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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凝烟发愣时，陌生的气息接近。抬眼一看，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长的很清秀，也就四十岁左右。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很害羞的样子，但又很好奇地看着她。萧然这时已经回来，看到男人，打了声招呼，
“是药王吗？”
虽然是疑问的问话，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恩”。男子点点头。“跟我进去吧。”
跟着男子，很快就进了药王谷。
面前是一片草地，空气里是药草的香味，就连高大的树木都是那么可爱，甚至还有兔子穿行其间。草地中央是一座二层的木头房子，看起来很粗糙。空气里有新鲜的水汽。也许附近有水源。
萧然被药王叫去说悄悄话。留下小女孩给凝烟当向导。
“姐姐，我带你去湖上玩。湖心岛上有很多好吃的果子。”
“好啊。”猜对了，原来湖就在屋后不远。岸边有条小船。与女孩边划船，边聊天。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凝烟觉得自己像狼外婆，正在引诱无辜的小羊。
“爹爹叫我‘心儿’。”女孩骄傲地说。一看就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单纯小孩。
两人一起泛舟湖上。密密麻麻的荷叶看起来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萧然把宫里发生的事都和药王说了。叫他药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从不透露自己的真名。
药王沉吟了一下问道：“凝烟想做皇帝吗？”
萧然说：”我看她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
“那好，如果她想我会帮她。如果她不想我也会帮她处理后续的事情。”
“那你去和她说比较好吧，”犹豫了一下，问道：“毕竟你们还是亲人。”
湖心岛上四处都是三片草。正中央是一间祠堂，有一个女人的塑像。塑像很新，棱角还很分明，甚至可以看得清脸上的表情，很亲切，很平静，散发着淡淡的魅力。感觉到了身后陌生的气息，凝烟没有回头，依然沉浸在对这个女人的想象中。
药王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低沉地说：“三年前去世的，我妻子。”
凝烟转过头，说：“你一定很爱她吧。”
药王说：“是的。”他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如果不算她。”
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药王从回忆中醒过来，说道：“我有话跟你说，咱们出去。”
两人坐在草地上，松松软软的感觉，但是药王的谈话却让人有些伤感。/
第十章 固执爱情
“我跟你讲讲你娘的故事吧。”药王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
“你娘叫做蓝月，是我的师妹。”这一句真的吓到凝烟了。没有想到她娘也是有后台的，虽然这“后台”可能并不厚，但是知道自己，不，是这个身体在这个世界还有亲人还是很温暖的。
“你娘是个孤儿，被师傅收养。她性格豪爽，总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师傅在时总是提醒她注意，江湖险恶。看到并不一定就是真相。但是她从来都只是敷衍，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她不是记不住，只是太善良。师傅死后，她下山更加频繁了。我沉迷于研制药物，跟着她下山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也就是十年前的一天晚上，她跑到我这，很认真地和我说：“师哥，我要嫁人了。”当时的我正在炼药的关键时刻，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就好像是她只是跟我说了一句“师哥，吃饭了。”一样。天亮时我把药炼制成功了，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她。她的房间一点都没有变，她的衣服，甚至她最喜欢的那盆绿萝都在原位。我看着那些衣服，才发现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乖乖的跟屁虫了。桌子上只有一张字条，写着：‘师哥，我走了！’我知道我丢了她了。”
这个看起来很嫩的男人原来也有这么深刻的感情。眼眶的眼泪证明他还是很喜欢他师妹的。只是可能是爱“工作”多一点。
“我下山找她，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那时正是战乱的年代，到处都在打仗。虽然有皇帝，但是地方上王侯势力太大。后来文王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揭竿而起，一路所向披靡，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在江城，他栽了跟头。守将守得很严密，文王攻不下城来，派了十几名细作进城，终于打听出来原来守城的计划是守将夫人一手制定的。文王威逼利诱买通了守将身边的侍卫，侍卫刺杀了守将，江城失守。
守将夫人其实就是师妹蓝月。守将死后她一心殉情，被身边的侍女拦住，劝她为将军报仇。她那时已经被下了药，功力全失。后来就等着文王进城，也不知道她怎么劝说的，文王杀了那个侍卫，还邀请师妹作他的军师。师妹当时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她的侍女百般开解，后来提到我。师妹就想给我留些纪念，终于不再想寻死之事。
师妹跟着文王东征西战，一直是文王的军师。本来师妹一直作男装打扮，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就在国家要统一的时候，师妹回来了。我接到讯号就回来找她。回来后发现她一直在发高烧，昏迷不醒。而且还怀孕了。她的侍女一直照顾她，但是就在她生产的那天，文王带着军队找到了这里，扬言如果她不回宫就要烧了药王谷。我尽力和他周旋，终于等到消息传来，师妹生了一个女儿，粉雕玉琢的。但是师妹却大出血，没能再醒过来。我气疯了，当场大开杀戒，足足杀了他手下四五百人。文王在军队的掩护下进了药王谷，带走了师妹的遗体和婴儿。我被军队围攻，受了重伤，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地。说来也怪，我养伤期间时不时就有珍贵的药材被放在谷口的阵中。要不然，我的命也没有那么容易捡回了。侍女告诉我，师妹临死前交代，让我自己保重，不用以她的孩子为念。
后来听说他受梦中神灵指示，选美天下，设祭司一职，为国家祈福。见过祭司的人都说很好看，不是绝色的妖媚，是那种清爽的耐看。我派人去打听，来报说，这当选的人很像当年的师妹蓝月。我派人打探，发现除了把她隔离在皇宫偏僻的地方之外，并没有对她不利。这我就放心了。
后来我和这个侍女成亲了，就很少过问外面的事了。”
他没有说的是他是酒醉才和这个侍女上床的，那天是师妹的生日，他喝了很多酒。
他说的凝烟都明白了，也猜到了凝烟就是那个婴儿。
“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为什么呢？”
“你其实是文王的亲生女儿，只是师妹是被他强暴所生，所以至死都没有告诉他你是他的女儿。师妹和他住一个大帐篷，一直相安无事。但是有一天师妹发现自己怀孕了，逼问侍女，才知道原来很早以前文王就天天和师妹同榻而眠，只是师妹自己并不知道。伺候在身边的侍女基本上是几天就换一个，师妹只是惊讶并未多想。我妻子是被师妹无意间搭救，强留在身边的。师妹知道后羞愤交加，但是孩子已经成形，只好生下来，但是一直隐瞒文王……”
第十一章 被逼成婚
天阳山就是以天阳前辈命名的。天阳前辈自创了天阳剑法，收了一些门徒弟子，建了天阳门。
“钰仙，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这里有外敌侵入，快跟我来。”钰仙一上山就遇到了满身是血的天阳派大弟子王蓝倾。
跟着王蓝倾来到山顶大殿上时，已经是一片混乱，到处都在交手，天阳剑客已经受伤不轻，身上已有多处剑伤，尤其是右臂已经血流不止，幸好伤口不是很长很深，否则早已体力不支。和天阳剑客斗在一处的是个灰衣长袍的老者，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多岁。不知他们为何而来。
“前辈请让开，让我来会会他。”钰仙仗剑加入战斗。
天阳早看到钰仙前来，只是不好叫他来助阵。这么多年了，他这脾气一点也没有改。钰仙从小就跟着师傅，师傅心情好的时候会一边喝酒，一边跟他讲江湖上的事情，喝到酣处总爱说天阳前辈的糗事。天阳前辈以前武功并不高，内功精进后才自创出天阳剑法。这当然也得益于师傅，他们打过赌，要是两人达成平手就都为对方做一件事情。师傅喜欢为自己培养对手。
这个道士内功很好，剑法精妙也不输于天阳剑法。幸好钰仙的内功很强，师傅临死前把内力全部传给了他。而且钰仙的剑法以快取胜。钰仙是个比较冷的人，注意力比较容易集中，心思也专心，否则师傅也不会传他这套快剑。他师妹学的就和他不同，完全是以巧取胜。
趁道士眼花缭乱失神之际，钰仙一剑刺中了道士的胸口。道士虚晃一招，退出几步，叫了声：“撤。”
交战中的手下听命远遁。
钰仙叹口气，想起师傅的话：”这招你不应该留后路，本来可以刺中敌人心口的。”
天阳门弟子纷纷包扎伤口，打扫战场。天阳剑客走上前来，拍拍钰仙的肩膀夸道：“真是不错啊，几年未见，功力见长啊。”
“前辈过奖了。”钰仙把剑收鞘。
“这些人是……？”钰仙迟疑了一下问道。
“前一阵有江湖传言说是老夫这里有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神的药水，引来了不少邪恶之徒。我正为这个伤脑筋呢。天阳们再能打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那前辈打算怎么办。有没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
“没关系。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会请一个老朋友过来，只阵法和毒物就可以让那些人望而却步。别说这个了，你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两人坐在房间的圆桌旁，边喝茶边聊。钰仙无奈地说：“我是遇到难题了。我喜欢上一个姑娘。”
“呵呵，这算什么难题啊，喜欢就娶了。”天阳剑客笑笑，“是不是思影那丫头啊？”
“前辈，我要是喜欢师妹早就娶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当她是妹妹。你知道咱们国的祭司吧，我喜欢的是她。”
“你背后的卷轴是她吧，拿过来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子能入你的眼。”
卷轴展开，白衣女子，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洛神赋】长袖飘舞，脸上还有红晕，明显是喝酒了，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半满的酒杯，身后是开着的房门，远远的可以看到威耸的皇宫。窗外是一棵盛开的栀子树。
“很有味道啊，只是我记得她是不能结婚的吧。”
钰仙叹口气说道：“这并不是问题，我会带她倒没有人的地方隐居。”
一只鸽子飞进屋子，停在桌子上，天阳剑客拿起鸽子，摘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看完后脸色不佳，把纸条递给钰仙。
原来是有消息说，礼部侍郎一家因为涉嫌谋反被关进刑部，三天之后处斩。礼部侍郎就是钰仙的父亲，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也不能坐视不管。而且思影也是为了引他才重罚的吧。
“前辈见谅，晚辈这就告辞了。父母生育之恩还是要报的。”
“如果你不方便出面，我可以派人把人救回来。”天阳剑客知道他们师兄妹的尴尬关系，体谅钰仙的处境。
“不用了，谢过前辈。劫狱不是小事，晚辈不愿牵连前辈。况且您一向不愿意和官府扯上关系。
“你们都下去吧。”女皇遣散宫女，然后看向窗外，说道：“为什么不进来？”
钰仙推门而入：“为什么要杀我父母？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们的。”
“我只是想引你回来，我没有想伤害他们。况且他们一天也没有养过你，你又何必认他们呢。”
钰仙一步步走进，一字字说道：“我告诉你，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左臂上的胎记就是证据。不许你伤害他们！”
“师哥……只要你和我结婚，我就放了他们。”从没有见过师哥这样严肃，这么……咬牙切齿，她说话都有点结巴。但是还是这样硬着头皮，她知道人海茫茫，师哥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师哥一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又说道：“师哥，我武功尽失了。”
说着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
“师哥，总有人行刺，我好怕。你留下来好不好？你答应过师傅要保护我的。”
钰仙心里斗争了很久，终于回答了一句：“好。”就这样吧，父母不会有事，自己也可以完成师傅的重托。天下这么平静，而且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有那个女子的踪迹，也许是该放弃了吧。
第十二章 有人哭有人笑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萧然一边替凝烟擦汗，一边安慰道。
“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找那个女人报仇，好好教训她……”声音渐渐消失。
萧然把凝烟身上的药汁擦去，叹息道：“真是心狠的女人啊，我都恨不得杀了她才解气。”
原来那天钰仙的师妹洒出的粉末是一种慢性毒药，潜伏期比较长，可能是几天，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因人而异。一开始没有任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