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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拼斗。
这些话叫俏郎辛士听了,怎叫他不气得七孔流血,五内冒烟。然而,有什么办法呢?气只管气,他连对醉乞他们说都不敢。
可是,当雪猱辛听到彭中午轩的不幸消息,也不禁呆住了。
香车宝马,隆重地将这病、疯乞丐、孕妇、书生等人接回到多布库土皇帝的皇宫中,吕良辕始终像个木头人,推一推动一下,比木头人好一点,就是能吃。
多布库的百姓,土皇帝属下臣民,皇亲国戚,都在咄咄呼怪,这一干人,除了乌云成与吕良辕像个人样外,俱都不成人型,可是这两人又都活死人般的,不声不响,而土皇帝父子竟待他们如贵宾般的,唯恐招待不周。
长途跋涉,在多布库尽情地休息三天数日后,雪猱辛虎立即率领手下数十名高手、护卫,浩浩荡荡地往在兴安岭里开进。
因为清脑草这种药,生长在冰岩之中,高尺余,叶互生,羽状分裂,下面生密密的细毛,色作发白,该草生于严寒地带,离开冰地,立即枯萎,失去药的本性。故此,要服用时,需事先将雪水用火煮沸,清脑飞拔起时,立即丢人沸水中,清脑草始能发出其灵效作用,而病人必需就爇吞服,若待其凉透,则药效又失,所以必须亲身前去,发现清脑草,立即就地采煮服用。
可是,就为了事先有人破坏捣蛋的关系,一行数十人进入山区旬日,每日翻山越岭,辛苦无状。
这时,吕良辕已腹大如鼓,但她半点也没叫苦,依然痴呆呆地随着众人走,可是这次她身边却有四个女婢,由一个中年妇人统领着。专门侍候照管着她,但凡歇宿进食,无不有条不紊。
夜里。在雪岭之上,他们搭起帐篷,雪地上除了铺没枯草兽皮,还铺上一层厚厚的绒毯子,像个小小的游牧部落。
雪猱辛虎与他的儿子俏郎辛士,正在帐篷饮酒驱寒。因为这场雪,很可能会下个三五天,父子二人正在对饮发愁,长嘘短叹。蓦地,父子二人耳中同时听到一种来自远方的声音说道:“什么是清脑草,清脑草是什么个样儿,请你说一说,或是在雪地上画一画,我只要知道,一定替你们办到,我有千里眼,我有顺风耳,不怕我看不到,不愁我听不见,你们尽管说,尽管画吧!”
声音悠细,但又十分清明,土皇帝二人,不由同时一怔,但他们却真的信从,俏郎辛士快速地取出了一株枯死的清脑草,在帐逢里摇了晃两下,还怕这不知名的人看不清,特意走出帐外来,手执着清脑草摇了两下,说道:“这是哪位前辈。清脑草就是这个样子!如若你真找到了,请不要拔,只请你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俏郎辛士重复地说了两三遍,也没得到回音,不觉帐怅然走进帐篷去。
这场雪真的是越下越大,连着下了三天,就在第三天的清晨,俏郎辛士在甜梦中被惊呼声所扰醒“清脑草,清脑草,从天而降的清脑草。”
一叠连声的叫唤,俏郎辛士他怎能不信,匆匆披衣,钻出帐篷。谁说不是,就在他帐篷门前面,一块重若千斤的大冰岩,上面长了一堆清脑草,总有十数株之多,在大雪飘飞下,生长得十分茂盛。
这一阵高兴,真是难以形容,俏郎辛士他心中明白,除了前夜那个说话的,不会再有别人。
对这人的武功,他深为钦佩,这重若千斤的巨石,能举得起,已算不易,更何况还不知从多少里路以外稍来的呢?
吕良辕、醉乞、张疯子、乌金帮帮主乌云成四人,在饮下清脑草煎汤后,俱都完好如初,可是在大家全都清醒之后,事情反倒麻烦了。
首先,吕良辕哭闹着要找他的轩哥哥,要为轩哥哥复仇,同样也要为轩哥哥传后,如无这最后的一点,想必她早巳无法生存人间了。
其次是乌云成,他率领着妻子并帮中仅存八名高手八神仙北上,一来寻药,二来复仇,不想药没寻着前,在自己一次疯症发作时,突然遇上了彭中轩,他当时莫名其妙地受了伤。
然而,在自己清醒时,明明看着彭中轩,被盘龙阵困住,在莫名其妙之下,发生了爆炸。自己的妻子,手下火神仙与彭中轩俱都困在那熊熊火焰中,没一个能及时逃出这场火劫。
当时,一急之下,又再次昏迷过去,直到如今他才清醒,他听到醉乞的相救,不免感慨万分。是他证明了飞天玉龙彭中轩也是那场无名火劫中之一人,陪葬的有他的妻子,与座下八神仙。
回到多布库时,吕良辕坚持刻不停留地就欲返回中原,尽速地为彭中轩报仇。可是,严冬的寒风,厉害无比,根本无法上道。再加吕良辕已腹大如鼓,临盆在即,经大家多方劝阻,方始打消了她上路的念头,答应开春后再走。
年关在爇闹之下过去了!醉乞师徒、张疯子三人虽有满腹哀怨,却都隐藏在心里,每日以酒烧愁。
乌金帮帮主乌云成,也被殷勤地留下了,他虽只是个中年人,然而一年来的风波,已使他心灰意懒,每日也与醉乞等三人借酒狂饮,遂渐地反与醉乞由冤家变成了莫逆,互相钻研武学。
这其间,只有吕良辕及俏郎辛士,最是闷闷不乐,吕良辕为自己的丈夫而哀伤,她不时望着渐渐鼓突的肚皮,她祈祷着希望是个男孩,以接传彭家的烟火,她盼望着男孩像她的轩哥哥,了解她的思想。
而俏郎辛土,他怀念的也是彭中轩,彭中轩在他心中,已到了牢不可拨的地步。他钦仰他,尊敬他!彭中轩在心目中赛似神明,是他的良师,亦是他的益友,他自恨当时怎么放他一人而去,当然是太相信他了。可是,事情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
正月十五元宵夜子时,一声孩啼声从吕良辕房中传出,是一个男孩,真是个男孩,娇小的面庞上,还看不清他的面貌,可是那一声哇叫,确实惊人。
一阵纷乱后,吕良辕从一阵痛苦紧张中恢复了平静,也同时进入了梦乡,两名丫环也在窗前打了盹。
这时,房门“呀”的一声,很快地开了又关了,就这一开一关之际,房中已多了个黑巾包头的人。这黑巾包头的人,除了一对眼睛和一张嘴露出来以外,全身看不到一点肉。连双手都紧紧包扎在黑布之内。
黑巾包头人,畏怯地搞进房来,慢慢地走近床前,他站了好半晌,方始伸出那包扎着黑布的手,意欲去抱那床里刚离娘的侞儿,可是他的双手刚刚接触到那个小孩。
蓦然一声怒喝:“什么人,欲作这伤天害理之事,还不替我滚出来受死!”
这一声怒喝,将黑巾包头人惊得跳了一下,同时,也将刚刚入睡的吕良辕惊醒,这是谁?这是谁呢?
黑巾包头人,突然间,扫除了方才的畏胃怯,昂头挺胸步出院中,但见院子四面,端站着四个人,醉乞师徒、张疯子与乌金帮帮主马云成,正好将他围在核心,黑巾包头人四面一阵打量,似乎在寻找出路。
忽听醉乞吼声发话道:“相好的,即敢夜入土皇帝府中,做这种见不得天日、伤天害理之事,怎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巾包头人只有双珠闪动,看不见他脸上些许表情。然而,他听了醉乞话后,根本连理也不与理会,但见头晃动,已欺近小灵乞身前,挥掌就往小灵乞拍去。
醉乞正与小灵气站对面,一见黑巾包头人往小灵乞扑去,不免大吃一惊,因为黑巾包头人身形微动之下,已闪出数丈,这在内行人眼中,只一瞥眼知其武功非比等闲,遂连忙纵前,暴声喝道:“相好的,欺压弱小,算哪门子好汉,有种接你醉大爷几招。”
醉乞,他用的是激将之法,他真怕黑巾包头人为了逃走,会不顾一切地将小灵乞给伤了。
然而,事实大谬不然,小灵乞早撤鞭在手,一见黑巾包头人扑来,立即舞鞭迎上,将去路拦住。
事情怪就怪在这一点,黑巾包头人见小灵乞挥鞭阻路,遂身子略停,可是也只眨眼工夫,但见他身形连连摇晃,一似右又左,似左又右,一旋身就闪过了小灵乞的灵蛇鞭,从小灵乞的身后落荒逃去。
小灵乞一见这黑巾包头从闪身的姿势,心中不觉一怔,他像是哪里见过,这等于说,这黑巾包头人他似乎相识
此刻,俏郎辛士也从后面出来了,他以为还是以前常到府中来捣蛋的一些人:可是当他听说“来贼意欲窃盗这今夜刚出世的小儿”时,他不禁愣住了。这是个怎样的贼,他心里想着,这该不是贼!.数人正集拢着,你一句,我一句地猜测时,房檐上又现一条人影,该黑影尚未停稳身形,醉乞与天翼飞鹏已同时警觉,双双默不作声,翻身痴扑,一左一右,正好将黑影夹在间。
但是,当他们停身相对时,始发觉该人影不是方才的人,她身材窈窕,仿佛是个女的,也没有用黑巾包头,只用青纱蒙面。乌云成以为来的是玄衣女侠,知道他们是朋友,不敢造次。醉乞可是认得,他看出来是夜在札兰屯来找彭中轩的,与玄衣女侠相似的姑娘。
那夜醉乞师徒与张疯子,虽没正式露面,然而这事他们却不得不关心,所以他们也见了当时的情形,也就认识了她,这位蒙面姑娘。
这时,醉乞开口问道:“姑娘寅夜到此,有何贵干?”
蒙面少女似乎知道了什么,她说:“我要找飞天玉龙!你赶快叫他出来!”
醉乞尚未答话,俏郎辛士与张疯子,小灵乞也纵过来啦!忽听小灵乞一声惊呼,凄声叫道:“薛姐姐!他……他……”
小灵气一闪眼间,立即将口闭上了,他虽然意识到怎么回事。可是他不能说,也无法说。
蒙面少女又再次惊奇小灵乞的惊呼。
“薛姐姐,”这已是铁一般的事实无可否认,真有这么个姑娘,与自己相似,更奇特的是与自己同姓。可是现在已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了,她要找的是飞天玉龙彭中轩,但听她急声叫道:“飞天玉龙藏在哪里,叫他赶快出来!”
飞天玉龙为什么要藏起来,难不成彭中轩还怕了你吗?众人心目中闪过了这么个念头,忽听醉乞答道:“姑娘!飞天玉龙已在离开札兰屯的次日,惨遭不幸。并非他怕见你,飞天玉龙彭老弟在世时,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逝世后,想得到他也绝不会是个懦夫,希望姑娘不要侮辱他!”
蒙面姑娘冷冷一笑说道:“惨遭不寺,哼!好一个惨遭不幸,我不愿多说,还是叫他赶快出来吧!躲着不见面是绝不能解决事情的。”
这真是无理取闹,在场众人除了小灵乞低头沉思,没听到蒙面少女的话外,余人无火冒心头气愤万分,犹以俏郎辛士更是无名火高三丈,他真想运起寒毒“陰雷掌”一掌将她毙了,可是他已发誓不用了。除了这门功夫,他知道他本身的功力,在废而再兴之下,是难与在场三名年长的人相抗衡的。
但是,他是此地主人,绝不能苟且输安,但听他一声怒啸喝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不要胡闹。再说,我相信飞天玉龙彭兄,与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想,蒙面少女依然嘿嘿冷笑道:“人死不能复生,这话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你们假若再不叫他出来,我可要乱撞了!”
这话,似乎都没把众人放在眼里,这个气可就更大了,乌云成总以为她是玄衣女侠,不知他们闹的什么玄虚,心中虽气愤,依然未敢轻动。
张疯子却因为她型态与玄衣女侠相似,而迟迟不便出手。
小灵乞似乎在大费脑筋地想些什么,依然低着头在沉思,也不知他听没听到蒙面少女的话!
如是,只剩下俏郎辛士与丐帮长老醉老大二人,俏郎辛士耐不住心头怒火,一声狂啸,叫道:“这叫做无中生有,你要想在敝府中乱来,你就先露两手,让在下瞧瞧。”俏郎辛士的家,房舍连云,高手众多,他这一声狂啸,是一种暗号,是吩咐他府上的高手四处戒备的意思。
蒙面少女一声娇叱,他们越不承认她越疑,飞天玉龙是避着不愿与她见面了。他们气愤她又何尝不怒火狂升,翻腕撤出文余长一条软鞭,再不答话,劈头盖脸就往俏郎辛士扫去。
俏郎辛士,虽说功力废而再兴,可是,在他发誓不用“陰雷掌”后,她感自己技艺之不足,所谓“学然后知不足矣”,故此,近数月来,他无时无地不在暗中勤修苦习,加紧用功。
今见蒙面少女一挥鞭来,连忙一晃肩,闪身避过。
蒙面少女,没人知其来历,他没人见过她的武技如何。可是她手中的一条软鞭却灵活异常,竟似长有眼睛般的,也像是附身的人影,意随俏郎辛士的身躯,弯转折击,俏郎辛士身形木隐,鞭风又到,不禁将俏郎辛士惊得冷汗冒额。
就在俏郎辛士避无可避,堪堪被软鞭击中的千钧一发之际,蓦听夜空传来一声惊叫:“薛姐姐,手下留情!”
音响焦急,随声现身瓦面的是刚刚产子的吕良辕。吕良辕她早已站在她的窗口仁足从事听了。别人劝她产后不宜活动与吹风,这对产后的身体大有害处,她也不理,因为她听出蒙面少女追问她的轩哥哥,事态有异寻常,显得其中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