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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粉面潘安说说的一瞬工夫,她已连攻十数招,但全都落了空。耳中听到粉面潘安那污言秽语,反被气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薛莲英虽又气又伤心,但是她仍然银牙咬紧,手不停挥,尽往粉面潘安的致命之处击去。
粉面潘安在薛莲英的软鞭挥舞下,身子就像游鱼似的,忽之在前,忽又在后,忽之在左忽又在中。时如鹰马凌空,时如猛虎伏地,时如水蛇游走,时如龙跃深渊。任你软鞭招式再厉,他身子永远如行动流水,丝毫不乱,而且口中还不三不四的,哇哇乱叫,一刻不停。
总过了顿饭一功夫,这时薛莲英除了满脸泪痕外,气也满了,身子也疲倦了,出手也无力了……
正当此时,忽见青光一闪,薛莲英就知道那是俏郎辛士上来了,津神不觉一振,然她口中却埋怨道:“辛哥!你也上来了,我只当你怕死,睡着了!”
俏郎辛士把剑一抖,剑身一颤,横推出去,说道:“莲英,别说笑,待我收拾了这魔崽子再说!”
语言一落,剑尖倏然一抖,反刺粉面潘安的双眼。
薛莲英见,大为欢喜,叫道:“辛哥,对极了,我要取他双目!”
不料,粉面潘安变招快捷。真是难以形容。但见他身形一旋,左臂往前一推,将俏郎李士一把青钢宝剑给挑了出去。
这时,薛莲英已退了下来,她倒不是怕别人讲什么以多取胜,她实在是新伤未愈,头昏昏的,再加上一阵激烈打斗,她是又气、又累、又伤心。
俏郎辛士的武功,薛莲英是知道的,在未得彭中轩指点授艺之前,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自从影中轩授数月之功后,她也知道,俏郎辛士手中一把剑,已非她薛莲英所能比拟了。
薛莲英手中软鞭,也能支持百数十招,她心想,俏郎辛士即不能敌,也不会输到哪去!
但是,她刚刚想退下,身子未稳,头尚未抬,忽听粉面潘安一声尖喝:“去!”禁不住心中一震,急忙抬头。
俏郎辛士一个身子,已往空飞起,不禁把她吓了一跳。倏地俏郎辛士凌空折转,竟然使出一招“飞身投林”连人带剑,俯冲而下,刽势丝毫未乱。
粉面潘安也不禁为之感到惊奇,而且招式竟异于寻常,唰唰数剑,疾发如风,轻灵翔动,可以威猛异常,粉面潘安不觉微骇,施展飘忽身法,连连晃动。
俏郎辛士这一招,乃是不老神仙所遗留之古绝学,看似“飞鸟投林”,其实剑鞭合壁,今天的粉面潘安方逵利,就是拥有大罗神仙在旁,亦难解救。
忽听“当”“当”五声急响,俏郎辛士与粉面潘安各自闪身暴退,双双横眉怒目而视,大有不杀对方,心终不甘之势。
正当其时,山风突起,寒风冽冽,星月倏然昏暗无辉。
蓦地林外传出两声呼哨,一高一低,一悠一扬,从东西两方来,慢慢往林中追来。
这时,站在丐帮帮主身后的两位丐帮水陆总头目,郭昌与黎贡,闻声立即长啸响应,一刹时啸声更响,只是,劲风大增,星光尽敛,大地淹没于一片黑暗之中。
紧接着,狂雨聚降,风助雨势,雨借风势,霎时之间,暴雷急响,轰轰之声,将一切都掩盖了。
QWJ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三十七章 一场风险各前途 小侠骤关九宫峰
前面说到,在长江南岸,一座稠密森林之中,粉面潘安与俏郎辛士,正打得难解难分之际。林外摹地传来两声呼哨,这两声呼哨,一高一低,一悠一扬,从东西两方,慢慢地往林中迫来。
这时丐帮帮主身后的两位丐帮水陆总头目,郭昌与黎贡,闻声立即长啸响应,一刹那间,啸声此起彼落,从四面八方传来。
正当其时,山风突起,寒风阵阵,星月倏然无辉。
紧接着狂风夹着暴雨,倾盆而降,风助雨势,雨助风威,霎时之间,电闪如昼,暴雷急响,“轰轰”之声,将所有一切都淹没了!
这阵狂风、骤雨、急电、惊雷,越来越厉,越来越狂,简直是要把大地颠覆般的。
就在这狂风骤雨,急雷惊电声中,倏地传来数声凄厉惨号,声音入耳惊心。然而,在这黑暗的山林中,住什么也看不见,各人只能暗自担心,毫无办法。
彭中轩真把肚皮气炸了,他想不到这粉面潘安也练就了夜眼,看他左冲右袭的情形,分明夜眼练得不坏。尤其是他那晃来晃去的飘忽身法,在风雨中如优灵似的,一忽在东,刹时在西,惨号随着他的身法而厉叫,彭中轩心中不禁微愕,瞧他那身法,较他那“松鹤跃飞”绝顶轻功,有过之无不及!
正当彭中轩意欲身上前阻止时,又见一道明亮的火光,在狂风骤雨中疾迅地燃烧起来。
随着这道火光,是一声暴叫,叫声未完,一个矮小的身子,已阻在粉面潘安面前。彭中轩凝目一瞥,原来是小神龙方正斌。
但听他厉声叫道:“畜生,还不给我住手,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凶残的人,由此可见你方才所说的话,全都不足信……”
忽地,小神龙身分发出一丝陰笑道:“你别在小辈面前耍什么威风,有嘴讲人,没嘴讲自己,你自己年轻时还不够残忍吗?回想那年……”
小神龙不用回首,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只听他道:“素兰,我们都老了,年轻时的事如今在我们的回忆中是痛苦的!它像蚕吃桑叶般地慢慢啃咬着我们寂寞的心房,由此我们应该教导我们的子孙,免使他们步我们的后路……”
“废话!”夜枭神鹫一声厉叫,将小神龙的话截住,道:“你是白担心事,你教的武艺,把人家一只手都教丢了,如今,他学得一身这等绝艺归来,你倒又罗嗦!你能容忍这口气,我却不能,我还得斗斗飞天玉龙彭中轩,非要他把蕙芳丫头带走不可。”
小神龙一听,气得来须发皆竖,一声吼叫:“逵儿!跟我回去!”夜袅神鹫双目一瞪道:“逵儿还能听你的……”
夜枭神鹫话没说完,小神龙手中风雨千里火,又是一震,火花暴射,一刹时火光顿熄,林中又恢复了原有的黑暗。
小神龙知道。这是一颗暗器。将他的火光打熄了,只是他还没有理会出,由近而远,瞬息间,笑声被风声吞没。
待小神龙将第二只风雨千里火点燃时,始发觉,这拿暗器打他手中火的人,敢情是他孙儿粉面潘安,而这声长笑,也是粉面潘安所发。
狂风骤雨,总下了有半个时辰之久,终于停住了。它来得快,收得也快,转眼间,风收而止,云破月重光。
风雨前,林中杀气腾霄,人声鼎沸。
风雨后,林中静寂如死。可是,仍然还是有人,那是谁?那是没有随着丐帮帮主西上的彭中轩与吕良辕等四人。
这时的四人,个个如落汤鸡似的,满头满脸满身,全都是水淋淋的。吕良辕与俏郎辛士、薛莲英三人还好,因为这三人身上虽然湿透,总还能忍受;彭中轩真是有口难言,满头满脸包得密密的布,这份难受可别提了。
于是四人立即放快脚程,寻找农家!
他四人为什么没追随丐帮帮主去,协助丐帮去寻找粉面潘安呢?原因是他四人另有要事,他们想以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寻找那江奇风。可是他们想歪了。他们想既然粉面潘安在此出现,江奇风他们也定不会远。
不过丐帮里沿途都留下了联络的地址给他们,以便随时互相呼援。
且说彭中轩等四人,行了近一个更次,在天色微明中,方看到一点炊烟,四人在惊喜中,一声招呼,齐朝炊烟纵去。
可是说也奇怪,这点炊烟,不在大路旁,却在深山中,初时,四人都没注意。急奔了一阵以后,彭中轩与俏郎辛土,齐都发觉了!
这时,天色已然大明,四人站在一处峰腰上,望着那远远的烟,禁不住疑云顿起,想不透什么人隐藏这深山之中。
三月阳春天,绿油油的田野,尤其在这暴风雨后的清晨,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感觉。
四人正在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之际,蓦地,山下转过来一个老农夫,扛着把柴刀、扁担,正在往山上走来,彭中轩一打手式,俏郎辛士立即纵身下峰,拦住老农夫,施了一个礼,问道:“请问老丈,这炊烟是什么去处?”
老农夫耳朵似乎不便,俏郎辛士又再说了一遍,老农夫方始顺俏郎辛士手指处望去。
可是,当他看到那悠悠上升的炊烟时,浑身不自觉一阵惊抖。呀!……呀!……呀!呀了个半天。方道:“相公……相公……老汉不知!”
说完,再不敢停留,转头就走,可是一转头,哎呀!不得了,一个黑妖怪,带着两个女妖怪,像一阵风似出现在他身后,将他的去路阻住,吓得他屁滚尿流,退一软咚的一声,坐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
俏郎辛士立即上前去搀扶起老农夫,道:“老丈,请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
老农夫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突然站住了,不但站住了,且还从肩上除下柴刀、扁担,对着依郎辛士劈头盖脸就打,边打边叫道:“你们都是好人,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口口声声全都是好人!好人!好人!好人!……”
“今天,我就偏不信你们这些好人,我活了六十多岁,干脆就和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拼了!……”
他这举动,竟使四人全都呆住了。当然,凭他一个不懂武功的庄稼汉,怎能打得着俏郎辛士。
俏郎辛士躲了两下,终于将扁担轻轻抓住,接过他的柴刀,道:“老丈,你先听我说,我们是过路人,是真好人,我们只是好奇,问一声……”
不想,俏郎辛土话没说完,老农夫一声暴叫,扔掉扁担,龇牙咧嘴补了过来,厉声叫道:“你们都是过路,都是好奇,都是好人。我恨不得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恨不得……”
话没说完,“扑”的一声,扑到地上,紧接着老泪纵横,大哭大叫,近似失去理性,神经错乱般的。
俏郎辛士一见,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几句话,会引来这么多麻烦,忽见彭中轩肩头激动,已立身老农夫身旁,伸指在老农夫身上点了两点,说也奇怪,就这两点之后,老农夫立即安静了!
随见彭中轩探指按在老农夫的腕脉上,过了一会,方始立向来道:“这位老丈,刺激过深,神经失常,一时间无法痊愈,这该怎么办?”
吕良辕道:“这真有点头痛,不是我们问他话,他虽然深藏病根,恐怕一时还不会发作。如今,我们绝不能将他丢在这不管!……”
正说话间,俏郎辛士皱着双眉,悠然舒展道:“有了!有了!只要找到他的家人,就有办法!”
薛莲英嘴一搅道:“就是你,一下子把人家气成这个样子,我瞧你怎么办。找他们家人,谈何容易,你简直是做梦!干脆你在这陪他好了!”
俏郎辛士做了个鬼脸,道:“莲英!你急什么,我们兴安岭,有一个抓雪熊的办法,先要找到他的藏身处,照这样办法……”
薛莲英双眉激扬,回头对吕良辕说:“吕姑娘,你瞧这个脸皮厚不厚。到这时还来开玩笑……”
彭中轩似乎已听出了苗头,忙阻住薛莲英的话道:“薛姐姐,他倒不是说笑话,你别打岔,让他说下去!”
俏郎辛士又对薛莲英伸了伸舌头,方道:“在雪地里找熊爪印,我辛士不是吹牛,十拿九准。要找着老丈的脚印,相信在这大雨后的清晨,脚犯决错不到哪去,一定能找到他家!”
此语情理全合,谁也没法说不对,四人决定就这么办。忽见薛莲英手指地上的老农道:“这事因你而起,罚你背着他领路!”
俏郎辛士慌忙答道:“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当然是“理所当然”,在场四人,两男两女,总不会要女儿家去背人吧?另一位彭中轩俏郎辛士是敬若神明,他好意思让彭中轩来背人?所以毫不考虑地,就冲口说出这两句话。
不想,话音刚落,忽听一声娇吼,道:“你再敢酸气冲天的,看我敢不敢揍你!”
俏郎辛士刚想做鬼脸,忽然忍住,道:“在下不敢!啊……我……下次不敢啦!”
俏郎辛士这一做鬼脸,引得两位姑娘掩嘴大笑,但彭中轩可没笑,他心事重重,乱如芝麻;他哪有这种闲情。
离别恩师一年多了,自己的价人,连面都没见着,每天东奔西跑,若得一身率债。如今,仇人再加仇,自己的岳父母道难,爱儿失踪,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责任,都是债,不容自己逃避。
尤其是逼在眉际的丐帮劫难这件事,照他心意,就要将粉面潘安杀了,替丐帮报仇。
最初,是吕良辕阻止,她要知道粉面潘安是不是真正的仇人,如若是,她非得亲自动手将粉面潘安杀了,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紧随着是丐帮帮主阻止他说,丐帮三位长老的血债,不能让外人来讨,只希望彭中轩在丐帮真正到了有散帮之危时,再出手。而且。他还明说,他梁化及醉老大等一班丐帮不死,不需要帮外人插手,虽然彭中轩与他梁化关系特殊。但是,如若彭中轩肯加入丐帮,接受丐帮帮主之位,那又另当别论。
他彭中轩深明大义,怎肯轻夺别人帮主之位。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