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魁大怒:“俺不说了,俺一说,大伙都笑,有什么好笑的!”
李剑心安慰他道:“好,不笑了,大家该谈正事啦。”
又对关爷道:“关爷,现在回旅舍去么?”
关爷摇头:“大伙血迹斑斑,就在这儿歇着,轻伤的去买些吃的来吧,天黑再回去。”
剑心道:“我去买吧,顺便到旅舍打个招呼,就说出门游西湖便了。”
赵魁道:“俺也去。”
剑心道:“你浑身是伤,快歇着,我去去就来。”
剑心一晃肩,踪影便没了。
大家不禁十分佩服。
常淑玉见赵魁那样伤重还要去买东西,全然不顾自己,人虽粗犷倒蛮会关怀别人,不由又想起昨夜的血战。自己被七八个武士围攻,臂上腿上都挨了刀子,正在危急之时,全亏这浑人疯虎般冲过来,全然是拼命打法,弄得全身是伤,这才救了自己一命,刚才他并不知护花使者的意思,才那么大声张扬出来,自己又何必当众斥责于他?弄得他狼狈难堪,这不是大过分了么?他如此舍命地救护自己,自己难道不该对他好些么?唔,不对、不对,若是对他好些,他又大声嚷嚷出来可怎么好?那时自己一张脸又往哪儿放?唉,真叫人为难呀,他为什么那么浑呢?要是……
刚想到这几,有人碰了她一下,回头瞧,却是妹妹美玉。
“姐,你想什么?”
“想什么?想报仇!”
“不对呀。”
“怎么不对?”
“你脸上的神色十分柔和,哪像要报仇的样子,别哄人家啦。”
“不是就算了。”
“想什么不可以说么?”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那就说吧。”
“没什么说的。”
“又来哄人了,姐姐想的事一定是好事。”
“得、得,别来烦人。”
“唉,姐姐有了护花使者,妹妹还没有呢!”
“谁说我有了?”
“刚才大家都听见的。”
“呸,那个……”
“浑人”二字刚要骂出口,又匆忙忍住吞下去了。
“那个什么?”
“那个……哎,别多问,你明知道的。”
“姐,你真的要这个护花使者么?”
“乱嚼舌头!”
“嘻嘻……”
“别笑啦.你着急没人护花么?”
“不是,只是……”
“说呀!”
“说了姐姐会笑我。”
“不笑。快说!”
“哪个武当的……”
“哦,你说彭俊?”
“嗯。”
“他怎么啦?”
“他……没怎么。”
“那就别提。”
“嗯,你说他如何?”
“人不错。”
“真的?”
“是真的嘛!”
“如果他……他愿当……”
“护花使者?”
“嗯。”
“那又怎么?”
“就……好了。”
“傻丫头,先放在心里,姐姐自有办法。”
“嗯。”
两姊妹一旁说悄悄话,别的人也都三三两两闲谈,不到一顿饭功夫。李剑心便回来了。
他用纸包来一大堆包子,还提来一个大茶壶,又从挂在肩上的一个布袋里拿出几个茶碗来,设想的倒也周到。
大家早就俄极,遂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饭罢,就昨夜事件又做了商议。
关爷道:“敌方势力颇大,还有些能人未曾露面,我们只有赶快回去苦练武功,方能顶得住未来的苦斗。”
金汉斗道:“关爷所说极是,昨夜露脸的,都是名气不小的魔头呢!”
金丽姝问道:“关爷,先前与你老人家动手的那个黑衣使者索命追魂刀夏刚,怎么交手初动作迅猛有劲,后来越打越慢了呢?最后干脆停了手,关爷敲了一记锣,那夏刚好似发呆一般站着,这是怎么回事呀?”
关爷道:“问得好,先前动手出招极快,那是彼此不摸虚实,待交手数十招后,彼此明白这样打下去毫无用处,于是就放慢了动作试招,一方只要比个架式,另一方就知他要干什么,就作出化解此招的式子,对方也就明白不必再比下去。于是就换招,但是,你看着慢,其实劲力贯透兵刃之上,一方只要化解姿式不对,另一方就会风掣电驰般出手,变虚招为实招,爷爷与夏刚动手还不仅此,双方都运上了内力,爷爷每敲一下小锣,都能震伤他的内腑,使他不得不运动相抗,而且,他已然明白不是爷爷的对手,故尔干脆停下。”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金汉斗道:“高手过招要就极快,要就极慢,胜负只在眨眼间,凶险得很哩。”
谈谈说说到了天黑,大家乘上剑心特意雇来的马车,安然回到旅舍。
第二天,仍乘马车上路。
剑心因大伙都有伤,便跟大家一块转回南京,待探望父母后,再出外采药。
一行人回到南京,仍到张永寿在乡下的秘室,金夫人倪秀娥、长子金天祥及李夫人、李崇白偕同仆役,一起出门迎接。
李夫人见儿子安然回来。自是十分欢喜,又拉着金丽姝的手问长问短,好不快活。
晚上,由关爷讲了此行情况,李崇白夫妇均十分感叹,庆幸剑心转危为安。
第二日晨起,众侠纷纷勤奋练功。
李崇白夫妇也不例外。
李剑心见父亲天星步和天星剑法使用似模拟样,母亲则有些拘泥,便在一旁指点。
李崇白兴致勃勃地问:“汝父何时也能上阵?”
剑心道:“尚欠内力。”
李夫人道:“上什么阵?不过强身健骨罢了。我从习武后,自觉身体壮实多了呢。”
李崇白道:“夫人此言差美,想关爷一把年纪,尚在刀光剑影中伏魔卫道,未来情势凶险。你我若不能练出个三四五来,以后岂不成了累赘?一旦贼人找上门来,你我打是不能打,逃是逃不掉,只有任人宰割,不也太糟糕了?所以说,夫人,你我得加把劲哩!”
夫人笑道:“我不过一句话,却引出你一篇大道理来,也不嫌费口舌么?”
剑心道:“爹爹言之有理,未来确实凶险之至,没有防身本领,只怕要吃大亏,待孩儿远赴昆仑、蓬菜,采到些稀罕药物,制成丹丸,给爹娘服下,可凭添十年功力,那时,虽不说克敌制胜,对付一般武林好手则已足够,那时方能保护自己。”
夫人惊道:“什么?你又要出门?”
剑心道:“娘,情势所迫,儿若采得上好药,不仅是爹娘,还要给这些弟弟妹妹服用,否则,今后对付的都是大魔头、老魔头,岂不是又要糟糕?此次杭州城外一番较量。我们全体人马都吃了亏,这更使儿义不容辞。明日就想动身,还望爹娘恩准才是。”
李夫人埋怨道:“昨日刚回,哪有就走之理?说什么也得过上三五日再走。”
李崇白道:“你不在,你娘像掉了魂似的,你就呆上三五天,陪陪你娘吧!”
李剑心只好答应。
他一共呆了五天。
五天里,白天指点众小侠练功,夜间勤修丙寅元阳神功的第二绝技,掌中赤阳。
第六天,他与众人依依惜别,踏上了征途,骑着张永寿给他挑买的一匹白马,绝尘而去,一口气跑到安徽乌衣,方才歇息。
他计划由远而近,先到昆仑,再到蓬莱。故尔由江苏跨安徽、河南,经陕西而甘肃,直奔青海,青海地虽遥远,但盛产药材,《宝鼎神丹秘籍》上所载药物,十之三四都产于此。
一路上,晓行夜宿,仗着白马矫健,日行二三百里不倦,因此行程甚速。
这日来到河南开封,已近黄昏,便找了间中等客栈住下。漱洗毕,信步走出大街,北风凛冽,遂进一家名曰“东月楼’的酒家,烫了壶酒,坐下进食。
酒楼上客人不多,李剑心双目一扫,似无可疑之人,便自顾饮酒。
俄顷,楼梯震响,欢声笑语上来了两男三女四个年青人,俱都腰挂长剑,男的身着武士服,女的束腰披氅,英气毕露。
不知怎的,这四人给李剑心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也记不起来何时会过。
四人在隔李剑心三张桌子的空桌上落座,小二忙过来殷勤招呼。
点毕酒菜,四人谈笑风生,状甚亲热,李剑心不由想起丽姝等人来,他一人长途跋涉,不免孤寂,路上连个说话人也没有,要是有个良伴,一路上谈谈说说,指点江山、观赏美景,岂不是十分惬意之事,当初何不把丽姝带来呢?但这也不太妥,孤男寡女行万里路,不免遭人窃议,要就连高威舒萍一块来,像那边四位一样,快快活活,无拘无束,岂不美哉!
想那丽姝,为人心善温良,貌比貂蝉,对自己又有一番款款深情,为自己在灵隐寺上香,竟然长跪两日两夜,其心之诚,矢志不渝,人生有侣如此,复何求耶?
想到此处,口中不禁低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忽听一女子娇脆的声音:“哟,你们听,那个书呆子念的什么?这茫茫的冰雪,到哪儿去寻月亮?此景又怎能触他生情?简直是莫明其妙!”
一男的轻喝道:“秀妹,不准胡闹!”
这话刹那间使李剑心想起了五年前,在九华山钵盂峰采药,被一小姑娘横眉瞪眼拦路,当时,与她同行的有两男一女,其中较大的那个男青年也是这么喝斥她的,当时男的自称周什么的,还介绍了其他三人姓名,可惜都忘了,莫非就是九华的那几个师兄妹?
想着不禁扭头望了他们一眼,正好与一男青年四目相遇。
男的笑道:“小妹顽劣,出言冲撞了兄台,望乞原宥。”
剑心也点点头:“仁兄不必客气,在下并未听见,不妨事的。”
姑娘埋怨道:“大哥,就是你多事,人家都没听见,还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大哥道:“你真是不懂事,刚才闹的乱子还没了呢,你又惹是非?”
姑娘边:“谁叫他两只鼠眼直朝人家溜呢?人家不过打了他一掌,又没用多大劲,他就躺下装死讹钱,怪得了我么?”
另一姑娘笑道:“秀妹,那家伙骨瘦如柴,经得起你一下么?”
另一男的道:“就是该打,谁让他两眼不规矩?”
大哥道:“得啦,王师弟,你别帮着秀妹了,那人已是个老头瞧瞧人又会怎么的?偏她一点亏不吃,这怎么能行呢?此次出访少林,爹爹再三嘱咐,江湖能人甚多,三教九流,无奇不有,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秀妹不服,道:“谁让他‘有限不识荆山玉’,他不来招惹我,我岂会同一个糟老头子惹是非?”
另一姑娘掩口笑道:“秀妹,老头子躺在雪地里直哼,够他受了呢,你还咽不下气?”
秀妹道:“玉梅姐,是大哥要提来着。”
大哥道:“好、好、好,不提不提,快吃饭吧!”
这时小二上了茶敬了酒。
小二刚转身走开,楼梯口踢踢踏踏上来个干瘦如柴的小老头,只见他身穿一袭蓝不蓝灰不灰的旧袍,头戴一顶烂草帽,两手拢在袖口里,鼻子冻得通红,站在楼梯口小眼一眨,便迳直往秀妹那一桌走去。
那四人听见趿拉声,不由回头一瞧,全愣了。
秀妹气呼呼道:“你怎么又来了?”
老头眼一瞪:“这年头儿打了人就开溜,真是没王法治啦?我老爷子来找你,走,上衙门打官司去!”
嘴里说着,小眼珠却溜着席上的酒菜,不住大口咽口水馋相显露无遗。
大哥急忙起立道:“老丈,此事不必惊动官府,这里有二两银子,算是在下赔礼,就此了结如何?”
秀妹嗔道:“不行,有理走遍天下,是他先来招惹人,怎么反向他赔礼?”
老头道:“你有什么理?说来听听!”
“怎么没有理,你盯着人家瞧啥?”
“嘘!好笑已极,你不瞧我怎知我瞧你?你瞧我我都未生气.你发什么牌气?”
秀妹一愣,说不过地,只好动手,便站起来道:“你强词夺理,姑娘今天要掌你的嘴!”
大哥急忙拉住秀妹的手:“别胡来!”又对老头道:“适才所议,老丈以为如何?”
老头两眼一翻:“有心烧香,不论早晚,也罢,就赔二十两银子吧!”
王师弟怒道:“你这老儿也太无理,二两银子还不知足,要讹二十两,不给不给!”
大哥道:“你们不必多嘴!老丈,赔了二十两银子,就算清了,对么?”
老头道:“自然清了,莫非你们以为我老爷子是个无赖不成?”
秀妹指指戳戳:“你就是个无赖,货真价实的无赖!”
老头怒道:“我老爷子高抬贵手,你小妮子还不知足!你打我一掌,在雪地里躺了半个时后,寒气钻心,差点出了人命。怎么,二十两银子赔半条命还赚多?老爷子的命才值四十两么?若不看在这个兄弟份上,今日非要你二千两、二万两不可!”
秀妹嘴一撇:“一两也不给!”
老头道:“又不跟你要!小气已极,莫非留着做嫁妆?”
秀妹粉脸通红:“该打!你……”
她又要冲上前打人,再次被大哥拦住。
他急忙掏出五两重的四锭银子,双手递过去,道:“老丈,接了银子,就此别过。”
老头接过银子,在手上掂了掂,满意地哼了声,马上就坐在他们旁边一桌,手拍桌面,大叫小二快来。
小二先前下楼去了,并不知刚才那一幕,见是个穷老头叫,不禁皱着眉头过来,刚要撵他下去,却瞧见了桌上的四锭银子,只好改扮笑脸:“客官要点什么?”
老头叫道:“有什么拿什么,二十两银子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