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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白浑身僵硬地接受周围人奇异的眼神,他咬牙低声道:“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徐奕握住他的手,直接朝角落走:“我喜欢这家的百花鱼肚,想着什么时候带你来尝尝的,今天总算来了。”
对方手劲很大,苏夕白猛地一震,本打算甩开的手也不再动作,就这么任由对方将他带到角落一张桌前,两人面对面坐下。
他明白的,徐奕虽然从来放荡不羁,但是在他一再抗议下,已经收敛很多。今天又这般故态复萌,显然和坐在那边的徐颀有关——徐颀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连他都看不下去,何况是徐奕。可是,徐奕这种人,是绝不可能先低头的。
徐颀怔怔地盯着那两人,如同万蚁噬心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浑身如堕冰窟,他整个人都被弟弟脸上露出的嫌恶冻僵了。
Shawn心疼得要命,那样强大的男人,在弟弟面前却总是脆弱得像玻璃一样,仿佛一触即碎。他咬咬牙,站起身硬是拉起徐颀往外拖。
徐颀像是丢了魂一样任由他拖着,手心里的冷汗浸湿了他的手掌。到了门口,徐颀却似脚下生了根似的,无论如何不肯再挪半步。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这个方向看,徐颀却死活不肯走,Shawn急得额头冒汗。
苏夕白叹了口气,站起身慢慢走向门口,然后在徐颀面前站定:“徐先生,我能请你喝杯茶么?”
Shawn见状,识趣地告辞,留下徐颀一脸怔愣地看着苏夕白。半分钟后,徐颀终于反应过来,他艰难地点点头。
苏夕白看着这两兄弟,心里叹了无数次气。徐奕是侧着头始终不肯和徐颀对视,徐颀这边倒是想搭话,可惜嘴巴开合了几次,终究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女服务生在他们面前放下茶杯,苏夕白吩咐她:“雨前龙井。”他记得徐奕是喜欢这个的,虽然嘴上一直说着“老头子才喝茶”这种话。
茶已经变温了,三人间的气氛却有越来越僵化的趋势,苏夕白有些发急,抬手要去拉徐奕,结果茶杯被袖口带倒,温热的茶水洒了一片。
苏夕白正要叫服务生来擦桌子,却见徐颀伸出右手食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未湿处写下——对不起。干了又写,写了又干,就这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写着。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写出来的字却是刚劲有力,浅褐色的字迹渐渐在木质的桌面上变深。
徐奕哼了一声。苏夕白紧张地抬眼看他,又朝他递眼色。
“对不起。”徐颀突然开口,右手在桌上握成拳,顿了顿又艰难地说下去,“我只是想要道歉……抱歉曾经给你们那么多伤害。我知道……我没资格请你们原谅我。”
“我从来不认为道歉能有什么用。”徐奕总算肯正眼看他,薄唇微张,吐出冰冷的话语,刺得徐颀脸色惨白。
苏夕白扶额:这家伙……说话就不能坦诚点儿么?明明早就原谅对方了,现在还说这种话!看来今天是没办法了。
“不过,我倒从来没想过,无所不能的哥哥也会道歉呢。”徐奕语带嘲讽地又说了一句,然后低头抿了一口茶。
徐颀猛地瞪大眼睛,他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徐奕在叫他“哥哥”?他想开口问,可又不敢,一时间只是愣愣地盯着对方。
苏夕白有些哭笑不得,这对兄弟还真是有够不坦诚的。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可算是他徐邵两家的家族遗传——他自己就是典型。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就叫做——傲娇和别扭。
服务生上了菜,苏夕白立刻叫徐奕:“哪个是你喜欢的那什么……”
“百花鱼肚。”徐奕眼尾上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苏夕白碗里,然后他斜眼看了看徐颀。
徐颀如梦初醒:“阿奕……”他激动得声音发颤,只唤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百花鱼肚,是他从前经常做的一道菜。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他带着弟弟在中餐馆里吃饭,当时弟弟很喜欢那道粤菜,并不擅长做菜的他回去花了一晚才学会。看着弟弟吃着自己做的菜时脸上露出的满足,他的心都快融化了。所以就算再忙,他还是会花时间去学做一些弟弟喜欢的菜色,然后享受着弟弟满足的笑容。不过弟弟最喜欢的,还是这道“百花鱼肚”。
盯着那道菜,徐颀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问:“比我做的好吃么?”
徐奕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说话。苏夕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废话!他摇摇头,终于忍不住莞尔。
“我想学做这道菜,不知您可否赏脸教我呢?”苏夕白笑吟吟地开口道。
徐颀又是一呆,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当然。”
直到晚上,在徐奕和苏夕白的新居厨房里,徐颀耐心地教苏夕白做菜时,他依然觉得自己恍若在梦中一样,眼前的一切都那样不真实。倚在厨房门口的弟弟,脸上依然是那副别扭的神情,然而眼中的欣喜却是藏不住的。
徐颀看着苏夕白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就一酸。如今做菜给阿奕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等他学会了这道菜,自己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做菜给阿奕吃了吧。想到这里,本来飘在半空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我在想,我该叫你弟弟呢,还是……”苏夕白站在水池边,突然侧头低声道。
“请……叫我的名字吧。”徐颀一惊,略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耳根却红了个透。
苏夕白忍不住笑出声:“好吧。那么……阿颀,你的鱼快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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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誓言与诱惑 。。。
“嗯?”徐颀一愣,立刻端起锅熄火,脸上有些尴尬,“应该没有太……糊吧……”
“我已经学会了,谢谢你。”苏夕白忍着大笑的冲动,转头看向徐奕,“而且就算糊了,还是有人愿意吃的,对不对?”
闻言,徐颀浑身一震,马上回头去看徐奕,只见他瓷白的脸蛋迅速涨红,狠狠瞪了苏夕白一眼,转身走出厨房。
苏夕白摇摇头,转头对着徐颀笑笑:“这小子别扭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知道的。”
徐颀叹了口气:“是我的问题,不是他的错。”原本在他心里,得到弟弟的原谅根本就是奢望,以至于今天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虚幻的梦境一样,美好却不真实。
苏夕白皱眉:“你不觉得,你对他太过溺爱了么?”
经过这段时间,他从徐奕哪里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徐奕现在这种烂到家的个性,有一半是徐颀给宠出来的。他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男人对弟弟可以溺爱到这种程度——实际上,苏夕白可以肯定,徐颀是个无可救药的恋弟狂。
“溺爱?也许吧。”徐颀沉默了一阵,抬头盯着苏夕白,眼中突然暴出精光:“我的弟弟,他生来就是该被爱着的。他幼稚任性,你必须包容他。你能做到么?”
苏夕白毫不退让地直视对方,一字一句道:“如果连这点做不到,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厨房里,两个男人对峙着,气氛一触即发。突然徐颀眯起眼轻笑一声,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苏夕白看着对方表情突然变得轻松,马上醒悟过来,他有些无奈:“直到现在还是要试探我吗?你还是对我不放心啊。”
徐颀点头承认:“对,我不放心。因为你有前科。”
“前科?”苏夕白一呆,想起之前自己几次一声不响离开徐奕的“历史”,顿时有些底气不足,“那是……”
“其实我大概能了解到你们的情况。阿奕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对感情更是没有一点经验,之前你们之间误会不会少,我能够理解你之前的行为。”徐颀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从今以后,你若是因为误会而再次不声不响离开他的话,我绝对不能谅解。”
苏夕白哭笑不得,这人明明下午才对自己和徐奕道歉,结果晚上就给他来这么一通疑似威胁的话。不过……在了解对方的恋弟狂本质后,面对这人为了弟弟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再惊讶了。
“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苏夕白绝不会再擅自离开他。永远不会。”苏夕白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开口。
徐颀定定地看了他一阵,点点头去拿盘子。苏夕白当然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这一点他从以前就知道。所以,他暂且就相信吧。
吃晚饭的时候,徐奕一如既往地迅速吃完,然后就坐在饭桌旁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右手不自觉地在耳朵上摸索——这些动作彻底暴露了他的紧张,偏偏他就是不走。
显然是有话要说吧。苏夕白一看徐奕那副别扭样,立刻明白了。这小子肯定也知道,不管怎样,对那么疼爱自己的哥哥,不能就这么敷衍过去。
徐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他:“阿奕,你是有话说吧。”
“哥哥,我现在……”徐奕咬咬牙,继续道,“很幸福。”
徐颀温和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
苏夕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感动的——他知道!可是……这两人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娇羞小花的样子这是怎样啊!
你们这是演的哪出家庭伦理剧啊!苏夕白知道这种时候想这个很不合时宜,但是眼前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让他不能适应。好吧,他承认这这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让他有点儿……吃醋。
不过,这两人总算和好了。苏夕白觉得这一幕有着重要的纪念意义。他低头继续吃饭,想到这复杂关系网中的另外一人——司蔷,要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是会高兴还是失落呢?看他那样,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手了,所以……徐颀的问题还多着呢。
晚上徐颀离开后,徐奕罕见地在浴室一呆就是一个小时,苏夕白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去打扰他,自己洗了就躺上床。正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侧的床往下一沉,显然是有人坐上来了。
“唔……快睡吧。”苏夕白迷迷糊糊地翻身,往旁边挪了挪。
那人没说话,只是俯身用额头抵着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苏夕白不得不睁开眼睛:“有事?”
徐奕顺势爬上床,把脸埋在对方胸口,用柔软的脸颊蹭着男人□的胸膛,整个人八爪鱼似的缠着对方。过了几秒,他闷闷道:“小白,我是不是很差劲?”
苏夕白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他柔亮的黑发,又哄小孩似的抚摸着他的肩背:“别瞎想,你没见你哥今天有多高兴吗?”
“你知道的……他那个人……”徐奕摇摇头,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其实,今天你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听、听到了?那岂不是……
苏夕白有些尴尬地抬眼望着天花板:“那个……你别往心里去……”
徐奕收紧双臂:“我知道的……我幼稚又任性,老是让你们为难……”
苏夕白无奈,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他低头轻声道:“没错,你这小子确实麻烦。”
徐奕狠狠抖了一下。
“不过,后面的话你也听到了吧?”苏夕白皱眉,伸手将人抱上来和自己的脸平齐,“我不会再离开你。就算你不要我了,我还赖着。”
“小白……”徐奕猛地扑上来,在他脸上乱亲一通,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在他身上乱蹭,“喜欢……喜欢你……喜欢得不行……怎么办……”
苏夕白被他一句句“喜欢”弄得脸上发烧,身体也被磨得有些起火,他一个用力,将男人压在身下。
“婆婆妈妈的烦死了!躺好!老子要睡你!”苏夕白低头恶狠狠地吻住徐奕。
徐奕愣愣地任由他吻着自己,看着对方故作凶狠的表情,知道对方是不想他再说下去。他伸出舌头,热情地回应着难得主动的恋人。这样就好了。最后沉入欲海的时候,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姚小姐,也许我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司蔷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然而眼中却冰寒一片。
姚菁菡看了对面的男人一会儿,微微垂下眼:“现下的情况,恐怕由不得我不谈呢。”
今天她算是栽了,居然没有提防就这么被司蔷“请”了