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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见这一刀来得好快,转眼已至身前,于是飘然跃起,却见银燕身子一缩,向前翻出一个筋斗。刀锋回环,变刺为斩,锋芒陡盛,破空而至。
璇玉欣然称赞:“好刀法!”却见这一刀堂堂正正,刀芒向自己下身劈来,顿时心道一声“不好”。当下双腿分开,临空翻起,食中两指夹住“金刚石”,向下一档。
金石相击,“叮—”,一声脆响。璇玉借势翻身,又飘然落下。银燕却借着反震之力,凌空荡起,仍是双手持刀,凌空倒挂,又向下刺出一刀。
璇玉见她刀锋直指自己,锋芒逼人,令人不敢小觑。身形反似风中柳絮,随风飘荡,不据形态,却令人忘俗,更惹人怜惜。稍一分神,忽觉肌肤生疼,刀芒已至眼前,仍以食中两指夹住“金刚石”,抬手格挡。
金石相击,“叮叮叮。。。。。。”,似雨打芭蕉一阵急响,银燕应声落地。璇玉心中惊叹:“想不到武道中竟有如此优美的招式,她若与我境界相同。这一招下,我非死即伤!”正自愕然,忽听一个少女抚掌称赞:“想不到你已练成这招‘落樱斩’,当真可喜可贺!”
银燕应声行礼:“多谢小姐称赞!”
璇玉回过神来,才见是宇文菁和昭暮来了,微笑说:“多谢小姐的贵礼。那招‘落樱斩’若由小姐使来,想必更添风采!”说着随手一扬,向银燕抛出“金刚石”,笑着说:“好刀法,归你了!”
银燕又惊又喜,看向宇文菁。宇文菁狠狠瞪了璇玉一眼,冷哼一声:“好大的手笔!”转眼见银燕尴尬,又说:“公子头次见你,就以此厚利相赠,你就不道谢吗?”
银燕怦然心动,又对璇玉躬身说:“多谢公子厚礼!”说着欣然收起“金刚石”,还刀入鞘,解下双刀,双手呈还璇玉。
璇玉本想让她还入刀架,转眼见昭暮腰间蹩着双刀,笑着问:“这里很流行配刀吗?”说着也蹩起双刀,看向宇文菁。
宇文菁郑色说:“剑乃百兵之君,刀乃百兵之王。这种刃似刀又似剑,以大小两柄为一对,取的正是‘君王’之意。引申为忠诚、仁义和勇武。瀛海环境险恶,领域割据,岂非正需这三种精神求生?”随风遥望,又说:“岛上有两大主城,一是‘通明港’,二是‘三河府城’,就去那里瞧瞧吧!”说着飘然跃起。
昭暮伸手在腰上一拍,“灵兽珠”光华闪处,传出一阵马嘶,赤虎马应声显出。昭暮翻身上马,微夹马镫,“赤虎”长嘶一声,放踢奔出,随后赶上宇文菁。
昭暮轻伸猿臂,检猎物般将她抱在身前。宇文菁失声惊呼:“你。。。。。。”
昭暮洋洋得意,微笑说:“你可是第二个骑赤虎马的人,就连那块臭石头,他都没乘过。。。。。。”一句话间,人已远去。
恋爱就像烈日下的树荫,虽不清凉多少,却让见者流连。初恋情人幽会时,总喜欢多带一个人。好似向人证明,双方光明正大。可当恋人窃窃私语时,却总爱避开旁人。好似向人声明,双方心有灵犀。而旁人若太识相,主动躲开,反会遭双方厌恶。璇玉这么想着,不禁想到自己和潇璇的恋爱。心叹一声,硬着头皮,飘然追上。
第三十八章 菜场奇遇
东汇岛上坐落着三条山脉,每山中溪泉聚集,各形成一条小河。三河交汇处,正是“三河城”所在。时维暮春时节,城外草长莺飞,花树繁茂,正是恋人幽会的绝佳去处。昭暮怀抱美人,飞马落入花树丛,心中极是畅快。
宇文菁又惊又喜,早已羞红了脸,举目见四下无人,骄阳下山花烂漫,微风中飞叶飘零。如雪如雾,似真似幻,更添几分凄美。稍一入神,不禁看得痴了。璇玉清风般翩然赶上,一拍马臀,笑着说:“嘿,进城吧!”
昭暮虎躯一震,纵身下马,拉住璇玉,直往前走。赤虎马极是通灵,栽着宇文菁,跟在一丈开外。宇文菁待走出树林,见行人已多,心中羞意渐盛,忽然翻身下马,还是随在昭暮身边。昭暮更舍不得让旁人多看爱马一眼,当下一拍灵兽珠,收了骏马。
三人走到城下,见一队藤甲刀卫在门外警戒。剑拔弩张,吓得人心惶惶,也知正值非常时期。三人进入城下甬道,见四壁青砖上符文铭印,星罗棋布。只觉在日下晒魂,曝心于野。
昭暮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指着墙砖问:“哪座墓里掏出来了阴砖?”
故老相传,自知大限将至的修士,往往调集工匠,为自己移丘建墓。为防盗墓,还在墓砖上铭印阵法符文,以灵眼为阵眼,封印整座陵墓。
陵墓是藏骨之所,常年深埋地下,必然陈染阴气。墓砖非但能在日下凝霜,久曝不热,更能摄心镇魂。遗陵巨冢若被盗伐,墓砖同样珍贵。若用来垒筑城池,配合护城法阵,更是坚不可摧。
璇玉想起这些典故,忽然问:“怎么,这里也兴深埋厚葬吗?”
宇文菁边走边说:“‘朱星群岛’离中原最近,岛民多来自中原,所以葬俗没变。其他群岛上则盛行海葬,倒简捷得多!”
璇玉心中微怔,接着问:“是三百年前吗?”
宇文菁点头说:“是呀!当年中原大捷后,修士联军反攻上‘朱星群岛’,然后留了诸多宗派和世家守岛,永驻东海边陲。双边一脉相承,所以互通有无,相安无事。‘幽星’、‘变星’和‘阳星’岛仍由瀛海‘土著’占据,所以十分排外。这座三河城,就是用当年‘三河家’的族墓造的!”
说话间已走出城门,阳光下锋芒闪烁,十几名甲士持刀拥盾,忽然冲出。刀锋所指,已围住三人。宇文菁先是一惊,看清形势后,又皱眉喝斥:“大胆!”
两字出口,一个男子失声惊呼:“参见女王!”
众武士微微一怔,忙倒转刀柄,以刀锋抢地,单膝跪下,低头行礼:“参见女王!”说着挪出一条通道。
宇文菁凝视向最后一名蓝袍中年,沉声叱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忙说:“是!我们发现这两位朋友没有身份凭证,所以。。。。。。所以冒昧了!”
宇文菁回头看了璇玉和昭暮一眼,见二人满脸无辜,心叹一声,低声吩咐:“他们是我朋友,你们退下吧!”
蓝袍人忙催促属下:“快,快退下!”一众甲士应声退下。围观众人,见“女王”就要启程,也不敢多瞧,随着散开。三人相视苦笑,快步走开。
瀛海没有皇族,无从封王授爵。瀛海最高统帅,名为“征夷大将军”,管理“天领”,世袭罔替。各领主实如诸侯,也称“上将军”。“上将军”按领域大小,也分三等。一等为“镇夷上将军”,二等为“捕夷上将军”,三等为“擒夷上将军”。“将军”虽非王爵,但为凸显尊容。领主之子,称为“王子”。领主之女,则称“女王”。
三人走入街市,宇文菁又主动解释:“瀛海的户籍管理极严,庶民有记载身份的‘锦册帛书’,士族有记载身份的‘金书银券’。就是修炼者,也有记载身份的‘灵简玉卷’。”
昭暮心中奇怪,不住嘟囔:“灵简玉卷。。。。。。灵简玉卷。。。。。。我要‘灵简玉卷’有什么用?”
宇文菁莞尔一笑:“进城买东西是要交税的,身份不同,交的税当然不同。有些商品可以少交,有些反而要多交。尤其是高级修炼者,走到哪里都受欢迎。领域不同,优惠也不相同。还有,庄园主有‘地契’,作坊主有‘房契’,就是岛屿间贩运货物的大商人,也得有‘通商凭证’。总之,我已着人准备你们的‘身份玉简’,回去就给你们。”
昭暮心有所悟,微笑说:“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比较受欢迎,有个‘身份玉简’倒也不错!”
三人走入城中,见房屋虽不甚高,却规置得十分整齐。屋舍典雅,楼阁错落。行人络绎,车马不绝。熙熙嚷嚷,秩序井然,比起中原的大都会,也不遑多让。
璇玉走在青石板道上凝神观望,见普通人多穿葛衫棉衣,短裤芒鞋,身后多背斗笠,便知这里阴雨不定。又见街上走着不少身穿锦袍,腰佩长刀的修炼者。他们的袍色以黄、白、黑为主,顿知宇文菁送自己一套红色礼服,已算礼遇恭城。
宇文菁穿着一件金丝绣的青绸深衣,走在人群中极是显眼。行人见了,纷纷让路。三人说笑游玩,随心漫步,不觉已走到一条菜场。场中商贩吆喝,此起彼伏。妇人还价,喋喋不休。
“民以食为天”,选择对口菜肴,正是生活基础。璇玉当过开府建节的诸侯王,更知再大的城邦帝国,若贫民买菜时,都是愁眉苦脸。任是琼楼玉宇,歌舞升平,也离败亡不远。
他这时见场中鱼虾蟹贝,活蹦乱跳。瓜果蔬菜,新鲜光亮。讨价还价虽然激烈,商贩和主妇脸上却洋溢着喜意,这才知宇文家的统治正如日中天,心中顿时宽心。神游物外时,忽听人群中一阵骚动,应声冲出一个小不点儿。她慌不择路,一头撞在璇玉身上,闷哼一声,又退了两步。
璇玉吃了一惊,只见撞着自己的是个瘦小丫头。看她个头,约莫十岁模样。她头发凌乱,刚刚垂到肩头。满脸油污,竟只一对眼眸显得雪亮。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似是大人所遗。衣摆拖地,也是污秽不堪。竟是一个小乞女,却显得精灵可人,无半点落魄可怜之色。她
看着璇玉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苹果,递给璇玉,说:“爹爹,你吃!”声似百灵,轻快活泼。
璇玉愣了愣,下意识接过苹果。那小丫头嘻嘻一笑,抢步跑开。一个麻衣大汉随后闯出人群,见璇玉还拿着苹果,忙快步走上,深深看了璇玉一眼,顿时满脸笑容,鞠躬问候:“先生!您是那位小姐的父亲大人吗?”
璇玉当即会意,只道是那小丫头得罪了这位商贩,更有心帮她脱险,微笑说:“是呀,有什么事吗?”
一语出口,昭暮和宇文菁均是一愣。嘻嘻一笑,更乐得退开丈许,等瞧热闹。只见那商贩躬身说:“贵千金前天吃了我一筐苹果,还没来得及付钱,您看。。。。。。”
璇玉微微一怔,恍然大悟,不待他说完,断然否认:“胡说,她那么小的个子,吃得下一筐苹果吗?”说话时,周围商贩已纷纷围上,听璇玉为她开脱,顿时炸开锅来:“她昨天掀了我一筐鸡蛋!”“他前天还杀了我三条活鱼!”“她还拆了我的摊子!”“她还偷了我的樱桃!”。。。。。。数十人怒气冲冲,更知来菜场的人,也不是什么人物,霎时围住璇玉,怒喝声讨:“赔钱!”“陪我的摊子!”“陪我三百文!”“陪我一百三十文!”
众人如烈火烹油,人声鼎沸中,忽听“啪—”的一声脆响,蛋壳破裂,一人脑门上应声流下一股蛋清。接着“啪啪啪。。。。。。”,连声脆响,又有几人被鸡蛋砸中,头上蛋花绽放,蛋浆迸流。
璇玉耳聪目明,熙攘声中,忽听一个丫头嘤嘤大喊:“爹爹,快跑!爹爹,快跑。。。。。。”循声望去,见那小丫头正挎着竹篮,站在一座苹果摊上,向人群掷鸡蛋。才知自己给一个混世魔王背了黑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转眼间,她又扔出两个青苹果,砸得两名商贩哇哇大叫。
第三十九章 舰队
骄阳下金光一闪,人群中飞起一锭金子。金弧落处,金石相击,发出“叮当”一声脆鸣,正是人间绝响。众商贩一片哗然,轰然扑上。璇玉心叹一声,抢出人群,只见果摊上竹篮仍在,却不见了那小鬼身影。只听众商贩人压人,嘶声大喊:“我的!”“我的!”“是我的!”。。。。。。
宇文菁单手捂嘴,身似花枝乱颤,笑弯了腰。璇玉摇头苦笑:“那个小鬼呢?”
昭暮哈哈大笑:“她又不是我女儿,我怎么知道!你是他阿爸,你不知道吗?”为免多事,一起忍俊走开。
三人走出菜场,昭暮和宇文菁仍止不住笑意,璇玉也知自己出了丑,心叹一声,忽然问:“能带我去看看你们家的战舰吗?”
宇文菁微微一怔,又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轻声说:“先出城!”当下拦了一辆双排敞篷马车。三人坐上车厢,淡看坊市行人,直驶出城。一直驶出居民区,待到花草深处,才叫住车夫。
璇玉付了车钱,昭暮待马车走远,才放出赤虎马,和宇文菁一同乘上,踏空而去。璇玉心中暗叹,待他们走远,才飞身跟上,不即不离。
他凭虚御风,蹑景追飞,跟着落上一处山头。宇文菁向前一指,微笑说:“看!”
璇玉循势远眺,只见一条斜谷直插大海,海边舰船相连,屋棚列岸。远处海汽蒸腾,两旁山脊耸峙,天上白云锁空,遮掩得十分隐秘,正是一座军港。船坞后建着几座木屋,搭着几顶帆布阳篷。四周用装炮弹的木箱围着,就成了酒铺和茶摊。
摊外缆绳错落,还晾晒着床单棉被。一阵海风拂过,荡得棉布轻扬。远远看去,更似天上白云。摊中既有武士喝酒猜拳,又有船员品茶聊天。语声细索,夹杂着铁锤“叮咚”。鸥鸣啾啾,声音飘遥,衬得军港更加宁静。
宇文菁信手指点,微笑说:“那艘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