波。幼功所积,功力之纯,精进之快,可谓震古烁今。她若再用百年巩固境界,体味空间振动。飞升灵界,当是板上钉钉,指日可待。
雨轻尘后来将楚潇璇带在身边,楚潇璇情热如火,又与情郎久别,不免灼伤身边人。雨轻尘爱屋及乌,不免被她感染,从此心漪微动,再难平静。
她一次游历时邂逅了星宿海的二公子,风淮雨。她见凤淮雨生得形貌英俊,风度翩翩,何止强过璇玉百倍。凤淮雨又对她极是殷勤,只引得她凡心悸动。饶是二人修为悬殊,雨轻尘也对他倾心。
美景不长,雨轻尘却发现风淮雨不过是个酒色之徒,又遇“星宿海”传召他回归本门,于是将计就计,只想跟着混入星宿海,取了水灵去作报复。这一众人行到金城时,又恰好碰见璇玉一行。
雨轻尘凡心既动,又生性重情笃意。在她看来,若是相爱的情侣一方死了,另一方也该生死相随。以己度人,又想起和楚潇璇有姐妹之谊,于是就想当场杀了璇玉。却不料璇玉太狡猾,而她自己也舍不得。一击不成,这才有了后来一干遭遇。
当她得知璇玉也要取“星宿海”的水灵,便想相助一臂之力。于是急传来三个徒儿,自己则以风淮雨情人的身份,混入谷中。
“星宿海”请来观礼的均是江湖怪客,他们对什么礼仪廉耻半点不放在眼里。有的人明明已在山顶平台上请安道贺多次,仍乐此不疲。群雄三五成群,七八搭伙,只在山顶平台上越聚越多。
饶是那美妇见多识广,但见众人目露淫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也不免心下羞涩,心中仍是一头雾水。谷中弟子虽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又哪敢说给她听。
一时间人头攒动,熙熙嚷嚷,竟将整个山顶挤地水泄不通。璇玉见诡计得逞,当下挤入人群,只想将那口水灵井瞧个清楚,若运气好,还能“顺手牵羊”。他如此想着,好不容易挤到井前,正要细细探查,只见井水突然翻滚,似被煮得沸腾,一股气势自井中升起,群雄吃了一惊,顿时鸦雀无声。
璇玉站得最近,见井水一阵翻滚后,井中竟升起一个人来。一眼望去,这人除了一对黑珍珠般的瞳孔,皮肤、肌肉、血液、筋骨竟无半点颜色,好似一塑水晶雕像。这人身着一件宽大的琉璃袍,身体时隐时现,极是妖异。
群雄见了,均不住惊叹。坐在下手作陪的一干谷中长老虽也十分惊异,又均忍不住欣然变色。怪人却若无其事,款步走出灵井,径直坐到美妇身侧。璇玉暗道侥幸,再不敢打灵井的主意。他顺势看向上位,见怪人轮廓魁梧,明显是个男人。而看在眼里,却不禁心中毛糙。他总觉得这人除如水晶质地,还有些不对劲儿。瞥眼见他身旁的美妇凤眸雪肤,黛眉如画。顿时心中豁然,原来水晶怪人竟没有一丝毛发。
平台上鸦雀无声,群雄脸色发白,身子未动,却似已回到冰殿之外。只有坐在乌木软榻上的美妇仍然神色温和,这时更显俏丽。她环视众人,柔声说:“犬子新婚,劳动群雄大驾,贱妾不甚荣宠!本拟定正午行礼,怎料贵客们急不可耐!是啊,我等修炼之人若还拘泥俗礼,反而落了下乘,只不知贵客可都来了!”她说最后一句时,却望向了坐在西手第二座上的绿袍老者。
老者已有“元婴”修为,他目光矍铄,看了对面的空位一眼,拱手回复:“回禀夫人,博朝使者未到!”
美妇自然看在眼里,她又环视台上群雄,微笑着说:“是啊,还请贵客们稍安,再小叙片刻。午时大宴,贱妾自当为贵客们敬酒!”语声温柔,三言两语便说服了群雄。
高原环境险恶,博朝却能在高原建国,行事自然更加毒辣。知道他们的人,都称之为“魔国”。饶是山野怪客们不拘一格,也不敢不给魔国一分面子。如今得了台阶,自然借坡下驴,又熙熙攘攘地涌下平台,只觉春晖地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各自扎堆叙旧。
平台上还是冷气摄人,吴锋的目光却比气息更冷。他端坐首座,一直凝视着水晶怪人,待群雄走下了平台,才缓缓地问:“你要与我一战?”
水晶怪人竟然就是“星宿海”谷主,风舞润。众长老虽已得知“谷主”要和吴锋决斗,但似护主心切,均向吴锋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