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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微觉错愕,璇玉又说:“夫人能凭空幻化,自然是前辈高人,失敬!失敬!”
少妇杏眼微嗔,身形化作一抹彩云,随风消散。璇玉又招呼二女,继续赶路,只听火魔大笑:“演砸咯!你一代巨枭,被一个毛头小子看穿幻术,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开!”
“少废话!这是什么地方?”幻姬不怒反笑:“他是我幻术的传人,当然看得出来!”
璇玉三人听几人吵吵嚷嚷,又好气又好笑,待到第三日上,终于见海上霞光冲天,祥云缭绕,果然有座宝岛。岛上山花烂漫,绿树琼英。楼阁点缀,亭台呼应。四周建着竹林精舍,岛中央建着琉璃天宫。金顶错落,雕梁画栋,端是美轮美奂。
璇玉不住咂嘴:“我们发财了!”当下纵身飞出,直奔中央宫殿。
凌霄随后跟上,见宫殿群都是尖顶方厅,浑然一派西域风格,不住疑惑:“那好像是座佛寺!”
“胡说!”璇玉摆手大笑:“和尚化缘求布施,能建这么漂亮的庙吗?”
“说得好!”火魔大声附和:“小子,你总算说了句人话!进来抢他娘的,千万别留手!”
璇玉心念一动,听出众老怪就在寺里,又提高警惕,传音嘱咐:“千万别乱碰东西,把它们放出来就麻烦了!”说话间身形如风,待逼近宫殿,又觉肩头渐沉。知是禁飞禁制,于是降下身形,仍飞身急掠。待到殿前广场,已有十数人在伺。
璇玉提高警惕,远远相望,却见来者均是金发碧眼,并非中原人士。其中一女身穿白衫,衣裳锈着金色橄榄。面罩白巾,乌发垂腰。虽掩住了面容,却难掩风骨。他一眼认出,赫然是那位“索菲娅”小姐,于是点头示好。
凌霄细看他们气息,都与自己相若,于是更加放心。当下挥袖轻拂,抛出一张芦席,席地坐下,也学着运气调息。璇玉挥手布下一道结界,又嘱咐玑雪:“你也歇会儿!”自己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只见广场千丈正方,东西各建着一座尖顶方殿,殿后金顶错落,琼楼玉宇。南面连着康庄大道,直通一片坊市民居。北面衔着九十九级玉阶,玉阶上建着八百丈宽地金顶大殿。殿门虚掩,窗格紧闭。虽然金碧辉煌,却少了一份生气。相比旷野,更让人不寒而栗。
璇玉凝神感应,见其它殿堂房舍没有结界封印,知道人去楼空,也消了打秋风的意思。转眼却见玉阶上分布着八十一盆“山玉兰”,盆盆都有雨伞大,顿时眼睛一亮,轻拍凌霄肩膀,给她使眼色。
凌霄睁眼一瞧,掩嘴轻笑:“这花要是好摘,还轮得到我们?”
璇玉不以为然,见最近的花盆离自己只有三十三级,就想上前一试。凌霄忙拉住他:“你看清楚了,这座正殿被结界封印了!你胡乱去闯,可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我也看清楚了,这里的结界旨在拒人于外,绝不伤人!”璇玉点头微笑。又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其余人见璇玉异动,都不住好笑,又见他踏上第一级台阶,脚下金光一闪,殿中传出一声雷鸣,“轰隆隆”震耳欲聋。
众人凝神屏息,目不转睛,只见他微微一晃,身外显出一层金光,与脚下光芒遥相呼应。接着如履平地,“噔噔噔。。。。。。”连上三十三级,走到“山玉兰”前抬手一挥。掌心金霞卷过,连花带盆,一起收起,又急跑回来。
“山玉兰”非但是佛门圣物,更是一味“温中理气”的阳性灵药,用来入丹,好处不尽。所有人目光如火,一齐盯向璇玉。凌霄汲汲问他:“怎么了?”
“殿中禁制和‘离恨经’上功法相克,和我练的‘明王神功’相容。”璇玉言简意赅:“你们试试,最好能进殿里去。”
凌霄和玑雪都练成了第六层“泼法金刚神功”,依言相试,只走上几阶,就觉双腿灌铅,脑中昏沉,胸口郁闷,喘不过起来。璇玉见二人脸色苍白,忙拉住二人的手。
三人气息相通,二女恶疾顿解。璇玉更不迟疑,纵身而起,直飞入殿。待站定身形,再松开二女,再无异样。索菲亚等人却看得呆了。他们不能踏上玉阶,璇玉三人却能飞腾自如。不禁窃窃私语,商量半晌,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凌霄和玑雪深吸一口气,调匀气息,再无不适。游目四顾,才见到了一座佛殿。殿中佛像庄严,雕梁画栋。虽已清扫干净,却还有香烟升腾。
璇玉大吃一惊,指着佛前香炉问:“这高香点了多少年?”
炉中高香如剑,鳞次栉比,却还燃着。这时火魔大笑:“小子,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可都是宝贝。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千万别客气!”
璇玉如遇知音,哈哈大笑:“晚辈恭敬不如从命!”说着出指如风,抬指连弹。“嗤嗤嗤。。。。。。”气劲破空,几声急响,高香顿灭。挥手一招,灵力一卷一带,连香炉一起收起。
凌霄和玑雪见无异状,也运起“金刚神功”,抢着上前收了佛前供奉。火魔哈哈大笑:“真没出息,我要是你,就连这座山一并收了。炼成自己的洞府,穿梭六界,那多痛快!”
“这座山?”玑雪吃惊轻疑:“这是什么山!”
“这就是‘须弥山’,你们还不知道吧!”火魔哈哈大笑,又问璇玉:“小子,你的功法有些名堂嘛,是不是‘上乘’佛功?”
“那就预祝前辈新府落成,乔迁之喜!”璇玉无意多说功法,含糊其辞:“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火魔气急败坏:“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璇玉嘴上含糊,手脚却如风卷残云,将整座大殿收拾的只剩佛像,又绕过前厅,出了后门。门外一水相隔,对岸精舍重重之间,又有七座冲天宝塔,声音便传自塔中。
璇玉顿住脚步,躬身行礼:“七位前辈,有礼了!”
火魔哈哈大笑:“小子,我就直说了!你帮我们一把,我们也送你一场造化,怎么样?”
璇玉不问机缘,干脆拉凌霄和玑雪坐下,却问缘由:“还请几位前辈从长计议!”
火魔急不可耐:“好吧!好吧!我们这里有七个人,还有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
话音未落,一座塔中传出一声冷哼。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声音干涩,阴阳怪气,听得人毛骨悚然。火魔不予理睬,接着说:“我们虽不能离塔,却能以神念引导灵气,给后辈弟子灌体,可以让他们突破到‘炼气化神’境界,你们怎么来了!”
凌霄恍然大悟,又觉嘴里发苦,只得强笑:“误打误撞,误打误撞!”
璇玉联想起广场上诸人,若有所悟,拱手说:“当今天下,有五大宗门最是神秘,一是波斯帝国的‘国教’,‘圣火教’。二是福海幻境的‘盛华宗’,三是富甲天下的‘天光教’,四是信徒众多的‘慕粼教’,五是冰寒无双的‘天渊寒洞’。不知前辈们可是这五派的祖师?”
“说得对!说得对!但不全是!”火魔第一个说“圣火教”,乐得哈哈大笑:“还有一对小情人,是孤家寡人一对。要不是他们造孽,我们也不至跟着受这份罪过!”
“不知那两位前辈是!”璇玉知道这些人各个不能得罪,生怕说漏了,忙深施一礼:“还请前辈赐教!”
“不就是仙君夏霜,和刁蛮公主曦怜嘛!”火魔愤愤不平:“哼!害人害己!”虽然不满,却无责怪,更似同情。
“你放肆!”一声冷叱,清脆悦耳。
“公主!你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何必再摆从前的架子!”火魔倚老卖老:“大家同是阶下囚,又何必呢?好不容易来三位客人,你该对这位小友客气点!”
曦怜沉声叱问“我问你们?你们怎么会我的功法!”
那塔中传出一声轻叹:“怜儿,你忘了青梅?”正是夏霜。
“可是‘离恨天’的两位前辈?”璇玉吓了一跳,起身行礼:“传闻《离恨经》共分九卷,浩如烟海,博大精深,功参造化。在下等有幸结识现任‘离恨天’主人,才得了小半卷真传!”
“这就是了!”夏霜轻叹:“青梅是怜儿的贴身丫鬟,可惜她未成大道,是该留下衣钵。”
话有开头,火魔便替他叙说:“当年我们奉命下界,大家碰面后,就大打了一场。我们几个家伙未尽全力,正打得热火朝天,忽然冒出一个‘杂碎’偷袭我们,结果拼了个两败俱伤。”话未说完,另一塔中又传出一声冷哼。火魔不以为意,又勃然大怒:“结果又冒出一个和尚,居然要降妖伏魔!我们联手一搏,宰了那秃驴,结果招来一群秃驴,把我们关在了这里!”
话虽简短,却说出了来龙去脉。璇玉也听过不少仙魔相恋的故事,颇能理解这番夙缘,只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情此景,一语出口,顿时引得夏霜和曦怜共鸣,直将璇玉引为知己。璇玉翻手抽出宝剑,暗运灵力,急冲出去。身形一闪,已到一座塔顶,一剑斩下。金铁交鸣,“当—”,一声脆响,璇玉应声飞退。
这一剑纵然无法撼动镇魔塔,却能触发塔上禁法。塔珠金光大放,嗡鸣震颤。塔中传出一声嘶嚎,声音未落,宝塔应声亮起金光。雷声隆隆,梵唱浩渺,半晌方止。
火魔低声轻疑:“小友!这是何意?”
“那是‘太阳女神螺’的魂体吧!”璇玉二次凝育元婴时,借着强大神念,已感应出来。这时旧敌相逢,他岂能不知?这才怅然微笑:“在下要不趁机灭了它,它可就要夺舍在下了!”
“杀得好!”火魔哈哈大笑:“这金塔含‘八部’之威,也是一件宝贝。你收走它,我们就有机会脱困了!老夫再送你们一个机缘,如何?”
璇玉欣然笑纳,飞身上前,握住塔珠,暗运“降三世明王神功”。宝塔金光大放,逐渐缩小,最后只剩花瓶大,被璇玉收入囊中。七人既知璇玉和“离恨天”的渊源,一起以神念从“日”“月”上引下阴阳二力,助三人冲击“炼气化神”境界。
索菲亚等人见风云变色,知道机缘来了,纷纷收敛心神,分散坐定。璇玉刚收获了不少凝神定气用的香烛蒲团,也尽数取出,一同使用。如此潜心运功,冲关七昼夜后,两个本命莲苞已凝育成熟,开始松动。
他身如长鲸吸水,汲取阴阳二力。十八片莲瓣逐渐展开,最后显出元婴,端坐莲台。二十八块美玉随着他念力激增,相继化作“玉签”。他却看见潇璇、凌霄和雨轻尘聚首眼前,让他“选一个”。
璇玉哪知是梦?心中还在钻空子,“又没说不选谁会怎么样?”。于是毫不犹豫,选了潇璇。睁开眼来,已汗透背脊。凌霄和玑雪先他醒来,三人重逢,均已是炼气化神修士,于是再三向塔中七人道谢。璇玉又拿出“弱水精华”说是“能恢补元气、精神、和体力!”随手抛给凌霄和玑雪。自己先喝一瓶,就地打坐巩固境界,如此又过了七日。
三人出关后稍作检点,待要走时,火魔、冰魔、幻姬等在塔中挽留:“这里山好水好,不如留下修炼,我们一人教你几手本事!”
璇玉婉言谢绝:“前辈所赠,在下受益终生。况且修行靠自己,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火魔等见他深明其意,也不再挽留。曦怜又嘱咐璇玉:“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须弥山阵法有了破绽。我们脱困,指日可待,他日若在‘混沌界’再见,我亲尽地主之谊,答谢三位!”
璇玉连声道谢,又打趣火魔:“还是先恭贺前辈,新居落成!”众人哈哈大笑。
璇玉又收了剩余八十盆“山玉兰”,玑雪找到寺中药园,采集一空,三人这才取出传送符,一起回程。
雨轻尘、若翙、吴锋等早等得心急,待到八月初一中午,忽听传送阵低鸣一声,灵光大放,于是汲汲围上。灵光敛去,果然显出璇玉三人,这才松了口气。众人提心吊胆半月,再次聚首,如隔三秋。
凌霄又置酒宴,一为三人接风洗尘,二为三人修为大进,三位众人再次团圆,又在岛上盘桓了半日。宴到黄昏才散,众人这才蹬舰离岛。
璇玉又找雨轻尘和凌霄月下小聚,说了此行经历。雨轻尘若有所思,璇玉又商量凌霄:“不如从‘青村岛’过境,算给领主一份体面。”凌霄知道璇玉还有朋友,欣然效应。
舰队掐着“重阳节”到港,领主以国礼接待凌霄,自有一番场面。璇玉带若翙和雨轻尘等回到“威远侯府”,和昭暮宁泉重逢,也喜悦非凡。只是巧欣产期将近,岳珣刚生下一个七斤的儿子,还没出月子,都不好见客。众人送上贺礼,又盘桓两日,留下行踪后,继续西去。
璇玉随舰一日,又商量凌霄:“我该去天竺办事了。”这时他修为已登峰造极,凌霄心明其意,也只嘱咐他:“万事小心!”由他离去。璇玉带若翙同去,向南直达南洋诸岛,一路游山玩水,去了天竺。
这时孔雀王朝尚在鼎盛时期,城邦间虽有攻伐,却无征战。璇玉在年关将至时到了天竺,当地气候和暖,正宜出游宴会。他轻而易举找到迪让,二话不说,当头一掌,震得迪让骨骼尽断,神魂聚散。
璇玉只为解开心结,这时掌毙仇人,才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