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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个时辰,一张彩绘已然画就,这画宽足一尺,长足两尺,正是一幅半身肖像。璇玉背着阳光细看,只觉画中人栩栩如生,就连颈上的项圈也一模一样,当真是惟妙惟肖。虽与真人相去甚远,但已可寥解相思之苦。再看片刻,又不由流下泪来。
凌霄又拿她打趣:“你以后便抱着这卷画睡吧!”
璇玉仰头望天,想起已和潇璇已相识六年,当真是午夜梦回,往事历历。他回思前事,不禁喃喃叹息:“六年了,伊人何在。。。。。。”痴呆了片刻,又说:“我明日便下山去!”
玑雪和凌霄听是一惊,相视片刻,凌霄淡淡地说:“那也由得你。。。。。。我们那儿还有几瓶疗伤灵药,你一并拿去!”
璇玉十分不屑,轻哼一声:“哼!什么话,你怎知道我会受伤?”
玑雪心下会意,接着说:“你若遇到像雨轻尘那样的高手,抬抬手指便能毙了你,倒真用不上疗伤药!”
璇玉说:“哼!天下之大,高手不过寥寥几人,怎就都撞到我头上。再说我跟他们互不认识,无冤无仇,他们找我作甚!”二女知道劝他不住,只得一阵叹息。
璇玉说:“我今晚打一柄好剑,你俩帮我看着火候吧!”
凌霄微微一愣,又说:“炼石锻金时,不是都由火灵力法阵控制吗?”
璇玉说:“那些剑我用不惯,我还留着不少上品玉质和矿石,打柄平常样式的利剑就好,火候需得时时变化,咱得摸索着来!”
玑雪知哥哥待人虽好,性子却极执拗,普天下也只有潇璇一人劝得动他。她轻叹一声,点头答应。
炼器室两丈正方,四壁中央各嵌着一座火灵法阵,地面和室顶中央也嵌着一个半丈方圆的繁复阵图。璇玉搬进一筐矿石磨具,将磨具摆在地面法阵上,接着挥手向六壁各打出一道法诀,室内顿时一亮,热力自四壁滚滚透出。
他自己先脱下外衣,仅穿一件麻布短褂,又对玑雪和凌霄说:“咱们先将这些矿石提纯,再炼剑。”
玑雪微微一笑,也自宽去了外衣,只穿一身轻衫,又不怀好意的看向凌霄。
凌霄早已涨红了脸,却硬是说:“我水灵修为深厚,区区热力且不放在眼里!”
玑雪笑着调侃她:“打个铁还要耗费灵力抵御,那也由得你。不过那些故事上都说了,只要铸造名剑,不是要七七四十九日,就是要九九八十一日。绕是你水灵修为有些火候,也挨不到那时。”
凌霄嫣然一笑:“那就看李师兄有没有本事占这便宜了!”
璇玉说:“以火灵力锻金炼剑,顺利的话,半日便可!”凌霄听言一喜,又白了玑雪一眼。
二女斗嘴时,璇玉已托起一块矿石,抛向法阵中,那块矿石却悬浮在法阵上自缓缓翻滚转动,竟不落下来。他又挥手打出四道法诀,炼器室中顿时灼热难当,四股火灵分从四壁法阵上喷出,刚好相交在室中一点,直将矿石煅得烈烈作响。
第二十五章 云游下山
这日清晨,璇玉托着一柄三尺长剑走上平台,玑雪和凌霄一面拭着额头汗珠,一面打着哈欠,随后跟出。
凌霄睡眼朦胧,喃喃自语:“我这会儿都飞不动了,就睡你这了!”说着走入璇玉楼中。
玑雪虽也是哈欠连天,却还支持得住,喃喃地说:“快试试这剑好不好使!”
璇玉炼成好剑,心中自然激动。他听是一笑,忙握住剑柄,发力一抖,剑身嗡鸣不绝。这剑色泽淡黄,以玉髓为心,自剑柄直至剑锋。剑身以纯炼精金铸成,通体被玉脂包裹。剑格坚硬质朴,与剑身浑然一体,煞是好看。
璇玉右手握剑,只觉灵力吞吐,顺畅无阻,于是抱住长剑,想回屋睡觉。他刚走到门口,突觉脑门疼痛。心中一惊,再看时,才见楼门已关,自己是撞在了门板上。再环顾四周,玑雪已不见了踪影。想是这楼已成了女儿闺房,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抱着宝剑,干脆躺在门口台上。过不多时,也自睡去。这时离他闭关铸剑,已有三日。
璇玉突觉怀中落空,随即惊醒,却见凌霄拿着宝剑正信手把玩。她见璇玉醒来,又笑话璇玉:“在门口都能睡着,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璇玉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幕天席地,道法自然。。。。。。”说着站起身来。玑雪捧来一条褡裢,慎重地说:“这里有一百颗灵石,一百两黄金,两瓶丹药。。。。。。”
她话没说完,璇玉呵呵一笑,摆手说:“我跟师父说修为遇到瓶颈,下山游历。带上这些东西,倒像是去游山玩水。有这柄剑在,饿了可以串上野味烧烤,到哪睡哪,再舒坦不过!”他接过宝剑,在手中掂了掂,又说:“只是差只合适的剑鞘!”
凌霄“噗嗤”一笑,随口知会;“那你去找根两寸粗、三尺长的竹棒做剑鞘,要是不济,被恶狗追着咬,还有条棒儿倚仗!”
璇玉呵呵一乐,点头说:“正是这个主意!”
三人在再作道别,璇玉才飞身而去。他片刻后来到真和真人洞府,向师父禀明了原由。真和真人念他在锻造炼器一行颇有天赋,又想到若要领悟高深器物法则,必要有相应的修为支撑。思量片刻,终是应了。
丹霞山是大派中唯一的丛林庙,只要本师允许,弟子行动相对自由。正因如此,才能吸引到诸多不好约束的游方散人,竞相投靠。
璇玉与师尊话别后,又飞遁向长老峰登记离山。过不多时,人已来到三清殿前。大殿构建恢弘,通体的红墙碧瓦。辉煌壮丽,堪比皇宫大殿,实是远比璇玉从前所见的阔气。
大殿四周是百丈青砖广场,广场上置着四象二十八宿雕像,非但栩栩如生,而且散发着阵阵灵威,显然是极厉害的禁制法阵。他见弟子们在这里飞腾来去,便知这里正是丹霞山的中枢。
璇玉落到广场边缘,徒步走向三清大殿。他来到殿门前,两名背剑的执事弟子拱手问他:“师兄来此,所为何事!”
璇玉还礼说:“我要下山游历,已禀明师尊真和真人,特来找号房首座师兄登记离山。”
一名执事弟子说:“那预祝师兄突破瓶颈,修为大进!”
原来修炼者频遇修炼瓶颈,实属自然。下山游历时,或可觅到灵丹妙药,得一良助。或可偶感天道,顿悟玄机。或可结交新友,谈经论道。三者虽有助突破心境,但下山数年一无所获的,也不在少数。
璇玉向那执事弟子道声谢,这才进了殿中。但见一名青年道士正在偏殿品茶,举止悠然大度,颇有上位之风。他虽没见过首座弟子,但从这人仪表气质来看,自是首座师兄不假。当即上前两步,拱手见礼:“参见若明真人。。。。。。”
璇玉告明了下山游历的事,又在三支雕翎玉箭上各滴了一滴鲜血。执事弟子当面在箭身上刻下他的名字、师承和入山、离山时日。说是门中有急,便以飞箭传书召回。若明又亲自交代了若干道门清规戒律,执事弟子给了璇玉一卷地图,这才让他下山。
璇玉飞身回到自己的小楼,见凌霄和玑雪还在平台上嬉闹玩耍,于是径直坐到石桌前,展开地图问:“咱们从前行走江湖时,都知道越是繁华的大都商会,消息越灵通。而消息最灵的,莫过于酒楼客栈。这上面标着天下间的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还有四大书院,八大佛宗的势力。你们说说哪里的消息最是灵通。”
凌霄指着图中一处说:“这里,小有清虚天,离咱们这儿约四百万里,你骑一匹千里马,十一年就到了!”
玑雪“噗—嗤—”一笑,接着说:“那是十大洞天之首,清虚观号称玄门之首,师父说那一派高手如云,幅员万里。”
凌霄又说:“师父还说,那一派的高手每天都疯疯癫癫,虽不足为惧,但他们若发起疯来,没准弹指挥手间,便结果了你。”
璇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讪讪地说:“你们两个死丫头,让你们出主意,却你一言我一语,拿我解闷消遣!”
凌霄淡淡地说:“小有清虚天东面的轵云城本就最繁华宏大,听这名字,车积如云,想也知道有多热闹,谁又消遣你了!以你如今的修为,日夜飞遁不停,小半年也就到了!”
璇玉说:“若是直接去那轵云城,我便去通天峡乘星灵帆车,两三日便到!”
凌霄轻哼一声:“说得轻巧,那可够你打一年铁的。你还是去奇灵阁,看能不能租只灵禽赶路。”
璇玉说:“让它飞一天,得多少丹药去喂。若有人给我那些丹药,我都愿意背着他飞!”
原来灵禽赶路虽快,但法力消耗极大。若是四处游历,飞一阵,歇一阵,自可让灵禽自行觅食,养足精神。若是长途奔袭,则需不停用丹药助它恢复体力。
凌霄说:“你还跟只扁毛畜生吃醋?”
璇玉说:“那我飞过去,半年也就到了。”说着背好利剑,又将潇璇的肖像和地图各卷成轴,塞进竹筒,贴身收好,当即就要飞身而去。
凌霄见他这就要走,忙说:“且喝杯践行酒!”
璇玉摆手一笑,纵身而去,原处只剩一股热气激荡。
他初时施展火遁术平空飞越,火灵热力将风阻荡开,速度便快出不少。待穿越云中,又施展水遁法术隐匿身形,速度虽慢了不少,却无风阻相抗。待将流云踏在脚下,又施展风遁法术在云上飞越,面前风阻顿消,遁速又快出大半。
璇玉所见均是蓝天白云,四下并无参照,也不知自己飞得多快。如此下去,一直是白日飞行,夜间落地吃喝练功。
这日傍晚时分,璇玉来到一片湖泽之地,但见青山绵倚流云,白日微抿涟漪,风景秀美绝伦。他坐在一片湖边掏出地图,细看了片刻,喃喃自语:“澧陵城。。。。。。好生玄上天。。。。。。洞阳隐观天。。。。。。白马玄光天。。。。。。”看到这里,心中一喜,就想明日大早进城看看。他打定了主意,又四下搜寻野味烤炙充饥。
次日清晨,璇玉早早醒来,心知已到了一处玄空理学的昌盛之地,也不敢再使飞遁法术。他稍整仪容,徒步向北而去。行不多时,但见前方白影闪动,一名青衣少女骑着一头小白牛,正欢笑奔来。小白牛步履极快,更没带起半点风声震动。
第二十六章 芷菭潇湘
璇玉看得出奇,自行让到路边。牛背上少女见路旁有人,只是瞥眼一笑,继续驱牛而去。过了片刻,又听得大地震颤,数名彪形大汉策马赶来,蹄声杂沓中,朗声呼喊:“小姐。。。。。。你慢点。。。。。。可别摔下来。。。。。。”说话间带起细细尘土,从他身旁掠过。
璇玉看到这里,不禁以口问心,喃喃自语:“难道这世道变了?。。。。。。如今的马都跑不过牛了!”话言至此,也觉有趣,不由得哑然失笑。他刚走出两步,却听到一个银铃般的笑声自背后传来,声音虽美,却惊得他心头一震。忙回头看去,正是刚才那骑牛的翠衫女子。
璇玉拱手闻讯:“姑娘有礼了!”
那女子却问:“你懂法术?。。。。。。可能教我!”
璇玉被问了个突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细看之下,但见这少女细挑身材,黛眉弯弯,脸蛋圆圆,倩容清秀,稚气盈然,实是个可爱的美人儿。一时间童心大起,想要戏耍一番着可爱姑娘。于是微笑道:“法术这般高深的东西,我哪能懂,姑娘认错了!”
女子轻轻拍了拍牛脑袋,看着璇玉,又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轻嗔薄怒,风致嫣然。
璇玉听是一愣,只觉这句话似曾相识,似乎是严良经常挂在嘴边的言语,就不知是子曰还是诗云。他心念急转,始终没想起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觉答正了不是,答反了也不是,于是陪个笑脸,说:“姑娘学问渊博都不懂,我这蠢人,就更是不懂法术了!”
少女又说:“巧言令色,鲜矣仁!”
璇玉这次听得清楚,这是在骂自己。他自觉被人无缘无故,拐弯抹角的骂了一通,好生无趣。又拱手说:“姑娘还有事要办吧!我就不耽搁了,告辞!”说完转身便走。
女子跟着他大声喝斥:“先生好无礼,我虚心求教,你又何必隐瞒!”
璇玉回头伴了个鬼脸,笑着说:“姑娘莫戏耍我,哪有人向人虚心请教,还乘坐骑的!”此言刚出,却见那女子明眸中泪光盈盈,神色甚是凄楚。她拍了拍牛脑袋,小白牛缓步从璇玉身旁走过。
璇玉好生奇怪,这姑娘怎就说哭就哭,世上也没有第一次见面,便向人撒娇的道理。但见女子越行越远,虽只背影相对,却也能看出其中哀伤凄楚之意。
突然,璇玉见那女子双腿始终虚垂,心中一怔,想自己时才一番冒昧言语实是伤到了她。当下纵身前跃,以轻功追上骑牛少女,伸手在牛头上轻轻一按,小白牛“嚰——”的一声嘶鸣,停了下来。
璇玉说:“是我出言无状,姑娘别见怪。法术我也懂得一些,姑娘想学什么,我教你便是!”
女子更加难过,泪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只是轻拍了两下牛头。小白牛又是“嚰——”的一声嘶鸣,放蹄冲出。
璇玉只觉一股大力撞来,猝不及防下,竟被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