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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的斩乱麻刀法变成了乱发疯刀法,我虽中了他的玄冰寒指,但还是逃了出去。”
“逃了一夜没想到竟会碰上了你,我借你的热水逼出体内寒毒,借你身躯逃过追截,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许久,我怔怔听着,有些听得明白,有些听得不解,有些听得可怖,有些听得伤心,我忍不住轻轻去握他发颤的手:“在断魂崖小雨姐是龙哥杀的了?”
他轻轻挣脱我的手:“他擒了小雨逼我跳下断魂崖方可放过小雨,可他终究没有放过。”说着他攥紧了拳头,满面的悲愤之色。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得良久,他又淡漠如故:“我的故事说完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倘死了,你把我葬在小雨边,碑上记得写‘孔知祥’而非刀欠杀。你走吧。”
我惊道:“你一定要去杀人?难道你不能不去?”
他满脸决绝,却不说一个字。
“我不让你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他又冷笑:“你凭什么?”
凭什么?难道要我说凭我怕他死么?难道要说凭我……
他咬着牙一字字道:“你喜欢我你当我不知道么,但我是不可能喜欢你这种小丫头的,你滚吧,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我听了登时脸上一片通红,继而一片煞白,呆呆凝望着他良久,终于掩面飞奔而去。
我心里只觉有无限的委屈与伤心。
我的远泣在他一人孤亭旷野狂笑中掩没。
轰隆隆,天上云翻雾涌,似乎要下雨了。
我一路奔回家,只想倒在妈怀里尽情哭诉。我刚一进门,不禁啊的一声尖叫,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浑身发颤,更怕的是爹妈都被一群人用刀架持着。
蛇爷,是那个卑鄙无耻的蛇爷!他又来干么,是想来侮辱我,还是发觉了小刀没死?是了,他们是来找他,可我怎么通知小刀才好?他可没一点防备,我五内如焚。
“龙哥,这小妮子如何?”蛇爷捏着我的脸对一个人说话,我一面扭过脸去恨不得咬断他的指头,一面心里暗惊:“龙哥也来了,那他们确是冲着小刀来了。”
那个叫龙哥的看起来总是阴沉沉的一张脸,浑身好像直冒寒气。他点点头居然似笑非笑:“这小妮子长得是不错,不过刀欠杀这小子老婆刚死又找了个小的,也未免太快了些。”说着尖声厉笑,就像那天在断魂崖听到的笑声一样刺耳难听。
“你别侮辱他,他心里只有他妻子。都是你杀了小雨姐,都是你害得他抬不起头来,你混蛋,你不得好死……”我正要骂得他淋漓泄愤,却突被蛇爷“啪”的扇了一个耳光:“妈的臭丫头闭嘴!”
我恨恨盯着他。
龙哥似怒非怒:“刀欠杀临死还能揽个知心人儿也算了不起,看来这人的确不好对付得紧,也不知他上次跳崖会怎的没死,多半是你这丫头弄鬼了!”
蛇爷笑道:“幸好我昨日来找这丫头觉得有点神神秘秘,便尾随他方发现刀欠杀那小子竟然没死,幸好发觉得早,否则被这小子暗里攻个措手不及可危险得紧。”
龙哥似赞非赞:“看来好色也不一定是坏事,若非小蛇好色去寻这丫头,我们多半也发觉不了这刀欠杀了。”
蛇爷不免有些得意,随即似乎省觉了什么,忙自收敛得色,龙哥面色却已似青非青,显是对他话抢锋头不悦。
龙哥道:“小蛇押着这丫头去引刀欠杀注意,其余人过去分散埋伏。”
蛇爷微一犹疑便欲押着我就出门,我心中大急:“你先放了我爹妈!”
龙哥似肯非肯:“好,放了。”只见刀光闪过,爹爹妈妈惨嘶一声已倒在血泊中。我悲呼了一声,心痛如裂便要晕了过去。龙哥长声厉笑出门:“旧戏重演。”
我被他们硬生生押着向小刀长亭而去,我浑浑噩噩几已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依稀浮起爹妈惨状,我心痛如绞、魂哀若死。
小刀在擦刀,静思。
他是在想他的乱发疯刀法么?我却觉得自己要先发疯。
我遥遥看见了他,想喊;他远远感觉到了我,回首。
我看见他面色变了。
就像看见小雨。
轰隆隆,雷声更响,天真的要下雨了。
蛇爷点了我的哑穴,押着我面对小刀。
龙哥在一旁盯着小刀,小刀手里的刀。
他的手下潜伏在四周草丛中山丘后,我想说却说不出来,只能以眼色告诉小刀,可他却看都不再看我一眼,只盯着龙哥,龙哥的手。
“放了她。”小刀道。
龙哥似奇非奇:“放了她?你看我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摇摇头:“如果你死了,我根本就不会抓她,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小刀咬牙:“无耻!”
龙哥似喜非喜:“怎么你现在才知道我无耻?”摇摇头道:“看来这世上除刀兄我再无知己矣,唉,可惜可惜!”
小刀沉声道:“好,我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龙哥似惊非惊:“又像上次跳崖不死?”摇摇头笑笑:“我可不上当。”
“我上次只答应你跳崖,可没说跳崖一定会死!”
“那倒是。”龙哥摸摸鼻子。
“可是你却杀了小雨!!!”
龙哥似愁非愁:“我本来想你跳崖后娶她做小老婆,可这小妮子体弱多病,我还真没那么多银子给她治,干脆杀了算了一了百了岂不是好?”摇摇头:“反正你已有了新欢,留恋个病鬼干么?”
小刀又攥紧了拳头:“不要侮辱小雨!”
龙哥似歉非歉:“好,好,我不说。”突然欺近到我身侧扯下我一截袖子露出我半截臂膀,道:“那我侮辱她好么?”
我又恨又羞,只听小刀道:“好!”
“什么?”
“我说了,放了她,我便自戕。”
龙哥似怔非怔:“难道你真要旧戏重演?”摇摇头:“难道你喜欢过的女人都值得你这么为她们把自己的命都卖了?”
“你先放了她。”
龙哥犹疑。
“从来只有你不守信用在先,我却从没有食过言。”小刀露出鄙夷之色。
龙哥似乎被他这句话激怒:“好,先放了她!”
蛇爷解开我的穴道。
轰隆隆,雨终于下了下来。
我一步步走向亭中,走向小刀。
他看着我,烟雨濛濛中他瞧我的眼神好像跟从前有些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他们是疯子!是恶魔!!!”我说。
“我也是疯子,也是恶魔。”他说。
“你不是!!!”我大声道。
我又求他:“你别为我自杀。”
他笑笑,轻轻道:“我傻了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他忽地正色道:“你快走,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
我摇头,凄切,道:“我爹爹妈妈已被他们杀了。”
他的眼神燃起两团寒火,他的肌肉扭曲着。
“你快逃吧,凭你的本事要逃走一定没有问题的。”我哀恳他。
“那你呢?”
我?他是在顾念我么?我满心凄惨流过一阵暖意。
“我若先死,他们也不会放过你。我只要没死,他们便不敢动你。所以你先走!”
我咬牙摇头:“一起生一起死!”
他听了怔怔望了我良久,忽地仰面无声惨笑。
蛇爷突地插道:“两口子说完情话没有?”
龙哥还在雨中死死盯着我们:“刀兄是否也要食言而肥了?”
小刀霍然拔刀厉笑:“刀某必死,却没说过死前不能杀了你!”说着便将跃出长亭。
我大声疾呼:“不要!”
可他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就冲了出去。
“我已失却了我爱的女人,不能再失去爱我的女人!”
天上轰隆作响,雨更大了!
他像疯了一般冲进瓢泼大雨,随即风声雨声拔刀声撞击声砍杀声惨嚎声交织在了一起,我只看见雨的影子血的影子刀的影子却唯独看不清他的影子。各种声音此起彼落,各种幻形乍现无定,渐渐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想不见,只听见不知谁的血谁的泪和着多少雨在一起滴、只看见不知多少雨正和着谁的血谁的泪在一点一点模糊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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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杀你的第七个理由
(起6P点6P中6P文6P网更新时间:2005314 0:06:00本章字数:20700)
雾桥一见惊玉颜,
欲斩相思恐已迟。
今宵梦园盼伊来,
风流无多云散时。
当临安府第一豪富吴思长的千金吴大小姐接到这张诗笺时,整日便是恍恍惚惚、翻来覆去地念着这四句诗,有时望着窗外一阵痴痴无由地想,想到深处,脸上不时飞起两朵红云……
“风流剑客”云开散从吴思长府里食过豪宴出来时,已是晚霞满天、日近黄昏。这席豪宴自上午已时始,前后足足吃了有三个时辰,竹叶青、女儿红、金汁玉露、三锅良汾、西域紫光葡萄酒……连阶送上来,云开散前后吐了五次,忽记起今宵月圆的约会,方忍住暴饮不再贪杯,独自找间厢房小睡了半个时辰,散了大半酒力方始酒醒,脑袋却兀自有些昏沉,抬头惊觉天色不早,急急辞了吴思长出了吴府。清风拂面,身心一阵惬意,想起清晨悄投于吴思长千金吴孜小姐闺房的那四句诗笺,嘴角不由忍不住微笑。
世人皆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云开散自少年时得“风流剑客”之名自是深谙此道,而今人届中年仍是难敛风流、食色难改,处处欠下无数相思债,真不知羡煞妒煞多少闲人。
江湖上若问谁的剑法第一,云开散自忖未必能入三名之列,但若问谁是天下女子第一梦里中人自云开散无疑。云开散驰骋江湖二十年,侠名广播、人俊多金、威名素著、声望愈隆,又有何人能不为之心醉神仪?天下女子更无不视作心目中的风流豪杰、白马英雄,云开散自不能让天下慕者失望,平日亦是处处行侠、处处留情,若问他此生结下多少儿女情长、有过多少女人,只怕他自己也委实有些数不清。江湖曾有戏言,若论得到女人的本事只怕连江湖第一采花淫贼花酥骨也得自叹不如。只不过花酥骨干的是窃玉偷香,云大侠行的是妙手偷心,花酥骨持的是鸡鸣狗盗,云大侠却凭的是英俊潇洒、靠的是风流倜傥、用的是文采口才、仗的是侠肝义胆、讲的是男子气概,可不是迷香药酒霸王硬上弓的下流手段。
而被云大侠这种男人看得上眼的女子自然也非庸脂俗粉,当然只有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豪门贵妇、世家千金、江湖奇女子才配得上他“风流剑客”四字。纵是偶戏烟花,也当风尘名妓方是。
云开散一路走来,想起前日于雾桥结识郊外踏青的吴大小姐实算得件人生乐事,那日初逢吴孜本正惊艳于她的天仙玉貌,偏生无巧不巧遇上劫匪“采花一窝蜂”欲对吴大小姐不轨,心中不由暗叫声巧(好)。云开散当此情形自是路见劫色、拔剑相助,不过凭云大侠的本事对付这伙毛贼那还不是三招两式?但云大侠却另有计较,硬是拖泥带水大战了三百回合(免得叫外行人看了像没怎么卖力),时时不忘给吴大小姐留下几个正面舞剑英姿,方把这干毛贼打得落花流水、四散而逃。吴大小姐却先是被劫匪骇得六神无主、继而对云开散感激得无以复加,瞧他剑惩凶徒神威凛凛的模样更是看得目眩神驰、心生怯慕。云开散随即收剑温言相慰、暖语相藉,更是惹得吴大小姐心头鹿撞、面上桃花。
云开散而今想想也不禁觉得好笑,他成熟的男子魅力、多年俘获女人的经验又岂是久在深闺门难出的少女所能拒却?携步进城寥寥数言便已挑得吴大小姐春心荡漾、不舍依依,心想今宵月圆之约多半是不会不来的了,却不记得这回英雄救美是这辈子第几遭了。云开散越想越有趣,于吴思长的大摆宴席相谢也并未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惦着能一亲吴孜小姐的芳泽便已足矣。而今再想起吴孜小姐粉面含春、杏眼含情的模样更是浑身发热、燥炽难当,酒意虽仍自微醺,脚步却不由加快。
云开散跨逢春门、经含羞阁、穿林荫道、临醉荷池,一路迎风如洗、道旁桂树飘香更感沉醉,再越过了孔雀桥,便是吴思长为他精心预备的小憩梦园。只是吴思长却想不到云开散向他借了这梦园不是醉翁之意在乎酒,在乎梦园会佳人也。
云开散抬头月色朦胧,四下树影摇曳,湖水波光粼粼如星雨落,远处花香暗袭好似美人挥汗,如此梦园直如醇酒一般,云开散真疑是梦是幻,几欲再醉一次,却听不远处花丛相思亭中有一人幽幽轻叹。云开散心头微震,那是她么?
亭中女子一袭白衣,身形窈窕,手持诗签举止优雅,背对着云开散正独自低低吟诗:“雾桥一见惊玉颜……欲斩相思恐已迟……今宵梦园盼伊来……”
“风流无多云散时!”云开散忽地接口道。
那亭中女子蓦闻此言“啊”的一声浑身一颤,欲待转身,却忽地身子一紧,已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云开散伸鼻在她颈项深深一嗅,笑道:“好香!”
吴孜小姐被他突如其来一抱抱得心慌意乱,被他一嗅调笑更是浑身发软,嗔道:“是你,好没来由的吓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