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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的是S大的医学院。”赵博阳想了一会儿,告诉我说。
“哦。”我点点头,然后看看赵博阳,再看看夏军,夏军的脸色不太好。
“你没有什么想法?”夏军突然插话问道,表情就像是有人逼着他吃屎一样难看。
“我再想想。”我说。
那一天以后,夏军变了,变得不正常的沉默寡言,反倒是赵博阳来回走动的很勤,话也多了起来。也许我能感受到这其中的一些原因和那些年少时期可笑的情绪波动,不过由于纠结苦恼的不是我自己,所以我选择了当它不存在。
高三的学习氛围如同炼狱,赵博阳突然间人间蒸发,夏军偶尔会拿本书看一会儿,读不下去后就会抓狂的揪自己的头发。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某一天夏军站在我的书架前看着那些书,这样讽刺我,我不明所以,便没有答话。
“你吧,其实和我就是同一种人!偏装什么大头蒜!”夏军踹了书架一脚,恶狠狠的骂咧着。
“我和你不一样。”我说,“因为你他妈的就是个傻逼。”
“被傻逼干的又他妈的是啥!?”夏军闻言突然的逼了过来,瞪着我。
“你的自卑在作祟。”我盯着他的眼睛,看进深处。然后说出了我以为自己不会说出的话:
“你很清楚我会离开,所以你在嫉妒也在怨恨。”
“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想让你和那个姓赵的去读什么狗屁学院!”夏军开始大声的喊起来,暴躁的就像是一条疯狗。
我一下子感到无比的厌烦,所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拉近些,让他好好看着我。然后我看到了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恶心的一副表情:软弱无能、怨恨痴缠……
“你心里很清楚这事儿跟赵博阳没半毛钱的关系,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你明白吗?”叹息一声,我的手松了些力气,把他放开了。
“你他妈的就是有病!”夏军大喊。
“有病的是你!一开始是你找的我,现在把自己玩儿进去的也是你!我艹你妈的!” 我骂他,他忽然间就不出声儿了……
“尹斻你他妈的没有心是不是……”夏军吼着,套上外套转身跑了。
当夜凌晨3时,我靠在床头抽烟,呛了一下。从前那只窥视着我的眼睛此时正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我的窗外。它飘忽着,最后趴在我的窗户上。
“又他妈的是个冤死鬼!”我骂了一声,懒得去拉上窗帘,于是蒙头而睡。
第二天一早,赵博阳出现在我家客厅里,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你怎么进来的?”我问。
“你大门没锁。”他说。
……
苏平飞和夏军是好哥们,唯一不同的就是苏平飞家里有点闲钱,就算由着他胡闹也总有后路。正如我和赵博阳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关系,苏平飞和夏军也是从幼儿园就开始了的交情。
升学这个至关重要的阶段,貌似也只有他们这帮人能够悠闲散漫的不象话。自从夏军和我闹翻了以后我也开始重新捡起书本来,毕竟想要做的事情,没有鞭子抽也会去做。
时隔大概两个星期左右,有一天夏军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要请我吃饭道歉,我拒绝了他,他却在电话里给我哭了出来,说我不能这么对待他什么的。我以为这厮是又犯病了,索性干脆应约,准备好好的和他谈谈,不过等到了地方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是夏军给我下的套儿。
没见着夏军,反而见着了夏军的死党苏平飞。
“尹斻!我他妈就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鸟!”苏平飞从我一进包厢便开始暴躁的狂吠,为夏军打抱不平。他指责我做事不负责任。他身边围绕着的狗腿子也煞有其事的虎视眈眈。
“我他妈的早就跟夏军说过!艹!”
……
我看着他吠一会儿,觉得无趣的很,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苏平飞在我身后喊了一声,我没有理他。但是……
“啪!”地一声!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炸裂在我的耳边。意外来得太过突然,一如当时狂妄自大的我也没有想到………………苏平飞竟然敢让人动手!
被那只啤酒瓶子砸中时,我的耳畔开始响起一阵蜂鸣,接着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想象中的来的那样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和着冰凉的啤酒前后顺着头顶往下流。伸手一摸,满手的血,正如很多年以前被我用板砖嗨的夏军那样……
脑袋里被搅成了一团浆糊,脚下不稳。隐约间我看见苏平飞正阴冷冷的看着我,并用眼神示意他身边的那几个混子将我团团围住以便控制。期间,我没去做什么抵抗,就只是回看着他,顺便想想日后怎么报复这孙子。
我想,当时的我绝对算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似乎是怕我闹出动静来,苏平飞很谨慎的让人把我的双手反铐住,推搡着让我坐下。
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上无菜,却是真正的鸿门宴。
“夏军都跟我说了。”苏平飞跟我摊了牌。
他一脸鄙夷似的撇撇嘴,脾气发作起来,像是夏军一样的变成一条疯狗。我开始不禁怀疑他们俩该不会是亲兄弟吧?
……
夏军赶到时,我正盘腿坐在那张圆形的桌子上,躺倒一地的人叫我无处下脚。他呆愣愣的看着我,随后把目光绕向我身后的那张沙发上………………苏平飞倒是毫发无损。
“我……”夏军欲言又止,似乎是感到抱歉的样子,但是我很清楚,他并不是真的对这事儿为我感到歉意。
我知道,这一回算是我还给他的……当年的那一下子。
我跳下桌,绕开地上的人,拍拍夏军的肩膀:
“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事儿跟你说……”
夏军点头。
……
高考结束后的暑假,我、赵博阳、夏军,三个人躲在市图书馆里吹冷气。夏军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赵博阳看书看得入神,我望着一排又一排的巨大书架发呆。图书馆里面就只有我们三个……
那一天我头一次那么费心费口舌,可能由于我的感性系统太过顿感的关系,所以几乎是忘记了夏军还不是一个可以自己解决困难的人。有时候那些迷惑可能是必然的,当他迷惑不解的时候,我没有去拉他一把反而落井下石,这是我的不对。
半年以前,他开始表现出奇怪的行为:过分开心、傻笑、发呆。
四个月以前,他开始对我表现出不合常理的关切态度,甚至于曾经把我的药藏起来。
三个月以前,他开始不断的问我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并且表示日后想要和我合租房子。
两个月以前,他开始显得迷惑而恐惧,偏执的思考一些他思考不了的问题。
一个月以前,他开始严肃的希望我给他一个答案或者是承诺……
在去机场的路上,赵博阳问我:“你当时是怎么解决这个麻烦的?”
我很得意,然后撒了一个小谎:“我给他做了心理辅导。”
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差劲很差劲的家伙,不过后来我发现夏军的确和我不一样,不是因为他脑子笨,而是因为他比我敏感脆弱,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混蛋,而我,比他混蛋百倍……
赵博阳:“后来呢?那个问题的答案呢?”
我:“我在惩罚我自己,就是这样。”
赵博阳:“你有病。”
我:“是的,我有病。”
打开车窗,我将仅剩下的最后一瓶药洒向了丑恶的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谬误》:锦绣的骗局
定西区是90年代以后新崛起的所谓的‘富人区’,很多独栋的别墅拔地而起,第一批住进来的人中有我舅舅尹少鹏一个。
很早前以前我就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就像是谁也说不清楚我为什么能看见那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一样。我不去追究,所以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起初,他们告诉我说我的父母要出一趟远门,所以我要去和舅舅、表哥他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其实,我知道我爸妈是出事故遇难了,但是我什么也没说。
开始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好像和大家都不太一样,因为我不理解他们,他们也不理解我。胸脯像奶牛一样大的幼师总是喜欢拉着我的手给我唱儿歌、总是扎着两个小辫儿、戴着红色发夹的那个小姑娘明明还比我大一岁,却老追在我屁股后边叫我:“哥哥”……
所有的人都好奇怪。
白痴的珠算课、白痴的儿歌、白痴的游戏、白痴的所谓‘考试’。
这一切都不符合我能适应的常理。
有一天,我一不小心露了馅……
“诶呀,我们尹斻可真聪明,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奶牛一样的幼儿园老师一副惊喜表情的看着我。
只是无意之中的说漏嘴了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莫斯科是俄罗斯的首都’、‘六乘以八等于四十八’、‘《论语》不是孔夫子自己写的’…这些白痴一样的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知道,就仅此而已。
有可能是过早的让所有人知道了一些我不太一样的地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造成了严重的误会。
我的表哥尹彬从小就很聪敏,接受着一种‘神童教育’,尽管他后来的的确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天才”,但是神童后来变成神经病的这个问题又要怎么来解释呢?
我并不是什么高智商的聪明人,实际上我怀疑自己有可能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忘记喝那碗孟婆汤了……再要么,就是喝少了,没把人间的事忘干净,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我的舅舅尹少鹏,就兴致勃勃的开始准备像培养他那个神童儿子一样培养我的事宜了。我清楚的知道我可不是什么神童,顶多是还没忘干净前世的人生罢了。
所以从那天起,我开始拉着邻居家的那个很自闭的小孩儿到处疯玩儿……
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舅舅那惋惜的神情,然后对他的儿子说:“你表弟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过……哎,还是和你不一样。”
尹彬对他爸的话一向很漠然,也许从那时起他的表现就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从来都只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专注,拒绝和外界的过多交流。
他会在我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看的时候,用他那稚嫩的童声这样跟我说:“时间就是生命,表弟,你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如果我是在浪费我的生命的话,那就叫我继续的浪费下去吧。不正常的沉重感让我透不过气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被强硬的狠狠□□我的脑袋里。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忘记喝孟婆汤了……
一个人活得太久就会感到疲惫,那么一个人如果还隐隐约约的挣扎在前生的漩涡里,那么这个人必废无疑。
天上的云是那么的白,看起来那么的柔软。我和赵博阳以及江秋桐他们几个并排的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那是最美最自然的一幅画卷。
“你们看!” 江秋桐突然坐起来指着天空,大叫起来:“好大的一只鸟!”
“那是飞机。”
赵博阳翻白了他一眼,颇有几分幼年老成的味道,不屑的对江秋桐科普道:“飞机是一种现代的交通工具,它可以让人们更加舒适、便利、快捷的到达目的地,并且,它还是目前为止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第一架飞机,你知道是谁发明出来的吗?”
江秋桐摇摇头。
“是美国的莱特兄弟啊,笨蛋!”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江秋桐旁边望天的严谨涵也坐了起来,弹了他一个脑瓜蹦儿。
孩子们都笑了,但是我却感到苦恼。
我在思考,如果有些东西我没有忘记,那么现在的我,该算是几岁?
稍加考虑,我觉得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上我的幼儿园吧……
……
小学以后除了我和赵博阳以外,其他的人都回到原籍上学去了,这个现象其实很奇怪,包括赵博阳在内,江秋桐和严谨涵他们的本家都是在S市的,却偏偏要跑到J市来住。
赵博阳当时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看着我,说:“这你都不知道?严谨涵是次子,江秋桐是江叔叔小老婆的儿子。”
“所以呢?”我依旧装作无知而好奇的问。
“哎……算了,你这个无忧无虑的傻子不要知道太多。”赵博阳摇摇头,拽着我跑到她妈妈那里去要糖吃了。
赵父长期不在本市,所以赵家兄弟基本上都是由赵母看大的,虽然家庭的氛围很好,但是两个儿子还是比较喜欢母亲多些。当时赵博阳的哥哥赵博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